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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集 团结就是力量

作者:山岩尽美色
歷史军事第二十九集团结就是力量 第二十九集团结就是力量 书院对面的酒肆二楼雅间,戴权和李修喝着茶聊天:“姚鼐下场了,盐商们也要动。你打算怎么收场?” 李修一句话让众人都抚掌大笑:“打了不罚,罚了不打,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我先恭喜各位大人发财大吉。” 戴权品了一下味道,嗬嗬直笑:“你呀,要不做官都可惜了,我可得跟皇上好好說道說道。” 李修直摆手:“還是那一條,就去工部,让我天天看着贾大人就行。” 扬州漕运总兵问了一句:“李通译跟贾家有仇?” 李修连忙解释:“那倒是沒有,就是为了给我姐姐出口气。我二姐给他们家做媳妇,生個孙子沒人带不說,還不给念书。各位大人知道为什么嗎?” 除去了市舶司和漕运,還有盐道总兵和扬州学政也赫然在座。這都是李修可以团结的对象,唯独沒有扬州的府道县衙,有了他们這戏就唱不成了。 学政不解其意:“不能够吧,存周兄看起来也是個读书人啊。” 听听,听听,看起来像是读书人,学政就是会說话,你怎么不說他看起来像是個人呢。 李修故意的叹口气:“這事,還真不能怪贾大人。因为啊,他還有一個嫡出的儿子,就是我外甥的亲叔叔呗。今年十五了,连场都沒下過。学政大人您点头了吧,肯定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了,這叔叔還沒下场呢,侄子怎么能读书?万一叔侄两個同场去考,学政您给說說,這丢人的是谁?” 学政摇头晃脑的给了一番解释,长幼有序這事确实难办,尤其還是個嫡子,将来是要承家业的,更不能让晚辈逾了過去。 “同场科考倒是有父子,甚至爷孙的。可童子试就卡在了十五岁,過了十五你還沒考上的,只能去国子监换個捐生了。這捐生天生的就是個小妾,除了商贾之家外,哪家愿意让孩子走這條路啊。” 两位总兵点点头,看来读书人之间的鄙视链比他们想象中的大。 学政是正经的进士出身,当然的看不上贾政這样的荫庇之辈。 而李修就不同了,爹是国子监祭酒,天生的读书人子弟,不帮他帮谁,最主要的是,帮他有好处。 李修一拍巴掌:“還是学政這样的进士出身才是国之文华,才能执掌一方教化。” 学政笑着受了這份称赞,他也是這么觉得的。 而且李修给他指了一條官学的明路,什么安定书院、梅花书院、广陵书院,那都是民办的教育,您是一府的学政,不把官学办成高精尖,就是失职。 听說過衡中嗎?我帮您搞一個這样的高考工厂怎么样?以后江南的考生中榜率扬州要是第一,看朝廷怎么說。 李修继续八卦贾家二三事:“所以我才不忿,既然是這個儿子要继承爵位和家业,那总得给我姐和孩子一條生路吧?我姐姐嫁的可是你们家嫡长子,不能說人死了你们就不认了,谁家有這规矩啊? 我姐一個寡妇失业的,不认就不认吧,我接回家一样养着。可這孙子是你们家的血脉,這也能不认?除非是死了的长子身份存疑。 我也是沒见過這個姐夫,不知道长得像不像贾大人。” 大伙都乐了,也都理解了李修的心思,人家就是娘家人打抱不平来了。国公府怎么了,娘家人来了更得高接远迎才有规矩。 戴权笑骂李修沒嘴德:“少說存周两句吧。說說下面的方略,咱们该怎么着了。” 李修人设打造完毕,才拿出了自己的方案。 “市舶司定名义,哪些是倾销的,哪些不是,存乎一心;漕运抓检查,哪些可以快速通关,哪些要仔细检查,皆在大人的掌握;盐道查走私是天经地义,府道衙门要是有意见就先查他们的人。 但是!有一條必须說好了,這罚款得来的钱,都得归到市舶司去,戴舶司收总之后,按照之前商议的四三二一比例分账。四成归了内库,三成给各家抵税,两成的消耗,一成归学政办学。能拿多少,就看各位大人的手段了。徐盐总,林大人可等着给您摆庆功酒呢。” 徐盐总是林如海的直属下官,那還有不效死力的。跟漕运总兵碰了一杯:“河道归你,陆路归我,谁家的都一样。放一個就是断咱们的生计。” 漕运总兵也不含糊:“放心吧老兄。這次老子谁的帐都不买,都给我拿钱来,少一個大子就罚沒了他!” 李修也敬了学政一杯:“下午這出戏,您就该上场了。” “放心,官学正好空着沒人去呢,安定书院的学子我吃定了。” 皆大欢喜。 李修和戴权对视一眼,是心照不宣。這么個利益共同体结合在一起,扬州的府道衙门就管着民生和治安去吧。 不怕他们丛中作梗嗎? 戴权表示不怕,我给皇上拿回去本来属于他老人家的钱,用李修的话就是谁赞成谁反对? 在座的诸位要不是有着這個“大义”在前,谁也不会踏上這條船。再說了,有钱拿啊,名正言顺的拿,谁不乐意。 李修可是给他们算過账了,保守估计,也在百万两之数,這還只是算着绸缎的,茶叶呢,瓷器呢,還有盐,加一块要有多少? 难怪他们一個個红着眼扑上来要行使公权。 当天下午,学政亲临安定书院,鼓励学子们要排除干擾,好好的备考。 仔细看過房舍教舍之后,這才去了院长的书房,仔细问過了房产之争。 姚鼐替余鱻生解释了几句,余院长作为林如海的弟子,也是有权继承老师的产业,尤其是這家书院。而且之前也未曾有過要缴租金的說法,今天来讨要,确实不公。 学政哈哈大笑:“姚鼐你的学生可也不少啊,当心当心。我還是那句话,不要因此误了国家取材,否则我可公事公办不留情面。告辞告辞。” 送走了学政,两個院长面面相觑,這话說的真是扎肺管子,你们能用這招抢老师的家产,你们的学生是不是也能用呢? 姚鼐一咬牙:“先不管這些,咬死了這條再說。” “可我老师已经沒了大碍,万一他亲临书院,你我可怎么面对呢?” 姚鼐摆摆手:“余兄,你就是优柔寡断才误了大好时机。早点和林如海一刀两断,早就顺理成章的拿下了這個书院。何至于到了今天。” “姚兄,你可想過不敬师长這條。”余鱻生還不客气的反了回去:“我林师若是死了,我怎么說都行,一個弱龄女孩儿,也不会跟我来争。可现在是我老师尚在,這怎么也說不通。” “說不通也要說!”姚鼐也急了:“天下群贤要在秋闱后汇聚无锡龟山,商讨天下之德的归属。扬州三家书院,必须要在這前面完成统属,到时候天下各個书院,都挂上龟山的牌子,看朝堂敢怎么說?我辈读书人,要做的就是這等继往开来的大事!如此,我們才能高居庙堂之上,替天下人說话!余兄,不可因小失大!” 余鱻生叹口气,黯然不语。 姚鼐忽然說道:“那個赵翼呢?赶紧让他回家去。留在這裡恐多生事端。” 余鱻生点点头,下去安排了。 到了傍晚,李修已经在扬州府衙坐了一下午,一本书铺裡买的历年考卷汇总,被他看了一半,還时不时的喊着续茶。 衙役无奈,只好又去了内堂面见扬州府台。 “大人,這個通译赖着不走,可怎么办?” 府台一挥手:“别理他,状子我都接了,什么时候派人去抓人,還轮不到一個通译說了算。” “那就這么耗着?” 旁边過来一個幕僚:“学生去催催安定书院,只要赵翼出了城,咱们就带着他去书院。沒人可抓,他也无可奈何。” 府台不吭声,幕僚懂了意思,自顾自的去了书院,看着赵翼从后门扬长而去后,才对姚余二人說道:“這房子是荣国公府嫡女的,林大人爱惜羽毛自不会与你们对簿公堂。找来贾家的人,把這房子给他们,然后在买回来不就得了。” 姚鼐眼睛一亮:“着啊!這贾琏跟我有過接触,是個走马章台的公子哥,派個瘦马出手,這事就迎刃而解了。只是,贾政又该如何呢?” 幕僚想了一下:“也好办,先让贾政离了扬州再說。” 计议得当之后,幕僚回去复命,府台這才点了一拨衙役跟着李修去书院找他口中說的潜逃之人赵翼。 快到书院时,一句叫卖声进了李修的耳朵:“馄饨,四個子一大碗!” 李修一笑而過。 果不其然的找不到赵翼,只說回了家。 李修還是站在门外不肯进,衙役班头出来告知他一声。 李修笑呵呵的又跟着他们回了府衙,府台這次终于肯见他一面。 “李通译,還有什么话說?” “我想问问,书院有沒有连带的责任,比如說窝藏什么的。” 府台不答,自有幕僚站出来给李修讲讲道理。 “這么一個大活人,他想走也不是书院能看的住的。這样吧,算书院一时不察,至嫌犯逃脱如何?” 李修一摊手:“我不懂,你们看着办就好。他走不走死不死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沒有,我就是看见了逃犯前来报案的。” 府台一拍桌子:“你是来消遣本官的?” “不呀。”李修很无辜的样子:“难道我朝沒有看见逃犯主动报案的律法嗎?您要說沒有,我這就走。” “你!竖子!”府台气坏了,被李修堵了一下午的门,心裡本来就不爽,临了,還被他扣一個帽子。 幕僚赶紧的劝阻:“府台息怒,李通译是海外归来,不懂规矩也是有的。” 李修坐在椅子上也皱起了眉,怎么還沒人来报信啊,到底漕、盐两家抓沒抓人? 他枯坐了一下午不为别的,就是要拖住府台的脚步,毕竟码头那裡查货点货還需要時間,万一有来通风报信告状的,他就胡搅蛮缠的争取時間。 谁让自己大小也是個官呢。有這個身份真好,戴权這名字就沒取错,找他就有权。 要是白身的话,他才不进衙门的大门呢。 “老爷!” 随着一声大喊,李修稳住了心神。 来啦,来啦,他来啦,通风报信的人来啦! “外面谁乱喊!” 一個差役赶紧出去,不一会跑着进来了:“禀府台大人,漕运不知怎地突然闭了河道,封禁了码头。正一家一家的查验,說是要反...” “倾销。”李修提醒了一句。 府台看了李修一眼,李修知趣的起身离座:“既然府台有事,下官就先告退了。若是有事寻下官的话,可去林盐道府裡找我。” 沒人搭理他,李修臊眉耷眼的自己出去了。 刚到府衙大门,又是一個人火急火燎的跑进来。 李修故意的问了一句:“是不是盐道的兵也查走私了?” 来人也是着急,李修又是从府衙裡边出来的,沒看清楚是谁呢,就张嘴回了话:“正是如此!快快禀报府台大人!” 李修把他带进自己坐了一下午的客堂,让他喝茶歇口气,自己假装要去禀报,出了大门就回了家。 迎面碰上了贾政。 “贤侄回来了?来来,我有话与你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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