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李修波特与密道 作者:山岩尽美色 歷史军事 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這支起义军的头领那裡,李修也被扎列裡带到了队伍中间一個中年人的面前。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說我們的话?” 李修看看他的样子,一头自来卷,一双黑色眼睛,個子高高的很是强壮。 “你好大叔,你是粟特人嗎?” 粟特人是突厥人的一個分支,唐朝时开启的丝绸之路让他们创建了一個又一個商业王国。 被誉为东西方贸易的承担者。 自来卷大叔笑了起来,他并不怀疑李修的身份,自己领导的這次起义本就是临时的决定,城裡的那些贵族老爷们根本不可能知道,也更不会派一個汉族的小孩子来当奸细。他這么问只是想弄清楚李修的来历。 “我是哥萨克人,我叫拉辛。现在该你說了。” 李修眨眨眼:“我叫李修,我从遥远的东方被拐卖到的這裡,一路上学了好多你们的话。” 這個xiu的发音难住了拉辛,他们的语言体系中可是沒有這個韵母。 “秋?” “不对不对,是XIU,就是修理的意思。” “哈波特。這下我說对了吧,李波特!” 乌克兰语就是怕波特儿的发音,李修也不想在解释了,蹲在地上拿着一根树枝心裡默默念着阿瓦达啃地瓜。 “好了孩子,给我說說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吧。” 周围围着一圈大人,都等着听這個消息。毕竟這也是他们第一次起义,而且上来就攻打一個防备森严的城堡,要是不心虚才见了鬼。 所以才選擇了半夜這個時間,就是想突袭一下。能打下来最好,打不下来也沒关系,趁着黑跑了就是。 跑了不丢人,真的,不丢人。 拉辛這位领袖就是想拉起旗帜亮亮名号,他真沒想過攻下察裡津。 而這一切想法他从沒对别人說過,反而還激励大家去攻打城堡。這也是锻炼队伍的一种方式不是嗎。 结果沒想到碰上了李波特,要是這個孩子能从城堡裡偷偷跑出来,自己是不是也能偷偷溜进去呢。 那這样的成功性可就大大增加了呀。 不仅他這么想,所有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都在這么想。 于是,李修一手啃着优待给他的馅饼,一手拿着树枝给他们画地圖,還不能画的太好,得符合自己六岁孩子的人设,结果說话還是露了马脚:“這是它几個下水道出口,察裡津因为是建立在两河之间的岛屿上,所以它的排水系统很发达,从一开始建设的时候就把防洪和防内涝定为了主要的基础目标。不得不說,這座城市的建设者们真的很伟大。他们竟然完美的依据地势解决了這两個难题。所有防洪和排污的出水口都建在了堡垒的最西边,正好顺着河流的走势。還依据岛上山体的落差分为了上中下三层。” 一群人跟看见了上帝一样,张着大嘴傻傻的盯着他。這是一個六岁孩子能說的话嗎?防洪?排污?我們要是知道這個是什么意思,還起什么义啊,做学问去不好嗎? “额我读過书。我在东方也是一個贵族家的孩子。我這么說,你们能理解了吧?” 一群人整齐的点点头,怪不得呢,原来是贵族家的孩子,這就說的通了。贵族就是好,好到我們要去杀了他们。 “你怎么知道就一定能从這裡钻进去?”拉辛還是不放心。 “我怎么知道?我是爬了多少下水道才找到的出口,你们爬几次也就知道了!” 李修翻着白眼解释,显得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别的都是他瞎說,唯独察裡津這個下水道系统,确实是如此的存在。当年他可是和女同学一起旅游過這裡的。 当然,女同学再被他养了几年后成为了别人的新娘,可這也是一份难忘的记忆嗎。 “你们打算怎么過去?那裡水流很湍急。” 一個自称是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很自豪的告诉他答案:“游過去!” 李修叹口气,真的很佩服所有的农民起义军。他们刚开始起事的时候,估计都和现在差不多,什么都沒有,就凭着满腔的热血向着新世界冲了過去。 “就沒想過别的办法嗎?那样太慢了不說,而且這么宽的江面,你能确定所有人都能活着上岸?一旦被守军发现...我看你们都有火枪了,那他们肯定也有。一旦被发现,岂不是成了靶子,随便他们怎么打。” “我們不怕死!” “对!不怕死!现在活着還不如死了呢!” “跟他们拼了!” “拼了!” 随着周围一声声慷慨激昂的乌拉声,李修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拉辛,快管管你的部下吧,鲜血不是這么白白流淌的。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领袖都有一种能让人为之疯狂的個人魅力,拉辛只是欣慰的冲大家笑笑,這群人就一個個眼冒火花的安静下来,时刻准备着冲锋。 “放心孩子,你只是把他们带进你爬出来的那條下水道就好。扎列裡,你负责他的安全,不能让他受一点伤。” 你大爷! 李修心裡狠狠的骂了一句,老子是這意思嗎?老子是想告诉你怎么渡河! 這察裡津是建在伏尔加河与顿河的合流之处一座冲击而成的小岛上,三面临水,只有一條大路通往外界,经過前边一個几近九十度的大弯后,這河水由东南流向转成了西南,难得的变成了一條平均水深只有两米的平缓河套! 游你妹的泳,你当這是夏天玩水嗎?一千五百米的宽度,坐船不好嗎? 沒船? 木筏子你们会做嗎? 李修无奈的又在地上画了一個木筏子的图,纤夫们這才明白過来,原来這么简单啊。 拉辛又好奇了:“這是东方的船?” “当然不是,這只是一种类似船的东西,很适合一些水流平缓的河道。” 拉辛点点头,一声令下矿工们变身伐木工,河边的小树们算是遭了殃,被砍得一棵不剩。 绳子不够,就去拔玉米,用玉米杆做捆扎。 人多力量大,不多时,這支起义军就成了茜香女国歷史上第一支能抢滩登陆的起义军。 很快的伏尔加河裡就出现了一列长长的木筏队,会水的坐在前后两头,不会水的坐在中间,纤夫们還是发挥了最大的作用,他们熟知水道,自然就带着走了一條最浅的河道,以至于都要蹲下点身子才能不被城堡上巡逻的士兵所发现。 李修這個带路党第一個爬上了城堡的背后,一处悬崖出现在他面前。 顾不上后面陆续上岸的人,他仔细的数着流水的垭口,导游曾经說過,好像是从下往上数第三個是城堡泄洪的孔道,這时可沒有水泥管子,都是依据山腹的自然走势开凿出来的。 为什么要走這條呢,李修实在不想一身屎尿的出现在敌人面前,虽然那样的震慑力更强,可他担心自己会先被熏晕了過去。 “大叔,走這边,你背我上去。” 扎列裡把他往后背一背,轻若无物犹如平地一般就爬了上去。 “大叔,你好厉害啊。我不沉嗎?” “你才有多少斤?還沒我女儿重呢。大叔我可是每天都要背着二百斤的矿石上下坑道的人。” 懂了,您女儿二百斤。 拨开垭口长满的绿萝,李修深吸一口气,能不能走出去就看导游有沒有骗自己了,他可是說過,苏联红军就是从這些泄水道裡钻进去的城堡,打一個漂亮的突袭战,而后又用這些水道做掩体,挡住了白狗子的反扑。 来吧,希望歷史不全是杜撰! 扎列裡一马当先,现在也不怕什么暴露了,点着一根火把,拎着自己的矿斧走在前面。 李修被他们扒的干净,才披上了一條好歹是干的毯子做成的夹袄。一件就够了,他這小身板還得拖着点下摆才能走的利索。 至于鞋,他早就跑丢了,现在也不過是用同一條毯子割下来的布帛裹住了双脚。 一路向上的攀爬,有好几处地方看着都是死路了,全凭着扎列裡的一把斧子给凿开了路。 后面的人都奇怪,李修到底是怎么跑出来的。 扎列裡却帮着他解释了几句:“他身子小,钻一钻就過来了。咱们可不行,不开大点口可是過不去。” 脚下是碎石和流水,头顶是岩石和藤蔓,這一路作为先锋的二十人费尽了力气,爬了能有两個小时,才在巨大的水声中,看见了头顶的亮光,他们找到了出口! 這时的察裡津城堡内的一处客栈裡,一位客人实在是睡不着觉,看看時間将近天明了,起身披好衣服,信步出了房间,来到了客栈后面的水房。 就着清冷的河水洗了把脸,刚含了一口水准备漱口的时候,就看见水房地上泄水口那裡出现了一张人脸。 咕噜一声,他把水咽进了肚子裡,刚想着喊一声什么呢,就听见一個小孩子的声音响起:“咦?汉人?贵姓啊?” “我...我...我...”他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利索的话,傻愣愣的看着下水口的石板被掀了起来,一個犹如野人一般的小孩子都一双大手举了出来。 李修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用手在嘴边一比划:“嘘别喊啊,否则...” 客人赶紧捂住了嘴,一把火枪已经顶在了他的脑袋上。 李修大摇大摆的找块干地一坐,拍拍旁边空地請他過来:“来,聊会儿。” 客人双股战战的蹭過去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看着那下面一個接一個的出来人。 “贵姓啊?” 客人赶紧转头看李修,拱拱手颤声說道:“华国金陵薛途有礼了。敢问小哥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