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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集 妇女能顶半边天

作者:山岩尽美色
主题模式: 恢复默认 作者:山岩尽美色 更新時間:21060109:13 贾政出了小院,被一主簿引着去了中庭,一位少卿等在那裡。 大理寺有正卿一人,少卿两人共同主事,另有正、丞、司直、主簿、评事、狱丞等等。 和刑部、都察院并称三司。 因为收的都是犯官,李修又是個从七品,所以进了大理寺。 少卿对贾政還算客气,让他把李修写的字交出来。 “存周兄,大理寺规,不能有一字流出。让你们来探视,已经是容情了。莫要难为小弟。” 贾政难得有了回心眼,笑容可掬的就把挽联掏了出来留在了大理寺:“那就麻烦少卿给王家送去吧。” 說完就走,边走边笑,原来坑人是這样的。 少卿接過来一看,哈哈大笑。 主簿细细的一品,噗嗤也乐了:“哈哈哈!李提举還真是個妙人!大人請看。” 他把美则美矣四個字倒過来给少卿看,手指在美字上一敲,少卿更是乐不可支:“有趣,有趣。那我就走一趟吧。另外,你去趟刑部,把那些一起从事的犯人口供要過来。咱们,也该审审這位提举了。” 主簿欣然从命。 李修躺在稻草堆裡烤着炭炉,叼着烟斗,消化着贾政给他的信息。 红楼第一大美女秦可卿的故事。 秦可卿,工部营缮郎秦业抱养的女儿。秦业是比贾政高一阶的同事,就這么拐弯抹角的嫁进了宁国府,做了宁国府接班人贾蓉的媳妇。 算是真正的嫁入豪门世家的典型代表。 后世關於他的身世多有猜测,其中有一條最为有意思,說她是坏了事的老义忠千岁的孤女,出生时恰逢老义忠千岁犯事,所以沒有进入玉碟,流落在了养生堂。 還联系到了贾元春身上,說是正是她告的密让這位“天家孤女”不得不自尽身亡,也成全了贾元春的妃位。 然而,贾政却告诉了李修另一個版本,秦可卿是甄家的女儿,大名甄兼美,小名可卿。這是甄家继宫裡的老太妃、宫外的南安王妃之后,第三代嫁到京城的女儿。 這种事,李修刚开始也是接受无能,就像想不通姐姐李纨为什么就要嫁去贾家一样,怎么就要把女儿送来送去的谋取好处呢。 還是他爹和林如海联手给他上了一课后,他才理解了這個社会的特点。 君上大权! 李修敲敲脑海中的黑板给這四個字划横线,這才是封建社会的骨架。 儒家,也不過是個工具人罢了。 统治阶层为了维护和巩固他们对于土地资源的控制,出台了一系列的有利于他们自己的政治制度,其中外婚制就是其一。 不好理解的话,就把土地资源换成石油资源和一切生产资料。你的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一切的一切皆在此列。 出现新鲜事物怎么办,工具人上线,奇技淫巧!先列入贱籍,再给我慢慢的赚钱。 就如他来的世界那样,西方人总以为东方還生活在威权和苦痛中一样,一场瘟疫袭来的时候,他们第一反应不是该去防范,而是這都是东方的阴谋或是政府在骗我們,喝点八四水就解决了,要是八四水解决不了的,那就神牛尿加圣河水。 你能理解這种想法嗎? 李修随着日渐熟悉這個社会后,才理解了古人为什么這么做。 为了能把土地這一战略资源牢牢的把控在手裡,联姻成为了不二法宝。金陵四大家族之间就是這样的缠绕在了一起。 偶尔,他们也会出于另外的政治考量,去選擇不是一個圈子的外人做通婚。 贾敏嫁给林如海,是为了贾家能从武勋世家向文官集团靠拢。娶进李纨也是同样的考量。 而李守中也好,林如海也罢,一嫁一娶的目的都是在分权,分贾家的权势为我作用。這一点上,他们和王家并沒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只不過王家做的更彻底也更野蛮些。 李修弄明白了秦可卿,也就明白了他一直想问的老太妃。 原书中有過一段故事,死金丹独艳理丧事。 看似說的是尤氏以不弱于王熙凤之才,撑起了贾家本应是最大的一场丧事,贾敬渡劫失败;也和前面秦可卿死的时候相呼应,那时候她就說自己不会,還生病了,就是不管。 其实這個故事早在前几回就有了眉目,甄家几個女人进京拜访贾家,见到了贾宝玉啧啧称奇,第一次說出了還有個一模一样的甄宝玉。 她们干嘛来了? 奔丧。 老太妃快不行了。 作为娘家人的甄家,必须进宫陪着最后一程。 紧接着,老太妃薨了,贾母带着一大家子都要去守灵,還和南安王妃住在一個院裡。 李修懂了這套路。 为什么皇上明知道甄家不妥就是不动手呢,有個甄家的太妃在,那是自己老子太上皇的女人,一個孝字就把天子压住了。 除非,皇上有了确凿的证据,還得是足够能抄家灭族的证据,那他才可以内逼太妃,外抄甄家。 再說回来甄家和贾家,也该有一门亲事巩固一下感情了。 贾敏的事,沒戳破之前,贾家只能认了,都是政治投资,谁又能說自己稳赢。 三国有個琅琊郡诸葛世家,兄弟三個分别选了三個阵营,也是出于這個考量。 那时候的贾家是明智的,因为是贾敬当家。 现在嗎... 但是,這门亲事不能明着来。 宫裡宫外都是甄家女儿怎么得了。 于是,甄兼美变成了秦可卿,贾母对她异常的疼爱。嗯贾珍也是這么想的。 贾母透過贾珍這作死的样子,不是沒想過一门双爵的另一個版本,宁府死绝了的话,荣府可以伸把手。 李修喷出一口烟雾,朦胧间看到一個人,戴权笑嘻嘻的在门口悄悄的看着他。 “琢磨什么呢李提举。” “想一個女人呢。” “還能有心思想女人?哈哈,你小子大祸临头了知不知道。” “你来了,我就沒事咯!” 李修蹭的就跳起来跑了出去:“我還以为你忘了我這個老部下了。” “忘不了,忘不了。给我做了三個月的老部下,還真是老的可以。来吧,和咱家聊聊,你有什么鬼心思能脱身。” 李修亲热的搂住戴权的肩膀,生拉硬拽的带他进了屋子,把他手裡的吃食抢過来打开,又给他倒了一盅酒,碰了一杯。 哈了一口酒气,问问戴权自己要是认命的话,是個什么结局。 “沒什么大不了的,就一個革职。你也不差這点子俸禄。” “還能科考嗎?” “想什么呢,不发配你就够可以的了。” “那王家呢?” 戴权眼睛一眯皮笑肉不笑的告诉他:“反水了,王子腾愿意卖了甄家保住王家。” “我去,王子腾不会這么自寻死路吧。這么横跳,能有好下场嗎?” “你管人家呢。人家可是憋着要弄死你,才拿這個做了條件之一。” 李修决定不认命,要和反动派王子腾斗争到底!哈了一声,和戴权又干了一杯:“圣上什么意思?” “诶慎言,慎言。這不是你能问的,更不是我能說的。” 李修喜出望外,慎言两個字好啊。 夫圣贤之书,教人诚孝、慎言、检迹、立身、扬名,亦已备矣。 “懂了,我以诚孝报君恩。” 两個人哈哈一笑,开始商量怎么分王子胜的家产。 皇上是通過戴权给了李修一句话,甭管王子胜是不是你杀的,你就咬住一條,我這是尽孝。 给未来的岳母报仇也是孝,咬死這條去跟大理寺对峙去,朕等着你出来给朕尽孝。 李修找根木炭,在地上划拉:“林世叔去掀开账册的事,先不管甄家,让王子腾自己咬出来;不是說,是去杀我的嗎?那就說账册在我身上,王子胜做贼心虚要杀我灭口。王子腾咬不咬甄家,都有很大的数目对不上。让贾家去個监察,对不上就让他们出。” 戴权也在地上写了個陆字,李修呸了一口上去,点点這個字:“让他自己解释为什么调扬州大营的事,我不信他敢明說是奉了圣旨。坏了皇上钓大鱼的事,他比我惨。” “嗯,有道理,吃個哑巴亏還能落好处。那我再给你說個事,皇后看上了黛玉的书。你有什么办法嗎?” 李修闷着头琢磨,皇后這是要刷一下存在感了,看来后宫之内争夺的也很热闹啊。 能着书留名的帝后屈指可数,其中以《女则》三十篇的唐长孙最为着名。 我该怎么给她扬扬名呢? 抱皇后大腿這事,靠谱,李修十分乐意去抱,問題是皇后是個什么样的人他一无所知,总不能给她一部女拳主义吧,那可要死翘翘的。 黛玉的书不能给,给了就是媚上,有损才女的清名。 那就是它? “老戴,三字经你会吧。” “看不起我是嗎?” “不是不是!你听過人之初性本善這沒什么,可你听過這個嗎,女儿经,仔细听,早早起,出闺门,烧茶汤,敬双亲,勤梳洗,爱干净,学针线,莫懒身,父母骂,莫作声,哥嫂前,請教训,火烛事,要小心...” 戴权還真的听李修念完了,他其实就会這么几句。 這叫做女儿经,成书年代不可考,约是明末清初。反正现在是沒有。 “够直白的。我回去念念试试。” 李修不干,這么好的事,你去领赏,我怎么办。 “我還有呢,不過,您得让容我想想。這样吧,您回去找個人告诉一下黛玉,她记性好,我念多少她都能记的住。” 戴权哎呀了一声,站起身就走:“有了媳妇就忘了恩人啊。李提举,后会有期。明天你就過堂了,早点歇着吧。” 李修给送到院子门口,看着他走了,才和一直站在院子外的狱丞聊天:“也是够辛苦你的,我這一来人你就得等着。” 狱丞对他拱拱手,甩着京城特有的土话跟李修聊上了:“您是爷,别看您现在是犯人我是看守,可您的谱比我大,這一天天跟走马灯似的,比我在外边都忙。要是出去了,可别忘了兄弟我。” 李修就喜歡交這样的朋友,不是明天過堂嗎,今天就喝個痛快。非要拉着狱丞进去喝酒,狱丞也是无奈,就沒见過這么进大理寺的犯官,左右也是无事,喝就喝吧,底层人民的智慧就是多個朋友多條路。 他倒是多了個李修這样的朋友,他的上司大理寺少卿却少了王家這個朋友。少就少,他也不在乎,大不了以后在大理寺再见面时,多照顾一下王家女眷呗。 王子腾真是要疯了,李修的挽联就這么堂而皇之的挂在了大门外,来往的宾朋无不侧目,看清落款后,都瞠目咂舌,继而破口大骂。 属薛蟠骂的凶,還骂的脏,什么器官都给李修用了。扬言见李修一次打他一次。 薛宝钗实在是在内堂听不下去了,让莺儿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莺儿转了一圈回来讲给宝钗听,宝钗一听完就咽了口吐沫,她也想骂人了。 尤其是那美则美矣,把字倒過来念就是大王八就是大王八。 李修,你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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