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這話有些危言聳聽了吧!
昭陽也是一愣,沒想到賈璘出口便是這等驚人之語,不過她知道,賈璘不是譁衆取寵之人。此言應該是有深意。
聞言,賈璘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
作爲一個穿越者,他站在後世之人的角度上。
很多學者提出的氣候理論,數據研究,他是沒辦法對這個時代的人解釋的。
因此,唯有以一種他們能夠聽懂的話,來論述這個問題。
“殿下以爲,連年大雪,最受影響者爲何人?”
賈璘微微拱手,淡然的問道。
聞言,美婦鳳眸一閃,思索着答道:“可是百姓?本宮所知,連年大寒使百姓受凍,各地乾旱,至各地莊戶收成頓減……”
“百姓若無收成,受影響者爲何人?”
“百姓若無收成,自然食不果腹,最受影響者,當然是朝廷,朝廷既要出糧賑災,又要平定民亂,還要防貪官污吏……。”
美婦鳳眸一亮,擡頭看向少年,心中微微一驚,是啊,若是長此以往,必然朝綱動盪,國將不國……如此繼而往復…豈不正是大亂將起?
這話,也就是她能坦然說出,若是尋常人,自然不敢這般說。
賈璘見狀心中一鬆,嘆了口氣道:”此其一也,殿下可知,北地資源匱乏,如今連年大寒,導致水草枯萎,北方韃靼,女真一旦受環境所惡,無法生計,是否會再次南下,尚未可知!“
其實不是尚未可知,而是大概率會南下,但是他不會把話說的這麼死,畢竟目前大乾還是國泰民安,沒有任何這方面的徵兆。
美婦聞言一愣,絕美的容顏上閃過一絲驚駭之色。
略微深思,愈發覺得震驚。
她不是震驚賈璘說這番話,而是如今滿朝文武,根本就沒人考慮過北方的問題,畢竟,大乾已經五十年無戰事了。
而此時,衆人聽聞此話也是一驚,這話……有些危言聳聽了吧?
如今大乾王朝國泰民安,雖說各地大寒,但是也未造成民亂,些許危機,朝廷已經派人解決。
至於賈璘說的,北方韃子會南下。
從生下來便未經歷過戰事的這些王孫公子們,更是覺得不大可能。
畢竟大乾安穩了幾十年,怎能說亂便亂了?
四皇子陳睿皺了皺眉頭,似乎是在思索這什麼,一旁宣薇,清月二女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此前她們都未曾聽過這般言論。
“璘兄弟……小心慎言…”
衛若蘭臉色驚恐,小聲的在其身後急聲提點道。
這裏可是長公主府,周圍全是天潢貴胄,說不定,哪一句話,便傳到了聖上耳中,到時候,豈不是釀成大禍矣。
“哼,豎子也敢妄議國事,譁衆取寵!”
梁文道面色一變,冷哼道。他作爲兵部侍郎之子,隆平一脈的武勳,可是從來沒聽過北方韃子有南下的徵兆,此子刻意誇大雪災的危害,估計是引起長公主,聖上的關注,譁衆取寵罷了。
此言倒是引起了衆人的認同。畢竟賈璘方纔說的,實在是太過離譜。有些危言聳聽……
麗人紅脣微張,確實沒有理會衆人,而是似是在思索着什麼,良久,這才望向賈璘,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之色,道:“先生所言,實在是發人深省,昭陽受教了!”
此言一出,便是間接給賈璘解了圍,一時間,衆人不由眉頭輕皺起來。
這賈家旁支,何德何能受到長公主的這般倚重?
楚子墨身爲士子,讀了那麼多書,此時見賈璘這般小人得志,而自己等人每每發言,都彷彿被長公主忽略了一般。
心中愈發嫉恨賈璘。豎子!何德何能也!此番回去,定要將其那般言論,公之於衆,讓其爲天下讀書人所唾罵!
楚子墨這般暗暗想着。
“本宮乏了,便先回去了,清月你陪同他們再四處散散吧……”
麗人素手輕捂着紅脣,鳳眸似有一絲倦意,吩咐完清月,緩緩來到四皇子陳睿面前。
陳睿頓時一愣,道:“姑姑可還有吩咐?”
麗人輕笑着瞥了一梁文道,楚子墨等人,略有深意的說道:“四皇子乃是聖上之子,一言一行,都受朝臣關注,須知親君子,遠小人才是!“
說罷,便不再多言,轉身緩緩朝着閣樓走去,路過賈璘之時,對其眨了眨鳳眸,頗有幾分俏皮之意。
只不過,這番美景,旁人自是無法看到了。唯有賈璘身軀一震,宛如被電到了一般,打了個顫。
四皇子陳睿聞言,卻是臉色一變,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梁文道,楚子墨二人,心中一驚,昭陽姑姑是在提醒自己麼?自己身爲皇子,百官關注倒是沒什麼。
最怕的便是父皇的關注!若是讓父皇知道自己刻意結交朝中武勳、士子……
陳睿打了個激靈,心中暗暗警惕,日後這二人,還是不要交往過密纔是……
賈府,賈赦房裏。
賈璉自宴會散去之後,才返家便被賈赦着人喊去。詢問起來今日之事。
“事情可有辦妥?可有探聽到消息?”
見賈璉低着頭不說話,賈赦頓時皺了皺眉頭怒道;“廢物,這般簡單的事交給你,都辦不妥,要你何用?”
賈璉面色羞愧的低下頭去。
今日若不是長公主開恩。他們這些武勳勢力,恐怕都入不得府去,還提什麼結交王孫公子,探聽煤餅份額之事。
他能夠進入府裏,吃了個酒席,便已經不算給賈家丟面了。
“老爺,快別生氣了,璉兒也是知道錯了,下次好好辦事就是了!”
一旁的邢夫人見狀,上前勸說道。
聞言,賈赦冷哼了一聲,他一直都對賈璉有些不滿,身爲長房的之人,每日卻在爲賈政忙前忙後。
也不知道來孝敬一下自己這個親爹。
“老爺,我……我今日見到了璘哥兒了!”
賈璉瞧見賈赦面色陰沉,猶豫了下,緩緩出聲說道。
璘哥兒?
賈赦聞言一愣,思索了一陣,這纔想起是誰。
隨即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湊近了賈璉逼問道:“你方纔說什麼?”
賈璉被嚇了一跳,連忙哆嗦了下,斟酌着說道:“我……我今兒前去送禮,便見着璘哥兒拿了公主府的請柬赴宴,還坐了上桌!”
此言一出,賈赦與邢夫人皆是一愣。
什麼意思?賈家的旁支子弟竟然拿到了長公主府的請柬?
他怎麼不知道?
“這……難到是公主府的人送錯了?”
邢夫人面色有些難看,猶豫了下,小心的說道。
聞言,賈赦冷哼了一聲,卻是沒有理會她,而是皺着眉頭在屋裏思索了起來。
請柬是不可能發錯的,而且根據賈璉所言,那賈璘不但入府參加了宴會,還入了上桌。
其中只怕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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