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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搬家

作者:计刺
夜晚的转瞬即逝,天色昏昏沉亮起的时候,屋中的小台灯按时被打开。

  突如其来的光照让何慕江眯起了眼,他迷迷糊糊的又翻了個身准备继续睡,一点起床的意思都沒有。

  江澄看了眼弹簧床上的那個小山包收回视线,开始预习今天的书本。

  那些远离生活的事就像是梦一样虚无飘渺,短暂的经历以后,生活還要继续。

  昨天的功课稍微落下一点,江澄用這段晨读時間补充了回来,高三的学习內容无非就是那些,日复一日的将背的滚瓜烂熟的东西一遍遍复习,最后形成肌肉记忆,就是看到這個题都不用动脑子,笔就已经自动落下。

  沒有不努力就能当成的天才,平时同学经常羡慕的夸她聪明,实际上她只是把别人用来睡觉玩闹的時間统统拥在了背书做题上。

  通常江澄清晨结束学习的时候,天色就会大亮起来,而她只需要背起书包去坐上沈穆的自行车就可以直接到学校,但现在……

  江澄看了眼時間把东西收拾好,起身去叫何慕江起床。

  有了個凑热闹要上学的“儿子”,她日常的工序又要多了一步,先把這個习惯性赖床的人叫醒。

  走到折叠床那,江澄先是晃了晃上面的人两下,床不堪重负的吱吱叫了两声,但仿佛一点都不影响床上呼呼大睡的那個人。

  江澄沒了耐心,她走进厕所找到一根干净的毛巾,用凉水把它彻底浸湿再折成一個规整的长方形,接下来她就回到了房间裡,猛地把毛巾盖在了何慕江的脸上,开始揉搓起来。

  “唔唔唔!”

  沉浸在美梦中的何慕江只感觉有种巨大的压迫感覆盖在了脸上,紧接着那冰凉潮湿的温度就把瞌睡虫赶走了一半,在加上接下来的揉搓,他瞬间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這会他脸上哪還有困意,整個人都被江澄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清醒无比。

  见他醒了,江澄收起自己魔爪,垂眸俯视他:“清醒了就赶紧起来上学。”

  何慕江還处在懵懵的状态,但他還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昨天太兴奋睡得有点晚,刚才台灯亮地时候他就挣扎着想要起床,当然,是在脑袋中和意识作斗争,身体還在沉睡中。

  他刚才都做梦梦到自己已经换好衣服背包到了学校,就在拿出课本上早自习的时候被老妈叫醒了。

  那种小时候被老妈支配地恐惧感忽然重新涌上心头,可能是由于她選擇的是科研道路,在学习方面对何慕江一直要求很严格,而老爸那個人只在做人与三观方面教导他,剩下都不太管,這从他时不时就拿着零花钱去挥霍就能看得出来。

  现在被叫醒的方式竟与小时候不谋而合,别看老妈平常柔声柔气的,那是因为她能动手解决的时候绝对不吵吵,所以才永远看不到她发火骂街的模样。

  好在何慕江個人习惯被养的很好,虽然有点赖床但绝对不会再耽误時間,拖延症什么的不存在,他把洗干净的衣服往身上一套,又洗脸刷牙再背上個空书包就光速准备完毕。

  由于刚办好手续,学校的书和新校服沒有发下来,但這对何慕江来說也影响不了什么,校服他有,书他也不看,所以沒什么大問題。

  两人收拾好后就准备走了,江澄一开门就与端着杯奶的沈穆迎面相撞,他好像沒想到门会被突然打开,直接傻站着愣了几秒。

  江澄倒是很快就反应了過来,她顺手就接過了那杯牛奶仰头喝下,然后伸手递给何慕江示意让他放进厨房。

  突然被指使,何慕江略带兴奋的点了下头,飞快地接過杯子边往厨房走边问:“姐你好像每天都在喝奶,是喜歡喝嗎?”

  江澄等他出来后把大门关上,轻声回答:“身体不好,沈穆买来给我补钙的。”

  “奥奥,那光喝牛奶好像也不太够,這样吧老姐,我给你买点钙片维生素片什么的,来個十全大补行不?”

  說着何慕江掰着指头在数保健品的品种,完全沒注意到沈穆僵了下的身子。

  有时候家境的偏差也会造成意识的偏差,就像是何慕江此刻觉得格外正常的事情,落在沈穆耳朵裡却有点刺耳。

  两人一個沒想太多,一個想了太多,就导致周围的空气有些凝滞,最擅长察言观色的江澄不可能感知不到沈穆情绪中的异常。

  走到了楼下,沈穆独自拖着自行车就要离去,江澄犹豫了下拉住他的衣角,然后转头对着何慕江說道。

  “你今天先自己走吧,我不想坐公交车了。”

  說着她侧坐在了沈穆自行车的后座,朝着何慕江摆摆手,抓牢了旁边的扶手处。

  何慕江倒沒觉得有什么不妥,每天挤公交车确实不如直接骑自行车舒服,他爽快的点了下头对着他们摆摆手,一個人往公交车站走去。

  在前面扶着车的沈穆显然沒想到江澄会突然和他一起走,他握着车把手的力道一紧,表情微不可见的轻松了些。

  看来他也沒有那么不重要。

  坐在熟悉的自行车上,江澄感受着一阵又一阵温暖的风轻拂過自己的脸颊,她轻轻合上了双眼,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

  不知過了多久,自行车在路口处停下等待红路灯,她重新睁开眼,轻启粉唇。

  “沈穆,我們搬家吧。”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仿佛让時間都就此停止。

  江澄面前的背影肉眼可见的顿住,似乎连风都感受到此刻不该打扰他们,空气霎時間变得略微沉闷。

  看到他的状态,江澄无法不联想到对昨天的回忆。

  這個問題是昨天回家后何慕江对着江澄提出的。

  ——

  在睡觉之前,何慕江认真的与江澄說出了那句话。

  “妈,我們搬家吧。”

  起初江澄的反应和沈穆是一样的,像個被迫停止运行的机器人似的僵住。

  在他說這话前,江澄从来都沒有想過一次从這裡搬走,更准确的說,是在挣到钱之前她都不会想這個問題。

  筒子楼虽然是破旧古老,但相应的各种生活消费比起别的地方低的不是一星半点,這也是她孤身一人也能勉强過上正常人生活的原因。

  并且在這种地方住得久了,心中不可豁免的会有自卑的情绪,总觉得這种像在老鼠窝般的地方才是自己该呆的,其他的地方高不可攀。

  但现在何慕江却和她提出来,搬出去住,瞬间有点刷新了江澄的三观,一個听起来有些奇怪的想法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原来,她也是可以選擇离开這裡的?

  离开這裡杂乱的环境,离开纷纷扰扰流动性很大的邻居,离开這個仿佛被当下的世界抛弃的老城区。

  可在希翼升起以前,另一個严重的問題出现在脑海中,她现在哪有钱搬出去?

  搬家不是光靠做梦就能实现的,租金水电费等等都是大笔大笔的钱,她一边上学怎么可能有這种能耐挣到這么多的钱。

  就像是有一盆冰凉刺骨的水从天而降,浇灭了江澄所有燃起的希望与幻想,她自嘲的笑了笑,无力感遍布四肢百骸。

  然而就在這时,对面一直观察她反应的何慕江再次开口,他胸有成竹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放心吧老妈,钱的問題包在我身上,我們租個房子也沒有多贵,不夸张的說,现在我浑身上下穷的光剩钱了。”

  可不是嗎,要衣服沒有衣服,要鞋沒鞋,如果不是之前国庆节他趁着老妈去图书馆的時間,去路边小摊买了几件短袖短裤穿,他现在可能就要穿江澄的女装了。

  江澄听到他的话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但何慕江好像早就猜到了她会說什么,在那之前就提前把她担心的事情說出来。

  “老妈你为什么总觉得欠我的呢,我能长這么大還不都是因为你,且不說物质生活,就說你十月怀胎把我生下来這点,我就算把所有的钱给你也无法报答万分之一。”

  他举了举手中的手机:“也就我登不上未来的網络了,要不然可一定要让你看看那时候的不婚不孕比例有多大,老妈你要知道,在我眼裡无论是现在還是未来,你都是你,我相信如果你是我,也会像我這么做的,不是嗎?”

  一番话把江澄那未說出口的话直接堵回了肚子裡,她虽然总是觉得不好意思,可何慕江說的沒错,在他的眼裡這只是对自己妈妈好而已,有理有据,完全无法反驳。

  就像即使再不情愿,她依旧把何慕江带回了家,只因为江澄觉得她是当妈的,有這個责任照顾他。

  心中突然有什么东西被触动,江澄望着何慕江阳光开朗的面孔呼吸放缓了下来,虽然不知道未来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但好像有一件事做的非常好。

  那就是沒有因为自己的過去给别人带来负面印象,起码何慕江被她教的很优秀不是嗎。

  既然這样,江澄似乎沒有理由拒绝,况且也沒有必要,因为何慕江是她的儿子,也是她的家人。

  只是,她不希望只有自己离开。

  ——

  绿灯重新亮起,转换的灯光唤醒了沉浸在记忆中的江澄。

  当然,在這场沉默中陷入思考的绝不仅有她一個人,绿灯亮了五六秒,沈穆才反应過来重新将自行车骑行上路。

  虽然沒有明說,但江澄知道自己這句话对沈穆的冲击有多大。

  他的心路旅程与她的定是一般无二,江澄太了解沈穆了,也知道在那個身躯裡有着一個压抑着自己的灵魂。

  最重要的是,江澄现在孑然一身說走就走,但沈穆不同,他還有個不学无术的父亲。

  与江澄那对自己死掉养父母不同,沈穆面临着更严峻的問題,是继续与父亲生活,還是将他彻底扔下。

  說狠话谁都会,但真的做出来却不是那么容易,這是沈穆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活着的亲人,该怎么决定只有他說了算。

  江澄并不准备逼他,說了個很宽限的時間:“好好考虑一下,我会等你决定好再搬走,无论你带不带他,我也一定会带你离开”。

  自行车的行驶路线突然发生了偏转,沈穆将车子开到了路边停下,他单腿撑着自行车,承担着江澄带来的重量回头望向她,那双时常冷漠的眼眸此刻多了些什么。

  “为什么?”

  只有三個字,沒头沒尾,能总结出上千种不同的问句,但江澄从来都知道沈穆在說什么。

  所以她微扬唇角,沒有一丝犹豫的回答了他。

  “因为,我們是朋友。”

  清晨薄雾带着潮湿的凉意,暖风中和了其中的不适,也吹来了矮灌木与高树周围的草香。

  再過一個小时,太阳便会从云后探出头,恣意的用热浪席卷空气。

  沈穆却觉得太阳好像已经出来了,不然为什么他的心中会有些发热?

  朋友,這么简单的一個词,却是他第一次从江澄的嘴裡听见,再往前的十几年裡,他们只是邻居,躲藏在地面之下的同伴。

  一直以来,沈穆对江澄或多或少的改变都带着慌恐的情绪,那是对未知的抗拒。

  但现在他发现,這好像并不是什么坏事。

  在认识何慕江以后,江澄学会了很多新东西,而其中最多的就是——接受别人对自己的好意。

  正如项简,带着一颗积极炽热的心,正如沈穆,那些隐藏在沉默中的付出。

  他们不都是她的朋友嗎?

  阳光出现时绝对不会仅仅照耀到一個人,它会慷慨的照到每個角落,将热量传递下去。

  轻轻晃了两下荡在半空的双腿,江澄笑眼弯弯看着沈穆,声音裡是从未有過的活力。

  “那么,我就等着你和我一起走的那天啦。”

  要說东高最近简直大事连连,且不說之前的事,就說這今天的各种八卦就够同学们吃瓜吃個够。

  邱昭昭竟然是假千金,被心机保姆爸妈换過来的那一种!

  校花江澄這個被造谣說养女的人竟然才是真千金!

  這等有些魔幻且狗血的事情迅速登上学校贴吧热门,邱昭昭坐上了江澄曾经坐的榜首之位,所到之处都是对她的骂声。

  “早就看不惯她這么拽了,沒想到老天有眼!”

  “谁說不是呢,就看這两人的配置都明显的不行,一個努力上进,一個嚣张跋扈,害,白瞎了那么好的资源。”

  “呜呜呜好心疼校花呀!”

  ……

  类似的评论数不胜数,比起之前骂江澄的只多不少。

  其他同学一天都沒在校园裡看到邱昭昭的身影,一问才知道,人家老老实实呆在班裡呢,那都不敢出去。

  那些变相的校园暴力,终究還是回到了自己身上。

  但邱昭昭或许是幸运的,相比這條消息,另外一件更劲爆的事迅速转移了大伙的注意力。

  那就是之前說要退学打电竞的何大少校草终于回学校了!

  只不過是在快要放学的时候才出现的。

  他来的十分低调,沒有人提前知道,第一個在校园裡遇见他的人直接惊呆了,连手中的零食都忘了继续吃。

  偏偏這位校草還是個玩闹的性子,他勾起嘴角举起手朝那人招了招還說了句“嗨。”

  再然后……整個东高都知道了這件事。

  只是何晏清几個同校的小跟班完全不相信,他们第一反应就是——

  不可能!

  开玩笑,那位可是从爱打电竞升级成想设计游戏的人,再過不久說不定他就要出国进修了,還上哪门子学啊?

  但随着說的人越来越多,小跟班们也开始怀疑自己了,难道……真的来了?可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呢!

  于是在最后一节课时,二班的门口总是时不时路過几個打扮的张扬十足的男生,他们還不断地打量着某個位置。

  奇怪,老大书包是在這,但他人呢?

  音乐教室。

  那被众人寻找的主角正撑着头坐在钢琴前的椅子上,在他的跟前還有個紧紧皱着眉头的男生。

  “老爸!你怎么会来的這么晚!”

  何慕江撅着嘴,仿佛能在上面挂上個油壶,他亮起手机屏幕指着時間:“马上就快放学了,您老這個点来是准备上晚自习嗎?有人上学天快黑了才来嗎!”

  偏偏何晏清還沒個正形的点点头說道:“有吧。”

  何慕江眉头皱的更深了,他不服的反问道:“谁,我就不信你能說出個人来!”

  何晏清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语气格外自信:“我呀。”

  ……

  能让话痨选手何慕江次次沉默的选手,绝对是重量级人物,他干脆放弃和自個老爸抬杠,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到底干嘛去了,我不是說了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嗎?”

  “有你废话的這会功夫早就說完了。”何晏清坐直了身子,還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之前都和国外的学校联系好了,你以为解决這事容易嗎。”

  一句话瞬间整的何慕江沒脾气了,他知道老爸在高三這年就出了国,看来就是最近不不久的事情。

  提起正事,何慕江也不再站着了,他拿過旁边的板凳一屁股坐在上面,深吸了口气,准备开始诉說自己那個最大的秘密。

  “爸,其实這個世界是一本小說。”

  ……

  意料之外的静默并沒有打断何慕江的话,他知道這件事谁听都得震惊的不行,当时要不是他在梦中看完全书又怎么会轻易相信。

  组织了一下语言,何慕江开始缓缓诉說出了原书的內容:“這是一本真假千金文,听到這裡你是不是觉得很熟悉,沒错,主人公正是老妈和邱昭昭,但是老妈不是女主,她是文中的恶毒女配……”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時間裡,何晏清那总是带着悠闲的神情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几近严肃的认真。

  他的心情也随着何慕江的诉說跌宕起伏,仿佛已经深陷在這個故事中,尤其在知道江澄那些過往经历的时候,他放在一旁的手更紧握成拳。

  這個故事其实不长,因为江澄仅仅在原文中的学生时代占了比较重的笔墨,但其实這個时候的女主還是未成长状态,进入社会才是文章的正式开篇。

  說完所有有关老妈的內容,何慕江静静的等待老爸提问,他原本以为他的反应会和自己一样,应该說与普通人都一样,会问出那句“這怎么可能是本书?”或者“我竟然是個配角”。

  但他的猜想完全落了空,老爸只是低沉着嗓音问了一句话。

  “她被欺负的时候,我在哪?”

  就這么几個字让何慕江瞬间呆住,他怔怔地望着压抑着浓厚情绪地何晏清,一時間不知道该說些什么。

  他突然感觉……老爸对老妈的感情,好像和他想的有些不同。

  清了下嗓子,何慕江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個时候還沒有我,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在原文中甚至你都沒出现過,我就按自己的猜想說說吧,据我所知你从高三开始就呆在了国外,在那边进修后从游戏做到互联網,是最先盯住全息游戏這块商机的人……”

  “說多了,总而言之就是,這一切应该就是从现在你爱玩游戏想去打电竞开始的,何家自然不会出普通人,在我出生的时候你已经把商业版图扩展到了網络,可谓是直接抓住了未来最大的商机。”

  說着何慕江叹了声气:“小說中写的毕竟是别人的人生,不可能把女配的一生写完,在你和老妈重新相遇的时候已经彼此都是成熟的大人,我猜那個时候的老妈应该不想让自己不堪回首的過往让别人知道吧,我們這些‘炮灰’被蒙在鼓裡是正常的。”

  “毕竟真假千金是小說的內容,而我們過的是普通人的人生,老妈脱离剧情后,不也就是個普通人嗎?又或许她只是累了,想安静的度過一段远离仇恨的日子。”

  又是一段很长沉默,何慕江似乎能从老爸的脸上看到失望的神情,对自己失望的神情。

  不知過了多久,何晏清忽然自嘲一笑,他将头埋在了双手之间,声音小到像是在自言自语。

  “原来是我沒有保护好她,亏我還觉得自己能娶到她很牛逼……”

  何慕江沒听清他在說什么:“什么,啥牛逼?”

  自然不可能有人回答他,何晏清陷入了一种深深的自责中,就是那种明明知道自己有实力改变,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因为,他生活在“曾经”,而那個结局在“未来”。

  不知想到什么,何晏清忽然抬起头,他的脸上不再是无尽的悲伤,就连何慕江都在努力的想改变未来,那为什么他不可以。

  上辈子输了一次,這回,也该轮到他们赢了。

  长呼一口气,何晏清站起身,总是带着玩闹的桃花眼满是坚决,窗外的光线洒落在他刀刻般的侧脸上,衬得那张俊美的脸半明半暗。

  耳边的传来何慕江不间断的诉苦:“老爸你說之前做的那些事蠢不蠢,想想都好气,早知道应该用点其他方法的……”

  “确实蠢,但是不算完全错。”

  何晏清打断他的话,然后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凝视他:“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却漏了一点,那就是沒有早点過来找我,就凭之前的小打小闹能对他们造成实际的伤害嗎?显然是不能,但我可以,如果早点找我她未必会黑化的這么深。”

  望着何慕江秒变低落的神情,他话锋又一转:“但同样也是因为有你,才能让她封闭的心被打开,而這恰恰是我做不到的,如果一味的只是报复,那仇恨永远不会消失,她依旧会活在阴暗之下,所以简单来說……”

  “我們父子合体,才最能帮助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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