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穿越
“小姑娘以前脚骨折過,所以有些暗伤,可能正好被邱小姐不小心踩到,总体来說沒多大問題,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邱母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裡,她对江澄的怜惜又多了几分,怎么会骨折呢,难道她以前的父母待她不好嗎?
她和邱父稍作商量,拿着一张银行卡进了房,坐在了江澄身边的床沿上。
女孩脸色因为疼痛变得有些苍白,巴掌大的小脸瘦的只剩下了那双大眼睛,让人止不住的心软。
邱母温柔地用手替江澄整理了下碎发,将银行卡放在了她的手心裡:“小澄,這是爸妈的一点心意,想吃什么买什么可以尽情地用,密碼是你的生日,這些年妈妈亏欠你的太多了。”
說着她顿了下,用余光瞟了下门口的位置,邱昭昭的身影从那一闪而過。
“委屈你先继续住在那边,等爸妈再和你妹妹做做思想工作,现在贸然让你回来住只会给你平添伤害,昭昭那脾气……唉,不說也罢,都怪我平日裡太宠她了。”
這個结果正是江澄想要的,只不過這事只能从邱家人口中提出来,要是她說那就成了不知好歹。
她眉眼弯弯做出理解的神情,将小手覆盖在了邱母手背上:“我沒事的,妹妹的情绪更重要,再說我也一個人住惯了,现在這样就挺好的。”
同样的话在不同的时机說出的造成的影响也不同,如果江澄這话是在事故发生前說,邱母或多或少会觉得她被驳了面子。
但放在现在,她只会觉得江澄懂事坚强,善良的替邱昭昭开脱,对江澄的喜爱瞬间翻倍。
对于人心這东西,江澄一向拿捏得很稳。
她知道邱昭昭在门外偷听,也知道這些话会让她更加反感,但是那又怎样,江澄不觉得自己不這么做她就会放過自己。
既然這梁子注定结下,那么她就要给自己争取到最大的优势。
坐在离开的车上,江澄在邱家人恋恋不舍的眼神中笑着挥手告别,她不留痕迹地用余光扫過包括管家佣人所有人的表情,大家无一例外都是满眼怜惜。
江澄满意地回過头,乖乖地坐好,她沒忘记眼前還有一位邱家的司机正在观察自己,于是下秒她就收起了笑容,换上了满脸的不舍。
成功得到司机心疼的眼神后,江澄知道,司机過会一定会向上汇报,她在邱家人心中的印象又能多加一分。
她讨好邱家的目的倒不是真的想回去做大小姐,而是江澄习惯性地把握住身边所有资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這层关系,她不会做出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事。
车子逐渐驶离别墅区,大约四十分钟左右,這辆豪华的车开进了一片与其格格不入的区域,最后停在了一栋老旧的筒子楼前。
江澄一瘸一拐的下了车,礼貌地和司机鞠躬示意:“麻烦您了。”
司机探出头来:“小澄住在几楼啊,用不用叔叔扶你上去?”
“不用不用。”江澄连忙用双手推拒,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位置,“就在二楼,我自己上去就行,您快回去吧。”
確認楼层不高后司机這才放心,他忍不住打量了几眼這位准小姐,她穿着白色的衣服站在腐朽破败的筒子楼面前,与這副场景格格不入,宛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
心中浮现出几分酸涩,司机叹息的一声上了车,凭他的身份除了在老板面前为准小姐美言几句,其他什么都做不到,就算是再惋惜又有什么用呢。
江澄站在原地目送那辆豪车离自己越来越远,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暗了下来,直到消失不见。
在這种杂乱地方被陌生男人扶着上楼,第二天還不知道要被邻居怎么传谣言,等着看她堕落的人可一点不少。
直到那辆车彻底消失不见,江澄才转身往家走,那只受伤的脚也不再一瘸一拐,行动无比自如。
她虽然身体不好,可又不是個玻璃娃娃,就算是曾经骨折過也不会被踩了一脚就瘸了,只是稍微有点疼而已。
邱昭昭說得沒错,刚才旧伤复发的确是她装得很严重,江澄纯粹看這個假千金不顺眼。
這不该是她做出的事,按照江澄原本的性子,一定会去讨好那個骄纵的大小姐,绝不会让身边存在個对她不利的定时炸弹。
但是有些东西就是這么不受控制,江澄第一次這么讨厌一個人,讨厌到连一個好脸色都不想给她。
想到邱昭昭对她低声說的话,江澄停下脚步,双手紧握成拳。
她确实是装得单纯,但這就是错的嗎,像那种从出生就拥有一切的人有什么资格谴责她,更何况還是从她這偷来的荣华富贵。
邱昭昭享受了本该江澄拥有的一切,有强大的家世做靠山,她确实可以肆意妄为活得潇洒。
但如果江澄不见人說人话见鬼說鬼话,怎么在這装满垃圾人的社区活下去,怎么逃离那对虐待她的父母,又怎么能取得大家的喜爱。
江澄除了這一身小白花皮囊,一无所有。
至于邱家夫妇,江澄心中升起几分厌烦,還真是一对绝世好父母,被鸠占鹊巢也不生气,到头来她倒是成了坏人。
现在邱昭昭是无辜的,邱家夫妇是爱闺女的好父母,而她成了恶毒想上位的外人,凭什么坏人由她来当?
江澄冷笑一声,既然這样,那就比比谁更会装吧。
她娇小的身影走进了破败的筒子楼内,单薄的身影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被墙遮盖的阴影洒落在江澄的身上,仿佛为雪白的莲花镀上了一层暗调的色彩。
就像是一朵盛开的,黑莲花。
何慕江是被手机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伸手摸到了不远处的手机。
趴在桌面上的身体直起的时候,何慕江整個脊椎都在叫嚣着酸胀,他咧嘴地活动了下脖子,落枕般的疼痛如同针扎一般。
脑海中突然闪過几個片段,待何慕江仔细回想的时候它们又变成了一片空白。
這是昨晚他做的梦,他只记得很惊心动魄,却把內容忘了個干干净净。
身体好不容易缓過劲来,何慕江也差不多清醒了,他不再纠结那個想不起来的梦,而是惊愕地看着面前依然开着的电脑,有点不敢置信自己真的在網吧呆了一整晚。
平常這会他早就找酒店睡觉去了,哪会在網吧裡睡着,都怪昨天打游戏打上瘾了。
拿起手机,何慕江愣了下,刚刚那道把他吵醒的是系统提示音,提示的是……
不在服务区?
什么鬼,這家網吧就在市中心,凭现在的8g技术怎么可能收不到信号,這不开玩笑嗎。
有可能是他手机坏了吧,何慕江随手把它装进兜裡背上包起身,听說最近這個水果牌手机第三十八代产品就要出了,正好可以先找管家帮忙预定上。
至于现在,他饿得肚子咕咕响,沒心情管什么手机,吃饭才是最重要的事。
何慕江推开门出了单间,他目不斜视的朝着大门口走,途中只往前台看了眼,沒看到人也不甚在意,应该是去吃早饭了吧。
他一把推开厚重的大门,与昏暗的網吧不同,外面的阳光非常刺眼,還伴随着一股夏日专属的热浪。
何慕江下意识地用手挡在眼前缓和了会,整個人有种莫名的眩晕感。
真是奇怪,不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怎么身体变得這么虚弱。
忽然,一股牛肉馅饼的香味飘到了何慕江的鼻子下面,他疑惑地放下挡在眼前的手往那看去,這年头外面到处都是封闭式店面,哪有能在街上闻见烧饼的时候。
待看清隔壁的店面,何慕江惊得下巴都快掉了,這红底黄字土了吧唧的招牌是走怀旧风?再說了现在的店面不都是用液晶大屏幕当门头嗎?
况且這烤饼的炉子也太古董点了吧,還放在了大门口,地上都被熏黑了,现在全国卫生管控這么厉害,這家店也不怕被封。
他又往外走了几步,渐渐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說烧饼店走的复古风,那隔壁的那家两元店是什么情况,這玩意他只在網上的段子裡听别人提起過。
何慕江终于把视线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他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那一辆辆款式旧到不行的汽车,還有街上路人老土的穿着,整個人都傻了。
卧槽,這他妈是哪?!
他震惊地回头看向身后,那裡不再是高档的门面,而是上個年代才有的網吧风格。
惊慌地推门进去,網吧裡面的人不多,他反常的举动并沒有受到别人的注视,前台的员工仰着头靠在椅背上补觉,一切都十分平和。
微凉的空调让何慕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的鼻间全部都是烟草味,起伏不断的键盘声在耳边响起,就像是在宣告着什么。
這個地方,明明他几分钟前离开时還不是长這样的……
完全陌生的环境让何慕江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机械式地抬腿走到前台,在那的桌子上有個电子表,上面写着现在的年月。
2019年9月。
何慕江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那双如墨般纯粹的黑眸中此刻都是惊恐,心脏就像是打鼓一样挑個不停。
如果這是恶作剧未必也太真实了点,甚至他脑海中涌现出了一個非常离谱地猜测。
靠!他该不会穿越到了二十五年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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