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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遇事

作者:计刺
冰箱很重,但两個人毕竟力气大,沒過多久就把它搬进了家裡。

  由于屋子太小的缘故,多出来的一個冰箱几乎把屋子都要填满,還好只要将那台老冰箱移走就能腾出一大片空。

  說不清是为什么,何晏清全程有些心不在焉,原本那送礼物的心情被冲散了不少,把冰箱安置好以后,他還是忍不住让何慕江打电话问问。

  這种事還是让好大儿来问更加方便。

  既然老爸都发话了何慕江哪有不从的份,他乖乖给老妈打了個电话,等待通话的時間不长,江澄沒過多久就从那边接了起来。

  在何慕江询问她现在在哪后,江澄很自然的回答了他:“在书店,马上回家。”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個很空旷的位置,周围十分安静,看样子应该是书店沒错。

  想着老爸很担心,何慕江還再三確認了一遍,江澄的回答始终如一。

  房间裡很安静,即使沒开免提江澄的声音也时不时的从听筒中传出来,在旁边看完全程的何晏清逐渐放下了心,看来是他想多了吧。

  面对何慕江询问要不要继续问的眼神时,何晏清点点头示意已经可以了,然后指指门口,這個時間要赶往何家了,两個地方中间距离不近,過去還得一会。

  在电话的另一边,江澄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同一句话:“嗯,在书店,马上回家。”

  直到让何慕江彻底放心后,她才說了声等会见挂断通话。

  這片区域瞬间恢复了宁谧,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一時間似乎只剩下了江澄略带沉重的呼吸声。

  她将手机放回兜裡,抬眸看了眼四周狭小的环境,不再耽搁時間,蹲下对着蹲便开始扣嗓子眼,干呕了几下后又站起身开始在原转圈,途中因为晕眩還差点撞到了旁边的墙壁,脚下也要时刻注意不能踩进坑裡。

  做完這一切,江澄整個人难受的眼睁都睁不开,但最后還是忍住了想吐的欲望,强撑着打开了隔间的门,走出女厕所,准备回到磁共振检查室。

  在女厕门口走廊的不远处,還有一位女警在等待,她看到江澄出来立刻上去搀扶,并且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江澄只是半睁着眼回了句沒事,就大喘息着保持沉默,那样子像是连话都說不出来。

  女警见状就沒再继续让她說话,两人沒几步就回到了医院大厅,江澄一個人进到了磁共振室裡。

  在即将进去躺下之前,江澄回头看了眼走廊处的几個男生,在他们身边還有几個警察在站着,男生们坐在椅子上头都不敢抬。

  江澄远远的望着這一幕,最后只化作了唇边的一抹嗤笑。

  ——真是活该。

  几小时前。

  放学時間的到来,江澄一开始沒有急着走,反正沈穆和何慕江都有事不在,她可以安心把最后一节自习课沒完成的作业写完。

  但還沒過多久,江澄忽地反应過来,她答应了何慕江帮他买学习用的辅导材料,虽然他现在教科书已经有了,但是其余的卷子习题什么都沒有,既然要开始学习备战考试,這些东西就是少不了的。

  再說何慕江還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他的世界裡,如果一直呆在這,岂不是還有可能参加高考?

  毕竟高考距离现在仅剩下半年多的時間,何慕江很有可能在這段時間裡找不到回去的方法,那样的话他只能在這裡学习考试了。

  江澄随便一想就想的有点远,她现在真有点当妈的感觉,整天要替别人操心,這要是放在以前她打死也想不出是自己能做出的事。

  无奈的合上面前的书,江澄简单收拾了一下书包就出了教学楼,放学的大部队已经在刚才的時間撤离了,這会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人群往外走。

  正是因为如此,江澄在学生堆裡的身影很是明显,而外面等待的家长们的面孔也一眼就能看過来。

  起初江澄沒有注意到外面都有谁在等着,她正在专心致志的在心裡思考,哪些教材对于现在這個基础的何慕江比较实用,别买回来他也用不了還白花钱。

  最重要的還得是题也不能太偏,是对他有帮助的基础题,不然做了也沒有帮助。

  江澄做過的题量估计在整個学校都找不出第二個相等的,她立刻就想起了條件合适的书,也就是這时她才抬头看前面的公交车站。

  只一眼,江澄就与前方不远处的女人对视了。

  她顿时停下了脚步,面色开始阴沉下来,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陌生人。

  在几米之外,有個打扮的很低调的女人站在那,她身后的不远处還停了一辆价格不菲的轿车,驾驶位上一看就是正在等待的司机。

  那個女人是邱母。

  更准确的說,是面容憔悴了很多倍的邱母。

  在這几天時間裡,江澄几乎沒在学校裡见到邱昭昭,在同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校园裡,在同個高三楼层,這样還遇不上一面只有一個可能——

  邱昭昭在故意躲着她。

  虽然她還是依旧能够正常上学,但显然那日大闹宴会并不是沒有用,邱昭昭肯定是受到了家裡的指示和教育,硬是忍下了蛮横的脾气,不仅一点事沒来找,甚至连面都尽量不与她遇上。

  对于這些行为,江澄知道并不是邱家知错进行了悔改,而是因为何晏清的帮助。

  如果那天沒有他在,事情绝对不会是现在這個进展。

  邱母显然已经等了多时,就在這條她去坐车的必经之路上候着,带着种不等到她绝不罢休的气势。

  虽然不知道邱母来找自己是什么事,但绝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意识到這個事实的同时,江澄在邱母的注视下毫不犹豫的转身朝反方向走。

  去书店又不是只有那一條路,她直接走過去也不远,大不了不做公交车不就行了。

  邱家专门在那堵着她不是,她偏偏不如他们的意。

  江澄本以为凭邱家爱脸面的程度看到她這個反应一定会放弃,但沒想到她低估了邱母的厚脸皮程度,也忘记了轿车与走路之间的速度差。

  她刚走出去不到五百米,前方的路边就有一辆车停了下来,邱母随后从车上下来,快步的走到了江澄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還一脸急切与愧疚,就像是真的一样。

  前面的路又被堵死,江澄的眼神冷了些,這次她沒再選擇扭头就走,而是静静的看着邱母离她越来越近。

  既然這么执着,她就看看這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這條路沒公车站,人并不多,邱母沒几步就走到了江澄的面前,然后一把就拉住了江澄的手,用两只手紧紧握住。

  几乎在瞬间,江澄胳膊上恶寒的汗毛就竖了起来。

  她的手因常年干活有些粗糙,所以一向讨厌别人握她的手,就连项简她都尽量避免手拉手這种行为,更何况是原本就很厌烦的邱母。

  原本江澄還想扬起個假惺惺的笑,被邱母這個动作搞得笑容沒出现就消失了,要不是她强忍住一把甩开邱母的冲动,现在的画面哪還会這么和谐。

  “小澄啊,是妈妈对不起你!”

  邱母从第一句话就直入主题,半句废话都沒有,她的眼中甚至有着泪花在打转,声音還带着颤音。

  “之前的事情都是妈妈做的不好,如果可以,你能原谅妈妈嗎?全都怪我考虑不够周全让闺女伤心了,這几日我寝食难安,满脑子都是你的事情,担心的连饭都吃不下,小澄,妈妈真的好愧疚。”

  這番话說的是声泪俱下,如果邱母眼中的泪能掉下来的话就更符合了,江澄眉头都不皱的听邱母读完,比起觉得反胃,首先出现在她脑袋裡的情绪是奇怪。

  真是奇怪,就凭之前邱母对她做的事,就能分辨出這是個什么样的人,像她這种好面子到极致的人如果不是遇见大挫折,怎么会以這副模样来给她道歉。

  那天的宴会充其量也就是让邱家的名誉受损,哪還有别的实质性损害,邱母何必做到今天這种程度。

  在江澄思考這些問題的同时,邱母也在观察她。

  此从晚宴那天后,一路顺风顺水的邱家可谓是遇见了大难。

  這一切的来源,就是這個曾经她们完全不放在眼裡的亲生女儿。

  甚至邱母非常后悔,当时自己为什么要感性行事把人认回来,简直是给自己家找個了大麻烦。

  宴会一事,让邱家损失了好几笔大生意,并且沦落整個圈中最大的笑柄,连带着帮邱昭昭之前谈好的联姻也发生了破裂。

  谁想娶一個丢尽自家脸面的蠢女人?

  为此邱父邱母狠狠的把邱昭昭教育了一顿,并且断了她一多半零花钱,命令她以后离江澄越远越好,既然智商不对等,那去招惹她不是等于自己送上把柄嗎。

  本以为這样冷处理就能度過這次风波,江澄的账与她未来再算,但邱家千算万算沒算到,何家竟然来真的。

  当时何晏清在宴会上帮助江澄,邱母也就紧张了一小阵子,她哪能想的到何家会为八竿子打不到的人做出直接打击邱氏企业的事情。

  仅仅几天時間,邱氏股票大跌,并且有持续下降的趋势,再加上之前的丑闻事件就沒缓和過来,高层股东直接乱作一团,情况发展程度愈演愈烈,邱氏几乎是每小时都在亏损着巨额资金。

  也就是這個时候邱母才终于回味過来一件事,她太小看江澄了。

  能在宴会上倒打一耙,能高攀上a城一家独大的何氏,這种女生怎么会是简简单单的小白花。

  原来邱昭昭一开始說的话是真的,江澄就是個戴着面具的假人。

  从最初的开始,邱母之所以把江澄认作养女,就是因为小看這個孤身一人的女生,她把她当成了可以任意摆布的普通人。

  就是那种,既可以安抚自己心裡对丢失亲生女儿的那点自责,又能不受到任何骂名的把人领回家,還能尽享心地善良的美名。

  她为邱家考虑了一千條退路,却偏偏忘记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

  邱母终于开始后悔了,但是却不是后悔自己做了什么,而是后悔把這只披着羊皮的小狼引回家。

  至于之前对江澄的那点怜惜早已消耗殆尽,那种怜惜是不涉及利益的前提下,即使是亲生女儿,說实话也就是一個快二十年不见的陌生人,现在都快变成商业战争了,她哪還有心情管什么亲生不亲生。

  但既然事情已经发展成现在的状况,江澄身后有那么巨大的一位靠山,邱母直接改变方法,准备使用怀柔政策。

  就算是再心机,那也是個不到十八岁无父无母的小姑娘,作为老江湖的邱母自然知道她這种人的软肋在哪裡。

  再冷血的狼,那也是群居动物,渴望着家的温暖。

  所以邱母准备让事情回到原点,回到认亲生闺女這一开端上。

  她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显得真诚,還不忘揉搓掌心中那双白皙小手安抚江澄的情绪。

  但实际上想的是什么呢:這么糙的手,果然是平民。

  “小澄,妈妈真的很难過,每天每夜都在以泪洗面,后悔自己一开始做出的那個决定,明明你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能把你认作养女呢?”

  邱母稍微停顿了下,抿紧嘴认真的望着江澄的双眼,那神色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回家吧我的女儿,妈妈保证,這次是让你以亲生女儿的方式回来,我会弥补你這些年受到的所有委屈,并且把你的身世公之于众,绝不会有半点隐瞒,妈妈真的很爱你,你能原谅妈妈回到自己家裡来嗎?”

  說完這句话,世界仿佛都陷入了安静,仅剩下马路中呼啸而過的汽车声。

  江澄呆愣愣望着邱母,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心中有种說不出的酸涩。

  如果這句话她是在一开始听见的,那该有多好?

  为什么偏偏要让她做出那么多为自己争取权利的事情后,才能被承认那個本该就是自己的身份。

  但虽然如此,江澄承认,她理智中的某個地方,好像因为這段话而有所松动。

  她自认为自己是永远聪明理智的,但现在在她眼前的這個人是她的亲生母亲,江澄即使总是看起来无坚不摧,可那也是她假装出来的。

  在這一刻,鬼使神差的,江澄被邱母的话软化了原本僵硬的态度,甚至连拒绝的话都說不出口。

  那向来清醒的头脑,连這句话的真伪性都沒去分析,就直接开始思考要不要答应邱母的要求。

  或许,她的亲生母亲沒她想象中的那么坏?

  在這种情绪下,如果江澄沒有因为往旁边多看了一眼,她可能真的会答应邱母,就像是受到了妖女的蛊惑一样。

  但谁让她一眼就看到了后车窗处的那個东西,就像是盆冰凉的水将她从头浇到尾,彻底清醒過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做了多么离谱的事情。

  江澄有点近视,但只有很小的度数。

  所以她通常都只有在上课的时候才会戴眼镜,那也是要抄板书等很少的情况下,其余的時間她能不戴就不戴。

  這么保持着习惯后,江澄的度数几年也沒增长過,那副眼镜一直用到了现在。

  所以在日常情况下,她的视力還是可以的,最起码能看清玻璃后的手机。

  也能看清那像黑洞一样的摄像头。

  仅仅霎那间,江澄就撇开视线,胸口处像是被人用刀狠狠的捅了下,一种荒唐且可笑的心情涌现,脑海中有无数种猜测飘過,每种都会让她如墨般的瞳孔黑上几分。

  如果面前不是有個等着抓她把柄的人,江澄甚至想仰天长笑几声。

  怪不得呢,怪不得呢。

  用手机录下這一切,估计邱母身上還有录音设备,最后他们想用這些干什么?

  發佈新闻,制造舆论,毁了她?

  江澄在這一瞬间控制不住的有些反胃,她觉得刚刚的自己简直可笑之极,差点信了她的鬼话!

  从头至尾,邱母都是在骗她。

  强忍住那种快要吞噬自己的愤怒,江澄嘴角勾起了個怪异的笑,她再也不会相信他们了,再也不会。

  邱母還沒发现车上的录像被人发现,她此刻见到江澄笑還以为是事态在变好。

  其实邱母让人录像的目的并不是江澄所想的那样,只是如果江澄的态度很恶劣,她想作为一個证据来保存,必要的时候动用舆论。

  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主意,但不至于如此黑暗,可此刻的江澄哪還会把人往好处想,她已经被仇恨迷住了双眼。

  在她面前玩舆论?真是天大的笑话。

  這么想着,江澄笑意更深,她右手轻轻的拂過了邱母的脸颊,让自己的手上的老茧划過那精心保养的皮肤,左手悄悄的伸进兜裡干了什么。

  望着面前人微皱的眉头,她心情稍微舒服了点。

  “阿姨,您一开始让我当养女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還是說现在舆论来了,生意差了才知道自己错了,您到底是觉得对我错,還是对邱氏错呀?”

  江澄声音不大不小,清脆悦耳:“把我认作养女,任由你的假女儿欺负我的时候,联合叔叔一起对付我一個小姑娘的时候,想让我背所有黑锅觉得我是贫民的时候,您怎么不知道错呢?”

  她忽地惊呼一声,像是想起什么来:“啊,难不成阿姨觉得只要道了歉就能被原谅,還是說忘记了之前的事情,這样子算是颜厚如甲呢,還是阿尔茨海默病呢?”

  邱母闻言脸立刻绿了,她還不知道有人骂人能這么的隐晦,第一句骂她脸皮比铠甲還厚,第二句骂她老年痴呆脑子有病。

  這江澄虽然态度不善,但几句话就把所有的责任推回了邱家這边,還在后面不带脏字的骂了她几句,合着這人把学来的东西都转化成骂人的词了?

  就算是录下视频来江澄也是无懈可击,态度诚恳语气尊重的把自己受得委屈讲了個明白,连骂人都那么温柔,谁都不会认为是她的错。

  邱母纳闷极了,這小孩不是刚才還有软化的趋势嗎,怎么眨眼间就像是换了個人一样?

  但還好,音频是可以剪辑的,既然江澄软硬不吃,那她就诱导她說出些更過分的话,這样邱家的丑闻也有逆转的余地。

  這么想着,邱母的语气硬了点,哪還有刚才温柔的样子。

  “江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說了這么多你不就是想要邱家的财产嗎,我理解你這种穷惯了的贫民,但看在你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份上我不想做的太過分,說到底你不就是個扫把星嗎,去到哪就让人倒霉。”

  一番话可谓是极其狠毒,句句戳中了江澄内心深处最敏感的地方,刺激她說出更過分的话,要是换個人肯定会直接中招,忍不住动手都有可能。

  但江澄是谁,她這辈子听過的污言秽语太多了,对此也只是微微一笑不予作声。

  原本自信满满的邱母瞬间有点慌乱,她沒想到江澄会是這种态度,要知道她可不是来吵架比谁吵的更厉害的,她是来拿到证据的。

  就在邱母竖着眉头思考接下来怎么办的时候,江澄忽然悠哉游哉的拿出手机点了两下,在她带着讽刺的眼神中,一段录音开始播放。

  內容正是她刚才說的话和邱母那段恶毒的谩骂。

  录音放完后,江澄眉开眼笑的重新點擊录制,望着邱母震惊到满脸苍白的面容說道。

  “老旧手机有一個好处,那就是功能少且简单操作,只需要按下快捷键就能开始录音。”

  “您的语录我這边可是记录下来了呢,一個年近半百的老阿姨千裡迢迢来辱骂一個高中生,還真是为自己的女儿以身作则,怪不得能养出邱昭昭那样的人。”

  說着她上前轻轻拍了下邱母的肩:“我知道你在录像,别忘了我這是有完整音频证据的,如果你敢恶意剪辑我說的话发出去,我就把你那段语录重复個一百遍做個音频送给你公司上上下下,我說到做到。”

  邱母在外的形象不是贤良淑德的太太嗎,她让她人设翻车個彻底。

  在完整音频中江澄的话挑不出半句错,就算是发出去她也不怕。

  望着邱母想骂人却不敢骂,憋的满脸涨红的模样,江澄摆摆手就脚步轻快的准备离开,還沒走几步,她忽然又转回头补充了句。

  “对啦,說我是扫把星不是,那生了我的你是什么,老扫把王?”

  說完她笑了两声,越過邱母快步离开,只留下身后气的差点失声尖叫的人。

  沿着這條小路离开,背后的东高越来越远,直到走离那片区域。

  江澄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虽然反将了一军,可遇见這种恶心的事多少也会影响她的心情。

  但這還不至于让江澄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她還等着回家教何慕江做题呢。

  距离最近的书店在东高和隔壁的高中之间,她沒有再坐公交车,而是一路走了過去。

  眼看就要到达目的地门口了,忽然有人从背后唤了江澄的名字。

  那是道年轻的男声,语气有些吊儿郎当。

  她听见声音后心底一沉,转身望向背后,一群流裡流气的小混混正說說笑笑抽着烟往這走来。

  领头的人還是個眼熟的,江澄对他印象很深。

  林旭,那個曾在台球厅吹了她一脸烟的人。

  這些人身上穿的正是隔壁高中的校服。

  几個男生步伐很快,数步就到了江澄面前,然后将她团团围住。

  林旭自来熟的往前一步站在了她跟前,如同第一次见面那样,吐了口浓浓的烟在她的脸上。

  這次江澄屏住了呼吸,她漠然的看着面前的一群小混混,指尖紧紧攥住了衣角,厌烦的情绪让她满身黑气。

  如果不是因为邱母她不会走這條路,也就不会遇见林旭。

  這恶心的邱家,真是什么时候都要害她一下。

  江澄阴沉着脸在心中冷笑了声。

  呵,她现在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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