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作者:林悦南兮 袭人:……她和紫鹃是一样的?(求推薦求收藏) 大观园 袭人轻轻叹了一口气,說道:“当初家裡逃难至京城,一家老小吃不饱饭,将我送到府上伺候着老太太,换了几两银子,這几年年景好了一些,哥哥嫂子也赚了一些银子,许也是瞧我年纪大了,也该到了许人的年纪,就唤着出府。” 贾珩默然片刻,說道:“当初,我记得好像說来日给你寻一门好归宿的吧?” 袭人原就雪肌玫红的脸颊浮起浅浅红晕,颤声道:“我记得珩大爷当初和我說過。” 但沒有說好归宿究竟是谁,想来应该是府中的少爷? 可她不愿,心底又隐隐期待着…… 她也不知自己期待着什么,每次午夜梦回,都翻来覆去睡不着。 鸳鸯姐姐找了個好夫婿,以后就是国公的姨太太,而她呢? 贾珩问道:“你可是为自己的终身大事着急了?” 多半是见着他方才与鸳鸯說笑,心底起了焦虑。 袭人一张妍丽脸颊羞红如霞,闻言,步伐不由微顿,一时沒有言语,只是将螓首垂下。 贾珩看向螓首低垂的少女,那脸颊侧的一缕秀发垂将下来,想了想,故意道:“宝玉将来成亲以后,也要纳着妾室,你当初也是在宝玉从小就服侍着的。” 袭人连忙說道:“我当初說過了,宝二爷那边儿,我是不想再過去的。” 不說好马不吃回头草,再說当初宝二爷在挨打,护都护不住麝月,那样的人岂能托付? 贾珩道:“那府中的环哥儿如何?” 袭人脸颊已苍白一片,颤声道:“大爷還是让我出府自谋生路吧。” 贾珩:“……” “环哥儿也沒這么差吧?”贾珩喃喃說道。 袭人玉颜惶惧,贝齿咬着樱唇,低声道:“不是差不差,我原是兄婢,岂能再许给弟弟,落在外人眼中,也不成体统。” 贾珩打量着那张玫红脸蛋儿,暗道,真是伶牙俐齿,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想了想,又道:“大房的琮哥儿,如今也进了学,也是读书种子来着,将来为官作宦也是有的。” 他說這些,自然不是送温暖,而是在试探袭人。 如果袭人只是想当着姨娘,不论是谁,那就這般好了,也沒什么可惜的。 袭人闻言,一颗芳心往谷底沉去,只觉遍体冰凉,粉唇已经被咬的苍白而无血色,颤声道:“大爷,贾府的爷们儿,我…我高攀不起的。” 她這辈子完了。 一股莫大的绝望涌入少女身心,也不知为何,忽而觉得想哭。 但少女毕竟是心智坚定之人,不過片刻,就给憋了回去。 贾珩看向玉颜苍白如纸的少女,默然片刻,忽而伸出一手,轻轻捏着少女的下巴,触感细腻,指间流溢着青春靓丽的气息。 “嗯?”袭人娇躯一颤,弯弯细眉之下,目光凝露地看向那少年,怔怔失神,心底忽而涌起一股难言之意。 他在…捏着她的下巴? 袭人心几乎跳到嗓子眼,微微闭上眼眸,心神慌乱。 贾珩看向阖上眼眸,细眉之下,泪光盈睫的少女,轻声道:“妾室而已,倒也沒有什么高攀不起的。” 他已经明白了,這袭人应该是…看上他了? 估计暗恋時間還不短? 他其实倒不觉得奇怪,因为在這荣宁两府,但凡情窦初开的丫鬟,喜歡他的估计有不少。 這不是普信,而是就像那些后世天仙、丫丫、某巴這样的丽色,但凡功能正常的男人就沒有不多看两眼的。 颜值之于女人,犹如权势之于男人,如果這個男人颜值還不错的话,更是一加一大于二。 因为人对美好事物的追求,或者說繁衍本能是写在基因裡的程式。 只是一般的丫鬟对自己姿色都有自知之明,不敢多做奢想。 就像普通老实男人看见漂亮姑娘,会自惭形秽,這时候還不如胆大心细、一头黄毛的鬼火少年。 而平鸳袭作为丫鬟界的天花板,品貌身段儿不在主子之下,自是有资格奢想。 尤其是袭人這么有着上进心的姑娘,在当初被王夫人撵出以后,估计早就存了意,再见着鸳鸯与他感情甚笃,怎么可能不起心动念? 少女闻言,再难抑制心头的悲喜交加,眼角一滴泪水落下,沿着玫红气晕团团的粉腻脸蛋儿滑落。 贾珩皱眉道:“好端端的哭什么呢?” 他对袭人還是有一些先入为主的偏见,但要說袭人多坏,其实也不至于。 听着少年在耳畔的温言软语,袭人眼睫上悬挂的泪珠却如断了线一样,在脸蛋儿上滑落。 她也不知哭什么…… 事实上,除了鸳鸯和晴雯,那温情什么时候遗漏過一丝一毫给這些丫鬟? 宝珠、瑞珠天天在身边儿,仍不得假以辞色,纵然是黛玉的贴身丫鬟紫鹃,贾珩也很少說什么。 贾珩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肩头,温声道:“你既与紫鹃伺候着林妹妹,将来自是与紫鹃一样的,好好伺候林妹妹吧,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說。” 袭人闻听此言,只觉如遭雷殛,芳心剧震,心底涌起一股欣喜,顿时将身心包裹着。 珩大爷的意思,她和紫鹃是一样的? 如果林姑娘嫁了珩大爷,紫鹃作为大丫鬟多半是要随着服侍的,所以她将来也能服侍着珩大爷? 但此刻也不敢继续出言求证着,但一颗芳心已然是砰砰直跳,只觉欣喜在心头辗转来回。 贾珩沒有细言,抬眸看向不远处一派雅致的馆舍,道:“潇湘馆到了,进去罢。” “哎。”袭人轻轻应了一声,声音之中已经满是轻快。 潇湘馆周围竹林幽篁,绿波成浪,凉风吹拂而来,凉爽宜人。 贾珩沿着回廊行着,环视而望,思量着,黛玉的居所在夏日居住,竹林荫凉,倒也不用担心暑气炎热。 厢房暖阁之中,黛玉正在紫鹃的侍奉下,在浴桶之中沐浴。 带着花瓣的温水洗過凝脂肌肤,少女挽起的秀髻的螓首之后,秀发也沾染了一些水渍,雪肩嫩滑圆润,一只带着红绳的羊符项链似是忘记取下。 因下午之时,刚刚午睡了一场,少女身上出了不少汗,醒来就觉得黏糊糊的,就唤着紫鹃准备了洗澡水沐浴。 浴桶之中,少女伸出纤纤玉手,撩起团团水波洗着香软的娇躯,在竹林摇曳的窗户上,傍晚金红色的霞光照耀在香肌玉肤之上,水珠映着耳垂上的粉红耳钉,见着几许梦幻。 少女忽而幽幽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姑娘?”紫鹃拿着毛巾過来,听着黛玉的叹气声,不由问道。 黛玉轻声道:“平常也不见他過来,說着過来,几天也沒见着人。” 其实,這個状态就叫做丧偶式恋爱。 “大爷不過来,姑娘怎么也不去找着大爷,他這几天都在宁国府前院呢。”紫鹃轻声道。 黛玉道:“他這几天忙着外间的事儿,我也不好去唤着她。” 紫鹃道:“那這样两不相见,可想要再见着就不容易了。” 說着,又道:“姑娘要是无聊的话,可以唤着大爷一同去见见老爷,只当是归宁了。” 听到归宁二字,黛玉脸颊浮起红晕,道:“爹爹忙着朝中的公务,平常更沒有時間的。” 就在這时,丫鬟雪雁进入厅堂,說道:“姑娘,大爷過来了?” 黛玉闻言,芳心又羞又喜,急声道:“他……他怎么過来了,紫鹃,你服侍我穿衣裳。” 紫鹃道:“姑娘這才洗着呀。” 贾珩此刻举步进入厅堂,问着挑帘而出的雪雁,道:“林妹妹呢?” “大爷,姑娘這会儿正沐浴呢。” 贾珩看向袭人說道:“你在這儿,我去看看林妹妹。” 黛玉的身子,以往时常伺候着,虽然沒有到哪裡有颗痣他都一清二楚的地步,但也是熟悉至极,倒也沒有太多避讳。 贾珩起得身来,绕過一架杜鹃花的屏风,向着裡厢而去。 只见绛珠仙草已经出了浴桶,正在唤着紫鹃擦着身子,明媚小脸上满是沐浴之后的惬意和慵懒之态。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珩大哥,你…你怎么過来了呀?”黛玉骤然见着那少年,芳心大乱,羞恼說着,连忙拿着一條毛巾遮掩着。 此刻,少女恍若一只小羊,白璧无瑕,巧小可爱。 而羊在西方神话中往往是恶魔的代名词。 贾珩目光微凝,心头微动,轻声道:“過来看看妹妹。” 纵然与黛玉相处日久,但這般通体雪白,冰肌玉肤也是头一次见着。 绛珠仙草身形娇小,腰肢苗條,两弯罥烟眉之下,粲然星眸满是羞嗔之色,一张脸蛋儿红扑扑的,似乎感受到那少年的打量目光,更觉羞耻,急声說道:“珩大哥,快出去啊。” 少女的声音已带着娇羞和慌乱,分明不愿被贾珩看着自己不着寸缕的模样。 一旁的紫鹃,脸蛋儿也红扑扑的,拿着毛巾帮着黛玉擦着身子。 贾珩笑了笑,低声道:“妹妹,都老夫老妻了,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黛玉:“……” 老夫老妻?如果這么一說,倒也是。 贾珩笑着打趣說道:“我要不帮妹妹擦着。” 說着,缓步走到近前,从紫鹃手裡接過毛巾,然后拉過黛玉入怀,看向那张娇媚明丽的脸蛋儿,心头涌起一股好笑。 黛玉自是羞不自抑,娇躯发软,纵是夫妻也很少這般不着寸缕。 這会儿,紫鹃已然哄着脸蛋儿,悄悄出了裡厢。 被贾珩打量着,黛玉羞得不能自理,垂下螓首,微微闭上星眸,颤声道:“珩大哥,衣服给我吧。” 早知道刚才還在浴桶裡泡着就好了。 贾珩端详着黛玉,温声道:“妹妹真是无暇白玉,不惹尘埃。” 說着,拿過一旁的毛巾帮着黛玉擦着身子。 其实比着先前抱着還是不一样的,那时候绛珠仙草還有布料遮蔽,现在真是坦诚相见。 黛玉這会儿紧闭着星眸,只是一手捂,一手护,任由那少年擦着身上的水迹,芳心娇羞不胜。 只觉在自家情郎跟前儿,脸都丢光了。 贾珩旋即将毛巾扔在一旁,搂着黛玉略有几许娇小玲珑的身躯,如抱着小娇妻一般,轻声道:“赶明给妹妹裁剪两双袜子。” 比如雪糕刺客之类。 黛玉:“???” 显然不能明白袜子是什么东西。 黛玉被贾珩相拥着,因为刚刚沐浴過后白腻粉嫩的脸蛋儿酡红如霞,道:“珩大哥,让我穿上,唔” 却见那熟悉的温软气息袭来,原本捂着的素手也渐渐松将下来,不由轻轻抚上那少年的肩头,似瘫成了一团烂泥。 也不知多久,黛玉心神一惊,分明是后腰下的丰翘变幻,不觉芳心大羞。 珩大哥怎么能這样呀? 贾珩温声道:“我抱妹妹到裡厢吧,慢慢穿着衣裳吧。” 上次黛玉在缀锦楼打趣他的事儿,他可记着呢。 不過终究是怜惜黛玉,沒有如对凤纨那样手掌扬起。 黛玉白裡透红的脸蛋儿上羞红与窘急交织,芳心早已羞得不行,此刻被正面抱起,连忙如一只树獭般紧紧搂着贾珩的脖子,两只纤细笔直缠着少年的腰肢。 這无疑让黛玉心底涌起前所未有的羞耻。 嗯,不是怎么感觉珩大哥好熟练的样子? 贾珩拥着黛玉来到一旁的软榻上,黛玉连忙就要拉起一旁的薄褥子就要遮挡着身子。 幸在此刻,暮色初笼,凉风飒飒,似乎降临的夜色让少女心头的慌乱和娇羞散去了许多。 “珩大哥,别闹了。”黛玉看向那少年凑将過来,娇躯颤栗,嗔怪說道。 但手中却沒有丝毫推拒。 贾珩声音有些含混不清,关切說道:“妹妹,听袭人說,妹妹這几天茶饭不思,夜裡很晚才睡?” 黛玉芳心微颤,声音微颤說道:“也沒有的,就是晚上睡不着。” 贾珩道:“我伺候妹妹吧。” 黛玉:“……” 一言不合又伺候她?就這么迷恋她的身子? 這会儿也被捉弄的心神不宁,倒也沒說什么,不由看向那少年,将螓首歪在一旁,星眸微微眯起一线,芳心之中說不出的娇羞。 虽然早已习惯,但每一次都让黛玉如坠云端,心神不能自持。 就這般,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儿,贾珩搂過黛玉,看向正自脸颊玫红,眉眼娇羞,无意识颤栗不停的少女。 小羊這会儿估计也怨气尽去了。 不得不說,羊在西方被称为恶魔也是有道理的。 贾珩半躺在床榻上,拿過床头的一本诗集,翻阅着,顺便压着齿颊之间的甘甜,轻声道:“林妹妹這平日做的诗,风格清新纤丽,倒可以编成一册潇湘妃子诗集,也可传颂后世。” 黛玉罥烟眉之下的星眸凝露含羞,嗔道:“闺阁之中的诗句,流之于外,难免贻笑大方,为人所笑了。” 贾珩拉過黛玉的手,笑着說道:“妹妹過谦了,以林妹妹之才华,纵是多少科甲出身的读书人都是远远不及的,等到几百年以后,定然如那谢道韫、薛涛等人为世人传颂。” “珩大哥又取笑我,我如何与那谢道韫相提并论?”黛玉粲然星眸中见着亮光,娇媚笑语說道:“珩大哥那三国话本才真正是传颂后世的。” 贾珩笑道:“最近我正說写下一部呢。” 黛玉轻声道:“珩大哥现在這么忙,应该沒有時間写着话本的吧,這几天忙得都不怎么见人的。” 贾珩揽過黛玉的香肩,轻声說道:“沒什么事儿了,都已经结束的七七八八了。” 他有时候也挺喜歡和黛玉耳鬓厮磨的,绛珠仙草软糯娇俏,也不全然是幽怨,還有几许古灵精怪。 黛玉星眸眨了眨,娇俏說道:“等那天大婚之日,我也想到熙和宫去瞧瞧热闹呢,婵月姐姐過两天应该给我一份請柬呢。” 贾珩:“……” 只怕见到别人披着嫁衣,自己哭唧唧。 看向玉颊酡红,古灵精怪的少女,轻笑道:“妹妹還是别去着了,省的回来又暗暗生闷气,气鼓鼓地写诗,幽怨暗藏。” 黛玉玉颊滚烫如火,羞急道:“谁生闷气了?谁写诗了。” 她才沒有生闷气呢,哼…… 贾珩拉過黛玉,“啪叽”亲了一口少女香肌玉肤的脸颊,躺在自己怀裡,柔声道:“這几天的确有些太忙了,等過完這段時間就好了。” 黛玉脸颊羞红,芳心甜蜜,用手擦了擦脸蛋儿上,嗔怪道:“口都不漱,也不嫌脏着。” 方才她为之心神颤栗之时,瞥了一眼。 贾珩轻笑道:“妹妹自己嫌弃自己呢?” 說着,凑将過去,噙住那两瓣莹润唇瓣。 黛玉眸光潋滟,芳心大羞,粉拳攥紧轻轻捶打着少年的肩头,但沒有多久就软成一团,眉眼流溢着羞恼之色,道:“珩大哥,你又胡闹。” 他怎么就這么喜歡捉弄她? 贾珩轻轻捧過少女柔嫩入微的脸颊,目中见着难以言說的喜爱,道:“那是我喜歡林妹妹。” 随着两人相处日久,愈发有那种如胶似漆之感。 黛玉眉眼和心底都是他,那是一种至死不渝,与黛玉谈恋爱更多還是精神享受。 虽然每次都是对黛玉的身子爱不释手,但他确信喜歡的是黛玉的灵魂,只是通過這种方式,更多窥见灵魂之中的美。 黛玉罥烟眉之下的星眸闪了闪,对上那恍若一束温煦的光芒照进心底的清澈目光,芳心也涌起阵阵甜蜜,将一张粉腻脸颊贴靠在贾珩怀裡,倾听着那砰砰的心跳,心头涌起温馨和安宁。 她自然感受到珩大哥对她的那种喜爱,虽然对她的身子迷恋的不行,但那目光中炽烈的情意,却好似要融化她一般。 就在刚才,他的心底应该都是她,再也容不下旁人。 她又何尝不是? 黛玉语气关切,柔声說道:“珩大哥,我听三妹妹說,珩大哥去江南也是主持新政的,還有那新政四條,我也瞧了。” 但凡青史之上革新变法者,往往不会有着好结局,她担心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