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 甄晴:也不知那婚礼如何…… 作者:林悦南兮 (求推薦求收藏) 大观园,蘅芜苑 半晌午的霞光照耀在庭院玉阶之上,恍若为蘅芜苑中的一间间房舍披上了薄薄的金色纱衣,暮色西沉,华灯初上。 贾珩拉着宝钗的纤纤素手,阵阵绵软、细腻之感在掌中寸寸流溢。 贾珩道:“好端端的,說什么配不配的?我們在一块儿這么久,我何曾在意這些?” 宝钗秀眉之下,杏眸泫然欲泣的泪珠滚滚而落,梨蕊脸蛋儿上挂起泪珠,柔声說道:“珩大哥。” 贾珩轻声說道:“等再過一年半载,边事可立的功劳多了,那时候给你請求赐婚。” 宝钗摇了摇头,說道:“珩大哥,我不在意那些的。” 在两位宗室之女都嫁给珩大哥的前提下,她怎么可能再被赐婚? 贾珩道:“况且到了国公,想要再升爵沒先前那般容易,那时候,朝廷酬功之时,趁势为妹妹請封個诰命夫人,這样于上于下都好。” 宝钗的确年岁不小了,看着不怎么样,宝钗进贾府快三年了,而两個人在一块儿的日子也有差不多两年多,但宝钗仍然属于地下恋情,沒名沒分。 再加上前不久薛姨妈闹出的笑话,薛家母女俨然成为了宁荣两府的笑话。 当然,宝钗有沒有以退为进?這個……属于仁者见仁。 其实,宝钗的出身也好,還是性情也罢,肯定是不愿如尤三姐這样落個妾室的名头,但郡王侧妃什么的,封郡王的难度,哪怕是平常之人都知晓难如登天。 宝钗将螓首偎靠在少年的怀裡,被贾珩握着手,柔声道:“珩大哥既這般說,我愿意等的。” 贾珩将手探入衣襟,轻轻堆了堆雪人,讶异說道:“還等?再等下去真就成了大姑娘了。” 宝钗玉容绯红,心头渐渐涌起一股甜蜜,将螓首顺势靠在贾珩的怀裡。 此刻金锁被开,可见那少年并未腻着自己的身子。 贾珩拿過手帕轻轻抚着少女眼角流下的泪珠,說道:“府中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再等下去,人家不知又会怎么說。” 宝钗“嗯”地一声,轻声道:“那我…我听珩大哥的。” 两個人腻了一会儿,贾珩抬起头看向娇羞不胜的少女。 宝钗问道:“颦儿那边儿,珩大哥是怎么打算的?” 贾珩想了想,說道:“先前我与林姑父說過,不知林妹妹和你說過沒有,就是为林家承嗣香火。” 当然,以他国公之爵的身份,也不可能为林家兼祧,宫裡都不会允许。 宝钗宛如翠羽的秀眉之下,水润杏眸中见着一丝思索,轻声道:“我們私下說過,颦儿說林姑父是应允了亲事。” 贾珩笑着向那玉颜丰腻酡红的少女,讶异說道:“私下說過?你们现在关系都這般好了?” 钗黛两人关系日渐融洽,其实也是好事,省得再家宅不宁的。 宝钗“嗯”了一声,說道:“珩大哥,颦儿這段時間也念叨着珩大哥,珩大哥在边关打仗怎么连书信都不来一封的。” 少女說到最后,语气之中隐约有着几许嗔恼。 贾珩道:“在边关那边儿太忙了,千头万绪,就沒有往家裡去着书信,一写就不是一封。” 宝钗道:“珩大哥忙着国事就好。” 贾珩道:“林妹妹還是不怎么在意名分的,她想让我多陪陪她。” 宝钗:“……” 這是在說她在意名分嗎?可她也是想着让他多陪陪她。 贾珩心有所念,笑意盈盈地看向莹润唇瓣微微张开,脸上神色见着变化的少女,问道:“怎么,又胡思乱想了?其实,也是這個世道儿,非要分出個大小,嫡出、庶出其实并沒有那般重要。” 宝钗贝齿咬了咬下唇,柔声道:“這都是传承下上千年的规矩,也不好破坏着吧。” 爵位传承什么的,這些都不好說,否则好像她惦念着一样。 贾珩抱着少女丰腴款款的娇躯,淡淡冷香在鼻翼之下浮动,轻声說道:“咱们家自己相处着,我想着等将来有了孩子了,都看着自己的能为,如果是如先前宁荣两府的袭爵之人,纵是有多少家业也守不住。” 宝钗“嗯”了一声,杏眸波光潋滟,柔声道:“珩大哥說的是。” 贾珩道:“其实,這次赐婚,咸宁和婵月她们的年岁,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宫裡之所以会有兼祧一事,就是为着她们两個。” 說来還是宝钗心底隐隐有着期待,但现在期待落空,不禁怜及自身晦暗不明的命运,难免自怨自艾。 這种兼祧,原本就不是为着钗黛准备的。 宝钗柔声說道:“当初,我也随船见過那位长公主,看着执意要招珩大哥为女婿。” 她的情郎现在已是少年国公,如论眼光来說,那位长公主的确是独具慧眼。 贾珩叹了一口气,說道:“我能有今日,也多仰仗晋阳长公主之力,当初如非晋阳长公主举荐我至御前,也未必有今日之抱负得伸,婵月也是与世无争的性情,等她過了门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 宝钗点了点头,說道:“郡主和颦儿两個颇为投契,两個人這几天在一块儿玩的挺好的。” 她总觉得那位咸宁公主不大瞧得上她,那位清河郡主還好,平常与她說话倒是挺客气的。 贾珩轻笑了下,說道:“那就好,我說大婚之后,咱们再去金陵一趟呢,好好赏玩一下江南的美景。” 主要是看看甄晴和甄雪還有晋阳她们。 宝钗轻声道:“珩大哥和咸宁公主還有郡主她们去江南,我們也不好一路跟着過去的吧?” 贾珩道:“那都南下去转转,我顺便整饬一下金陵水师,今天秋天還要去天津卫练兵。” 现在只是忙裡偷闲,等诸事停当,又需重整北方边务。 “好了,不說這些了。”贾珩来到宝钗耳畔,低声說道:“這段時間不见,我也有些想妹妹了,我看看金锁。” 宝钗含羞带怯应了一声,丰润白腻的脸蛋儿已是羞红得彤彤如霞,看着那少年,伸手将挂起的金钩轻轻放下,然后近得身前。 贾珩解着少女的衣裳,问道:“薛妹妹,最近京中铺子的生意還好吧?” 宝钗柔声道:“一切都好,珩大哥等会儿要看那些账簿嗎?” 贾珩笑了笑說道:“现在就不看了。” 然后,凝眸看向少女,目光在婉丽眉眼之上盘桓,低声說道:“我伺候妹妹吧。” 宝钗看向那少年,轻轻“嗯”了一声,将螓首转過一旁,尽由那少年施为。 過了不知多久,贾珩看向那娇躯颤栗的少女,此刻秀发如瀑垂将下来,那张肌骨莹润的白腻脸蛋儿,已为绯红密布,低声道:“薛妹妹要不…也伺候伺候我?” 其实,宝钗在男女之事上颇为传统,虽然相处之时对他沒有多少抗拒,但未尝不想将身子留到大婚之夜。 但問題在于,照這般架势,大婚又不知等到何时。 宝钗被那道灼灼目光凝视得心神摇曳,将秀美螓首转至一旁,已是羞得不能自抑,颤声道:“珩大哥。” 說着,凑近而去。 两人早已不是头一次,倒也轻车熟路。 不知何时,夜幕低垂,已近酉正时分。 贾珩過了一会儿,拉過那脸颊丰润的少女,让其抵近怀裡,温声說道:“薛妹妹,咱们今晚做一对儿真正的夫妻吧。” 总是隔靴搔痒,也毫无意趣可言。 宝钗闻言,娇躯轻颤,声若蚊蝇地“嗯”了一声,道:“珩大哥,我…” 贾珩轻声說道:“薛妹妹不愿意?” 宝钗连忙說道:“不是,我寻一下手帕。” 如果等着宫裡赐婚,那不知什么时候了,不如今日就做着真正的夫妻就是了,他這辈子都别想扔下她了。 贾珩也沒有急着,而是看着宝钗从枕头下方取出一條帕子,然后摊开放在锦被上。 贾珩饶有兴致地看着宝钗忙碌着,然后拉過宝钗的素手,轻声說道:“薛妹妹有心了。” 宝钗螓首低垂,抿了抿粉唇,颤声說道:“珩大哥,還請怜……” 话還沒說完,娇躯一震,秀眉微微蹙起,水润杏眸抬起,与那少年四目相对,却见着熟悉的温软、恣睢气息凑近脸颊。 少顷,宝钗心神一震,鼻翼中难免发出一声腻哼,水润杏眸连忙阖上,如一叶扁舟在惊涛骇浪中颠簸远航。 而原本点着灯笼的丫鬟莺儿,手中一顿,听着裡厢的轻哼,那张幼白清丽的脸蛋儿羞红如霞,不敢多言,蹑手蹑脚出了厢房。 此刻,夜幕低垂,夏夜凉风吹拂着庭院中的藤萝,而每一次吹拂,枝叶婆娑起舞,飒飒作响。 而不知何时,天空阴云密布,酝酿多时的夏雨倾盆而下,洒落在宁荣两府轩峻、壮丽的殿宇中,阵阵穿林打叶之声时而响起,蘅芜苑中青墙巍立的藤萝小花,在狂风骤雨中摇晃不停,滚动的雨珠沿着湿漉漉的墙壁流淌而下。 又是一年夏至时。 许久之后,贾珩面色沉静,目光温润地看向蹙眉不语的少女,原本如梨蕊的脸蛋儿酡红一片,就连耳垂都见着娇艳欲滴,不由温声說道:“薛妹妹,你還好吧。” 宝钗丰润脸蛋儿上绯红如霞,杏眸眸光盈盈如水,那微微发颤的声音中,隐约带着几许惊心动魄的软糯,盈盈如水的目光投向那少年,颤声道:“珩大哥。” 她从此以后……就是珩大哥的女人了。 贾珩轻轻拉過宝钗的素手,十指相扣,凑到宝钗耳畔,亲了一口那两瓣莹润红唇,低声道:“薛妹妹,唤夫君。” 前世今生,钗黛无疑是红楼皇冠上两颗明珠,而方才的柔润、酥腻也的确不负山中高士晶莹雪之称。 “夫君。”宝钗轻声唤着,眉梢眼角流露出一丝初为人妇的媚意,水润杏眸中萦着一股欣喜甜蜜。 两人抱在一块儿腻了会儿,贾珩毕竟怜惜宝钗碧瓜新破,倒是并未再折腾,两個人在一块儿說话。 就在贾珩在京中沉浸于温柔乡时,千裡之外的金陵,甄宅—— 正是夜幕降临时分,一只只灯笼已在屋檐和回廊下悬起,晕下一圈圈灯影,庭院之中,凉风习习吹過湖面,湖中一轮明月崩碎,粼粼光波四散而逝。 后院之中,灯火通明,煌煌如昼。 甄晴正在阁楼中与甄雪对坐,手裡正自拿着一份笺纸情报阅览着,在烛火映照之下,那容色丰润的丽人,眉眼神色喜意充斥,轻声說道:“三等卫国公,兼祧了荣宁两府,咸宁和清河齐嫁,真是好艳福。” 放下笺纸,轻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果然是国公,她的儿子有了卫国公护持,将来那個位置肯定十拿九稳。 甄雪也拿過笺纸,凝眸而观,轻轻柔柔說道:“姐姐,以子钰的功劳,怎么是三等卫国公?” 甄晴柳叶细眉之下,美眸中渐渐涌起一股强烈的思念,轻声道:“其实,這是宫裡保全和恩典的意思,否则這样大的功劳,必是一等国公了,而下次立了功劳就不好封赏了,现在赐婚了咸宁和婵月,也算是恩典了。” 甄雪美眸莹莹如水,感慨道:“也是,自开国以来,也就只有四個郡王,還是开国打天下的时候封赏的武勋,這国公之爵的确是了不得,子钰走到今天這一步,实在不容易。” 陈汉开国以来,拢共封着四王八公十二侯,而太宗、隆治两朝再无公爵,可以见着大汉国公的含金量。 可以說,贾珩现在就是事实上的大汉军方第一人。 甄晴眉眼间涌起怅然,幽幽說道:“月中大婚,只是不能回去观礼了。” 她這辈子是嫁不得那混蛋了,也不知那婚礼如何盛大、隆重。 那個混蛋也是個狠心的,她和妹妹都有孕在身,這几個月,就是不见他一封书信。 甄雪轻轻抚着隆起的小腹,說道:“姐姐,子钰這次打完仗,应该是沒有什么事了吧。” 甄晴低声說道:“北边儿肯定要太平许多,他应该有着時間南下,他不是說還要南下整饬水师?应该会過来。” 甄雪幽幽叹了一口气,說道:“一晃也有小半年沒有见着了。” 她再有几個月就该诞下麟儿,也不知子钰能不能過来陪着她们娘俩儿。 齐王府 齐郡王陈澄换了一身衣裳,晃动着肥胖的身子,快步来到书房之中,迎着投以关切目光的窦荣、贾雨村等人,点了点头道:“父皇口谕,让本王恢复亲王之爵,明天等圣旨吧。” 齐王因为当初三河帮一事而被削去亲王爵位,经過监造皇陵,押运军需粮秣等功劳,两事叙功,刚刚去面圣之后,终于恢复了亲王爵位。 “恭喜王爷。”窦荣与贾雨村、许绍真、慧通和尚纷纷起身,向着齐王陈澄道贺。 陈泓也点了点头,說道:“原先之事已掀過一篇,殿下還得往前看。” 齐郡王陈澄气呼呼地坐将下来,道:“一眨眼,本王被削爵都快两年了,如非当初小儿进着谗言,本王能有這般艰难?” 這次不是沒有想過在粮秣上搞一些名堂,但最终還是按下了心底的這股冲动。 幸亏沒有跟着晋商那帮人胡来,否则,贾珩小儿挟大胜而归,那时父皇更为盛怒,那时候就不是恢复亲王之爵,郡王都保不住。 不過,這小儿真是运气好,红夷大炮的炮铳竟然轰毙了皇太极,现在整個大汉都将他捧到了天上去。 齐王心头郁结不散,端過小几上的茶盅,呷了一口,低声說道:“小儿如今封了国公不說,又成了外戚,怎么說?” 众人纷纷落座下来。 齐王目光投向窦荣,道:“窦长史。” 窦荣手捻颌下胡须,苍老眼眸中现出思忖之色,道:“王爷,那卫国公如今经過大胜以后,可谓名震天下,声势无两,但武勋如南安郡王等人嫉恨发狂,文臣忌惮和戒备,只是北方虏事离不得卫国公,现在委实不宜与之为敌,王爷還是当忍一时之气。” 齐王为天潢贵胄,能称贾珩小儿,但寻常之人此刻哪怕是私下也不敢随着唤着小儿。 迎着齐王的目光,贾雨村叙道:“窦长史所言甚是,卫国公少年封公,位极人臣,眼见武勋之势大涨,文臣势必不会乐见。” 其实文臣集团,主要是以韩癀、赵默等江南士族,虽然分安徽和江苏,但文人的集合意志并非一时可裂。 齐王道:“我瞧着這小儿虽說能征善战,但這两次大胜女真,仔细思量来,多是仗着红夷火器,這红夷火器,小儿使得,旁人使不得?” 這其实也是如今京中的一种言论。 即贾珩之捷音频传,多有运气成分。 中原内乱打着一帮刚刚放下锄头的农夫,那是官军堂皇大势碾压。 不论是面对女真的水战——海门大捷、崇明沙大捷,抑或是北边大战,都有一個共同点,以红夷火器制东虏。 齐王說着,看向不远处的陈泓,說道:“兄长以为呢?” 陈泓沉吟了一会儿,說道:“卫国公今以外戚之姿而掌京营,已有太阿倒持之险,不過如今天子沉浸在大胜女真的喜悦中,随着時間過去,天子喜悦褪去,朝野内外势必有人警觉,而天子也会思量卫国公与魏王的关系。” 齐王凝了凝眉,道:“王兄,今日我去见了皇爷爷,他老人家身子骨儿愈发不好,而且对我的态度似乎也不如以往那般。” 陈泓道:“殿下可知四伯为何要恢复着你的亲王之爵?” “为何?”齐王诧异了下,道:“难道不是本王以功抵過,父皇才?” “魏王势大,既有南安郡王這样的岳丈,又与贾子钰关系亲近一层,长此以往,皇权势必旁落,而宫裡怀中兴之志。”陈泓道。 齐郡王背后渗出一股冷汗,說道:“难道本王和楚王都是用来牵制魏王的?” 那他和楚王岂不是都沒有问鼎大宝的可能,只是過来凑数的? 陈泓道:“现在大抵是這样,魏王的胜算要多一些,楚王也比殿下机会更大一些。” “孤不甘心!”齐王幽声說道。 陈泓目光幽幽,低声道:“不甘心的何止殿下一人。” 此言一出,齐王目中现出一抹惊讶,疑惑地看向陈泓。 陈泓看了一眼贾雨村和窦荣,窦荣心领神会,拱手道:“王爷,我們先下去了。” 說着,与贾雨村、许绍真、慧通等人一同离了书房。 齐王面上现出诧异之色,凝眸看向陈泓。 陈泓却从袖笼中取出一封书信,递将過去,道:“殿下可以看看這個。” 齐王接過陈泓递来的书信,垂眸看去,心头就是一惊。 无他,這是赵王之子陈渊写来的一封信。 “兄长這是何意?”齐王放下书信,绿豆大小的眼眸看向陈泓,心头震惊。 陈泓道:“事到如今,不得不联合這位了,否则殿下再无克承大统的那天!” 眼前之人虽然恢复亲王之爵,但已不为圣心所属,想要登基,只能不走寻常之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