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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章 贾珩:這难道就是薛家的风格?

作者:林悦南兮
(求推薦求收藏) 宁国府,前厅之中 烛影摇曳,人影憧憧,丫鬟已点上了熏香,驱散着夏日蚊子。 林如海看向那少年,好整以暇地询问道:“子钰,先前府中为何来了天使?” 贾珩解释道:“我向宫裡递交了辞疏,辞去京营节度使一职,圣上并未允准,派人過来好言相慰。” 林如海闻言,面上若有所思,說道:“想来是朝中又起了一些异议?這些也是难免之事,如兵事急如星火,武勋一时显贵,但等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之时,武勋往往受得文臣排挤,但子钰并非武勋,治事之才纵是宰执尚有不及,彼等之言,不必在意。” 贾珩点了点头,笑道:“我倒不怎么在意。” 林如海道:“這几年大汉国势蒸蒸日上,中兴在望,子钰還年轻,不必生发激流勇退之念。” 贾珩道:“姑父所言甚是。” 贾珩与林如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說着话,不觉天色渐晚,放下茶盅,问道:“姑父,今天不如就先到這裡,明日我們再细說。” 林如海道:“不了,如是让有心人留意到,也不大好,我回府歇歇吧,明日還要前往户部。” 毕竟是文武分野,联络太過密切,也容易有心之人的猜疑。 然后,林如海看向一旁歪着脑袋似小鸡啄米,打着瞌睡少女,目光温和說道:“玉儿,你也早些歇息,明天再来看你。” 黛玉:“???” 爹爹是過来看我的?不是過来与珩大哥议着政事的嗎? 贾珩随着林如海起得身来,說道:“姑父,我送您回去。” 說着,与黛玉对视一眼,旋即,相送着林如海离去宁国府厅堂,转身回来,转眸看向那姝颜俏丽的少女,对上那莹润晶澈的眸子,說道:“林妹妹,咱们也先回潇湘馆吧。” 黛玉“嗯”了一声,随着贾珩向着大观园行去。 一竿竿茂林修竹掩映一條曲径通幽的石径,两侧游廊上悬挂的灯笼晕出一圈圈橘黄光芒。 两人相伴着穿過月亮门洞,池塘中时而传来几声蛙鸣,温暖的夏风吹過梧桐树叶,发出飒飒之音,愈发显得园中静谧难言。 贾珩轻轻挽着少女纤纤素手,低声說道:“妹妹慢点儿,小心石子,仔细别绊住了脚。” 黛玉弯弯柳叶细眉之下,粲然星眸闪了闪,低声說道:“珩大哥刚刚和爹爹說的那些凶险不凶险?” 贾珩笑了笑道:“凶险倒是不凶险,再說宦海沉浮,不就是這样凶险?” 黛玉玉容恬静,语气似有些闷闷不乐說道:“珩大哥,你和爹爹說的那些,我也不懂。” 方才见他和爹爹說的痛快,自己一句话都插不上。 她都帮不上珩大哥,比着那位天潢贵胄能够为珩大哥的仕途充为臂助,她现在仍是多有不及。 贾珩道:“沒事儿的,也是许久未见岳父大人了,交流一下对朝局看法。” 听着贾珩顺势称呼岳丈,黛玉星眸灵动,嗔白了一眼那少年,柔声问道:“珩大哥,明天就是端午节了,珩大哥准备怎么過啊?” 贾珩笑了笑道:“妹妹想怎么過?” 也不知他能不能抽得出時間,虽然大婚之前,倒也不用陪着咸宁和婵月,但府上這么多人,想要陪陪黛玉,也不大容易。 黛玉柔声道:“云妹妹說,曲江池有着龙舟节,可以去看看,府上准备了粽子。” 贾珩轻笑說道:“那明天咱们去看看?” 黛玉罥烟眉微微蹙起,粲然星眸中见着担忧之色,又问道:“珩大哥,那你明天忙不忙?” 贾珩想了想,笑道:“明個儿好像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儿,早上先去請安一回,等上午或者下午应该是有空的,到时候咱们再好好過着节。” 這還是咸宁给他說過的,宋皇后的生日就在五月五端午节。 两人說话间,进入竹林飒飒的潇湘馆,紫鹃在屋内点起蜡烛,贾珩挽着黛玉的手进入屋内的软榻上坐下,窗外竹影婆娑,厢房之内两人依偎說话。 黛玉将螓首靠着贾珩怀裡,握着贾珩的手,轻声问道:“珩大哥,那明天秦姐姐去嗎?” 贾珩轻声說道:“她身子有些重,也不好太過累着。” 黛玉扬起俏丽的小脸,一本正经地轻声道:“秦姐姐将来有了孩子,是不是要唤我为姨娘啊?” “那时候唤姨,又不唤姨娘。”贾珩纠正着。 姨娘就成了妾室,這黛玉的小心机。 黛玉轻哼一声,說道:“珩大哥。” 两人相拥着缠腻了一会儿。 黛玉脸颊羞红如霞,轻声說道:“珩大哥,我這边儿沒什么事儿了,今個儿身子也不大方便,不好伺候着珩大哥了,珩大哥也去多陪陪秦姐姐她们。” 虽然有些让他多陪陪自己,但秦姐姐她们說不得也在等着,她也不能太過贪心了。 贾珩转眸看向黛玉,轻轻抚着肩膀,說道:“嗯,那妹妹早些歇着。” 說着,就近亲了一下少女粉腻的脸颊。 其实,与黛玉在一块儿,怎么都呆不腻,或者說“情情”的黛玉总能给他一些真挚、纯粹的体验,如果再加上亲昵之时带着促狭的娇羞,更是让人爱不释手。 吩咐着紫鹃好好照顾黛玉,贾珩不再多做盘桓,而是出了潇湘馆,提着灯笼向着后宅返回,忽而一愣,却是迎面见着提着一盏灯笼,从月亮门洞而来的少女。 少女身形丰腴款款,一袭粉红衣裙,脸蛋丰腻,细眉之下,晶莹杏眸明亮剔透。 “宝琴妹妹。”贾珩讶异问道。 其实此刻也不過戌时,月色如霜,光若匹练,宁荣两府白日的喧嚣褪去。 宝琴丰腻脸蛋儿先是一喜,旋即喜色敛去,只是声音带着几许娇俏,问道:“珩大哥,珩大哥這是刚刚从林姐姐住处過来?” 贾珩道:“陪着你林姐姐說会儿话,宝琴妹妹這是?” “我从宝姐姐那边儿過来,正要去秋爽斋寻三姐姐和云妹妹呢。”宝琴柔声道。 在過去一两個月的時間,宝琴都沒有与宝钗住在一起,否则前日贾珩也不会与宝钗肌肤相亲。 贾珩行至近前,挽起绵软、柔腻的小手,轻声道:“宝琴妹妹,正好顺路,一同過去吧。” 有几個月不见如白雪堆起得小胖妞,也有些想念着。 宝琴左右看了一眼,婉丽眉眼见着害羞之色,低声說道:“珩大哥。” 却见那少年已经挽起自家的手,嗯,拥在自己怀中。 “宝琴妹妹,這会儿也沒什么人。”贾珩轻声說着,拉着宝琴沿着回廊而行,出了叠嶂假山,可见在山石掩映之处赫然是一座飞檐勾角的凉亭,正是滴翠亭。 原著中,宝钗扑蝶之所在。 贾珩說道:“宝琴妹妹,咱们過去坐坐罢。” 這会儿,大观园之中各处宅院已然陆续歇息。 宝琴“嗯”了一声,随着贾珩来到八角凉亭中,廊桥之下的沁芳溪水哗啦啦流淌,一轮皎洁如银的明月挂于天穹,月光朗照而下,波光粼粼。 刚刚落座,将灯笼放在一旁,就见那少年揽過自己的肩头,已经凑近過来,宝琴芳心一跳,微微阖上眼眸,那温软气息袭来,带着几许肆意。 宝琴娇躯微颤,借着一缕微光照耀,丰润脸蛋儿红若胭脂,除却鼻翼的轻哼,再无其他。 少顷,宝琴气喘微微,秀眉蹙起,杏眸莹润如水,颤声道:“珩大哥,有段時間沒见了。” “是啊,妹妹比去年又长了一岁呢。”贾珩拉過宝琴绵软、白皙的小手,问道:“宝琴妹妹這段時間在家裡做什么?” 宝琴声音娇俏中带着几许酥糯,道:“也沒做什么的,這几個月,园子裡开了几次诗社,饮酒作诗,可惜珩大哥不在,也沒有多少趣味的。” 贾珩揽過宝琴的肩头,温說道:“我是无缘见到你们联诗作对的场景了。” 宝琴水润微微的杏眸见着痴迷之色,道:“珩大哥在北边儿打仗,這些诗词嬉戏,自不用太放在心裡的。” 贾珩问道:“世伯在京裡吧?前個儿說着海贸的事儿,准备去拜访拜访伯父。” 感受身前传来的阵阵异样,宝琴娇躯轻颤了下,脸颊微红,糯软道:“爹爹…就在府上呢,珩大哥,爹爹好像又给我說着亲事了。” 听到爹爹,贾珩面色顿了顿,掌指之间丰腻流溢,问道:“那次不是和伯父說過?妹妹的婚事不用太着急的。” 先前薛筠曾经提及要让宝琴嫁给梅翰林之子,但经過他一番劝說,此事遂做罢,按說薛筠不该重提此事才是。 不過想想,宝琴年岁也不小了,豆蔻芳华,心智又有些早熟,早早定着亲事,似乎也不奇怪。 或者說,這個时代就是早婚早育。 其实,随着時間過去,园子裡的金钗年岁一個個大起来,再等二年就该陆续定亲。 如邢岫烟,如果沒有他插手,许是会如原著一样与薛蝌定亲? 想起那性情澹泊、宁静示人的少女,目光也有几许恍惚。 神情散朗,林下风气……這是魏晋王谢高门之女的风度。 或者說妙岫二人,原是同一款文青女,如果說宝钗、元春是脂粉香艳、雍容华美的盛唐牡丹,那么妙岫就是岸芷汀兰、蕙心纨质的魏晋香草。 或许是太贪心…尽览园中之丽色? 宝琴将螓首靠在贾珩的肩头,那张仍带点婴儿肥的粉嘟嘟脸蛋儿,彤彤如霞,滚烫如火,但为夜色掩藏,倒看不见丝毫羞涩之态,說道:“珩大哥,你和堂姐的事儿,府上都知晓了。” 贾珩回转神思,凑到少女耳畔,低声问道:“宝琴妹妹想让我给伯父提亲?” 他总觉得有些尴尬,真就薛家人一個不落?但不提也不大行,许是让薛姨妈帮着提一嘴比较好。 宝琴螓首低垂而下,抿了抿莹润微微的粉唇,柔声道:“珩大哥,也不是不行的。” 贾珩:“……” 真就心机girl? 他现在怀疑刚才的偶遇,也是宝琴故意過来在潇湘馆制造偶遇,他先前见過林如海,接下来应该去着潇湘馆,這并不难猜。 贾珩抱過宝琴丰腴的腰肢,坐在自己怀裡,小胖妞的熏香和酥糯雪香在鼻翼之间流溢着,因在夏日中本就容易出汗,脖颈上起了一层晶莹靡靡的汗珠,两個人抱着就有些黏黏的。 宝琴那张恍若梨花花瓣的丰润脸蛋儿,已是醺然酡红,轻轻按着贾珩的手,低声道:“珩大哥,不行嗎?” 贾珩凑到宝琴耳畔,轻声道:“琴妹妹,等過几天我和伯父說說,但提亲的话,现在时机也不大成熟,难道琴妹妹想要给我做妾室?” 刚刚和咸宁公主与李婵月在五月中旬成婚,中间不好节外生枝。 宝琴水润杏眸抬起,抿了抿粉唇,柔声道:“那珩大哥和姐姐什么时候成婚啊?姐姐年岁也不小了呢。” 贾珩道:“先前和你堂姐說過,也就這一二年吧。” “那到时候,我也……也一同嫁给珩大哥好了。”宝琴玉颜染绯,声音忽而微微颤了下,柔声說道。 珩大哥和她都成了這样子,她除了嫁给珩大哥,也沒别的法子了。 贾珩轻笑了下,說道:“放心好了,到时候也让妹妹嫁将過来。” 宝琴心头微喜,丰腻玉颊嫣红欲滴,贝齿咬着下唇,颤声說道:“珩大哥,姐姐…她好像還不知道我和你的事儿。” 贾珩想了想,抱着宛如大白鹅一般的宝琴,說道:“那你就先别告诉她。” 這难道就是薛家的风格?婊裡婊气的。 宝琴:“……” 现在瞒着,哪天给姐姐一個惊喜是吧? 两人在滴翠亭之中腻了一会儿,直到贾珩开口說道:“這边儿蚊子有点儿多,咱们要不早些回去歇着吧。” 沒办法,夏天蚊子就是多。 宝琴闻言,也羞嗔道:“我刚刚就想說,都咬了我好几個包呢。” 刚才只能由着珩大哥亲昵着,也不好說什么。 “我看看。”贾珩拿過少女的手,在鼓起的包上用指甲印挤出個十字印,道:“妹妹回去涂一点儿香薰兰草的汁,省得晚上痒。” “以往出海的时候,就时常被大花蚊子咬着,我都习惯了。”被少年宠溺的对待着,宝琴眉眼喜色流溢,芳心涌起阵阵甜蜜,“嗯”了一声,柔糯道:“珩大哥,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 两人說着,也不在滴翠亭多做盘桓。 贾珩起得身来,送着宝琴返回秋爽斋,然后返回宁国府后宅。 可卿有孕,他還是多陪陪可卿较好,就不夜至稻香村,悄扣寡妇门了。 秦可卿所在的宅院之内,室内几盏红烛烛火亮着,将一丰腴,一纤美,還有一纤弱的人影投映在窗棂之上,精美的云髻之下,是一张雍美的容颜,不施粉黛,却绮丽如云霞,尤其眉眼间萦着一股初为人母的母性气韵。 贾珩举步刚刚接近厢房,就听得两人正在說话。 厢房之中,尤三姐手中针线一舒一扬,纳着鞋底,那张艳冶的脸蛋儿在灯火映照下柔美,道:“姐姐,大爷在前院去见林家老爷去了。” 秦可卿放下手中的针线,接過瑞珠递来的茶盅,柔声道:“夫君他這几天比较忙着。” 尤三姐道:“大爷刚刚打仗回来,也不能歇着,听說宫裡的天使刚才又来了,也不知给大爷下着什么旨意,别是又要去那公干。” 原本說好的纳她为妾,现在都快半年了,当然那些仪式也不是非缺着不可,只是想着月中的大婚,心头难免有些酸溜溜的。 秦可卿转眸看向容色艳丽的少女,似乎捕捉到少女眉眼的羞急之色,轻声道:“這段时日忙着大婚,应该不会派着外差。” 她现在身子也不方便,纵然夫君前来,也不好伺候着,不如寻着三姐替代着。 尤三姐唤道:“秦姐姐……” “大爷。”這时,廊檐下传来丫鬟的声音,截断了尤三姐的话头儿。 屋内两人对视一眼,熠熠妙目中都见着惊喜之色,一旁的英莲原本正在缝制着香囊的手也顿了顿,扬起琼丽脸蛋儿,循声而望。 說话之间,贾珩进入厢房之中,迎着秦可卿以及尤三姐的欣喜目光,笑道:“這么晚了,你们還沒歇着呢?” 目光掠向一旁的甄英莲。 秦可卿起得身来,道:“夫君回来了?” 丽人小腹隆起,行动之间略有几许笨拙和迟缓,但玉颜丰润,白裡透红,恍若一株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贾珩连忙近前,伸手扶住挺着大肚子的丽人,温声道:“林姑父回京了,和他說了会儿话,可卿,既然身子重,就别這般累着了,晚上就不要缝缝补补了,把眼睛都瞅坏了。” “也是一时睡不着。”秦可卿笑意盈盈說道。 贾珩說着,近前挽着秦可卿的手,顺势在床榻上落座下来,转眸看向一旁的尤三姐,說道:“三姐儿在做鞋子呢?” “给大爷做两双鞋。”尤三姐眉眼之间郁郁之色尽去,玉容笑意嫣然。 尤氏双姝本来就是艳丽容色,此刻鬓发之间,钗头凤鸾环绕,那珠光宝气的光芒在丽人的脸蛋儿辉映,愈见艳冶。 贾珩笑道:“我瞧瞧。” 說着,从尤三姐手中接過纳好的鞋底,端详了下,赞道:“這纳的挺好的,难为你下了這般大的功夫。” 秦可卿笑着看向那少年,道:“這段时日,我身子不大方便,那些小衣小帽,三姐都帮着做了不少呢,在府中也沒少帮着我的忙。” 贾珩笑了笑,道:“你寻了個好帮手,自然要省心省力一些。” 然后看向一旁的甄英莲(香菱),說道:“英莲也在?” 此刻柔和烛火映照之下,少女除却眉心一点儿米粒大小的胭脂记,几与可卿眉眼肖似,恍惚之间,倒有几许并蒂双莲的趋势。 甄英莲(香菱)将手中的针线活放进竹篾筐,在贾珩目光打量之下,心头羞怯,几是红了脸蛋儿,嗫嚅道:“姐夫。” 贾珩点了点头,温声道:“许久不见,又长高了,也成大姑娘了。” 甄英莲(香菱)闻言,脸颊红晕愈发浓郁,只得轻轻“嗯”了一声。 秦可卿笑意盈盈地看着這一幕,其实英莲年岁也不小了,在她身子不方便的时候伺候着夫君,府上都說英莲的品格有些像她,陪着夫君却是合适不過了。 說来說去,還是宝珠、瑞珠的姿色在丽色满园的大观园,实在拿不出手,让人下不去…… 而咸宁公主以及清河郡主双嫁贾珩,又让秦可卿生出一股危机感。 贾珩道:“天色不早了,可卿也别忙着了,早些歇着吧。” 此刻已至亥正时分,其实夜真有些深了。 秦可卿美眸含笑,柔声道:“夫君,今個儿天太晚了,不妨让三姐在這儿吧?” 总是让夫君苦忍,估计下次都不留宿她這儿了。 贾珩默然了下,看向一旁低眉顺眼,绞着手帕的尤三姐。 暗道,可卿還真的請了個好帮手。 而甄英莲(香菱)微微垂下羞红的脸蛋儿,弱弱道:“姐姐,我先回去了。” 秦可卿倒沒有說让英莲留宿,而是叮嘱道:“瑞珠,你去代我送一送。” 瑞珠起身過来,拉過英莲的手,笑道:“甄姑娘,回去歇着吧。” 英莲向着贾珩以及秦可卿告别,出了厢房。 夜色已深,万籁俱寂。 街道上偶尔传来几声狗吠,衬得夜裡愈发安宁,而书房中放着檀香和兰草的薰笼中,青烟袅袅,一股宁神定意的香气无声散逸。 韩癀放下手中的书册,皱眉问道:“那些御史是你寻找的?” 颜宏面上有些不自然,說道:“也有一些是自行上疏。” 韩癀端起茶盅,复又放下,道:“太過显眼了,今日圣上的朱批,对贾子钰信而不疑,以圣上的脾性,肯定会查一查究竟是何人指使。” 颜宏闻言,心头就有些害怕,面色微变,问道:“兄长,這该如何是好?” 韩癀摇了摇头,看着窗外庭院景色的目光幽邃几许,道:“现在說這些也于事无补,不過宫裡应该不会借此发难,最近一段時間不要再针对着卫国公了。” 颜宏闻言,心底有些不忿,但此刻也只好应允下来。 韩癀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說道:“江南那边儿最近怎样?” 颜宏道:“高仲平最近逼迫愈急,他从四川带来的人,分布道州府县,已在苏北推行,不少官府文吏下到州县,清丈田亩,要在今年的夏粮上按数清缴。” 以往朝廷对江南基本是“包税”,所以给了两江总督自巡抚、府县诸官转圜的空间,但现在不一样,是直接上来征缴赋税,省略了中间過程也就少了浪费。 此举自是能大幅度提高今年夏粮的征收税额。 韩癀面色凝重,道:“南方怎么办的?” 颜宏摇了摇头,道:“现在也不知。” 韩癀沉吟片刻,缓缓道:“還是不要闹出乱子来,否则,事情不好收拾。” 但其实也知道這根本不可能,因为高仲平刚强果断的性子,出镇江南原就是为了整饬江南弊政,不可能不大动干戈。 “兄长担心什么?”颜宏担忧问道。 韩癀低声道:“卫国公如果南下插上一手,与高仲平呼应……而且现在的高仲平本身就在借着卫国公大胜的势。” “相比高仲平,卫国公虽然先前在江南欺压官绅,但也未如這般波及广延,断人根基。”颜宏凝了凝眉,低声感慨道。 江南士绅或者說中小地主赖以存系的根基就是土地,尤其是苏省,土地富庶,耕读传家,鸡娃之名哪怕是后世都为全国之冠。 清丈田亩无疑要断了江南士绅的立身之本。 韩癀忽而问道:“子升呢?” “這几天约了同年游学、叙话,拜访房师、座师,忙得脚不沾地的。”颜宏道。 韩癀点了点头,沒有再說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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