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秦可卿一进荣国府
他脑子裡面翻来覆去想着爹爹昨晚私下对自己的嘱咐。
“等进了荣府安顿下来,再告诉你姐姐一句话。”
不過想到能见到鲁智深,又能住在過荣府,他又高兴起来。
毕竟他去過荣府后,被满眼的富贵迷花了眼睛,心道這高门公侯世家,果然与众不同。
等他回到秦家,看到家徒四壁,裂门破窗,不仅有些索然无味起来。
四人一路走到荣府,過了正门,径直望偏门旁等着。
這时候门口早有奴仆出来打扫,那小厮却是认识秦钟的,有些惊诧,招呼道:“秦家小爷,這么早来,所为何事?”
秦钟忙道:“宝二爷让我今日入府找他,有事商量。”
那小厮抬起头看看天上,這日头還沒升起来,天色尚且昏暗,心中嘀咕。
他开口道:“宝二爷這会子肯定還在睡觉,你要在這裡等她醒,還不得再等两個时辰?”
“不如秦家小爷先回去等等?”
秦钟听了,有些迟疑不定,忍不住向秦可卿看了一眼。
小厮见秦钟身边還跟着几個身形窈窕的女子,其中秦可卿虽然半遮着脸,但是容貌還是惊艳无比,不禁有些愣神,這秦家小爷,是偷偷给二爷送女人来的?
這马匹要拍到马脚上了,宝二爷昨日被打得不能动弹,你送他個女人,不能上手,不是更加上火?
而且一送送三個?秦钟小爷這是下了血本啊。
正在這时,脚步声传来,有人逐渐走近,站在门裡。
小厮抬头一看,连忙进去,低头笑道:“原来是晴大姐,怎么這么早出来了?”
声音从门后传出:“二爷让我来等秦钟小爷。”
小厮忙道:“他们已经到了。”
门后探出半個头来,秦可卿看過去,见一丫鬟从门后探出头来,尖尖的脸儿,细细弯弯的眉毛,漆黑的眼睛看着自己和秦钟,咕噜噜转动了几下。
“你们进来吧。”
小厮连忙出来,把秦可卿和秦钟几人领进门,晴雯带着四人往裡面去了。
小厮心中嘀咕,二爷是真的勇啊,昨天都被打成那样了,還惦记着女子。
晴雯将四人带到宝玉房前,敲了敲门道:“公子,他们来了。”
鲁智深在裡面說道:“进来吧。”
四人进去,就见鲁智深趴在床上,地上都是带着血点的布條。
秦钟吓了一跳,他昨日在学堂被打晕了過去,后来又听两個丫鬟說宝玉昨日闹学堂,又因自己被打,如今一间,更是心中惶惶,连声道:“宝兄弟,你的伤怎么样了?”
說着說着,眼圈還红了。
鲁智深见秦钟還是去不了那副娇怯模样,他对于男人女相有些抵触,当下搪塞道:“沒什么事了,不用担心。”
他想着昨晚事情做得太急,好多事情沒有处理妥当,当下对晴雯說道:“你去领秦兄弟去琏二嫂子那边,就說我收了三個丫头,秦兄弟也要暂时一段時間,让她帮忙安排一下屋子,离我這裡近些。”
晴雯应了一声,带着秦钟就往外走,迎面碰上了睡眼惺忪的袭人,她推门进来,猛然间发现屋裡這么多人,不禁惊讶道:“发生什么事了?”
晴雯笑起来把她往外推:“姐姐昨晚值了一宿,還不回去补补觉,别打扰公子选丫头呢。”
袭人一脸懵懂,還沒反应過来,就被晴雯拉了出去。
见几人出去,鲁智深侧起身,看着秦可卿三人,几人大眼瞪小眼。他倒是忘了,秦可卿還有两個随身丫鬟!
秦可卿见了,对鲁智深道:“瑞珠宝珠,她们两人都是侍卫之后,很是可靠。”
鲁智深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昨天袖中藏着匕首,他脱口道:“贾府裡面不要亮兵器,不然会露出马脚。”
其中一個丫鬟掩口笑道:“昨日我們真是班门弄斧,二爷武艺高强,有你在,小姐可比我們在身边安全多了。”
另外一個丫鬟点头赞同,“二爷昨日那么威猛,今天我還全身隐隐作痛。”
话一出口,三人才发现不妥,秦可卿脸红了一下,发现鲁智深并沒什么反应,這才松了口气。
气氛又陷入了尴尬之中。
宁府裡面,贾蓉起了個大早,他叫来马车在门口等着,自己去向贾珍屋裡請安。
到了门口,他发现贾珍竟然已经起来了,坐在屋裡,脸色铁青,身边還站着個不认识的麻衣大汉。
贾蓉心中咯噔一下,进门道:“父亲,怎么了?”
贾珍脸色阴沉:“昨晚家裡遭贼了。”
“什么?”贾蓉大惊失色:“丢了什么?”
贾珍脸色极其难看,“养生堂的那张纸沒了。”
贾珍现在心中,愤怒,惊惶,害怕,恐惧,交相冲击。
养生堂的记录,丢了也就丢了,秦家一個女儿,后面有的是手段对付。
他的恐惧,在于怎么也想不通。
到底是谁,无声无息潜入贾府,在自己屋裡避开了机关,偷走了那张纸?
除了那张纸以外,来人還发现了其他什么秘密?
来人武艺如此高强,和秦业什么关系,难道是他派来的?不然又怎么会单单偷那一张纸?
想到這裡,他开口道:“秦家問題不小,你现在带着人,去堵秦家的门。”
“现在城门沒开,他们跑不出城去,你先找個借口,把他们留住。”
贾蓉听了,应了一声就要往外走,心道此番抓住那秦家小娘,定要找個借口,把她弄到府裡!
给脸不要脸,既然你不愿意做正妻,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麻衣汉子起身跟了出来,贾蓉一怔,对贾珍道:“父亲,這是?”
贾珍挥手道:“這是庄裡的庄稼汉子,会些武艺,我让他助你。”
贾蓉应了一声,着汉子叫来马车,往秦家疾驰而去。
此时荣府裡面,薛蟠起了床,头還隐隐作痛,他梳洗完了,出了屋门,发现薛姨妈和薛宝钗都坐在堂上,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
他這才想起来,昨夜自己发酒疯,把家裡东西砸了不少。
眼见母亲和姐姐寒着個脸,他赶紧上去陪笑道:“母亲大人,妹妹,我来請安了。”
薛姨妈冷哼一声:“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妈?”
薛蟠一听,又跳起来:“你们這是要逼死我啊!”
“香菱是我命根子,你们让我送出去,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他越想越是委屈,哇的一声,哭喊着一头撞在桌子上,桌子腿喀拉拉都折断了。
薛宝钗冷眼旁观,還命根子,你的命根子可真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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