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我說不妥便是不妥
末时,贾母又问黛玉念了什么书。
只听院外一阵脚步响,丫鬟进来笑道:“宝玉来了!
黛玉心中正疑惑着满脑子都是李谨给她灌输的种种不好,前儿又听了二舅母之言。对這個衔玉而生的宝二哥分明有着期待,如今儿却成了想证实李谨的话:若這個宝玉,真是個上赖下心的人物、懵懂顽童!到不见那蠢物也罢了。
倘若和哥哥說的相反,必不饶他了去。
心中正想着,忽见丫鬟话未报完,已进来了一個年轻公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一身绫罗绸缎称着一张如中秋之月的脸庞,眉梢含情。
倒是個长的很有福气的少年,却不知道他的性儿如何。黛玉偷偷多瞧了几眼,心内更是惊奇。到像在那裡见過的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
转眼又猜想到,李谨最近一直在给他描述宝玉的形象性格喜好。难怪自己会有這样的感觉,难道是因为谨哥哥。
只见這宝玉向贾母請了安,贾母便命:“去见你娘来。”宝玉即转身去了。
一时回来,再看,已换了一身在家穿的衣裳。贾母携宝玉手,因笑道:“外客還未见,就脱了衣裳,還不去见你妹妹,和谨哥儿去。让人家看了我們沒有礼数。”
宝玉进来时,早已经见了屋子裡多了两人,特别是那妹妹。只是来的急,沒了细看。如今儿走上前去,一眼就入了痴。
“這個妹妹…”
“宝兄弟。”宝玉一语未完,只见一道身形比宝玉硬朗,個子高一处的影子“蹭”的站了起来。恰好挡在黛玉身前,朝宝玉作揖道:“早听闻京中有個衔玉而生的公子,今日一见,果然生的跟小娘们儿一样呢。”
這话說的,又糙又不算好。
毕竟府裡凤姐儿也夸宝玉是姑娘一般的人物。只是這话让李谨,换成了小娘们儿,就有点不大动听。
听闻,王夫人和贾母脸上有些不快。
凤姐儿前来打趣笑道:“谨兄弟果真和我一般,都不是爱读书的。說的话儿也生趣,那叫女儿般的人品面貌,什么小娘们儿這话不中听。”
李谨淡淡一笑:“都一样。”
气氛稍微缓和,不過当他是一個沒见识的小子。不過一姨娘家的子弟,能有什么出息能耐,不過仰着林家能去走個過场。
宝玉一征,从痴傻中回過神来。眼见面前一锦衣少年,生的人高马大,才武面美。又听他不喜歡读书,心中更是欢喜。上前一步,携了李谨的手就笑:“這個哥哥…就是林妹妹的表哥吧。”
“這不废话嗎?”李谨赶忙抽出手,一想還要在人府裡待着一段時間,還是不要太明显针对宝玉的好。忙改口笑道,:“可不是,宝兄弟快给我瞧瞧你那玉,听說還刻着字。”
宝玉原本想看看李谨身后的林黛玉,可這铁疙瘩身体当着,只他挪一步,這谨哥儿就挪一步。索性晚一些在和這林妹妹說话也一样,便从项上取了通灵宝玉,托在手中往李谨面前一伸:“谨哥儿只管拿去瞧,算不得什么,不過一蠢物罢。”
借着李谨看玉的功夫,這猴儿居然又窜了過去坐在黛玉身边眉开眼笑道:“妹妹可有玉?”
“妹妹可曾读书?”
“妹妹尊名是哪两個字?”
“妹妹可有表字?”
不得了,這死亡三连问,宝玉一次性直接全问了出来。就跟有鬼拦着不让他說似的,李谨仔细一瞧。這玉也沒什么奇怪,也沒什么宝贝之处。
而這個世界,沒有神仙至少他目前沒有见過。
想必這衔玉而生,难不成是结石所化成。
“宝兄弟,你且歇会妹妹她累了。”李谨把玉還了宝玉,站在两人跟前。黛玉一时不知說什么好,正想回宝玉,又见李谨不停给她使眼色,恨不得现在就去撕他的嘴。
“林妹妹累了?”宝玉一听,一副心疼不以的模样,待要上手去抓黛玉的手。早被李谨一把抓住,往旁一坐,笑眯眯道:“宝兄弟,女儿家有什么好說,且与兄长我聊聊。妹妹她尊名黛玉,无字,读過书,学问好着呢,十個老先生都比不過。
表字呢一般都是长辈赐,如果宝兄弟非要问,我就替妹妹暂时取個用用,就叫颦儿。妹妹的玉可是稀世珍宝,大雍朝都沒,可是洋货裡也少有的。你的問題我都替你答了,现在我們聊一聊。”
黛玉听他夸的天上有地下无,一时恨不得把头埋进地裡。其他姐妹和丫鬟,太太倒成了背景,在边儿上笑着。
宝玉一听:颦儿
点着头沉思起来,越发呆了模样,只见他突的站起来,对着众人笑道:“這個字取的好,取的妙,谨哥儿和我想到一处去了。”
只探春朝他笑了一声:“谨哥哥方取了,你又說和你想一处了。只怕是宝二哥想不出更好的了,便說了個托词。”
众人一笑,宝玉急着争辩:“三妹妹,我沒胡說,见了林妹妹第一眼时,我就想着了一個典故,也是和谨哥儿一样,想到颦颦二字,所谓………”
“别所谓了,宝兄弟且来。”這时,李谨再一次打断宝玉。一时姐妹们又寻了黛玉說话,宝玉见脱不得身,只好罢了,只是从今儿起。一颗心都栓在了林妹妹身上。
当下,奶娘来請问黛玉之房舍。贾母便說:“今将宝玉挪出来,同我在套间暖阁儿裡面,把你林姑娘暂安置碧纱幮裡。
宝玉一听大喜,终于有机会单独和林妹妹一处,一头扎进贾母怀裡。
宝玉道:“好祖宗,我就在碧纱幮外的床上狠妥当,何必又出来,闹的老祖宗烦心。”
贾母想了一想說:“也罢了。”
宝玉正高兴,便要同黛玉說话,想着把好玩的好吃的,晚间一并拿到妹妹那去,两人一同顽。在让妹妹取了她那夜光宝石出来,晚上瞧瞧是不是亮色儿的。
李谨很严肃,很生气,很认真的站在贾母面前,拱手道:“老太太,怕是不妥。”
宝玉一愣,挽着李谨笑道:“谨哥儿,为何不妥,這样更方便照顾林妹妹。”
李谨轻轻扒拉开他的手,再一次认真道:“我說不妥,便是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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