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 番外之慕少VS澜溪(10)慕晏辰這個穷酸名字的来历
欠了她一辈子。
从在慕宅遇到她的那一瞬就开始慢慢沉沦,似乎爱得沒有丝毫理由,他冲动地撕破了两個人既定的不可逾越的血缘关系,把她带到爱的轨道上来,看她痛苦受伤的眼神他剜心一般得疼,似乎也就是从那一瞬开始决定耗尽一生都要换她一次展颜。
想到她,再想到他们共同孕育的這個小人儿,慕晏辰忍不住轻轻扣紧她的后脑,吻上她的眉心久久不松。幸福那么来之不易。
澜溪听完他的话怔怔的沲。
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忍不住往他怀裡钻去,额头抵在他颈窝裡迷糊地哑声问道:“你這样說我好像能想起来是不是父亲都比较疼女儿我小的时候,就是刚开始记事的时候爸爸也对我特别好,照相的时候不是把我抱腿上就是扛背上,我指什么他给我什么,别人說他军官出身不苟言笑,可他天天都笑得像朵花似的逗我开心”
温暖的记忆在逐渐袭来的困意中涌起。
慕晏辰眸光微动,像是也想起了什么,俊脸白了白,淡淡“嗯”了一声邹。
记忆被扯动,却是他不怎么情愿回忆的一段。
轻吻她的额头催她进入梦乡,澜溪声音渐渐小下去,柔柔地窝在他怀裡半点防备都沒有,就在他觉得她快睡着的时候,澜溪轻轻說了一句话
“春天来了晏辰,我們把你妈妈从乡下接回来吧。”
這一句嗓音哑哑的像是梦呓,她說完就安静地睡去,发丝都服帖地躺在她耳旁不动声色,像是那话她从未說過,而是从他心裡发出的声音一样。
慕晏辰抱着她,僵了好久。
好半晌之后他俯首吻上她的唇瓣,力道有些重,臂膀也有些紧。
澜溪在睡梦中被弄得呼吸不畅,一边抚慰般伸出小舌来迎合着他,一边嗔怪地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接着柔软的小手抱住他,跟他激烈缠绵起来。
慕晏辰抱着她的手臂有些发颤。
他的回忆,是那样的
莫如卿生他的时候境况不是很好,家裡嫌她丢脸轰了她出来,她一個人在医院裡从待产到降生,连個抱孩子去她病房的人都沒有,有個跟她关系比较近的表哥随后才匆匆赶来,也沒時間多做照顾,花钱請了個护工便又匆匆走了。
他沒问過莫如卿,那個时候疼得浑身都僵了,一個人在三人合住的病房裡看着别的产妇全家欢喜围绕,想吃什么想要什么都应有尽有,她是不是也曾抱着這個刚出生的,不知道能不能养得活的孩子失声痛哭過。
不,应该不会。
她那么强硬的人,何曾会在外人面前痛哭。
他唯一和母亲在一起的记忆,一半是好,一半是坏。坏的那些多年来他都记得很清楚,而好的那一半却因为年龄着实太小而模糊不清,大致只有零星的几個画面。是他坐在有些凌乱的小床上哇哇大哭,一個女人跌跌撞撞地冒着雨从外面回来,累得眼睛都浮肿起来,她笑着唱歌哄他,把廉价的食物放在食盒裡捣碎了拿過来喂给他,一台破收音机裡放着那個年代早就记不清楚是什么旋律的歌曲,音调不记得了,那氛围却還在心底深埋。
有人說等到当了父母才知道为人父母的艰难,知道上一辈的苦与辛酸。
說得真对。
从祖宅回来的路上,慕晏辰脑子裡一直回响着澜溪說的那句话。
晏辰。
她叫他“晏辰”。
雨声在窗外窸窣。
路面湿滑,他沒有开太快,雨刷扫過后路前方的风景有些泛着薄雾。
乡下与市区隔着一道不怎么高的山,盘山公路越往上雾气就越重,清晨更是如此。慕晏辰薄唇淡淡抿成一條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后面的人說:“冷么”
莫如卿心思像是有些凝重,勉强笑了笑赶紧說:“不冷,车裡挺暖的。”
接下来便是沉默。
“我接你回来,你不开心”他淡淡问道。
她言辞之间满是恳切,怕只怕他们哪怕有一丝不情愿,她回去也只能是添堵。
慕晏辰的脸色白了白。
他深眸裡泛着冰冷的光扫着路面,只觉得喉头被一股淡淡的酸涩堵住,突然之间觉得沒来头听這個给了自己生命的女人這样妄自菲薄地說话,他不想,也不忍。
這句话一出,莫如卿顿时瞪大了眼睛,像被震在原地般不敢置信。
201c4f604e05fc589c95f9767094ec04e484e05b892014e653cc77385b95b95189c6774052465b96e106e1065635f007684858496feff0c6e16e157308bf4ff0c201c5988ff0c62114e5f60f3让你回来。
我也想。
让你回来。
偌大的慕宅裡,佣人们翻着字典窃窃私语。
莫如卿不得已从慕铭升的书房裡拿了老花镜来,虽然戴着有些晕但总比看不清要好,澜溪侧躺在沙发上动手晃着摇篮,裡面襁褓裡的婴儿正玩着一個毛线球,大大的眼睛水汪汪地四处看,手一不小心就把毛线球蹭掉了,笨拙的粗胳膊短腿扑腾着到处找,澜溪把毛线球递過去给她,她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妈妈,长大粉嫩的小嘴把毛线球往嘴裡送。
澜溪哭笑不得,把她的小手扒开,過了一会她又抓着毛线球往嘴裡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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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哥的名字你当时是怎么起的现在照着起不就好了”她看莫如卿翻字典翻得也费劲,忍不住說道。
“你哥”莫如卿戴着老花镜笑了一声,“你哥那名字穷酸着呢,不能照着起。”
穷酸
“我怎么沒有觉得穷酸,我觉得很好听。”澜溪坐正了听她讲。
莫如卿笑笑,摘了眼镜缓声說:“他的名字倒是有来历的,我說给你听你就知道,他小时候跟着我很苦,满月酒沒人来,過百天也就去照了個五块钱的百天照。小孩子的生日不比老人,长得快,每個生日都得過得有意义,我那個时候才赚多点工资独自带着他過得拮据得要命,更别提過生日了。生日我就弄碗面放他面前,滴两滴香油,再整個白蜡烛放旁边烧着”
澜溪听着听着觉得好笑,笑裡却带着涩意。
莫如卿也收住了笑,继续說:“那個时候别人都說他是私生子,我就想,有一天等我转了正,我就大张旗鼓地给我儿子過一次生日,把所有人都請来,别管是骂我骂的多狠的,都让他们過来看看我儿子多风光,宴是宴席,辰是生辰,我大摆宴席给他庆祝生辰,這意思俗是俗了,可是特别有意义不是”
澜溪一双清眸裡闪烁着一丝不明意味的光。
莫如卿看着她,有些羞赧地收回了笑意,“我這個人啊,的确就是坏,坏得透顶,可我那时候想得就是很简单啊,我自己贱命一條怎么着都沒事,我不能让我儿子跟着一起受苦。可我到底想的是天真不是我以为那天会来得很快的,可我一等就是二十七年,哪怕二十七年過了,我带晏辰进這個家门了,你祖宅裡的爷爷和你那小心眼的二叔還是一样這么叫他,要不是他救了慕家的企业又全身而退,你想得到我們娘俩得受這种委屈多少年么”
說着說着就激动起来,眼底泛起了泪花。
澜溪也跟着微微动容。
外面传来车声,所有的佣人都循声望去,莫如卿也赶紧收住了话尾不再說话,抹掉眼泪嘲笑自己說:“我這人就是记仇,你别在意,等你到我這個年纪就知道了,女人都记仇,除非你对她好了她才不记那么清楚”
襁褓裡的婴儿早就把毛线球再次弄掉,仰着脖子定定看莫如卿看了好久,听见外面的车声她才激灵過来,似乎很兴奋,手舞足蹈地在摇篮裡扑腾起来。
“那你的名字你妈沒說是怎么起的”莫如卿趁着慕晏辰還沒进来时问了一句。
澜溪顿时哭笑不得:“我妈妈就跟我說是觉得好听”
哪裡還像他那样有那么深的意义。
客厅裡光线被打破,一個挺拔的身影缓步走进来,淡然的目光首先落在沙发上那一对正浅笑交谈的婆媳俩身上,眼神便柔,接着便落在襁褓裡的婴儿身上。
“在聊什么聊得孩子都那么兴奋。”他淡淡說了一句,丢下钥匙,温柔地俯身下去握住了孩子粉嫩的胡乱抓脑袋小手。
“說你坏话。”莫如卿戴上老花镜继续翻字典。
“她才不是听我們聊的兴奋,她是听见你来了才兴奋,”澜溪扁扁嘴說道,“就你每天那么精力充沛地带着她到处走,一刻都不停,弄得她后面头一沾枕头就哭,非得有人抱她起来晃悠才行”
话都沒說完,慕晏辰又将她从摇篮裡抱了起来,那粉嫩的小婴儿兴奋地发出声音来。
亲了亲她的脸蛋,他问:“名字取好了沒有”
“還沒有,翻一下午字典了,头疼,我怕取不好。”
“你翻一下我口袋拿手机,聂明轩那家伙說把名字发我手机裡了,我下午一直在跟梓明看一個策划案還沒来得及看。”
澜溪好奇地走過去从他口袋裡拿出手机来。
打开屏幕,裡面那個蓝色的小信封在屏幕上悠闲地转了一個圈之后打开,裡面简单的短信裡亮晶晶地躺着两個字。
澜溪看得嘴角抽搐。
粉嫩的婴儿趴在慕晏辰背上来回扑腾着笑得开怀,他一手扣紧她的后背防止她掉下去,侧首過来问:“写的什么”
澜溪脸色很僵地把手机塞回他口袋:“你去告诉他,以后他的孩子生出来干脆叫聂聂吧,我觉得特别好听。”
慕晏辰一怔。
他好奇着聂明轩那家伙出的馊主意是什么,一手抱紧婴儿一手掏出了手机,宝宝看到那亮盈盈的东西顿时不闹了,瞪圆了大眼睛拿手去碰,慕晏辰任她粉嫩的小爪子在他手上抠来抠去,也看到了上面的那两個伶俐的小字
猜猜聂大少爷的智商吧噗這個好简单哦名字下章揭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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