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欲擒故縱?太小兒科了吧!
白小然跟着救護車走了幾步,然後停住,蹲下,把滿臉的淚水埋入兩膝之間。
“你在爲他哭?”霍子殤走了過來,也蹲下身子,大手攬過顫抖的她,口氣雖冷,卻蘊着一絲不易覺察的柔情。
“關你屁事!你趕緊去看看姐姐,有沒有受到驚嚇!”她粗魯地吐出這幾個字,完全不顧形象,身子使勁抖落覆在她身上的大掌。
霍子殤壓制住自己的怒焰,掰她的下巴,幽藍色的深眸寒氣逼人:“我有多痛心,你知道嗎?有些事,我是身不由己,爲什麼你不信我?”
說完這些話,霍子殤深深地閉上眼,似乎有一行溼熱的東西流了下來,他迅速起身,望着天空,牽扯起一抹苦澀的笑。
那種蝕骨噬心的痛蔓延至全身,下一秒,他的世界崩塌,他顫抖着,深深吸了口氣。
“我曾給過你閉上眼睛捂起耳朵的信任,就算全世界都說你有錯,只要你否認,我就相信……”白小然苦笑,覺得自己快要暈厥,“可是,經歷了這麼多,我再也無法執著下去,也許,心碎纔是愛情最美的樣子,不是嗎?”
“我先送你回去。”霍子殤已經面無表情,心丟了,從此後,他便沒有心。
“你走開——”
此刻,白小然的心被撕扯得零零散散,疼得要命。
“到底要我怎樣?”他的聲音沉沉,“我該怎麼做纔可以解脫?”一字一句都烙在自己的心坎,疼,很疼。
“我要去看看霍四少,我擔心他的安危。”
霍子殤一顫,說過要無所謂的,可是,心裏還是止不住的疼,爲什麼,爲什麼這個女人要如此折磨自己?
他用力地捏緊左手無名指間的藍色鑽戒,細碎的鑽芒刺入掌心,血紅了他的瞳孔,胸口隱隱疼痛起來,那種冰冷、窒息的疼,無形間,片片利刃一寸一寸剮着他的心。
“好,我帶你去!”他語氣很低,快要哭了起來,那一刻,他感覺她真的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霍子殤掏出遙控鑰匙,正準備去地下停車場,一個侍者突然火急火燎地跑來,道:“先生,同你一起來的小姐暈倒了。”
“什麼?”霍子殤心煩意亂,立在原地踟躕了一下,才艱澀地對白小然說:“對不起,我可能要先送若幽去醫院。”
“沒關係,去吧。”白小然勉強擠出一個笑,幾乎是帶着哭腔說完。
可是,她又好不甘心,以後孩子生下來沒有爸爸,她怕自己的孩子會重蹈覆轍,過着自己跟白媽那樣顛沛流離的生活。
沈傲怎麼也沒料到,雖有些無理取鬧但一直死心塌地跟着自己的麻秋真的不再搭理自己了。
以前她也罵自己風流成性、放蕩不羈,可他一個霸道的吻就可以堵住她所有的小情緒,可這半個月來,她若即若離,只要自己稍微碰她一下,她就會豎起滿身的銳刺,不容自己越雷池半步!
他長嘆一聲,手指輕叩着桌面,腦海裏不斷閃現麻秋妖嬈媚人的樣子……
“沈少,最後一位應聘的甜甜小姐來了。”助理恭謹地稟報。
“讓她進來。”沈傲淡淡應了一聲,漫不經心地瞥了眼正朝自己走來的妙齡女孩。
女孩估摸着十七八歲的摸樣,出水芙蓉般無暇,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一看就是讓男人蠢蠢欲動的類型。
與麻秋截然不同,據說這位甜甜小姐是一家知名傳媒公司裏炙手可熱的新人。
爲什麼要招聘年輕靚麗的小祕書呢,因爲好兄弟說,“欲擒故縱”是追回媳婦的最快、狠、爽的辦法!
“你有什麼把握可以勝任我的祕書呢?”沈傲淡薄地問了一句。
甜甜嫣然一笑:“我會讓愛你的女人,更愛你。”
“好,我們現在就出發!”
他的保鏢已經查到,麻秋正跟她的閨蜜——白小然,悠然自得地喝茶呢。
沁園春茶社,白小然點了一杯夏日麼麼茶,麻秋點了一杯薰衣茶,久別重逢,兩人都有千言萬語要傾訴。
麻秋是個嫉惡如仇的人,最看不慣季若幽那種鳩佔鵲巢的行爲,正在她憤憤不平地罵着霍子殤時,某男兩手插兜,吊兒郎當地走進茶社。
“秋秋,然然,這麼巧啊。”沈傲健步上前,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沈傲,什麼風把你吹來了。”麻秋陰陽怪氣地問。
“聽說老婆千里迢迢來這裏喝下午茶,我就理所當然當成是想我了纔來的,我不盡一下地主之宜豈不是說不過去,所以我專程趕來請你喫晚飯。”某男一副嬉皮笑臉的不羈樣。
“別沒臉沒皮了,我是來找然然敘舊的,至於你……以前跟你一直藕斷絲連來着,現在已經徹底一刀兩斷……”
話音未落,一抹亭亭玉立且青春靚麗的身影姍姍而來,羞答答地說:“沈少,你的皮夾忘在我那了……”
沈傲回身,柔和地謝道:“勞煩你了,這麼遠還趕過來。”
說完,他便一反常態,很謙遜有禮地笑了笑,想從甜甜手裏接過皮夾,可甜甜卻媚笑着把伸出去的柔荑縮了回去,一個傾身上前,毫不拘謹地將皮夾塞進沈傲的上衣口袋,而且,她還攤開纖纖玉手,有意無意地輕拍了一下,嬌滴滴道:“沈少,下次可不要再馬虎咯,人家特意趕過來送皮夾很辛苦呢。”
沈傲臉黑如炭,扯着嘴角點了點頭,演得如此細膩逼真,還真讓人招架不住!
“咳咳。”白小然故意乾咳幾聲,提醒二人注意言行舉止,又驚訝地瞟了那女孩一眼,也不過是個十來歲的丫頭片子,竟然肆無忌憚地玩曖昧,哎,沈傲也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年幼無知的少女!
“哦,不要誤會,她叫甜甜,只是我新聘的祕書。”沈傲邪肆地勾起脣,一看就是欲蓋彌彰的意味。
“甜甜小姐做事這麼細緻入微,真是難得。”白小然板着臉,眸中是顯而易見的憤怒。
可麻秋卻笑得雲淡風輕,她依舊小口抿着茶,一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態度。
對於她的視而不見,沈傲有些失落,而甜甜對於這樣的結果更是失望,她斜眼瞥了麻秋一會,對着沈傲刻意壓低着聲音道:“這位就是你女朋友吧?果真……雍容華貴哦,這身衣服一看就價格不菲,沈少,你真的很疼你女朋友耶!”
“你搞清楚,這套衣服是我辛苦掙錢買的,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麻秋氣得雙目噴火,拍着桌子騰一下站了起來。
“啊,不好意思哦,我以爲是沈少給你買的,恕我年少不更事,因爲像我們女孩子,在潛移默化中,就以爲男人給女人買衣服是一種疼愛的方式,你不要介意哦。”
麻秋氣得腮幫子通紅,卻也沒有在衆目睽睽之下咆哮起來,只是拉了白小然的手,氣呼呼地說:“然然,咱們走,去夜店找樂子!”
說的時候,她還故意把“夜店”那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沈傲心裏絞痛了一下,暗罵自己犯賤,非惹得麻秋反目才罷休。
看着麻秋怒不可遏的表情,甜甜暗暗一笑,還踮起腳尖湊上沈傲的耳邊嘶磨着:“她一定是喫醋了……”
可這個親暱的動作落在別人眼裏,只能理解成打情罵俏了。
“沈少,如果沒事吩咐的話,我先走了。”
“嗯。”沈傲悶悶地應了一聲,轉瞬間,麻秋已經走遠。
其實麻秋是個心思縝密的女人,就她這火眼金睛,只一眼,便看出了端倪,沈傲是喜歡花枝招展的小姑娘不假,可他從不會明目張膽地領到她跟前,藏着掖着還來不及呢!
白小然在身後小碎步跟上,焦急地嚷着:“秋秋,你還真去夜店啊,那種地方魚目混雜,不安全,還是去KTV唱唱歌發泄一下算了。”
“你沒看出來他們在演戲嗎?哼,欲擒故縱,太小兒科了!”
白小然一個愣怔,隨即開懷大笑起來:“原來是這樣,害我捏了把汗,既然這樣,就沒必要去夜店嚇唬他了。”
“當然要去!”斬釘截鐵的語氣,麻秋哼哼地眯起眼睛,“我要讓他知道什麼是以牙還牙!”
可是,誰也不知道,危險正慢慢逼近……
白小然平生第一次來夜店,就被眼前羣魔亂舞的情形駭得張大了嘴巴。
震耳欲聾的DJ音樂簡直要把人的心臟擊碎,忽明忽暗的炫目燈光在舞池中央不停旋轉,奢華的舞臺上,幾名妖嬈火辣的女郎正在跳鋼管舞,她們上身只穿着薄如蟬翼的抹胸,下身是短得不能再短的齊臀小短裙,個個激情四射,使出渾身解數取悅舞臺下的顧客,曼妙的曲線像靈蛇一般纏繞在鋼管上,每一個撩人心魂的動作都燃起了男人腹下的熊熊烈火……
臺下四周是奢華至極的黑皮沙發,有錢的少爺慵懶地躺在上面,左擁右抱,甚至有女人卑躬屈膝地匍匐在他們腿邊,賣力地套弄着什麼……
畫面真是淫亂無比,不堪入目,白小然撇開眼,不忍再看下去。
與麻秋兩人去吧檯開了一個小包間,幾杯果汁,一盤瓜子。
期間,白小然去了趟洗手間,回來時無意中與一個人熟悉的身影擦肩而過,瘦骨嶙峋的身材,邪魅不羈的俊臉,高聳的狂野頭髮,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玩世不恭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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