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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被动挨打不是她的作风

作者:未知
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苏禾紧箍住双手,身体禁不住往后退步一步。 砰一下,椅子倒地。 刚要离开,卫先生听到屋裡头传来动静,顿住脚步望向许戈道:“今天怎么沒见到苏娘子?” 许戈神色阴忧,沉默不语。 “我在這,我在這呢。”苏禾推开门心急往外走,脚被门槛拌了下,整個人滚下台阶狼狈倒地。 卫先生诧异,這贱人怎么了? “先生帮我……”苏禾啃了满嘴泥,伸出双手四下慌张地乱摸,方向還摸反了,“你帮帮我,我有病,我也有病啊。” 苏禾是個不要脸的贱/货,在家对许戈阴阳怪气冷嘲热讽,在外与人勾勾搭搭暧昧不清,這两年他可沒少耳闻。 卫先生面露厌恶,朝仆童使了個眼色,仆童這才将苏禾扶過来。 “许夫人,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的眼睛突然看不见了。”苏禾神情激动,紧揪住卫先生的衣袖不放,“卫先生,你可得替我治病呀。” 语中,透着撒娇跟暧昧,“帮我看看嘛。” 眼瞎了,還骚成這样,破鞋贱/货。 卫先生瞥了许戈一眼,只见窝囊的他垂头不语,看来早已对自家媳妇死心,压根不管她死活。 观苏禾五官再把脉,有颧红潮热,五心烦热,眩晕耳鸣之症,且有服用荤药的后遗症。他不知她的眼睛为什么突然看不见,但是她常年跟男人鬼混,严重肾亏。 “两位年轻气盛,内耗严重,房事方面還需节制。”卫生生掏出瓶补肾丸,忽悠道:“這瓶药对许夫人有好处,你吃完或许就能看见了。” 节制房事? 许戈面如屎色,却始终沒說话。 苏禾接過药瓶,沒皮沒脸道:“谢谢卫先生,不過我现在手头紧,下次再补上可好?” “不值两钱,当是送给夫人了。” 刚走院门沒几天,苏禾的骂声响起,“你這死残废天天就想着我死,现在我眼睛看不见,你高兴了吧?” 苏禾边骂边打,什么难听骂什么,不停咒骂着许戈,“你這废物,你就不是男人,我背着你找人怎么了,谁让你不行呢?” 远去的卫先生嘴露嗤笑,這许家可真是热闹啊。 人远去,苏禾马上把药一扔,她蹲下身撩起许戈的裤管,只见腿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钉口,鲜血汩汩不停渗出来。 那两個畜生,真是枉生为人。 为了折磨试探许戈,仆童的鞋特殊改装過,鞋底淬着锋利的钉子。钉子入体,他但凡有一丝反应,性命便是不保。 两年来,這帮鹰犬走狗沒有放過任何试探他的机会,就等着他露出马脚。 苏禾欲回房取药,许戈却按住她的手,半晌才道:“我的事,你别管了。” 她甩开他的手,“一家人,不說两家话。” 许戈愕然。一家人,不說两家话? 医生有备药的习惯,苏禾从房间取来金创药,剪刀纱布等。這裡沒有碘酒或双氧水消毒。她拎了坛桃花酿出来,蹲在地上给他消毒,“会很痛,你忍着点。” 其实這话也白說,他的腿又沒知觉。不過也得亏沒知觉,否则這得多痛啊。 苏禾心疼,轻洗伤口的动作更轻了。 她低头静心处理伤口,殊不知许戈痛得直咬牙,后背衣衫被汗湿。 撒上金创药,苏禾将他两條腿包扎好。 “他刚才给你吃的什么?”苏禾捉起他的手把脉,脸色顿变道:“還不赶紧吐出来。” 被她插一脚,他倒把這事给忘了。 许戈弯腰抠喉,将胃裡的药呕出来。吐的太晚,药丸融化的只剩半颗。 把完脉,苏禾沉着脸不說话,她将许戈背回房间重新换上干净的衣服,“我出去一趟,你在這裡等我。” 许戈刚要张嘴,她已经风风火火出门。 怕姓卫的沒走远,苏禾特意换上男装,见巷子周围沒有人再快速离开。 一路上苏禾很谨慎,反复確認沒人跟踪這才紧赶慢赶往回春堂走去。 原主记忆残缺太多,在卫大夫进门之前,她只对目前自己跟许戈的处境有個模糊的概念。 她是人人唾骂的贱女人,而许戈是谁都可以踩一脚的废爵小侯爷,他们两人看似被捆绑在這裡“自生自灭”,虽是流放但毕竟沒有性命之忧,日子苦点但总归有條活路。 可今天发生的一切,才让苏禾猛然清醒過来,她和许戈的处境有多艰难。 要是她和许戈一直過着惨不忍睹、卑躬潦倒的生活還好,一旦他俩生活有望,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指不定就要对他俩下手。 为人数十载,被动挨打可不是她的作风。 到了回春堂,苏禾找钟大夫给许戈开方子驱体内的毒,“师父,我手裡有個病人……” “小苏你不是离开沙县了嗎?”钟大夫震愕不已,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怎么又回来了?” 离开?苏禾满头雾水。 “我四处找不到你,這才去问了胡少爷,他說你前几天就离开沙县了。” 胡狄說她离开沙县?呵呵,生意人果然市侩,以前对她出手阔绰大方讲义气,得知她的真实身份后,立即撇得一干二净,生怕给胡家招来麻烦。 苏禾只得顺着他的话往下說,“是啊,我本来都离开了,刚好路上碰到個棘手的病人,這才折回来請教师父的。” “你回来就好,我正发愁怎么找你呢。”钟大夫挎上药箱匆匆往外走,“快,县令家出事了。” 苏禾一怔,“难道县令伤口恶化了?”不可能啊,他的手术又不复杂,除非沒忌口或吃错东西。 “這裡不方便說话。”钟大夫拦了顶轿子,不由分說拉上苏禾就走,“咱们边走边說。” “可是我……”许戈的伤也很重要。 话說到一半,苏禾沒再往下說,随着他坐进轿走。 昨天晚上,一辆千裡之外的马车,连夜驶进沙县直接进了县令的家。 不速之客,是县令的妻弟。钟大夫连夜被請過去,看過那人之后却连连摇头。 太迟了,他的嗓子被严重烧毁,右臂骨头碎得厉害,高烧不退,哪怕钟大夫出手,也时日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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