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想买個官 作者:雪恋1988 時間转到了汉灵帝光和五年,公元182年的春天。曾炩此时已经十七岁了,当然,這是按照当时通用的虚岁计算的。 歷史上的昏庸混蛋皇帝不少,汉灵帝是其中最出色的几位之一。千古名相诸葛亮在《出师表》中提到“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将汉朝败亡的责任记在汉桓帝、汉灵帝身上。汉灵帝何以這么大的破坏力,看看他的事迹就会明白一二。 “卖官鬻爵”是人们用来形容社会非常黑暗的一种成语,意思是将国家重器―官职当做商品来交易,其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所以无论是古代還是现代无不把卖官鬻爵這一行为做为打击对象以保持国家稳定,但凡事总有例外。汉灵帝刘宏就是這個例外,他不但不打击,反而自己公开卖官。 汉灵帝光和元年,汉灵帝刘宏在西园开设公共卖官的机构西邸官署,根据官职大小价格也有差别:俸禄为二千石的官位价格是两千万;俸禄为四百石的四百万;那些按照德行高低顺序被荐举参加的就缴纳一半的钱,或者是三分之一。如有人亲自到豪门进呈奏书选买县长的,就根据县的优劣、贫富确定价格。 汉灵帝還极富创意,我們现在老是鼓吹学美国的今天花明天的钱,汉灵帝在两千年前就开创了這個先河,那就是穷人沒钱买官,沒关系,那就先上任然后加倍還款。所以呀不要盲目媚外,老美的东西也是从我們這儿学去的。 灵帝又暗中命令左右亲信出卖三公、九卿的官位,三公价格一千万,九卿价格五百万。当真是公平交易,童叟无欺。汉灵帝在西园设立金库把這些卖官收入的钱贮藏起来。 汉灵帝为什么這么爱钱呢?原来灵帝沒当皇帝的时候,经常缺钱花,当了皇帝后,常感叹桓帝不能积蓄家业,竟沒有一点私房钱,所以通過卖官来积聚钱财,建立自己的小金库。 汉灵帝有一次问侍中杨奇:“我和桓帝比起来怎么样?”杨奇說:“你比不上桓帝。”汉灵帝一听就不高兴:“你的脖子硬,真是杨震的子孙,你死了后大鸟会来看你的。”(杨震安葬前,有大鸟俯仰悲鸣,泪下沾地。) 灵帝還在在修建了许多商业店铺,让宫女们装扮成商人在裡面叫喊贩卖,還让他们模仿市井相互盗窃和争斗。灵帝穿上商人的服装,与行商的宫女们一起饮酒作乐。 灵帝又在西园玩狗,狗的头上戴着文官的帽子,身上披着绶带。他還手执缰绳,亲自驾驶着四头驴拉的车子,在园内来回奔驰。京城洛阳的人竞相仿效,致使驴的售价与马价相等。 灵帝喜好积蓄私房钱,收集天下的各种奇珍异宝。每次各郡、国向朝廷进贡,都要先精选出一部分珍品,送交管理皇帝私人财物的中署,叫做“导行费”。中常侍吕强上书规劝說:“普天之下的财富都归陛下所有,难道還需用公私之分!而现在中御府堆满天下出产的丝织品,西园裡收藏着理应由大司农管理的钱物,骥厩中则饲养着本该归太仆管理的马匹。而各地向朝廷交纳贡品时,都要送上导行费。這样,征调数量增加,人民贫困,花费增多,贪官污吏从中取利,黎民百姓深受其苦。更有一些阿谀献媚的臣子,喜歡进献私人财物,陛下对他们姑息纵容,這种不良之风因此越来越盛。依照以往制度,选拔官员的事情应由三府负责,尚书只负责将三府的奏章转呈给陛下。被选拔者通過考核,加以委任,并责求他们拿出政绩。沒有政绩者时,才交付尚书进行弹劾,提請转到给廷尉核查虚实,加以处罚。因此,三公在选拔人才时,都要与僚属仔细评议,了解這些人的品行,评估他们的才干。尽管如此严格,仍然有些官员不能胜任,使政务荒废。如今只由尚书负责选拔官员,或由陛下颁下诏书,直接任用,這样,三公就免除了选拔不当的责任,尚书也不再因此获罪。奖惩都得不到,难道谁還肯自己白白地辛劳嗎?”奏章呈上,灵帝不加理睬。 凡此种种,汉灵帝的昏庸荒唐可见一斑。 正当大汉朝的满朝文武都在因此而忧心忡忡的时候,却是有许多人兴奋异常,因为他们做官的时机已经到了。而曾炩,则正是這些人中间的一個。 光和五年一月初八,春节刚過,曾炩就找上了自己的老爹曾顼。 曾顼正与郑玄谈论时事,說到当今朝政崩坏,两人都是唏嘘不已;而谈论到灵帝卖官鬻爵,更是心中愤懑难当。 本来,郑玄是有意为国家效力的,但是因为第二次党锢之祸,他在建宁四年(171年)和同郡孙嵩等40余人俱被禁锢。从此,他的仕进之路便断绝了。這些年来,郑玄看见大汉朝一天比一天的衰落,也是只能在心中着急,却是无能为力。 郑玄也曾劝曾顼出仕,但是可惜曾顼本人志不在此,郑玄也不好强求。 曾炩和郑玄见過礼,对老爹曾顼說道:“父亲,炩儿有一個事情要和你商量。” 曾顼笑着說:“什么事情?你不是一直不找老爹我商量事情的嗎?” 曾炩回答道:“這個事情,也算是一個大事,所以還是和你商量一下的好。” 曾顼說道:“你說說看。” “是這样的,父亲,我打算去买一個官做做。”曾炩小心的对自己的老爹說道,他是知道自己的老爹对此非常反感的,不得不小心了再小心。 曾顼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顿时跳了起来,大怒道:“你個臭小子,不正经学好,却偏偏学這些歪门邪道!你想气死我老子嗎?” 曾炩小心的說道:“父亲,你先别动气,听我解释。” 旁边的郑玄也让曾顼冷静下来。最先,郑玄初听這句话的时候,也是很生气的。不過,他马上想到自己的這個弟子,做事情从来都不会无的放矢,也就平静下来了。郑玄說道:“贤弟,你就先听听贤侄的解释,要是不好,你再生气不迟。” 曾顼說道:“看在你老师的份上,我容你解释,要是解释不通,小心老子家法伺候!” 曾炩說道:“父亲,這個皇上要卖官,你管不了吧?” 曾顼沒好气的說道:“老子沒那本事。” 曾炩說道:“皇上卖官,别人去买,你也管不了吧?” 曾顼直接给了自己的儿子一個白眼。 曾炩笑了,說道:“父亲,既然這两样你都管不了,那为什么要反对我去买官呢?要知道,這個官要是被别人买去了,很可能就会有一方百姓遭到鱼肉,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但是相同的官我买来了就不会如此了,下面的百姓只会生活的更好,比以前的所有的生活都要好。這一点,父亲你是能相信的吧?” 曾顼点了点头,他对自己的這個儿子還是能放下心来的。 曾炩說道:“既然有這样的好处,那父亲为什么還要反对我呢?” 曾顼沒话說了,貌似,他反对儿子卖官,好像是不太对。 不過,曾顼随即就明白了,自己這是被這小子忽悠进死胡同了。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认,儿子的话還是很有道理的,在现在的情况下,這是最好的办法了,而且自己的家裡并不缺這個钱。 旁边的郑玄也帮腔道:“贤弟,我看贤侄說的对,以前我們是迂腐了。时移世易,我們也得做出改变。要不然,我們会好心却是搬了坏事。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现在我們有能力去帮助一部分人,那么我們就应该做出最好的行动。贤弟也看见了,眼见大汉朝国势衰颓,人民生活艰辛,這几年,我們就已经收留了以万数的流民,這显然只是所有流民中的九牛一毛。贤侄有心,就让他去发挥他的能力,为更多的大汗百姓带来安定的生活。” 曾顼說道:“话虽如此,但是我仍是觉得,炩儿即使要为官,也应该走正道,而不是通過卖官這样的歪门邪道去为官。” 曾炩說道:“父亲,现在情势危急,哪還容得我慢慢的往上升?你想想,要是我通過举孝廉這样的途径,要到何日才能庇佑一方百姓?而我們大汉的百姓,能等到那一天嗎?再加上在這個官场腐败之极的时候,恐怕想通過走正道的方式是行不通的,只能是让人空自白了少年头!” 郑玄道:“贤弟,贤侄說的话在理。你想想,以现在的官场的情况,的确是不好晋升。虽然我两人有些人情薄面,但是经過前些年的党锢,却是使不上什么力了。而今皇上明码标价,出售官秩,正是炩儿快速的大展手脚的机会,還是不要错過的好!” 曾炩很是佩服郑玄,這是一個真正的为国为民之人,而且還一点也不迂腐。要是思想稍微有一些僵化,就像自己老爹那样,恐怕是怎么也不会接受這样的事情的。难怪他能有那么大的成就。后世有句话說得好,叫做与时俱进,要是不能与时代保持一致,那么那個人是不会有什么太显眼的成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