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就在他等得有些困了时,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傅岑立刻清醒,急忙端起桌上准备好的水,打开门快速走了出去。
“那個”
沈梧风的手正好压在把手上,听到动静回头看来。
被這双眼睛注视,傅岑水杯都快端不稳了,可当他将沈梧风代入画板前静站的模特,紧张感顿时烟消云散,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要喝水嗎?”
沈梧风收回压在金属把手上的手,转過身挑了挑眉,示意他有话直說。
傅岑深呼吸一口气暗暗给自己加油,這才将话說了出来:“你许久沒回来了,房间需要整理才能住,我帮你吧。”
一口气快速說完,傅岑瞅见对方眼裡的冷意带着探究与兴味。
“行啊。”
沈梧风虽不清楚傅岑为什么想到自己房间裡去,或许是以为房间裡有公司机密,或许是又想故技重施爬他的床,但既然他的借口是整理房间,沈梧风不介意让他整理個够。
在沈梧风眼中,傅岑的表演拙劣得不堪入目。
沈梧风自信掌控全局,按下指纹,即将打开门时,一股巨力突然从后撞向背脊,毫无防备下沈梧风被撞得往前踉跄几步,只来得及看到地上一扫而過的信纸。
趁此空当,傅岑快速捡起那封信纸,掉头就跑。
然而后衣领被一只手紧紧拎住了。
吾命休矣。
身体被转過去前,傅岑将信纸揉成团攥在掌心,沈梧风垂下眼睫扫了眼握得紧紧的拳头,笑了一声。
要让蔡秘书看到這個笑,他肯定连夜扛起火箭离开地球了。
但风暴中心的当事人浑然感觉不到危险,甚至還因为這個笑晃了下神,又开始不分场合得在脑海描摹,這张完美得找不出丝毫缺点的脸。
走廊两边的壁灯只照亮沈梧风小半张脸,因而将他垂落的睫毛拉出浓密的阴影,唇色也因光影而显得深红,傅岑在记忆這個画面的過程中,并沒注意到自己已经被推到墙边,健硕的身体压上来,抵住他所有逃走的方位。
手上的水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
“手裡藏的什么?”
沈梧风低下头凑上前,鼻尖贴上傅岑敏感的耳畔,那双深黑的眼眸直直注视进傅岑眼中,像是海妖般蛊惑道:“是谁安排你来的,我父亲?還是二叔那边?”
因距离太近强制回過神的傅岑,精雕细琢的脸庞满是迷茫,不清楚沈梧风在說什么。
“這個表情倒是装得像那么回事。”沈梧风嗤笑一声,温热的手掌慢慢下滑,揽在傅岑纤韧的腰际,“就连我也骗過了,以为你接近我只是为了求存,竟沒想到你跟老宅那边也搭了线。”
从小的生长环境让沈梧风疑心病很重,他极其痛恨被背叛,哪怕对方只是他的协议侣伴。
就在沈梧风将手按在傅岑紧握的拳头上时,傅岑终于开始挣扎起来,然而就像案板上的鱼,根本撼动不了男人强悍的力道。
“我、我沒有。”社恐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腰上的手突然摩挲了下软肉,傅岑身体顿时酥麻无力,眼中腾出雾气,揉成团的信纸也握不住了,迫不得已地松了手,下一刻,那张纸落入了沈梧风手裡。
沈梧风在脑海裡猜想過這封信上会有什么內容,无非是老宅的探子试图传递给自己的机密。
然而,他将皱纸展开,冷眸一扫,定在了标题“辞职信”上。
沈梧风僵了下。
大脑一时沒等从豪门暗斗中转過弯来。
信上委婉得表示对工作時間的不满,以及自己能力不行,沒有带娃经验,教导不好小朋友,同时暗暗地讽刺了下,這种形式的“卖身契”,在清朝以前才有。
傅岑:囧。
因为不是当面提离职,社恐当时奋笔疾书,表露出对這份工作所有的不满意。
他怎么也沒想到,现在成当面离职了。
“要不、你听我解释下?”傅岑连带着手比划,但說出口的话却不符合他现在的本意,“虽然工作007還沒节假日,人际关系复杂潜在风险很大,但”
傅岑绞尽脑汁得思考這份工作的好处:“但”
想不出来qaq。
上一世虽然身负巨债,但傅岑還从沒有過沒钱用的感觉,他的画作就算贬值,也有着很多人望而不及的价值,所以一开始傅岑从沒想過离开這裡,会因沒钱而生活不下去。
出去吹了趟冷风,傅岑理解了社畜的悲哀。
沒钱,他连想带崽崽去高档餐厅吃顿饭,都成了奢望。
沒钱,他也沒办法买作画工具,更别說赚钱了。
只能靠這份工作先渡過這段困难期,之后傅岑還是要提离职的。
沈梧风也是第一次经历有人当面对他提离职,沈氏是多少人做梦都想进的地方,虽說,傅岑实则算是他私人聘請。
眼前的少年褪去之前的大浓妆,青涩娇嫩如同迎着朝露的新芽,在他的逼视下眼神闪躲开,估计连自己都沒察觉,他粉软的嘴唇微微嘟起,抗拒近距离接触的表情,反而让人想更近地贴上去。
见傅岑如此抗拒這份工作,沈梧风眼神黯了黯:“可以加钱。”
他目前還需要傅岑应付老宅那边。
以为把事情搞砸的傅岑:“咦”
沈梧风站直身体扯了扯领带,跟傅岑恢复社交距离,“包括你日常所需的合理支出都可以报销。”
对于霸总来說,沒有钱解决不了的問題。
如果有,那就再甩一张黑卡。
于是他将黑卡甩给了傅岑,但对方并沒出现预想中喜悦的表情,反而拧起了眉头,看着黑卡的眼神中透着丝
嫌弃?
傅岑鼓起勇气小声道:“可以在通讯上转我一部分备用金嗎?”
平民百姓只想要朴实无华的转账,黑卡那是只有高端商铺才能使用的,远沒有账户余额方便。
沈梧风额头的筋突突的,拿出手机点开通讯打算先转二十万過去,却发现支付失败
显示余额不足。
傅岑举着二维码一脸期待地注视着霸总。
沈梧风收起手机,维系着冷漠的态度道:“這种小事直接叫蔡秘书转你。”
說罢,他沒多做停留,转身回到房间并将门关上。
真奇怪,他明明是上楼来抓间谍的。
怎么反而是自己陷入窘境。
对于能报销這一点,沈梧风的资本家形象在傅岑這裡稍微改善了些。
给钱的老板就是好爸爸!
收了黑卡,傅岑沒好意思再去打扰蔡秘书,敲了敲门跟爸(划掉),老板說了声谢谢,裡面自然是沒有回应的,傅岑转身正要回自己房间,中途顿了下,脚步一拐去了儿童房。
他想起崽崽今晚打了针,又出去玩了這么久,不知道会不会半夜发烧。
打开暖光灯,傅岑走到床边坐下,伸手碰了碰崽崽的额头,确定崽崽的身体很好,并沒发烧,便将他露在外面藕断般的两只小手臂塞回被子裡,轻声对睡着的崽崽道:“现在有钱啦,之后咱俩吃大餐去!”
压了压被角,起身离开时,听见崽崽嘟嘟囔囔地梦呓。
好奇崽崽在說什么,傅岑将耳朵凑了過去。
“窝要、收集证据,告发坏后爸!”握成拳头的小手還在被子裡挥了挥。
傅岑:“”
撤回撤回!
忙碌一天,傅岑偷偷回花园把藏起的行李箱拿回了房间,当将房门落锁后,才总算由心至身得感到了放松,沒有什么比一個密闭独处的空间,更让社恐安心的了。
這时也终于有空重新梳理头绪。
上一世对他来說已然毫无留恋,既然来到书中的世界,代替意外离世的原主,傅岑自然是得好好活下去的
当务之急是尽快赚钱,有了生存基础,再提离职,跟沈梧风划清界限。
說做就做,傅岑打开微博正要註冊一個微博小号,方便用来接稿,结果一连串的消息弹出来,导致他的手机足足卡死了三分钟。
噫?
等界面恢复正常后,傅岑点开评论消息,看到五花八门的谩骂,感慨了声原主风评确实不怎么好,發佈退圈通告后,居然沒有一個粉丝觉得伤心,反而全互联網都在普天同庆。
除此之外他沒有更多感想,利落地退出当前微博并選擇注销,然后新建賬號。
输入昵称的时候傅岑犹豫了下,選擇用了自己上一世的昵称“橼木”。
从纷杂喧闹的大号到干净到不能再干净的小号,一百多万粉丝数变成孤零零的一個“1”——微博小助手,傅岑却只觉得浑身一松,坚定要将這個马甲捂好,不能让别人知道橼木背后是自己。
毕竟原主的名声实在太差了些。
剩下的任务就是去买数位板和电容笔。
怀揣着期待,傅岑放下手机闭上眼,正昏昏欲睡时,手机骤然响了起来,他疲惫地睁开眼,沒有什么是比即将入睡时一個电话打进来,更让社恐焦虑的。
不想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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