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一切都是障眼法
夢羽的聲音漸漸的變得飄渺,仿若那空氣中的那縷微微的清風。
“夢羽,你要是想開了,那對你也好。”凌惜語蹙着眉頭,眼睛裏是弄得化不開是結。
“愛上他或許只是因爲他的優秀,還有與那些碌碌無爲的男人的不同吧,或許等我多出去走一走,我就會發現他不過只是長得好看了一點而已,也沒有什麼不同。”
就當做是一場迷戀吧,夢羽笑了笑,挪到她的身邊,身體慢慢的靠上她的,說:“我們現在不要談這些了,還是擔心擔心我們現在的處境吧,周昕雨似乎是真的下定了決心要折磨我了。”
“夢羽,之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能再像剛纔那樣了。”凌惜語一想到剛纔的那驚險的一幕就感到心驚,如果周昕雨真的要毀了她的話,夢羽即使是挺身而出,那也是隻會激怒他們,將自己白白的搭進去,卻也是救不了她的。
“如果我今天從沒有出過門的話,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凌惜語狀似無意地說。
夢羽一怔,剛想要說的話一下子失了語,嘴巴張了張,連身體都有點僵硬了,身體不由微微避開了與她的接觸。
剛剛的那一聲“懷疑”還有那一聲“有點恨”都沒有讓兩人的心裏產生嫌隙,但是此時已經經歷過了夜晚的冰冷的空氣中,似乎有把身上的什麼東西生生折了,那聲音清晰地穿透了兩個人的心。
這樣的雲淡風輕的話甚至比那些沉重的爭執,那些惡狠狠的斥罵都還要具有殺傷力。
“你……”
夢羽沉默,頭微微低下來,那掩蓋住的眼睛裏那份恐懼還不曾散去,血絲透紅了眼。她也是害怕的,被人拽拽着從車子裏拖出來帶到這裏之後,不掛是身體還是神經都繃得緊緊的,不曾有過一絲鬆懈,尤其是想到剛纔那兩隻骯髒的手砸她的身體上到處遊走的時候。
“黑曜說他喜歡我,李蘋蘋說季宇哲喜歡我,而現在,連你跟我說黑皓喜歡我,其實我很不喜歡,那些喜歡都是我無力阻止的,但是又讓我覺得鋒芒在背,我好累,我揹負不起這些情債。夢羽,你知道嗎,我真的不喜歡,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就當做是爲了我好,拜託你以後就不要再跟我說這樣的話了好嗎?”
凌惜語說這些的話時候,心裏是在滴着血的,她微微垂下眼皮,掩住了眼眸,手指伸到空中,抓摸着,似乎是想抓住寫什麼東西,但又似乎只是無意識的動作,終究是空空的,摸不到空氣的影子。可能今天之後,那些曾經最美好的感情,那些曾經的日子,就不再有了。
忽然一陣劇痛從手指上傳來,原來是掐得太用力,食指上的指甲斷了,漠漠的將手指含到口中,舌頭輕輕地包圍住,但是人說食指連心,那種痛意傳達到了心臟的最深處,痛徹心扉。
夢羽靜靜的,過了一會兒,她才說道:“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說了。”
字字清晰,字字堅決,真的有什麼東西已經開始變了。
凌惜語將身上的風衣裹緊了緊,輕輕倚在牀邊,說:“還有,以後我的事情,你還是少管吧。”
夢羽聽着她的這句話,沒有說話,看着她的眼睛閃過一抹亮亮的光芒。然後悄悄地蜷縮着身體,慢慢的抱緊自己的雙膝,臉上一片迷茫。
時間漸漸地流淌着,彷彿無聲的河川,那樣的沉默,卻不曾止過腳步。
夢羽的身體一震,不由豎起耳朵聽着門外的聲響,這個房子的隔音效果是很好的,無奈門外的動靜太大,所以,夢羽聽得很清楚,側過頭的時候,看見凌惜語也早就注意到了。
“你跟她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夢羽輕聲問。
凌惜語一臉複雜地看向她,微微點頭,將那天在方宅裏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周昕雨是在向我報復,所以纔將我帶到這裏來的。”所以也連累到了你。
夢羽皺了眉頭,問道:“她將你帶到這裏然後要做什麼?”
凌惜語也茫然,“可能是要折磨我吧。”
沉吟了半晌,夢羽說:“可能不止是這個原因。”
接觸到凌惜語不解的眼神,夢羽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確定,“前段時間,黑少遇到了一些麻煩,也有可能跟他有關。”
凌惜語還沒有來得及思考,就聽到門鎖被扭開的聲音,兩人立刻猶如驚弓之鳥一般,眼睛裏染上了驚慌。
一個臉上帶着一道猙獰的刀疤的人站在她們的面前,眼神來回地打量着她們兩個,好久纔開口陰沉地問向站在身後的周昕雨:
“你是不是綁錯對象了,這兩個都不是我要的人。”
“不會有錯!”周昕雨斬釘截鐵地說,難道的不因爲這個人的無禮而生氣。
那刀疤男拿出一張照片,目光又在凌惜語和夢羽的臉上端詳了一會而,不高興地轉身對着周昕雨,將手上的照片遞過去,說:“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很好的解釋。”
凌惜語的視線觸及到他手上的那張照片,眼裏上過詫異,那張照片上的人她也認識,是跟在黑曜身邊態度很親密的女人。
周昕雨淡淡地瞟了一眼照片上的人,輕嗤了一聲,不屑地說:“那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女人,不過是他的障眼法而已。”
刀疤男審度地注視了周昕雨好久,似乎才估量着她話裏的真實性到底有多少。
“你以爲他的腦子就那麼簡單?會那麼蠢地將他的軟肋在你們面前招搖過市,好讓你們更容易得逞,然後一舉端了他?”
刀疤男顯然被她輕蔑的話語損了顏面,面子上有點過不去,但也覺得她的話說得有道理,只是眼睛裏閃過惱怒的凌厲的光芒,轉身有看着凌惜語她們。
凌惜語抑制住心底的顫抖,依然一動不動地保持着她原來的姿勢,而雖然隔了有一段距離,但她還是感覺到了夢羽身上傳來的瑟瑟顫抖。
“是哪一個?”
周昕雨揚了揚漂亮的下頷,示意着凌惜語。
刀疤男將目光從夢羽臉上移開,落在凌惜語的臉上,似乎有一點懷疑,但是看到凌惜語雖然有點蒼白的臉色,但似乎也不減冷靜,眼眸也微眯了幾分,眼底的精光更盛了。
凌惜語藏在衣服底下的手心裏已經攥出了冷汗,但身體控制着不倚靠向夢羽,愈發用力地抵着身後的牀沿,漸漸地在她僵冷的背部壓出一道疼痛的感覺。她接受到那男人審視淡淡目光,還有周昕雨帶着算計的惡毒的視線。
“是她?臉長得不怎麼樣,不過,這架勢倒是有幾分可能。”刀疤男鬆了眼眸,淡淡的說。
周昕雨重重地輕哼了一聲,說:“她現在還能保持這分鎮靜,我倒要看看,她還能淡定多久。”
刀疤男也不是個善樁,他不置可否,似乎也無意反駁周昕雨話裏帶着的險惡毒辣。
“等我辦完了事之後,隨便你怎麼玩兒都可以,但是在那之前,我可不想看到出什麼意外了。”
周昕雨挑挑眉,說:“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不過,也不會壞了你的事的。”
“我沒有說清楚,”刀疤男說,“我說的是這段期間最好不要碰她,你要保證她沒有少了一根汗毛,不然出了什麼事情,就算是周老也保不了你。”
說完淡淡地瞥了凌惜語一眼,轉身離開。
周昕雨被他說得臉一陣白一陣青的,似乎在心裏氣得不輕,但是她竟也沒有反駁,只是狠狠瞪了凌惜語一眼。
凌惜語看着事情似乎往越來越複雜的方向發展,心裏沉重地喘不過氣來,但是聽到刀疤男最後的話,心裏還是稍微安心了一點,最起碼,照他的話來看,周昕雨還是很忌憚他的,他既然說了不爲難她,那就說明,起碼這段時間裏,她和夢羽的清白或者是安全還是無虞的,只是,他針對黑曜的……而且,在那之後呢,她和夢羽要怎麼辦?
凌惜語現在完全相信了,他們的主要針對的人是黑曜,而她不幸的當成了誘餌了,還有周昕雨對她的恨意……
“小語……”夢羽忍不住輕聲喚了她一聲,但是在那之後又停頓了下來,用力地忍住那口顫抖的語音,輕輕地說,“你說,黑少會處理好的吧?”
凌惜語終究點了點頭,伸手握住她的。
“他們會來救我們的。”夢羽說。
但是,凌惜語的心裏卻覺得一片沉涼。
“她剛纔說,那是障眼法……”黑曜這麼做是爲了不讓她曝光嗎?
想起方驍斐一臉嚴肅地要求她說,不能去找黑曜。那時她只是以爲方驍斐是在鬧小性子,以爲他只是不高興看到他去找黑曜而已。
她已經做得那麼過分了,她對黑曜做了那麼多殘忍的事情,他還是這麼周全地保護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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