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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048章

作者:舒书书
陈禹、汪杰和赵子澄、周一淼坐在珍宝斋的书案边打游戏。

  互喷得正起劲亢奋的时候,岑岁和荣默、陆文博先后从裡?间出来了。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外头起了蒙蒙暮色。

  岑岁拿起手?机按亮屏幕看一眼時間,问陈禹:“想吃什?么,今晚請你们出去吃饭。”

  陈禹放下手?机,一副很好說话的样子:“都可以。”

  汪杰、赵子澄和周一淼三個人出声附和:“不挑食,都行。”

  看這四?個人也沒有主意,岑岁只好回头看向荣默和陆文博,“那我就随便定了哦?”

  全都不說想吃什?么,那就只能她来决定了。

  于是她也就沒搞什?么特别的,直接定了一家饭店,点菜吃中餐。

  岑岁定好饭店后,顺手就把地址发到了【塑料花姐妹群】裡?。

  发完地址又接一句:【组了個局,出来吃饭】

  陶敏儿:【收到!】

  陈大暖:【OK!】

  周二宝:【马上就到!】

  陶敏儿、陈大暖和周二宝放下手?机,各自收拾打理了一番。

  随后约了地方先碰头,然后才一起去饭店。

  她们沒多问岑岁组了個什么局,因为知道岑岁异性朋友不多,所以下意识就以为是姐妹局。

  结果到了饭店,推开包厢门的时候往裡?一看,陶敏儿三個人瞬间都傻住了。

  三個人都僵在门口沒往裡?去,目光疑惑地扫一眼包厢裡坐着的人。

  除了岑岁,剩下的是六個男人,倒也都算得上认识。

  陶敏儿低声先說了句:“我去,這是什么局?”

  陈大暖在她旁边小声道:“乱局……”

  周二宝沒說话,冲包厢裡的人礼貌笑一下。

  岑岁看着她们仨僵着沒进去,便說了句:“进来啊,不是都认识嗎?還要介绍嗎?”

  陶敏儿嘴角一弯,這便和陈大暖、周二宝一起进去了。

  进去坐下来,陶敏儿三個人和陈禹四人组、荣默以及陆文博客气地打了招呼,随后陶敏儿瞥一眼旁边的岑岁,清一下嗓子,好奇地小声问她:“這個局,你是怎么组起来的?”

  岑岁笑笑,也小声道:“都是缘分。”

  陶敏儿在桌子下,默默给她竖了個大拇指。

  說起来虽然大家都认识,能叫得上名字說得上话,但也都算不上有?多熟。

  因为不陌生却也不太熟的关系,所以彼此之间就有?维持在表面上的客气,多少?有?点显得放不开。

  陶敏儿她们背地裡虽然沒少?說陈禹他们的坏话,但现在当着面,也還是很客气的。

  但凡两边搭上什?么话,全都礼貌回应,并不给彼此不好的脸色。

  在场的十個人,互相之间說起话来都给面子。

  唯独陈禹和荣默,两個人也不知道是哪個眼神沒看对,不多一会就又斗上了。

  陈禹闲闲地靠在椅子上,一脸的痞气,看着荣默问:“你平时都干什?么呀,游戏会打?嗎?”

  荣默端起杯子喝水,很简单地回答他的话,“不会,不打?。”

  陈禹一脸挑衅,继续问:“车呢?玩车嗎?”

  荣默伸手放下杯子,“不玩。”

  陈禹沒住嘴,接着挑衅:“那你都干什?么?打?太极嗎?”

  荣默抬起目光看向他,语气平平道:“你爸干什?么,我应该就干什么。”

  這话一說出来,桌子上的人都“噗”笑了一下。

  但汪杰、赵子澄和周一淼刚一笑,就被陈禹扫過来的目光硬生生杀回去了。

  岑岁也抿着嘴唇轻笑,就沒想到,荣默也会這么简单粗暴地怼人。

  而且,還是用非常平常的语气怼出来的,语气和內容反差太差,效果就格外神奇。

  陈禹被怼得脸色煞黑,但也沒有发作,只端起水狠狠喝了一口。

  荣默却還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看着陈禹道:“還有?什?么想问的?”

  陈禹看他一眼,强作淡定,语气冷淡:“沒了。”

  說完他调整一下表情,又看向陆文博,清一下嗓子问陆文博:“你是学珠宝设计的?過几天就要出国了?”

  陆文博是個斯文老实的人,推一下眼镜道:“是的。”

  陈禹点点头,“出国吧,出国挺好,离得远。”

  陆文博:“……”

  什?么逻辑?

  陶敏儿听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唇间抿笑,用手机打字给岑岁看:【我知道了,這是情敌局】

  岑岁打?字回给她:【不是,因为点事遇到一起了,就出来一起吃個饭】

  陶敏儿還是笑:【荣老板和陈禹,不是情敌互怼?】

  岑岁再解释:【他们之前闹過一点不愉快,一直就不合,不是你想的那样】

  陶敏儿不多问了,只道:【你也真不怕尴尬】

  岑岁:【就這么凑巧凑到了,那就一起請了呗,免得再抽時間了】

  先請陈禹他们吃饭,再为陆文博践行,分两拨的话就得麻烦两次。

  管他尴尬不尴尬,一次請完得了,人多還热闹呢。

  再說了,只要有?好酒,仇人都能变密友。

  本来桌子上气氛淡的时候,大家表面上客气有?礼,确实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尴尬,但后来酒菜一上,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包厢裡的气氛就全然不一样了。

  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几拨人,端着酒杯也能互相起哄闹腾,差不多也就熟了。

  算熟了之后,五六個男人借着酒劲都不做人,各种明争暗斗加试探挑衅,好像有多少?盘根错节的恩怨情仇一样。

  陈禹和荣默两個人之间较劲最多,但谁也沒多占到便宜。

  到底荣默比陈禹年龄大点,生活经历也多了不少?,所以陈禹处处都占不到什么上风。

  在荣默那裡实在讨不到便宜,陈禹欠得发慌,最后又端着酒杯转身去撩陆文博。

  当然就是给陆文博践行,要和他喝酒,顺便试探他是不是喜歡岑岁。

  陈禹端着杯子放在陆文博面前,抬起胳膊勾上的肩膀,醉了吧唧道:“兄弟,要不是岁岁,今天我們也不会认识,也不会帮到你,都是缘分,你說是不是?”

  陆文博点着头就端起

  了酒,“确实是缘分。”

  陈禹看着他又說:“我們早在之前就见過,在咖啡店和烤肉店,你记不记得?当时你坐在岁岁旁边,我差点沒忍住上去揍你,真的。”

  陆文博推一下眼镜看向陈禹,喝了多少?酒都在脸上,“你凭什么揍我?岁岁已经把你甩了,你有?什?么资格揍我?我們在一起喝咖啡,在一起复习,在一起吃饭,都跟你沒关系。”

  陈禹捏着酒杯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来,接话道:“我陈禹揍人,从来都不讲凭什么,我他妈的就是,想揍就揍,你服不服?我刚被甩,你就跟我前女友刺激我,不该揍嗎?”

  陆文博低头笑了一下,再看向陈禹,“算了,你也挺惨的,就不刺激你了。”

  陈禹拍拍他的肩,“反正你都要出国了,刺激不到我了。”

  然后他這话音刚一落下,又听得荣默淡声挑衅了一句:“我呢?”

  陈禹闻言看向荣默,看到他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用手指指一下他說:“你,你就给我等着,我迟早也砸了你的店去!”

  荣默往椅子上一靠,嘴角含笑,“好,我等着你。”

  陈禹不想理他,觉得還是陆文博上道一些,又搂着陆文博继续說话去了。

  而在這几個男人互相挑衅、互相刺激的时候,陶敏儿、陈大暖和周二宝坐着吃菜,笑得连筷子都快拿不住了,夹菜的时候手?都抖,感觉看了一场大剧。

  陶敏儿拿着筷子忍了一会笑,然后清一下嗓子,看向岑岁,一本正经說:“我现在知道這是什么局了,宫斗局,哈哈哈……”

  刚說完就笑,好像听了什?么极品笑话似的。

  陈大暖和周二宝也笑得要上不来气。

  陈大暖稍微控制了一下,接着說:“再确切一点,争宠局……”

  說完又和陶敏儿、周二宝笑到一块,只管哈哈哈。

  三個人也喝了点酒,明显也有?点神志不清。

  岑岁蹙眉微眯眼,嘴裡嚼着虾仁,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们。

  吃完饭从饭店出来,已经是半夜时分了。

  十個人多少?都喝了点酒,但喝的最多的,還是荣默、陈禹和陆文博。

  汪杰三個人喝的也不算少?,但都沒醉,說话做事十分清醒,他们仨托着陈禹,和岑岁她们說再见,只道:“我們带禹哥回去,你们路上都小心一点。”

  陶敏儿三個照管陆文博,对汪杰三個人也不生分了,回他:“你们路上也小心。”

  等汪杰他们拽着陈禹走人,岑岁扶着荣默,又和陶敏儿他们互相嘱咐了两句,也就两下分开了。

  荣默今晚喝了不少?,走路有?点不稳要人扶着。

  岑岁握着他的胳膊看陶敏儿几個人走掉,便也扶着他去路边等出租车。

  荣默喝多了也不闹腾,话也不多。

  他就是神情有?些蔫耷着,好像醉了,又好像還很清醒。

  岑岁把他扶到路边,怕他站不稳,就让他靠在了路灯杆上。

  确定他站稳了,岑岁松开他的胳膊,看着他說了句:“再坚持一会,送你回去睡觉了。”

  荣默靠在路灯上,低低“嗯”一声。

  然后就借着路灯洒下来的暖橘色的光,看着岑岁。

  岑岁把他暂时安顿好,自己往路上看了看,看自己打?的车有沒有来。

  在看完转過头看向荣默的时候,正好和他的目光碰上。

  暖橘色的灯光,落在他的发梢和睫毛上,照得他脸庞格外柔和。

  他脸上的表情算不上清醒,有?种轻微迷离的醉态,莫名让人心裡?突突的。

  這样对视了一会,感觉他的眼睛像一汪深潭,仿佛能吸噬一切,岑岁连忙把目光移开了。

  移开后看向马路上的车流,她觉得嗓子有?点干,便又清了两下嗓子。

  荣默却靠着路灯杆站着沒有动,目光也纹丝不动。

  他看着岑岁站在他面前,侧脸蒙着暖光,皮肤纤白,嘴唇樱红,长发间露出来小巧可爱的耳朵,也有?种要命的吸引力,让人想上去咬一口。

  岑岁当然能感觉出他的目光,带着略高于常温的热度,落在她脸上。

  片刻后她又转回头看向他,稳着表情问:“你還清醒嗎?”

  荣默目光仍旧不动,好像磁石碰了铁。

  他看着岑岁“嗯”一声,“好像還很清醒。”

  岑岁笑一下,懒得拆穿他,嘀咕着說了句:“清醒你個头。”

  明显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连看她的眼神都這么不正常,深不可测像搅了一潭墨。

  而荣默则還是看着她,目光越发深邃。

  然后沒头沒尾的,忽又說了句:“我還能控制自己。”

  控制自己就這么安静地看着她,不伸手把她拥进怀裡?,不去亲她,不去咬她。

  岑岁闻言抬起目光,再次碰上他的眼神,心跳瞬间漏了半拍。

  但還沒等她再有?其他感觉,突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路边,并按喇叭“滴”了一声。

  岑岁被惊得回神,连忙回头看了一眼。

  看了车牌就是自己叫的出租车,她也沒再管别的,直接過去扶上荣默的胳膊,拉着他去上车。

  荣默倒是也還配合,跟着他去到车边,弯腰钻进车裡。

  岑岁跟在他后面坐进去,推着他往裡?面挪了点。

  本来在外面有晚风轻轻吹着,荣默還能聚起精神看岑岁,想点不该想的。

  這会儿上了车,空间狭小封闭有点闷,他瞬间就沒精神了。

  他往裡?面挪了一下,让出更多的座位给岑岁,自己闭上眼睛,直接往后靠去了座椅靠背上。

  眼睛一闭上,头昏就更加明显了,仿佛脑袋裡?塞了一大包沙袋,重得不行?。

  岑岁坐在他旁边,转头看他一眼。

  看他晕乎乎的样子,也就沒有?再开口和他說话,让他安心休息。

  她安静地转头看向车窗外,看着窗外的夜景往后退。

  這样脑袋放空看了约莫五六分钟,左边肩头上忽然一重,压下一個东西来。

  岑岁转头去看,只见荣默已经歪了身子,把头靠到了她的肩膀上。

  她坐着沒动,小心地伸手?過去,在荣默的脑门上轻轻戳了两下,看他沒有反应,也就让他這么睡着了。

  荣默感觉到岑岁又把头转向了窗外,嘴角悄悄牵开一丝笑意。

  他是意识尚有?残存的状态下装睡来着,但就這么装着装着,沒過一会,也就真的睡着了過去。

  等到出租车停下来,岑岁拍他的肩膀把他晃醒,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懵着下车,懵着往家回,懵着开门进屋,又懵着摔到床上去。

  岑岁费劲地把荣默弄上床,直接开空调扯了被子给他盖上。

  她长呼一口气,心想上次她喝醉,他把她弄回来,這次换她把他弄回来,算是扯平了。

  看他躺好后就闭着眼睛睡了,岑岁自然也不打?算多留。

  她又轻呼一口气,转身准备走人,结果身子刚转過来,步子還沒迈开,手?背突然被更大手?掌握住了,温热感覆了一圈。

  岑岁下意识僵了一下,顿了好半天才回過头去。

  回過头只见荣默捏着她的手?,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她說了句:“留下来……”

  岑岁看看他的手?,感觉着自己手?背上滚烫的温度。

  她下意识微微屏住呼吸,让自己保持淡定,看着荣默问:“什?么?”

  荣默轻轻眨两下眼睛,仍然握着她的手?,声音酥软,“别走了……”

  岑岁把呼吸绷得更紧了些,不确定地继续问:“啊?”

  什?……什么意思?

  這個……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岑岁還在等着荣默的答案呢。

  结果他看着岑岁又轻眨两下眼睛,手?掌一松收回去,直接闭眼睡着了。

  岑岁:“……”

  搞什?么啊?

  說這些暧昧不明的话,弄得人怪凌乱的,他却睡着了,什?么意思啊??

  路边等车的时候,還目光含雾地盯着她看……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刚才還握她的手?……

  想到這裡?,岑岁连忙把那只手背還残留温度的手?,捏起来藏了一下。

  心跳不用特意去藏,只有自己知道它快了几個节奏。

  站着缓一会,想想荣默可能喝醉了就這样,或者是把她当成是别人了,岑岁也就沒再多想了。

  然后她也沒再在荣默的房间裡多呆,背着包赶紧转身出了房门。

  她是准备直接走人的,可开门看到屋外的月色星光,她瞬间又犹豫住了。

  拿手机出来看一下,已经快到半夜一点钟了。

  岑岁手?握门把犹豫了一会,给陶敏儿发了信息:【我不去你那了】

  陶敏儿回问她:【回家了?】

  岑岁不想多余解释,也就回了一句:【嗯】

  陶敏儿:【好,到家早点睡吧】

  岑岁:【OK,晚安】

  发完信息,岑岁就关起门反锁,退回了屋裡?。

  她把屋裡?需要用的灯都打开,按照记忆中的印象,先去衣帽间找衣服。

  上次她過来穿的衣服,果然被荣默好好地挂在一边。

  于是她拿了衣服,又去洗手?间洗漱洗澡,洗完后直接去她上次住過的房间,躺下来松口气准备睡觉。

  大约因为折腾得太累了,同时也喝了一点酒。

  岑岁躺下来关掉灯沒多一会,在夜色中眨巴两下眼睛,便闭上眼睡着了。

  脑子裡?是空的,睡着后也沒做梦。

  荣默很少?喝醉,靠意气行?事的时候更少。

  但這两样,和陈禹一起吃饭的這個晚上,全都占了。

  他醉得其实很厉害,只是酒品還不错。

  醉酒后這一觉睡得特别沉,第二天按住眉心醒過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钟了。

  他坐在床上缓了一会神,想想自己昨晚都干嘛了。

  断片倒是也沒有,他记得是岑岁送他回来的,她和他一起站在路灯底下等车,然后把他扶进屋,并扶到了床上。

  大概的事情他记得,但是,具体细节又想不起来了。

  比如?說在這個過程当中,他說了什?么话,就完全都想不起来了。

  他掀开被子下床,低头闻了一下身上的酒气。

  有?点难以忍受,便沒再多想别的,而是先去衣帽间拿了套干净的衣服,去洗手?间准备洗澡。

  但他拿着衣服走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還沒走进去,瞬间就愣住了。

  目光和身体一起定住,刚好和岑岁转头看過来的目光碰上。

  岑岁站在洗漱台前,手?裡?拿着粉色的牙刷,咬了满嘴的泡沫。

  她头发随意扎成了马尾辫,是用他的领带束起来的,身上的衣服也是他的,袖口和裤脚都卷了好几道,脚上踩着大很多的拖鞋,露出来的脚趾白白的。

  荣默滞了呼吸,就這么看着眼前仿佛凭空一般冒出来的女孩子,很久沒回過神。

  他一個人住久了住习惯了,第一次早上起来,有?個穿他衣服鞋子的女孩儿這样站他面前。

  两個人目光对视着愣了好一会,谁都沒出声打?招呼。

  然后還是荣默先反应過来,但他也沒出声打?招呼,也沒有转身走人,而是直接进了洗手?间,很自然地站到岑岁旁边,拿起牙刷挤牙膏。

  岑岁也慢慢回了神,接着动起手?裡?的牙刷。

  她刷两下看向面前的镜子,看看自己,又不自觉用余光瞥一下荣默。

  看他和自己一起站在镜子前刷牙,莫名觉得……

  嗯……

  像两口子?

  岑岁想到這裡?立马打住了。

  她沒让自己乱浮想联翩,连忙快速刷完牙漱完口,又挤开荣默洗把脸,便转身出去了。

  走出洗手?间两秒,她又撤了步子回来,对荣默說了句:“洗完来吃饭。”

  荣默看着她逃也似地消失在门外,看向镜子,看着自己笑了一下。

  心裡?漫开了轻轻暖暖的甜。

  這一天的心情,想来也不会差了。

  洗完澡去到餐厅,荣默发现岑岁给他准备的饭是——煮鸡蛋加纯牛奶。

  他看着煮鸡蛋和纯牛奶,忍着沒笑出来,很认真地对岑岁說了一句:“谢谢。”

  而岑岁看着他,直接說了另一件事,“是你留我下来的。”

  就是要解释

  一下,不是她自己私自留下来住的,虽然她就是嫌太晚不想再去麻烦找地方住了。

  荣默稍微想了一下,還是想不起来昨晚的细节,便问了岑岁一句:“怎么留的?”

  岑岁還是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开口說:“就突然拉着我的手?,叫我不要走,留下来……”

  那么温柔不舍的样子。

  严重怀疑,是不是喝醉了把她当成了别個谁。

  荣默磕鸡蛋的动作瞬间慢了下来。

  他看着岑岁,心想难道自己昨晚喝醉,对她表露心迹了?

  因为岑岁表达過对谈恋爱沒有?兴趣,目前不想谈恋爱,所以他也沒打算那么早表露出来。

  有?些事情不合时宜地表露出来,只会成为一种阻碍和负担,把她推开。

  想了一会,他一边低头给磕碎的鸡蛋剥壳,一边淡定开口說:“是這样的,从现在开始,接下来的一段時間,你必须得二十四?小时都跟我在一起,你得搬過来。”

  這话题是怎么跳的?

  岑岁微微懵愣,下意识拿起自己的鸡蛋往桌子上砸一下,“为什么?”

  荣默抬头看向她,沒跟她开玩笑,表情和语气都认真,对她說:“你把唐鹤年得罪成那個样子,断了他的生意财路,拿了他的镇店之宝,還把他气进了医院,我得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岑岁听懂了,心裡?下意识寒了一下。

  但她思考一会,看着荣默开口說:“法治社会,他不敢对我怎么样吧?”

  荣默眼神更认真地盯着她,“不能指望他是個本分守法的人,我們得自己小心点。唐鹤年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觉得,他能咽得下這口气嗎?”

  岑岁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就感觉有?点慌了。

  她一個女孩子,沒有防身的本事,如?果唐鹤年真找人想怎么样她的话,确实不难。

  讨公道的时候确实是爽了,可也是把人往死裡得罪了。

  她沒有?给唐鹤年留面子,也沒有给自己留退路。

  岑岁屏着气默声半天,然后看着荣默点头,“嗯……好。”

  如?果是這样的话,那就只能自己小心防范了。

  說完她低头剥鸡蛋,剥好了抬起头看荣默,稍稍犹豫了一小会,又问了句:“所以昨天晚上……你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才留我的?”

  荣默不记得自己是因为什么而留她的了。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說,他選擇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岑岁听了這话便沒再多问了,低头咬一口鸡蛋,也低声应了一句:“哦。”

  一口鸡蛋吃完,她又端起牛奶喝一口,对荣默說:“那我回家收拾点行李,這就搬過来。”

  說完心裡?又生出点疑惑,再看向荣默问:“你能保护好我嗎?”

  荣默倒是很从容,稳如泰山一样,“有?我在,放心吧。”

  一個煮鸡蛋加一杯纯牛奶,是凑合不了早午两餐的。

  吃完鸡蛋和牛奶后,荣默又去像样做了一顿午饭,填饱了自己和岑岁的肚子。

  這一天所剩下来的時間不多,荣默和岑岁下午就沒去珍宝斋。

  吃完饭在家裡?收拾休息了一小会,到下午不太热的时候,出门打车去开昨晚丢在外面的车,然后再开车去岑岁家,让她收拾东西暂时搬過来住。

  对于這件事,荣默确实是沒有?私心的。

  从小就对這個圈子很熟,大家都是为钱为财,看得多了经历得多了,自然会更小心一点。

  他也說不准唐鹤年会不会对岑岁下手?,但他不敢抱有侥幸心理。

  宁愿多紧张多小心多防范,也不能真的留有?机会,让唐鹤年可以对岑岁下手?。

  岑岁虽然在荣默提起這個事的时候,确实紧张了好一会。

  但大概因为他說能保护好她,所以小半天下来,她又慢慢放松下来了,沒有一直紧绷着。

  下午出门的时候,她又后知后觉地发现,荣默的院子裡?比上次多了一個秋千。

  秋千是铁艺的,和他院子裡?的设计风格很搭,上面有遮阳遮雨的棚子,下面挂着两人座的椅子,椅子上摆着布艺垫子和靠枕,更像是挂起来的小沙发。

  远远看過去,就觉得坐起来应该舒服又好玩。

  岑岁在院子裡?驻足片刻,有?点惊喜,转头看向荣默說:“你還真弄了個秋千?”

  荣默很自然地应话,“我觉得你那個提议挺好的,就弄了一個。”

  到底這個提议好不好,对他来說有?沒有实际用处,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岑岁自然也不多想,笑着和他往外走,嘴上說:“先去我家拿行李,晚上回来我再坐。”

  等走到了院子的大门上,還又回头多看了一眼。

  荣默看她喜歡,心裡?自然也就满满当当的。

  随后他便就怀揣着這样的心情,带着岑岁打?车去昨晚吃饭的饭店,再开车送她回家。

  岑岁回到家也沒多耽搁,直接就上楼去收拾了一大箱子行?李。

  她打算先把必须要用的一些东西带過去,剩下需要的话沒事再回来拿,或者直接再买。

  总之是去避难的,不是要直接住在那。

  凑合凑合把有?危险的時間熬過去,简单点有吃有?穿就可以了。

  然后在岑岁收拾好东西要出门的时候,岑母刚好从外面回来了。

  她看岑岁手?裡?拖着個大行?李箱,自然就拦着她问了一句:“收拾东西做什?么?”

  岑岁不想让岑父岑母知道她卷进了坏事裡?,尤其岑父還那么厌斥古玩圈。

  這种和古玩圈有?关的坏事情要是被他知道了,难以想象他会有?什?么样的激烈反应。

  岑岁也早想好了說辞,所以很自然地对岑母說:“還有?几天就开学了,我打?算提前几天返校,以后就直接住学校裡面了,闭关复习,准备冲刺考研。”

  岑母也沒多怀疑,只问岑岁:“考研時間是什么时候?”

  岑岁告诉她,“初试是在十二月底,大概過完年二月份出成绩,复试要看各個学校的安排,但一般都是在三四?月份。”

  岑母不多干涉岑岁,只道:“你自己安排就好,有?什?么需要就跟妈妈說。”

  岑岁直接上来抱住岑母,“爱你,妈妈。”

  岑岁沒有留在家裡?吃晚饭。

  晚上童晶晶下班回来,休息了一会之后到餐厅准备吃晚饭,看到唐阿姨只摆了三副碗筷,她便问了句:“岁岁今晚也不回来吃饭嗎?”

  岑父公司有事在忙回不来,她是知道的。

  再少?一副碗筷,基本就是岑岁的了。

  唐阿姨放下手?裡?的砂锅,接话道:“岁岁啊,以后都不回来吃了,她提前回学校去了,說是要闭关学习去。现在变得這么刻苦,說实话,還是有那么点不习惯。”

  童晶晶听了這话,倒是一阵身心舒畅。

  比起岑岁每天晚上都回家,她更喜歡她直接不回来,這個家裡?只有她陪着她舅舅和舅妈的时候,才更接近她心裡?幻想的模样。

  童晶晶洗完手?在餐桌边坐下来,接唐阿姨的话說:“挺好的呀,岁岁要是能通過考研变优秀,舅舅和舅妈一定很开心。只不過,可惜的是,爱情是不看你优秀不优秀的,爱情只看缘分和感觉。沒有心电感应,再优秀也是徒劳。這点要是想不通的话,一切都白搭。”

  唐阿姨一下沒听懂童晶晶在說什?么,反应半天问了句:“爱情?岁岁学习是为了爱情?”

  童晶晶笑一下,看着唐阿姨道:“好像是为了陈禹吧,希望她能成功。”

  唐阿姨又愣一下,恍然道:“难怪說呢,突然這么努力。”

  童晶晶笑得温婉端庄,心裡?附和着唐阿姨想——是啊,如?果不是为了陈禹,她怎么可能這么认真学习,一切都是为了得到陈禹的欢心罢了。

  唐阿姨端了菜過来又說:“可就算是为了陈禹,也不是徒劳,不是白搭吧。自己学的知识,那就是属于自己的,变优秀了那就是变优秀了,结果肯定会是好的。說不定到时候陈禹還后悔了呢,跪着求我們岁岁,我們岁岁還不搭理他呢,哼!”

  童晶晶低眉笑笑。

  为了不让人看出来她的假意,她抿一下嘴唇收收笑意,看着唐阿姨說:“希望能是這样吧。”

  岑岁回家拿上行?李后,沒和荣默去别的地方。

  两個人直接回到荣默的住处。

  荣默去院子裡?浇花,岑岁则拖了箱子去房间裡收拾行李。

  她带的东西不算很多,衣服挂到衣柜裡?,其他的护肤品化妆品和鞋子包包之类的,都暂时随便找地方摆放了一下。

  收拾差不多以后,她拿着手?机出去,坐去秋千上开始網上购物。

  荣默還在浇花,无?意中转头看她一眼,不小心又定了神。

  秋千浸在夕阳的残光裡?,岑岁坐在上面轻轻地晃,长发慵懒,荷叶边的袖口和裙摆缓慢曳动,两條腿纤长细白,额头被夕阳染红,暖得像一副岁月静好的油画。

  一直到水溅湿了裤腿,荣默才回過神来。

  他收回目光,默默按住心绪,心神半分地继续浇自己的花。

  岑岁這时候坐在秋千上,对着手?机慢慢念:“梳妆台、首饰柜、化妆品收纳盒、首饰收纳架、拖鞋、四?件套、窗帘……還要再买点什么呢……”

  荣默听她念完,下意识愣了愣。

  愣完后便默默笑了,人生头一次意识到——他的生活裡好像真的多了一個人。

  這個人,有?可能会动他的一切。

  穿他的衣服,拿他的领带扎头发。

  给他的屋子裡?添家具,换他买的床单四?件套,换他挑的窗帘。

  可神奇的是,這种私人领地被入侵的感觉,不但不坏,反而有?一种奇妙的暖甜感。

  甚至,希望能把她彻彻底底拉进自己的领地裡,让她再也走不出去。

  作者有话要說:感谢小仙女及时行乐扔了3個地雷、小仙女默默五色石扔了1個地雷,小仙女笑颜宝石拔的褶子扔了1個地雷,感谢仙女们的爱,呜呜呜,我這篇文太难了

  還有大家给我投了好多的营养液,我今天時間不够先更新,明天再列出来感谢大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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