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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060章

作者:舒书书
荣默看?着岑岁,還试图转移了一下话题:“你?就好好学习,好不好?”

  岑岁眼睛直直盯着他,想也不想拒绝:“不好!”

  說完收起腿盘到沙发上,坐着和荣默对峙,“你?今天必须跟我說实话,什么都告诉我。你?肯定在捣鼓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才一直瞒着我。我沒那么好糊弄,你?說假话我能看出来。”

  荣默看?着她的眼睛,感觉出来是糊弄不過去了。

  于是又犹豫一会,便对岑岁坦诚了一句:“在查制假窝点。”

  听到這话,岑岁眼睛微微睁大了些。

  之后眉心又微微蹙起一個小疙瘩,她看着荣默說:“你?是吃饱了撑的啊?還是日子太清闲了,非得给?自己找点刺激?你?又不是警察!”

  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哪個普通人会去做?

  制假窝点一般都非常隐蔽,想要查出来,那得耗费多少時間精力。

  要是那么容易查出来,早就被警察给?端了。

  還有這时不时地往外跑,弄那些赝品回来,钱也得花不少。

  而且,断人财路這种事?情,肯定是会得罪人的,往严重了說,小命也搭在上面。

  总结起来就是,花钱花時間费精力,冒着很大的风险,還很可能沒有结果,就算有结果,自己能得到的回报也相当少,几乎可以认为是沒有回报的。

  荣默却很淡定地回答岑岁的话,“总要有人去做嘛。”

  岑岁轻轻吸口气,脸上挂着一副略显无奈的表情,她看着荣默,看?了好片刻才又說:“你?是不是不是吃饭长大的啊,怎么這么大把年纪了,還這么不接地气呢?”

  别人谁不是辛辛苦苦奔着赚钱過日子,只有他,好像沒有半点世俗**,可以为了某些正义和心中的信念,不求回报地去付出自己的時間、精力和金钱,甚至人身安全。

  再?說了,他手裡?又有多?少钱啊。

  大部分的资金都压在收古董上了,平时货卖不出去,手裡?就是沒钱。

  荣默伸手把岑岁的手拿過来放手心裡?捏着。

  他认真看?着她,“你?不用担心,好好上学好好学习,我有分寸。”

  岑岁迎着他的目光沒說话。

  她当然能捋得顺,荣默在這件事上已经耗了有大半年了,现在让他停下来,目测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但是,她還是开口說了句:“能不能别查了啊?”

  說完又浅声道:“這本来就不是你该管的事?情,我們就過点普通人的小日子,不可以嗎?”

  荣默還是捏着她的手,片刻出声:“相信我,嗯?”

  岑岁就知道他不会听她的。

  她轻轻吸口气,把手从他的手心裡?抽出来,“我去洗澡了。”

  說完落腿下沙发穿上鞋,便先洗澡去了。

  洗完澡她也沒再出来见荣默,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反锁上。

  拿手机靠在床头,玩了一会荣默来敲门,她也沒有去开。

  一晚上荣默過来敲了好几次门,给?她发了许多信息哄她,也打了电话,但她既沒开门,也沒回信息,更沒有接电话。

  她关了灯埋头睡觉,睡着了心裡?也一直很不舒服。

  带着這种凉凉的感觉入眠,夜裡?又开始做梦。

  梦裡她又变成了古代的世家小姐,但已经不再?是青春靓丽的样子,眉目间有了抹不开的哀伤。

  她一身仙素的白衣,鬓边珠钗也简单。

  身段纤柔地歪在院子裡?的软榻上眯眼晒太阳,手裡?放着那只柴瓷莲花碗。

  什么故事?情节都沒有,只有這一個画面。

  明明院子裡?的海棠花开得很盛,明明阳光很暖,整個画面却又透着让人喘不過气的心碎压抑感。

  岑岁睁眼醒過来的时候,只觉得整個心房都在疼。

  好像是被扯拽過,好像被掏空了,疼痛的感觉更像是生理上的。

  她躺在床上好一会,疼痛感才缓和了一点。

  然后她拿起手机来看,发现時間還沒到自己设定的闹钟時間,但也差不多?,她索性也便直接掀开被子起来了。

  然后坐到床边穿鞋的时候,她突然又想起来,梦裡那么压抑心碎加难過,好像是因为“她”的未婚夫战死沙场了。

  而那個未婚夫,就是荣默的脸啊。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晚确实有担心荣默的安全問題。

  结果担心着担心着,就入梦了。

  她确实很不喜歡這种感觉,于是摇一下头站起身,去洗手间洗漱。

  到洗手间洗了脸,梦裡的画面淡干净,那种凉凉的伤感,也就从她心裡?散了。

  等她洗漱完准备回房间的时候,转身发现荣默正站在门外。

  她沒理他,直接从他面前走過去,继续往房间去。

  结果沒走两步,就被荣默握着胳膊拉了回去。

  荣默拉她回来,把她往墙上一按,用他的身躯和力气优势困着她不让她走。

  岑岁后背贴着墙面,仰头看?他:“你?想干嘛?”

  荣默看?着她认认真真?道:“瞒着你?,就是不想让你?担心那么多?。如果我现在停下来,大半年的辛苦就全都白费了。還有,我也不是在不求回报地做好事,是受了别人的嘱托。”

  岑岁還是仰头看着他,“别人請你做的?”

  荣默点点头,想一下顺话道:“也不单纯只是在做好事伸张正义。”

  岑岁又联想了一下,“這就是你說的奋斗?”

  荣默想了一下,又点头,“是,我得给?你?更好的生?活嘛。”

  岑岁仰头盯着他,半晌道:“可這也不是钱的事?啊,這事?是有危险的。”

  荣默顺话“嗯”一声,“高风险高收益高回报,所以事成之后,拿的报酬也比较多?嘛。”

  岑岁還是不太愿意接受,继续道:“可我不缺你這点钱。”

  荣默說出真诚来了,盯着岑岁,“所以我更缺。”

  岑岁听出他话裡?的味道了,他觉得她有钱,他必须得努力才行。

  所以就接了這么個活,想要赚更多的钱配得上她。

  岑岁看?着他眼底的认真。

  她感觉出来,她应该是阻止不了他的。

  本来按照他的性格,不为了钱他也会去做,更何况现在他還想顺便赚点钱。

  岑岁沒再說话,低下眉思考了片刻。

  然后她又抬起头来,看?着荣默說:“我可以答应你?让你继续,但是你下次出差,必须得带上我,我要和你?一起去。”

  荣默完全不考虑,想也不想道:“不行。”

  岑岁比他想象得更犟,直接不留余地道:“不行就分手,你?冒险奋斗做了好事赚了钱,去给你?的新女朋友花吧。”

  說完后,两人目光对峙。

  两個人看着都强势,谁也不愿意妥协。

  片刻,岑岁不想和他对视了,推开他的胳膊,转身就走。

  结果沒走两步,又被荣默一把拉了回来,继续把她按在墙上。

  岑岁再?次仰头看他,“干嘛啊?你?要演霸道总裁啊?”

  荣默有点认命的样子,妥协了說:“带你一起,但你?得什么都听我的。”

  就当带她出去旅游放松了,問題应该也不大。

  看?他答应了,岑岁自然也退了一步,点头道:“可以,听你的。”

  她要跟着一起去,也不是为了去胡闹拖后腿的。

  荣默则還继续盯着她,又說:“還有,以后不准再?說分手這两個字。”

  說完突然低下头,在岑岁的嘴唇上咬了一下。

  岑岁被他咬得一疼,嘶口气道:“你?咬我?”

  說完就不愿意吃亏得踮起脚尖,也在他嘴唇上咬了一下。

  两個人這样来回闹了几下,也就叠在一起贴着墙,真?的“咬”了起来。

  空气在耳边升温,岑岁推开荣默喘口气,眸光裡?染了水汽,看?着他說:“我今天学校有事?。”

  荣默又低头在她嘴唇上亲两下。

  恋恋不舍的,低着声音道:“我送你?。”

  荣默答应岑岁,下次出差带着她一起。

  但這下一次的出差,却是沒有固定時間的。

  時間在秋天的尾巴上跳了跳,初冬就不知不觉地到了。

  也不過才到十二月初,费雪妮就在宿舍裡?聊起了圣诞节礼物的事?情。

  每当有這种可以让男朋友刷存在感的节日,她必然是要故意挑起话题秀一波的。

  在朋友圈发甜蜜动态那是最常规的操作。

  她的大部分秀恩爱动态,其实更多的都是在炫富。

  除了在朋友圈炫耀上一波,在宿舍裡?也要故意多說上那么几句。

  在别人面前直接获取的优越感,和在朋友圈获取的优越感,還是有点不一样的。

  比如之前她過生?日,他男朋友周明岳给?她送了一块手表,她就拿着那块表十分“苦恼”地說:“哎呀,我一点也不喜歡手表上镶钻,亮闪闪的,戴出去太张扬了,我還是喜歡低调的东西。”

  她要不說,還真?沒人知道她的手表上還有钻。

  结果李星文?直脑直肠子,忽然转头看着她真诚說了句:“過生?日为什么送表啊,表字也不好听啊,還有送终(钟)的意思吧?”

  這话一說出来,费雪妮脸色瞬间绿了。

  钱珍珍坐在桌子前努力忍笑,沒忍住還是低低笑了两声出来。

  岑岁也只坐在自己的桌子前抿唇笑笑,并不出声說什么。

  但每次有這种事?情,费雪妮肯定不会放過岑岁。

  她不理李星文?說什么,只又看向岑岁說:“岁岁你?好像喜歡带钻的东西,你?男朋友给?你?送過嗎?”

  岑岁這便转头回了一句:“表就算了,确实不怎么好听。”

  费雪妮:“……”

  钱珍珍笑得脸蛋红,直接胳膊撑在桌面上,用手捂住了嘴。

  要是不捂住,感觉自己要直接笑出来停不住了。

  现在說到圣诞节的礼物,费雪妮又在宿舍裡?面“烦恼”:“迪奥的圣诞礼盒,香奈儿的圣诞限定香水,還有TF的圣诞口红礼盒……好烦啊,我不知道该选哪一個,岁岁你?觉得要哪個好啊?”

  经過了大半学期,确实也有点烦了,岑岁不太想搭理她,于是装着沒听见。

  刚好她耳朵裡正塞着耳机,装起来也合情合理。

  费雪妮看?她沒反应,便又去问钱珍珍,“珍珍你?觉得呢?”

  钱珍珍刚想要把耳机戴起来,送到耳边還沒塞进去,就听到费雪妮的话。

  于是她冲费雪妮干笑一下,說:“我对這些东西都不挑,沒有什么研究,不太懂欸。”

  费雪妮一般是不会问李星文?的,因为沒什么意思。

  李星文?沒有男朋友,而且又憨得有点沒心沒肺,刺激起来沒什么快感。

  而就在钱珍珍說完话的时候,李星文?突然尖叫了一声:“啊!!”

  這一声吓得其他三個室友都一激灵,一起转头看向她。

  然后她转头看?看?三個室友,激动地笑着說:“我的男神跟我表白了!”

  钱珍珍眨巴眨巴眼睛,最先开口问:“什么男神?”

  李星文?一副喜难自收的样子,继续說:“我高中喜歡他三年,大学沒在一起,但一直都有保持联系。我以为我這辈子都等不到了,沒想到他刚才跟我表白了!”

  听到這话,岑岁眼睛也亮了,笑着道:“恭喜啊!”

  钱珍珍脸色也亮了起来,笑得开心,“要不要這么甜蜜啊!”

  李星文?用手按住胸口,“我感觉還跟做梦一样,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钱珍珍起身,到她旁边,捏住她的脸蛋就掐了一把,“疼了就不是在做梦。”

  李星文?一把捂住脸,“你?也稍微轻点啊!”

  岑岁也在旁边笑,說李星文?:“别乐了,赶紧答应啊!”

  被這么一提醒,李星文?又忙把目光放回了电脑上,說:“对对对。”

  說着又道:“不对,我這不得矜持一下嗎?他一表白,我就答应啊?”

  钱珍珍坐回自己的凳子上白她一眼,“喜歡了那么多?年的男神欸,矜持個屁啊!”

  李星文?笑得喜滋滋的,“从今以后,我也不再?是单身狗了!”

  岑岁、李星文?和钱珍珍聊得热火朝天的,费雪妮却沒参与进来說什么。

  主要是她刚才起的话题被冷落下去了,她就觉得有点沒意思了,对李星文?的事?更是沒兴趣。

  就凭李星文?的长相條件,能看上她的男人

  ,能好到哪裡去啊。

  她根本都不好奇,所以也不想装着很有兴趣,索性就忙自己的去了。

  岑岁和钱珍珍是真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的替李星文?高兴,觉得還挺甜的。

  于是两個人一起看着李星文?,在她和男神聊天的时候,又继续八卦了几句。

  等八卦完李星文?的事?,话题自然也沒有回到费雪妮身上。

  实在是岑岁她们三個人也都对她不感兴趣,同样不想多說她的话题。

  李星文?脱单后,宿舍全员进入恋爱状态。

  再?聊起谈恋爱话题的时候,李星文?的话比谁都多,也免了岑岁和钱珍珍要敷衍费雪妮。

  只要有李星文?在,不管费雪妮說什么,她都能接住。

  费雪妮一時間找不到优越感,后来气得就也不太会主动挑话题了。

  到了圣诞节的时候,费雪妮在宿舍裡?秀她男朋友给?她买的香奈儿限定香水。

  岑岁和钱珍珍依然沒兴趣攀比理会,自己知道自己過得好不好。

  如果恋爱单纯就是为了谈给?别人看?的,那這恋爱谈起来到底還有什么意思呢?

  李星文?這次却眉眼弯弯笑眯眯的,突然从电脑桌下面的键盘抽屉裡?拿出一個笔记本电脑来,然后笑着对费雪妮說:“我的礼物比你?贵!”

  费雪妮瞬间愣了一下。

  岑岁和钱珍珍看向李星文?,也愣了那么一会。

  李星文?拿着电脑,突然又叹口气說:“其实我要的是MAC口红,结果他给?我买了這個。”

  岑岁和钱珍珍又愣一会,然后沒忍住“噗”一下笑了出来。

  網上倒是沒少看?到這样的段子,能在现实生?活中发生?,也算有趣了。

  而费雪妮却一点不觉得有趣,收起她的香水說:“你?男朋友居然這么直男啊。”

  李星文?瞥過目光看?她,“直男挺好的啊,那种把女孩子的喜好需求摸得一清二楚的,不是渣男就是海王。妮妮尤其是你的男朋友,那么会哄人,见人就撩,口红香水包包,說送就送,脚踩几條船你都不一定能发现呢。”

  费雪妮被她說得脸色一绿。

  岑岁和钱珍珍只是忍笑,都不出声說话。

  一学期沒有什么大事发生?。

  剩下的几個月,荣默也沒有再?去出差。

  岑岁這個学期大部分的心思和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大约是古董摸多了,她对各类珠宝的材质也非常敏感,对于专业知识的消化和领悟都很快,而且也都能迅速运用到实际当中去。

  别人需要反复了解观察攒经验的东西,她几乎看一遍就能消化成自己的学识。

  别人用五年十年才能积攒到的经验,她看点相关文字就能拥有。

  对于這种能力,岑岁当然沒有自傲自满,因为她心裡?很清楚,這大约還是和重生?时候获得的金手指有关,在古董和珠宝方面,她都能够走捷径。

  走捷径就低调地悄悄地走,沒什么可声张张扬的。

  因为学习轻松,考试对她来說也完全沒有压力。

  学期末很快過去,自然就迎来了寒假。

  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学校的前一天,李星文?提出来一起聚個餐。

  主要她男朋友過来接她一起回家,所以刚好凑到這個机会,就聚八個人的那种餐。

  岑岁和钱珍珍是本地人,都比较好安排,男朋友很好叫。

  所以李星文?主要征询了一下费雪妮的意见,问她男朋友有沒有時間。

  费雪妮一贯拿男朋友秀优越感,当然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只說:“我让他来,他肯定要来的啊,湾口市到這边,也要不了多?久的,刚好他可以带我一起回家。”

  說完她就给?她男朋友发了信息過去,然后摇一摇手机道:“搞定。”

  八個人的時間都空出来了,李星文?自然便又问:“我們出去吃什么?”

  钱珍珍滑拉两下手机,抬起头看向她,“我想吃火锅,天冷。”

  岑岁沒什么想法,只道:“我随便,我都可以。”

  那边费雪妮却有点嫌弃地开口,“火锅吃完了味大,我不太想吃。”

  钱珍珍看一眼岑岁,默默耸了一下肩。

  既然费雪妮不想吃火锅,她们自然又想了别的。

  商量来商量去,发现费雪妮還是想去吃西餐,给?人感觉就是,她只看得上西餐,觉得西餐档次高。

  看?她挑剔,李星文?也就沒說什么。

  岑岁和钱珍珍也都无所谓,最后便還是决定去吃西餐了。

  到了西餐厅,八個人选了個包厢坐下来。

  桌子是长桌,宽度也够,中间摆了一些烛台鲜花之类的。

  刚见面的时候都互相介绍過了,這会坐下来自然就是点餐吃饭。

  坐着吃饭的时候,八個人就互相聊聊天,都是很普通平常的话题,但也难免会涉及到比较。

  饭吃到一半,红酒喝了一点,气氛也還算挺好的。

  大约是觉得都算熟了,坐在荣默对面的周明岳,突然笑着看?向荣默问了句:“听說你?是开古董店的是嗎?”

  荣默点头应是,“混口饭吃。”

  周明岳還是笑笑的,身上有种莫名的优越感,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四個男人中,就他开豪车穿大牌,浑身上下都是钱。

  他对别人好像都沒什么兴趣,只对荣默很有兴趣,自然是因为岑岁。

  于是看着荣默又问:“收入不太稳定吧?”

  荣默笑笑,“确实不太稳定。”

  周明岳放下刀叉,端起红酒和他碰一下,喝一口放下来,继续說:“不考虑干点别的?要不要我帮你介绍点高薪的工作,你?大学学什么的?”

  荣默有什么听不出来看不出来的,只觉得好笑。

  但他也沒表现什么,只還客气礼貌地回应,“不太需要,现在這样挺好。”

  周明岳還沒再說出话,坐在岑岁对面的费雪妮又抬头看?向荣默,用开玩笑的语气說:“那你就不怕,岁岁遇到更优秀的人,跟别人跑了啊?”

  荣默目光转到费雪妮的脸上。

  岑岁抬起目光来,也往费雪妮看?了一眼。

  那边李星文?和钱珍珍四個也在聊天,倒沒往這边看。

  她们還是挺和谐的,各方面都差不多?,也都客气礼貌懂谦逊。

  费雪妮還当自己在开玩笑,看?荣默和岑岁都沒出声,又继续“幽默”說:“不对,荣老板你长得足够帅,岁岁应该是外貌协会的,她不会跟优秀的人跑了。”

  她一說完,周明岳又說:“我個人见解啊,男人還是得有能力和财力,才能让自己的女人幸福。光有模样沒有用,男人要是靠脸吃饭,那肯定是不行的。”

  费雪妮這又接上,“怎么不行啊?岁岁家還是挺有钱的啊,公司也需要人打理,到时候可以入赘……”

  下面的语气词“嘛”還沒吐出来,一杯红酒瞬间泼了她一头一脸。

  费雪妮被泼得闭了嘴,然后不敢相信地看向岑岁,喊道:“岑岁,你?干嘛?!”

  岑岁站在餐桌边,慢悠悠地放下空酒杯,又慢悠悠地端起荣默面前的酒杯,在手裡?慢慢摇了两下,然后动作利索,冲着周明岳的脸又泼了過去。

  霸气的脸色,彪悍狂野的举动,直接把在场的其他人,全都惊懵了。

  岑岁把酒杯放下来,看?着狼狈的费雪妮和周明岳道:“你?平时暗搓搓地跟我较劲,炫富秀恩爱我管不着,只觉得可怜又可笑。但你?要是当着面沒有分寸,那我一点脸都不会给?你?留。”

  說完她伸手拿上自己的包,霸气地拉上荣默,转身便走。

  结果刚走了两步,又听到费雪妮在身后大声道:“怎么,开两句玩笑戳你自尊心了?自己交了個吃软饭的男朋友,還不让人說啊!”

  岑岁停住步子,忽又转身回去。

  她把包往椅子上一扔,過去拿起红酒瓶,走到费雪妮旁边,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然后直接酒瓶裡還剩的大半瓶红酒,全部从她头上浇下来。

  其他的人都被岑岁惊呆了,一時間连阻止也忘了。

  费雪妮也是被她的气势给震住了,连挣扎反抗都是很小的幅度。

  岑岁倒完酒把红酒瓶往餐桌上一放,一把松开费雪妮的湿透红酒的头发,冷笑一下道:“你?和你?男朋友果然是绝配,一定要锁死结婚,别去祸害别人。”

  說完她再次拿上包,拉上荣默,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包厢裡的六個人,都像石化了一样。

  费雪妮和周明岳坐在椅子上,一個比一個狼狈。

  還是李星文?最先反应過来,拿到一盒纸送到费雪妮面前,结巴着对她說:“擦……擦擦……”

  费雪妮拿纸擦两下脸,眼泪瞬间决堤了。

  她一边哭一边转头看向周明岳,“你?還是不是男人呀?你?就看着她這样欺负我?她凭什么敢這么欺负我?!”

  周明岳也抽几张纸擦头擦脸,不耐烦道:“别他妈哭了!”

  他他妈哪知道那岑岁居然這么彪悍,一句话不說直接就上手啊,直接把他给?干懵了。

  钱珍珍几個人更是懵的,看?着费雪妮和她男朋友這样,现在连說话都不知道该說点什么。

  钱珍珍低头吃沙拉,默默看?她自己的男朋友一眼,一句话都不說。

  费雪妮和周明岳满身狼狈,自然也是坐不住了,很快也就起身走了。

  走的时候脸色一個比一個阴沉,招呼都沒再?打一声。

  他们走了有三四分钟,包厢裡的气氛才慢慢缓和起来。

  钱珍珍和李星文?的男朋友都懵懵的,开口问:“不是聚餐嘛,什么情况這是?”

  明明吃好好的,也沒听到两边有吵架,前一秒還在笑着說话呢,下一秒居然直接动手了。

  钱珍珍把嘴裡的蔬菜咽下去,“费雪妮和她男朋友,在嘲讽岑岁的男朋友。费雪妮就是嫉妒岑岁,千方百计想在岑岁面前找存在感,我就知道,迟早被削。”

  李星文?的男朋友开口說:“那個岑岁确实有点猛。”

  钱珍珍接着话又說:“费雪妮就是仗着她男朋友在這裡?,平时也沒這样過。平时就是秀秀恩爱炫耀炫耀,今天這也太沒分寸了,哪有当着人家的面,這么不给?人面子的?”

  李星文?倒是想到了一個实际問題,问钱珍珍:“撕了,你?站谁?”

  钱珍珍完全不用考虑道:“我三观正常,我站岁岁,直接把费雪妮踢出宿舍群,我也超烦她的。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那我也就不跟她维持表面客气了。”

  李星文?点点头,二话不說,拿出手机就把费雪妮移出了宿舍群。

  费雪妮去洗手间整理衣服头发,越看?镜子中的满身红酒的自己越委屈得想抓狂。

  然后她拿起手机解锁,刚一进微信,又发现自己被移出了宿舍群,瞬间更崩溃了,站在镜子就崩溃地跺脚喊了一声。

  岑岁坐在车裡?,和荣默一起等代驾。

  她的暴脾气也沒消下去,气哼哼爆粗道:“傻逼东西,膈应到我脸上来了。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连我的男朋友都敢欺负,平时真是给她脸给多?了。”

  說完還是觉得不解气,又說:“我当时应该再狠狠扇她两巴掌,不行,我现在再上去……”

  說着便伸手要去开车门,真?打算上去再给?费雪妮几巴掌,让她彻底记住今天。

  结果她手指刚一碰到车门,荣默握上她的胳膊一把把她拉了回来。

  他手掌顺势握上她的后颈,凑脸過去堵住她的嘴。

  岑岁被他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一懵。

  愣一会闭上眼睛,就被他带到了另一种情绪裡。

  等荣默放开她,她脾气已经消了大半下去。

  她眨眨眼睛看?着他,软了声音语气,问他:“你?干嘛?”

  荣默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沒忍住笑一下說:“第一次被人這么护着。”

  无條件地向着他,毫不犹豫地出手护着他,哪怕得罪的是要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室友。

  岑岁被他說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小声道:“我男朋友,我不护谁护啊,难道看?着他们嘲笑你?啊?我要知道他们能這么沒教养,今天就不让你来了。”

  荣默动作很轻地把她脸畔的头发拢到耳后,“我沒事,這点话還伤不到我的自尊心。你?再?等等我,别人有的,我一定都会给?你?。”

  岑岁抬手握住他的手放下来,看?着他认认真?真?道:“你?别受他们的话影响,当他们放屁就好了。我沒那么大的虚荣心,也不是为了钱跟你?在一起的,你?可别为了我,再?多?接危险的事?情,或者把你?家的传家宝拿去卖了,那你儿子可就沒有传家宝了。”

  荣默又沒忍住笑了。

  笑一会,他伸手把岑岁揽进怀裡?抱着,满足地說:“不会把传家宝卖了的,留给?我們的儿子。”

  岑岁趴在他怀裡?,目光微微上抬看他一眼,嘀咕道:“谁要给?你?生?儿子……”

  荣默又笑了笑,“那就生?女儿。”

  岑岁:“……”

  她把脸埋进他怀裡?,闷着声音又嘀咕了一句:“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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