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作者:筑梦者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徐宁宇与柳若荷对视一眼,脸色都不由得沉了下来。 许氏有些慌乱,正想办法挽回局面,哪知她那傻大儿偏在這個时候裹乱。 只见徐宁开皱紧眉头,立即质疑。 “刚府医给我母亲诊脉,說我母亲病危,需得百年人参为引开方才能救命,怎到了您這儿却是沒有大碍呢?可是诊错脉了……” 太医捋着胡须冷哼一声,“那是庸医,真吃了百年人参,宣宁侯夫人才真的危在旦夕。” 徐老夫人淡定开口,“开哥儿,你這是在质疑周太医的能力?他可是给太后娘娘看诊的。”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請得来的。 徐宁开被這么一噎,顿时脸红不已,忙给周太医行礼致歉。 “小子无状,還請周太医见谅则個。” 周太医却不是個不近人情之人。 “你只是担忧你母亲之病,一片孝心可嘉,老夫自不会与你计较。” 徐宁开忙又做了個揖,這才放下心来,然后看向母亲许氏,一脸的欲言又止。 许氏被這傻大儿拆台,气得半死,只是在這场合发作不了,只能憋出内伤。 正不知道该如何圆回来才妥当,她就听到顾德音发难了。 “婆母,我自幼丧母,自嫁进侯府,您說待我如亲儿,我心下一片感激,不管您有何要求,我都尽力满足。” “远的不說,就說這次打蘸,您說侯府银两一时不趁手,我二话不說立即拿出五百两银子来帮补,做为儿媳妇,我做到问心无愧。” “可您怎么能這样?用虚假的病情来强逼于我,這就是您拳拳一片爱女之心嗎?” “您对待俩小姑子也這样嗎?” 许氏看到顾德音满脸不可置信后,就是一片痛彻心扉,顿时有些无措。 “老二家的,不是這样的……” 她急忙辩解,哪知却被徐老夫人打断。 “好了,许氏,你就别难为孩子了,這事是你做得不地道,哪有拿生死大事来做文章的?你這就不是长辈该有的作派。” 许氏這下子真觉得自己冤死了。 要不是为了宝贝孙子诸哥儿,她又岂会演這一出? “不是的,真不是這样的,是……对了,是府医這庸医误诊的,府医呢?” 把一切都推到府医身上后,她方才发现府医不知道何时已经偷溜了? 当即恼怒不已,忙命人速速把府医给抓回来。 顾德音早就发现府医见势不对开溜了,看到许氏歇斯底裡地寻人,她心下一阵冷笑,面上還是那副错付了的表情。 “婆母,如今人不在,您如何說都行,我這当小辈的无置喙的余地,可人心是肉做的,您太让我伤心了。” 說完,她一副伤心過头的样子,直接掩帕转身离去。 许氏想要拉她也拉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這钱袋子走远。 徐宁宇和柳若荷一直都沒敢多說话,就怕引火烧身。 哪知,不說话并不代表火就烧不到身上。 徐老夫人让徐宁开送周太医离去,省得周太医左右为难。 沒了外人在,她看了眼缩在角落裡减少存在感的柳若荷,再看了眼挫败的许氏。 “人命有数,有时强求也未必是件好事,你们好自为之吧。” 這回她并未久坐,立即由身边的下人扶着起身离开,经過躬身的徐宁宇的时候。 “宇哥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越大越不分好歹?后院不宁,你在前朝又能有何作为?” 她叹息一声,沒再看徐宁宇羞红的脸庞,摇了摇头,直接就走了。 等徐老夫人一离开,许氏立即气愤地抓起枕头砸向门口处。 “老虔婆,一個继室,算什么东西,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耀舞扬威?呸!” 這是不顾脸面地大骂出口了。 柳若荷听得直皱眉,心下暗想,人走了才敢骂,人家也听不到,這不是白骂了嗎? 许氏也就這点能耐。 正在心下腹诽,哪知道一個抱枕就砸到自己的身上。 她尖叫一声,“婆母,您這是做甚?” “沒用的东西,刚才怎么不做声?杵在一边看我的笑话,你很得意是不是?” “沒有,儿媳沒有這么想……啊……” 柳若荷的话還沒有說完,就又被许氏用东西砸到,這下子她也怒了。 “婆母,计划失败了,您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朝我出气算什么道理?我若不得好,诸哥儿也得不了好。” 许氏恨恨地瞪着柳若荷。 “若不是你這扫帚星嫁进来,我的儿又怎么会战死沙场?你這克夫克子的毒妇,怎么還有脸活在世上?” 自打丈夫亡了之后,柳若荷就一直被许氏這样咒骂。 顿觉自己命苦,她掩面痛哭起来。 早知道那是個短命鬼,她就不会使计嫁进宣宁侯府了。 徐宁宇本来因为被祖母說了两句而心生惭愧,现在一看到心上人被自家亲娘欺负,顿觉心疼,忙上前将哭泣的心上人挡在身后。 “娘,您又朝若荷发什么脾气?這次设计顾德音沒能成功,是她狡猾,您不朝她发难,尽找无辜人泄气,又是什么道理?” 看到儿子护着那贱人,许氏气得胸口疼痛不已。 她前世到底做了什么孽,生的儿子一個比一個让她失望。 另一边厢的顾德音,离开了许氏所住的梅园后,立即收起并沒有沾上多少泪水的帕子。 “二奶奶,我們就不该早走,该当众拆穿他们才是。” 花朝气不過,直接咕哝一句。 顾德音却是淡定一笑,“沒证沒据的,许氏为保柳若荷,也不会承认的,還不如早些走,让他们狗咬狗骨更好。” 破裂往往都是从内部开始的。 再者徐老夫人虽說是继室,但老宣宁侯的正室却是她亲姐。 她对侯府有怨有恨,最多就是拿了侯府半数家资给亲生女儿当嫁妆,却不愿意真的家丑外扬。 她并不想做得太尽太绝,以致亲生女儿在夫家脸面无光。 毕竟有掣肘在,她顶多就是与许氏唱唱对台戏,让许氏颜面扫地而已。 再多的,就不能指望她了。 花朝還是不满地撇了撇嘴,“倒是便宜了他们這些始作俑者。” 好一会儿,看到這不是回兰馨园的路,忙问道,“二奶奶,我們這是要去哪?” “去莲香园。” 。 柳若荷一再设计她,她又岂能让她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