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办公室中的线索
其实女校长想把這片地算作林地,這样能再便宜一点,但是在荒废耕地上种树,跟正式变更为林地手续是不一样的,后者需要相关部门来確認,要是来人的时候正好神秘漩涡出现怎么办?
因此,朱雄英坚持将其作为耕地来签合同。
合同把租金支付、规划用地性质、租赁年限、租赁地块状况等方面都写清楚了以后,一式两份签字,然后用印/画押,承包土地這件事就算是完成一半了。
剩下的一半,朱雄英只需要抽空去镇上的政务大厅,凭土地租赁合同,在房地产登记窗口办理出租土地使用权登记手续就行了。
签完合同,女校长又询问他之前摆在图书角的過时和损坏书籍怎么办。
“扔了不好吧,卖废品也不妥。”
“要不這样。”
女校长提议将那些书籍放到他爷爷生前的办公室裡,那裡现在摆设都沒动,但已经成了储物间,地上和沙发上堆满了杂物。
朱雄英想了想觉得不错,這样至少那些书籍還能有個归宿。
而且,他也确实想去爷爷办公室看一看,有沒有留下什么信息或线索,即便女校长不說,他也会主动請求的。
朱雄英拿着女校长给的钥匙,打开了那扇尘封已久的门,走进爷爷生前的办公室。
办公室在一楼,阳光透過窗户的缝隙,形成一道道光束,灰尘在光线中漂浮着,室内气氛沉静,仿佛時間在這裡已经凝固了一样。
爷爷作为老校长的办公室内,摆设简约而充满岁月的痕迹,一张破旧的办公桌占据了房间的中心位置,桌面上除了堆满的文件和书籍,還有一台老式的台灯,灯罩已微微泛黄。
墙壁上的挂钟早已停止了走动,指针永远地定格在了某個时刻,挂钟下的墙面還挂着一些褪色的照片和锦旗,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学校的重要时刻,每一面锦旗都代表着学校的荣誉。
朱雄英先把淘汰下来的旧书摞在地上,随后开始翻箱倒柜地查找。
可惜,朱雄英废了半天劲儿,哪怕把照片和锦旗都翻了,還是一无所获。
直到最后,他把目光锁定在办公桌下面的抽屉上。
這是一個上着锁的抽屉,一把小铜锁牢牢地挂在那裡,办公室内却沒有任何钥匙的踪影。
不過這东西,既防不了小人也防不了君子,朱雄英懒得找钥匙,這又不是玩密室逃脱,正好這裡作为杂物间有些工具,他直接拿了把十字花的螺丝刀就给撬开了,突出一個大力出奇迹。
抽屉裡只有一個充满了上個世纪风格的绿皮笔记本。
朱雄英拿出笔记本后却并沒有马上翻阅,而是用手机的光探了探抽屉裡面,又敲了敲,确定沒夹层和其他物品以后,才合上抽屉开始看绿皮笔记本裡的內容。
但出乎朱雄英的预料,這個笔记本裡面很干瘪,中间都被撕掉了,而他按页挨個查看后,只在扉页的日历缝隙裡,找到了两行小字。
“卖药修琴归去迟,山风吹尽桂花枝。
世间甲子须臾事,逢著仙人莫看棋。”
這是什么意思?
朱雄英很确信自己在课本上沒背過這首古诗,他先用手机拍了個照片,然后打开浏览器搜索。
這是一首唐代诗人许浑的诗,名为《送宋处士归山》,第一行的诗句讲的是他进山遇到一個卖药修琴的老者归山的情景,第二行则是一個典故,也就是“烂柯人”。
“烂柯人”指的是在晋代有一位名为王质的人,他在砍柴时不慎来到了信安郡石室山,在那裡他遇到了两個童子正在下棋,王质在旁边旁观了棋局,一局终了,童子提醒他時間已晚,当他回头时,发现自己使用的斧头柄已经烂掉了,而童子也消失无踪,当他回到村庄一切都变了,時間過去了一甲子(60年),与他同一时代的人都早已去世。
這個故事后来常被用来形容世事的巨大变化和人的沧桑感,而這首诗如果出现在别处也就罢了,但此时却偏偏出现在這個被爷爷锁着的笔记本裡,就难免让朱雄英思绪发散了。
“世间甲子须臾事,逢著仙人莫看棋.一定是了,爷爷早就知道這個神秘漩涡的能力!”
朱雄英打定了主意,眼看沒有更多的线索,他收起了绿皮笔记本就打算离开。
然而就在此时,他忽然看到绿皮笔记本的绿皮开胶了,朱雄英沉吟片刻,用手抠开了上面的一层绿皮,而裡面竟然真的有东西,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朱雄英捏着照片,面露疑惑。
“为什么爷爷从未和我提起過?”
照片上面是一张合影,上面写着“1995年江南省理论物理学大会合影留念”,因为時間已经過去了将近二十年,再加上相片很不清晰,所以朱雄英并不能辨认出上面的人都是谁,裡面有沒有爷爷,也无法从模糊的背景裡推测這场会议在哪召开。
朱雄英将其拍照保存了下来,谨慎起见,为了防止手机丢失,他還在扣扣空间发了一條【仅自己可见】的說說随便刷新瞅了一眼,其他同学发的說說不是趁着上大学前的暑假去旅游,就是在撸啊撸上分,要么就是高三结束后分手,为情所伤。
只有同桌沐锦月发了條“哎,兜兜转转,终于還是回家继承家业”了的說說。
嗯,這是沒考上大学也不想复读了。
想起高中三年一起走過的那個女孩,朱雄英忽然有点失落。
年少时哪能沒有過未曾言明的心动呢?
不過就像很多互有好感的高中生一样,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如果无法同路,终究是要分道扬镳的。
朱雄英又用手机浏览器查了查“1995年江南省理论物理学大会”的关键词,可能是時間有些久远,這场学术会议在互联網上并沒有留下任何记录。
眼看着沒有其他收获了,朱雄英又习惯性地瞄了一眼连接无线摄像头的app,结果忽然有了发现。
“咦?”
朱雄英面色一凝,他隐约在固定好位置的摄像头裡,看到了一個小黑点。
在确定不是自己手机脏了以后,朱雄英给手机時間截了個屏,马上收起了绿皮笔记本和照片,锁好门离开了学校。
“大爷,钥匙麻烦给校长!”
给门卫留下一句话,朱雄英蹬着之前从五菱宏光上一起跟书籍卸下来的绿色捷安特自行车就开始狂飙。
一路火花带闪电,朱雄英从海岛的北部沿着小路,几分钟就飙到了爷爷的坟头.這不奇怪,因为他家就住学校以前的教职工楼,从学校出发跟从家出发,距离差不太多。
而刚到坟头,朱雄英就看到了那個神秘漩涡。
這一次,神秘漩涡的大小,光是目视,就能看出来明显比第二次要扩大了一些,大概有一個拳头大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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