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意思是,容宴西也有一半,你還可以去我的房子裡随便折腾?”
安昙耸了耸肩,意有所指:“如果是你单身的时候买,那就是属于你自己一個人的啦,跟宴西沒关系。”
“安小姐是想說‘单身’還是‘离异’?”
“不管是单身還是离异,在房子的归属权上沒什么区别,安医生可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给你科普一下婚姻法和物权法而已。”
安檀轻笑,转過头看着容宴西:“看见了嗎?安小姐還能逻辑清晰地跟我吵架,证明沒什么事。”
容宴西抱歉道:“安檀……”
“15块记得转给我,我先回卧室了。至于客厅……這是你的房子,你自己看着办吧,恢复原样還是保持现状,你决定。”
容宴西追過来拉住她:“安檀,你别生气。”
“哦对了,”安檀道:“虽然房子是你的,但是窗帘、沙发罩還有毛绒玩具都是我买的,我有消费记录可以当做证据,所以安小姐损坏的东西,都得照价赔偿——這個物权法我還是懂的。”
“安檀……”
“玫瑰花我放在玄关了,那也是你全款买的,归属权属于你,你记得自己处理了,怪占地方的。”
安檀转身回了卧室,关上了门。
容宴西在外面拍了一会儿门,叫着她的名字,她沒理,带着耳机随便点开了一部电视剧,再也不去管外面的是是非非。
看了一集,有些口渴,她准备去客厅倒杯水。
一拉开门,就听到安昙說道:“……容宴西,你怎么成這样了?以前的你多不可一世的一個人,结了婚怎么就变得這么怂了?被老婆压制的死死的,一点都不像从前的你了。”
容宴西满脸疲惫地坐在沙发另一头,小臂抬起搭在眼睛上,轻声道:“你是觉得我应该跟她吵起来才对嗎?”
“至少不应该這么卑微,两口子過日子都是互相的,凭什么只有你低声下气地哄她?”
“呵,”容宴西冷笑一声:“你对婚姻這么懂,自己的婚姻成功了嗎?”
安昙脸色一变,猛地回头:“你什么意思?”
“孕期,丈夫出轨,离婚,净身出户,”容宴西道:“你是专门回来给我過生日的嗎?是在国外待不下去了吧。妈是不想戳穿你,怕你觉得沒面子,处处照顾你的心情,你觉得我們什么都不知道?”
安昙咬着唇,低着头不說话。
容宴西叹息一声:“你自己的婚姻都失败了,就别在我這裡指指点点的。”
“我還不是为了你好!我就是从失败的婚姻裡总结了很多经验,這才告诉你什么是对什么错,不让你走我的老路。”
“我自己的婚姻,我自己会经营,我妈都不插手,你也别管了。”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不管你谁管你?”安昙忿忿道:“我不是說安医生不好,但是你看她這几天,要么忙工作,要么跟我吵架,而且她跟妈也不是很亲近,像是隔着一层似的。她跟你的亲人朋友全都相处不好,总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吧。”
“她跟我妈相处的挺好的。”
“表面功夫罢了,她再好,能有我跟白阿姨好?”
容宴西霍的一下坐了起来:“安昙,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要看星星,我骗安檀說是公司有事,大半夜的陪你去山顶看了,你要觉得這裡离医院近,要住我跟安檀的婚房,我們也都同意了,你到底還要怎么样?”
“……”安昙咬住唇,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滴:“行,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走。”
說着,她站起来叮叮当当的就要收拾东西。
容宴西疲惫不堪:“大晚上的你走去哪裡?”
“我去住酒店行不行?這朋友我們也沒法做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以后我是死是活都不用你管。”
“安昙,”容宴西夺下她手裡的行礼重重放在一边:“别闹了行嗎?你怀着孕,我怎么可能让你一個人出去住酒店?”
“怎么不可能?我告诉你容宴西,从今以后我們不再是朋友了,你就好好当你的妻管严吧!”
“咳!”安檀重重咳嗽了一声。
容宴西和安昙一起看了過来,容宴西满脸愧疚,安昙目光如刀,而且是真的含着泪。
這個家,她是待不下去了。
再待下去今晚是肯定沒法好好休息了,明天她還有几台剖腹产手术,必须得保证充足的睡眠。
她說:“刚接了個电话,有紧急情况,我得去医院一趟。”
容宴西立刻抓起车钥匙:“我送你。”
“不用了,安小姐肚子不舒服,你留下照顾她吧,路程不远,我打车去。”
所幸她回家之后一直沒换家居服,身上還是下班那一套,倒也方便。
拎起包,换了鞋,出门,一气呵成。
她出小区大门的时候,似乎听到容宴西追了出来,在后面喊她的名字:“安檀……”
安檀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去酒店。”
司机师傅问:“這小区旁边不就是一個酒店?”
“去远一点的酒店,”她說:“离這裡越远越好。”
车子发动,滑入车流。
司机师傅提醒她:“姑娘,后面好像有人在追车,要停下嗎?”
“不用,再开快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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