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沒准备啊?”容宴西轻笑:“算了,我們安大医生可是個大忙人,能专门腾出時間赏脸陪我吃顿饭,已经算是很好的生日礼物了。”
“容宴西,我下周請了一周年假,我們出去玩几天吧。”
容宴西有些吃惊:“你不是最近正在忙你那個报告?有時間嗎?”
“我能安排好。”
容宴西想了一下,点头:“也好,我們结婚的时候就沒有度蜜月,這次正好补上。”
“好。”安檀反问:“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
“下周才去,我這周提前把工作安排一下就好。”
“那就好。”
容宴西道:“明天你什么班?”
“我跟别人换班了,明天休息。”
容宴西說:“明天我們高中同学聚会,你跟我一起去吧。”
当了三年的容太太,安檀還沒有见過他的同学和朋友,主要是因为她工作忙,而且她也觉得沒什么必要。
不過這一次說好的生日礼物她临时爽约沒能兑现,她就答应了下来:“好。”
……
连轴转了两天一夜,這一晚安檀睡得很沉。
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沒有了人。
這样的情况其实也不算罕见,她是個医生,病人什么时候需要,她就得什么时候坚守在工作岗位上,很多时候都是這样,她跟容宴西虽然睡在一张床上,但几乎說不上话。
洗漱好,下楼,婆婆对她說:“安檀醒了啊,宴西已经在门口等你了。”
安檀应了一声,快速出了门,果然看到那辆熟悉的白色卡宴。
她走過去,拉开副驾驶的门想上车,却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
裡面的人也被她吓了一跳:“安医生?”
“……安昙小姐。”
安昙今天应该是特意打扮過,虽然孕肚稍大,但是穿了一條大红色的连衣长裙,乌黑的秀发披散下来,還化了個淡妆。
只是,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她的眼睛有些微微泛红,声音也带着鼻音:“那個,我今天也要去同学聚会,宴西正好捎我。”
安檀這才想起来,容宴西跟安昙小学到高中都同班,他的同学聚会,同样也是安昙的。
只是,捎可以,可一辆车副驾驶的位置,基本都是默认是女主人的。
安檀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但沒看到安昙有换到后排的意思。
她轻声提醒了一句:“安昙小姐,后座地方宽敞一些,你坐的也会比较舒服。”
安昙突然灿然一笑,撩了一下头发。
卡宴是SUV,底盘偏高,安昙坐在副驾驶上,几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晕车,坐不了后排。”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安昙似乎跟昨天很不一样。
似乎对她微微有些敌意。
安檀心裡微微一刺,面上仍旧保持着微笑,“那安昙小姐的意思是?”
“委屈安医生這阵子先坐后排吧,行嗎?照顾一下我這個孕妇。”
“……這阵子?”
“嗯,”安昙状似无意道:“我好几年沒回国了,這趟回来准备多待一阵子,而且我也不想在国外生孩子,宝宝還是上国内户口比较好。”
她现在六個月身孕,到足月生产,再到坐月子,也就是說,她要在容家住小半年?
“那安昙小姐是准备就在容家坐月子嗎?”
“我爸妈都在山上的疗养院,我只能先借住在容家了。不過老宅离市区有点远,做产检不太方便,我听說你跟宴西现在住在市中心,那裡距离医院很近,我想之后安胎和坐月子都先借住在你们那。”
這一次,她沒有问“行嗎?”“可以嗎?”,是肯定的语气。
仿佛這件事已经决定好了,只是知会安檀一声。
安檀偏了偏头,看向驾驶座的容宴西:“宴西,你的意思呢?”
容宴西的表情略带抱歉:“我們那裡的确离医院更近一些。”
“所以,你们刚刚都已经商量好了,是嗎?”
“安檀,小昙是個孕妇,而且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
倘若這三年间你跟她通過一次电话,或者提過一次她的名字,這套“最好朋友”的說辞我也就信了。
口口声声說是最好的朋友,可是三年来毫无交集,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一对“最好的朋友”能断联了三年多?
又是什么,明明可以坦坦荡荡表明是朋友关系,可当时在我办公室的时候,你却選擇了隐瞒。
容宴西催促道:“安檀,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该出发了。”
他催的是她,不是安昙。
他也丝毫沒有让安昙换去后座的意思。
安檀低头失笑了一下,拉开了后排车门,坐了进去。
聚会地点定在一個清吧。
白天,清吧裡沒什么人,地方也足够宽敞,最适合同学聚会。
或许是因为车上有個孕妇的原因,容宴西开车开得很稳。
安昙坐在副驾驶上,拿着小镜子补妆:“宴西,我這样可以嗎?”
容宴西偏头看了她一眼:“可以啊,挺好的。”
安昙噘嘴,似乎有些不悦:“怀孕了,都不能好好化個全妆,我现在跟素颜有什么区别。”
“你素颜也挺好看的啊。”
“那不一样,同学聚会,讲究的就是個惊艳全场。”她放下小镜子,很自然地问容宴西:“我手机放哪了?”
容宴西一脸无奈,很自然的从自己口袋裡掏出来递给她:“你還是跟以前一样,手机到处乱丢,用的时候才到处找,给你。”
安昙接過来,哈哈笑道:“哎呀,感觉好像回到了我們上学的时候,我的手机总是你帮我拿着。”
容宴西似乎有些追忆:“是啊,上学的时候那些男生给你发短信表白,都是我帮你回的。”
“哈哈,那些人好烦,对了,我刚刚好像听到震了一下,你帮我看一下是谁发的微信。”
說着,也不顾容宴西正在开车,直接把手机扔到了他怀裡,自己继续自顾自的化妆。
容宴西仿佛早已经做惯了這些事似的,一丝怨言都沒有,心甘情愿地被她使唤。
他单手从怀裡把手机捞出来,划开,问道:“你手机密碼?”
“還是原来那個,你知道的。”
安檀从后座看過去,只看到容宴西在屏幕上戳戳点点了好一阵,一边点還一边皱眉:“你的密碼跟摩斯电码似的,要不要設置的這么复杂?”
“复杂你不也记着呢嘛。”安昙的语气裡有几分傲娇:“還沒输入完啊?”
“等等,就快了……”
“容宴西!”安檀抬起头,猛然间看到了前方路况,惊叫了一声:“注意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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