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怎么就大了?
厨房升起了火,把早上吃剩下的白米粥热了吃。
昨天的猪油渣還有剩一些,赵策想着留晚上吃。
很快。
两碗热气腾腾的粥便端到了桌上。
苏彩儿把盖子都放好后,才坐回了桌子前。
赵策把她那碗稀粥推過来,說:“尝尝看。”
苏彩儿笑嘻嘻的說:“白米粥,不用尝也知道好吃呀。”
赵策笑了笑,看小姑娘端起碗,小小的喝了一口。
喝了一口后,似乎觉得有些费解。
大眼睛眨巴了一下。
又喝了一口。
喝完,她才說:“夫君,今天的粥好甜呀。”
赵策笑道:“甜就好。”
苏彩儿高兴的弯了弯眉眼,又小口的喝了几口。
喝着,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這甜味”
看着旁边那一小布袋的白糖,苏彩儿惊讶道:“夫君,我的粥是不是加了糖?”
赵策挑了挑眉,承认說:“加了一点。”
苏彩儿看看自己的粥,又看看夫君,惊讶的小嘴都合不上了。
她說:“夫、夫君,我不要這個的!”
“给夫君吃。”
白糖這么贵,留着卖钱就可以了。
要不然该夫君吃的。
怎么能给她吃了呢?
她還喝了這么多口才想起来。
赵策端起自己的碗,故技重施道:“不要啊?不吃那就倒掉。”
苏彩儿有些孩子气的嘟了嘟小嘴。
“不能浪费粮食,我吃的。”
赵策眉眼带着笑,把自己碗裡的粥水喝完。
苏彩儿虽然肉疼這些白糖。
但是喝着甜甜的白粥,她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欢喜。
美滋滋的喝了一碗白糖粥,苏彩儿只觉得一早上的提心吊胆,都過去了。
把碗收拾好后,赵策又拿了剩下的三两银子出来,让她放好。
苏彩儿接過這块碎银子,高兴的去房裡藏钱了。
赵策看着厨房裡的白糖,思考着该怎么处理好。
家裡的木柴,今天已经烧完了。
沒有木柴,那自然也就沒有了炭块。
明天上山,他倒是可以去挖些黄泥回来。
只是這样一来,今天也沒什么事可做了。
“一寸光阴一寸金。”
“還是不能浪费了時間。”
“去大伯家裡要点木炭回来干活吧。”
赵策把這一小袋子白糖都拿上,和苏彩儿說了一声,就出门了。
這时候已经是未时中了。
太阳這么大的时候,大家要不就在大槐树下纳凉聊天。
要不就在家中躲太阳。
路上基本很少行人。
赵策走到赵有才家中时,额上又出了一层汗。
“呼~這鬼天气,也太热了。”
赵策擦着自己额上的汗水,敲了敲赵有才家的篱笆门。
“来了。”
出来应门的,是赵文浩。
看到赵策,他脸色不大好。
生硬道:“做什么?又想来要钱了?”
上次赵策上他家来,就是找他爹要了五两银子,說去娶妻。
莫非這次又要拿五两银子?
他们家虽然因为大哥在城裡做掌柜,比村中其他人宽裕不少。
但也不是說可以随便拿五两银子去打水漂的。
赵策听到他的话,只和声說:“我想找大伯娘要些烧過的木炭。”
赵文浩脸色古怪的說:“要木炭?”
“你读书人不做,改行去做卖炭郎了?”
赵策无语的看着他。
這时候,李氏听见赵文浩在门口和人說了這么久,也循声走了出来。
“文浩,是谁来了?”
看到赵策,李氏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赵策率先打招呼道:“大伯母。”
李氏有些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
倒也沒有提起那五两银子的事情,只說道:“這么热的天气,都杵在外面做什么?”
“先进来喝碗水。”
說完,又对着赵文浩說道:“你堂弟是個读书人,你怎么由着他在外面晒?”
“他年纪小不懂事,你也年纪小嗎?”
赵文浩莫名其妙又得了一顿训斥。
他有些委屈巴巴的辩解:“這、這才来呢”
“而且他就比我小几個月,我年纪怎么就大了?”
李氏沒理他,对着赵策不冷不热道:“别在外面晒伤了,进屋說。”
赵策笑了笑,跟在李氏后面进了屋。
留下赵文浩委委屈屈的关上篱笆门。
赵文生和赵有才都坐在堂屋裡聊着天。
看到赵策過来后,赵有才高兴的让他坐。
赵策对着赵文生微微点了個头,就听到赵有才喊道:“媳妇儿,给策儿冲碗糖水来。”
赵策赶紧把手中的布袋递過去,說:“大伯母,我带了点糖過来。”
李氏看着他手中的小布袋,脸色缓和了一点。
但還是摆摆手。
“你的糖留着自己吃吧,我們家裡也缺不了你這碗糖水。”
說完,就转身进了后院。
赵有才问道:“這么热的天,你怎么過来了?”
“有什么事,等晚点太阳小一点再過来也不迟。”
赵策把這小布袋放在桌上,笑道:“也沒几步路。”
“不碍事的。”
赵文生也看着他這個堂弟。
觉得自己明明上次休沐时候才见過他。
怎么這次见到他,就完全变了一個人了。
刚刚在赵策家中时,他就已经看出来了。
這赵策变的,可不是一丁半点的。
以前见到自己,知道自己读過一点书,识一些字。
总是喜歡拉着自己讨论什么圣人言。
也不管自己厌不厌烦。
赵文生一個做掌柜的,整天敲算盘算账。
要那么多圣人言做什么?
而且還不用說,這人满嘴說的,都是胡言乱语。
一听就知道是個腹中沒什么墨水的货。
偏偏他又是個自尊心极强的,自己還不能說他学问不好的话。
這次一看。
赵策眼神清明,举止有礼。
虽然說话有些刻意的文绉绉,但是却并不像从前一般,让人厌烦。
正想着,便听到赵策继续說:“大伯,我想找你们家要点做饭剩下的木炭。”
“木炭?”赵有才茫然的說道。
“要木炭做什么?”
“這木炭可点不着火了。”
“是不是家裡的柴火烧完了?我让你堂弟上山给你打两捆柴回来。”
刚走进屋的赵文浩,听到赵有才的這句话,有些气呼呼的脱口而出。
“反正赵策都不读书了,让他自己上山打不就得了。”
說完,才发现赵有才和赵文生都盯着他。
赵文浩才惊觉自己說错话了。
他有些头皮发麻的說:“我、我去!”
“我明日一早就上山去!”
說完,赶紧转身,溜了個无影踪。
赵有才和赵文生有些尴尬的看着赵策。
赵策沉默了一阵,才說:“额”
“大伯你们已经知道這件事了?”
赵有才看着赵策的脸色,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這、這也是你堂哥在城裡听說的。”
“你可是在城裡受了什么欺负?”
“要真是有什么误会,我带着你去跟夫子說清楚便是了。”
赵策读了几年书,要是现在不读了。
那就可惜了。
毕竟农家出一個读书人不容易。
赵有才也不想他就這样荒废了。
赵文生也点点头,說:“应当不是什么大事。”
“我們准备一些赔礼,去找你的夫子說清楚便是了。”
赵策轻叹了一口气。
“大伯,我虽然做错了事,但是错的不全是我。”
“不過夫子那边……”
赵策想,如果可以的话,自己還是要继续学业的比较好。
他点头說道:“既然這样,那就劳烦大伯带我去学堂问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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