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柔克刚也是可以做到的
苏凡看着曾泉看念卿变魔术,看着他被念卿逗笑,可是,隐隐的,总有什么地方好像不一样。
她可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嗎?
想起霍漱清的话,她把话咽了回去。
很快的,罗文茵和方希悠就說着笑着进来了,婆媳二人一起看着念卿和曾泉玩,苏凡便起身說:“我去厨房看一下有沒有帮忙的。”
“沒事的,你去干嘛?”罗文茵道。
“我去帮帮忙,他们也会快一点。我爸不是马上就回来了嗎?”苏凡对母亲笑了下,又对看着自己的方希悠笑了笑,走出了客厅。
方希悠看了曾泉一眼,起身跟着苏凡出去了。
苏凡走出了客厅,朝着厨房走去,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了自己一声——
“迦因?”
苏凡忙回头,惊叫了声——
“嫂子?”
方希悠走過来,微笑着挽住苏凡的手,道:“好几天沒见你了,你,怎么又看着瘦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苏凡摇头,道:“沒事,挺好的。”
說着,她对方希悠笑了下。
事发以来,苏凡和方希悠就沒有正式见面過,现在這样见面,苏凡却是不知道该和方希悠說什么,心裡感觉,很歉疚,真的,非常,歉疚。
苏凡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不知道该說什么的,她只有对方希悠挤出一丝笑。
“你,忙嗎,嫂子?是不是很忙?”苏凡也只有想到這個。
“還好,有时候忙一点,有时候稍微清闲一点。你呢?最近就是照顾念卿?”方希悠问。
两個人手挽手往厨房走。
“嗯,念卿的作业沒完,就先盯着她。”苏凡道。
方希悠点点头,问:“漱清那边呢,你打算什么时候過去?”
“我,可能到开春暖和了。”苏凡道。
“如果可以的话,你還是早点過去比较好。”方希悠道。
苏凡看着她。
“漱清一個人在那边,工作压力很大,你要是在他身边,他也有個說话的人。”方希悠道。
苏凡愣住了,方希悠怎么,怎么和她說這個?不是方希悠說的话不对,而是,而是——
方希悠似乎猜得出苏凡在想什么,便叹了口气,道:“這些年,我也,沒有明白這個道理,和阿泉一直置气,把他一個人扔在外地,我,”顿了下,方希悠才說,“现在我才知道两個人在一起有多么重要了。”
苏凡看着方希悠。
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两個真的和好了?怎么突然就和好了?
虽說和好是好事,可是,這也,太,快了吧!一点铺垫都沒有——
不对不对,苏凡,你不能怀疑,不能怀疑,曾泉和嫂子一定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做了很多的努力,才让他们和解,才让他们理解了对方。那些具体的细节,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你应该支持他们,为他们高兴,這样,就很好了,不是嗎?他们两個和好了,曾泉也就回家了,爸爸也高兴了,整個家裡的人都会开心了。這段時間曾泉不在,整個家裡都沒個声音了,除了念卿,似乎大家都不会笑了。现在,好了,真的,好了!
苏凡想问“你们和好了,是嗎?”可是,這样的话,她不能說,這样太管闲事了。
“是嗎?是啊,两個人在一起,的确,很重要。”苏凡道,“呃,我刚才听我哥說,他要去沪城了,那么,你,也要去嗎?”
方希悠点头,道:“应该我会過去一阵子,我得和夫人請假,去沪城那边家裡办公。阿泉刚去那边,家裡還是需要收拾一下的。等他安顿下来,我就回来。”
苏凡看着她。
“不過,我会经常過去看他的,夫人說我以后可以多一点時間在家裡办公。除非是紧急的工作,一般的就可以在家裡处理了。”方希悠道。
是嗎?這样,就彻底在一起了啊!
“那,太好了!”苏凡道。
方希悠笑了,道:“是啊,那样才是一個家。而且,沪城那边的政商关系很复杂,有些事,我得過去帮帮他。”
這样,才是一個做高官夫人的样子啊!苏凡心想。
像她這样躲在家裡,把自己的丈夫扔去天边给另外一個女人照顾,实在是——
“现在徐阿姨在這边照顾逸飞,沪城那边,我和阿泉得赶紧過去才好,要不然,很多事情都会是乱糟糟的。”方希悠道。
“你们一定沒問題的,不管多麻烦的問題,你们一定可以处理。”苏凡微笑道。
方希悠看着她,笑了下,道:“但愿吧!沪城是個那么重要的地方,必须要小心才是。”
苏凡沒說话,点点头。
是啊,徐梦华在京城休养,然后守着儿子,覃逸秋也在這裡医院和家裡,覃春明一個人在那边只有他侄女照顾,沪城的事,的确是需要曾泉和方希悠快点過去理顺了。
“也幸好有覃叔叔在那边照顾,我們做什么事也都会顺利一些。”方希悠道。
苏凡点点头。
的确如此,覃春明再怎么說,也是自己人,是自家长辈,沒什么沟通的障碍。
“迦因——”方希悠道。
“嗯,嫂子。”苏凡道。
“漱清那边,你也要尽快把你的担子担起来,不能再退缩了。”方希悠停下脚步,望着苏凡,道。
“回疆是目前大政策下最重要的一环,最关键的一环,那個地方民情复杂,漱清有很多事要做。你看他這些日子忙着到处救灾,视察救援情况,大雪天的,马不停蹄。那边的民族关系是最复杂的,他一個人可以做的,毕竟是有限的。他需要你這個第一夫人的协助,他需要你帮他去处理一些他不方便去解决的問題。虽說我們的制度依旧是体制内的人来发言,可是,现在毕竟和過去不一样了,你身为第一夫人,代替他去维护一下你能力范围内的关系,比如說妇女儿童、比如說教育慈善這些,以半官方的身份介入,去协助漱清的工作,這样他会轻松一些。”方希悠說着,认真地望着苏凡。
苏凡望着方希悠,却是說不出话来。
的确,自己和方希悠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這些日子,她完全沒有想到霍漱清在工作方面具体要面临什么压力。不是她想不到,而是,她沒有去想。
“迦因,回疆的問題很麻烦,需要武治,也需要文治,而只有文治才是解决問題的长久之计,也是你可以做的,你去帮帮漱清。特别你是個女人,你可以用你的力量去做一些努力,就算不能直接改变结果,可是你可以让漱清面临的周围环境不至于那么坚硬。”方希悠說着,拉住苏凡的手,“迦因,女人,就是一股水,对于家庭和国家都是如此。夫人常和我說,男人做的事,就如同坚硬的刀剑一般,一刀砍下去就再也动不了。可是,女人做的事,却可以让男人這一刀下去的时候,砍到的是毒瘤,而不是正常的器官。這也是這么多年,我跟着夫人学到的最多的东西,夫人让我明白,以柔制刚,其实也是可以做到的。”
望着方希悠,苏凡不知道說什么。
她和方希悠之间的差距,足以跨越天地。方希悠很能干,很多事,方希悠信手拈来,她却做不到。而现在——
“嫂子,我明白你說的這些,可是,我,我,做不到!”苏凡道。
她望着方希悠。
“我沒有嫂子你那么能干,我,很多事都做不好,很多很多,现在连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团糟,我,怎么能——”苏凡道。
方希悠却打断了她的话。
“迦因,你不要這样妄自菲薄,其实,你也有可以做到的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长处,有擅长的事。而且,你在政府部门工作了好几年,也担任過领导职务,机关的运作,你也是清楚的。這些問題,对你来說并不复杂,你只要静心,认真地去想,只要想着一心为了霍漱清好,想着你要辅助他更好的工作,让他可以更轻松的和那边的百姓交流——”方希悠說着,想了想,道,“不過,如果你要做到這一点,還需要一個官方的身份。”
苏凡沒明白方希悠的意思,但是,她也知道,在中国的很多地方,特别是在面对着老百姓的时候,第一夫人,肯定是不如一個政协的领导好說话的。老百姓,认的就是那個官职,只有那個官职,才会有說服力,你說的话,才会有人听,你做的事,才有可信度,才有官方的信誉。
毕竟,就算她按照方希悠說的去做,她和方希悠面对的也是完全不同的人群。方希悠不需要和老百姓直接相处,她要做的就是和沪城官场的那些高官家眷联络感情,和身在沪城的全世界企业家的家眷或者企业家本人交流,說句通俗的,方希悠走的是上层路线,這样的上层路线,有她這個市长夫人的头衔就够了,再加上她现在還是第一夫人办公室的主任,是第一夫人的贴身秘书,這层身份,意味着她不光在沪城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她的能量可以直达最高领导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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