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爱她啊
“权衡?”叶敏慧望着方希悠,“你让我怎么权衡,姐?”
方希悠看着叶敏慧。
“她夺走了逸飞,她住在逸飞的心裡不走,因为她,我根本沒有办法走进逸飞的心裡,我,怎么权衡?”叶敏慧道。
“你觉得你和逸飞的問題,是因为迦因嗎?”方希悠问。
“难道不是嗎?她动不动就插入我們的生活,我們两個稍微好一点,她就来了,或者她就有什么事。你說,我有過机会嗎?我从来都沒有机会,我——”叶敏慧道。
方希悠沒說话。
叶敏慧情绪激动,接着說:“我們要订婚,好不容易熬到订婚,她一来,她一句话,婚就定不了了,就什么都沒了。你让我怎么权衡,姐?”
咖啡店裡的店员回后厨休息去了,咖啡店也关上了门。
“如果他爱你,你觉得迦因会那么轻易就扰乱你们的一切嗎?”方希悠道。
叶敏慧愣住了,盯着方希悠。
“敏慧,你现在清醒一点,不要再把自己和逸飞绑在一起了。你也看到了,他不爱你,你守在這裡也沒有用,反倒是轻贱了自己,你又何必呢?你還年轻,外面大把大把的男生——”方希悠道。
“姐,我忘不了他,我试過了,我真的忘不了他,我爱他。出国去玩的那些日子,你知道嗎,我去的都是我计划和他一起去度蜜月的地方,可是只有我一個人去,他不在。等我听到他出事,我,我真的好害怕见不到他,我害怕他——”叶敏慧說着,又哭了起来。
方希悠沒說话,静静看着她。
“坐飞机回来的路上,我跟上天不停地祈祷,祈祷他可以平安,祈祷他能活過来,那個时候,我真的一点都不恨他了,不管他怎么伤害了我,我都希望他可以活過来,只要他活過来就好,只要活過来就好。”叶敏慧哭泣道。
方希悠起身坐在她身边,揽住叶敏慧的肩,叶敏慧扑在她的怀裡,抽泣着。
“那他现在都醒来了,他在康复了,你的祈祷也都成真了,就不要再勉强自己去面对他了,好嗎?你已经尽力了,敏慧,你,尽力了!不要再为难自己,你已经对得起自己的心了。”方希悠劝道。
叶敏慧泪眼蒙蒙望着方希悠,道:“可是——”
“我知道你心裡想的什么,你想照顾他,然后让他发现你的好,爱上你,是嗎?”方希悠道。
叶敏慧拭泪不语。
“我理解你的想法,因为以前,我也是這样想的,你经历這一切,我也曾经经历過。可是,這么多年下来,我才发现自己根本沒有办法成为他心裡的那個人,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不会爱上我,而我,会因为這個和他生气,不理会他,结果两個人关系越来越僵。”方希悠說着,看着叶敏慧,“敏慧,给你一個空间,也给逸飞一個。他刚醒過来,正在康复中,他现在想见迦因,那你就给他一個空间让他去想這件事,你现在总是在他的生活裡出现,除了让他越来越反感你,根本不会帮你达到你的目的。他不会记着你的好,他只会把他对他父母的怨恨发泄在你的身上,让你来承担,他会认为是你的存在让他和迦因不能见面。你明白嗎?他只会越来越恨你,难道你想這样?”
叶敏慧沉默了。
“敏慧,暂时先离开医院,不要见他,或者,你隔几天来一下,這样都行,可千万不要天天在這裡守着,知道嗎?你是個女孩子,不要让别人轻视你的感情,你的感情是最珍贵的,千万不要让它变得廉价!男人,根本不稀罕廉价的感情!”方希悠认真地劝道。
是啊,男人根本不稀罕容易得到的感情,她和曾泉這么多年的過往,已经证明了這一点。她,太清楚了。而以后,她绝对不会這样了!
“不要让他觉得你对他好是理所当然的事!”方希悠道,“多尊重尊重你自己,還有你的感情,敏慧!”
叶敏慧的泪,干了。
而病房裡,当方希悠和叶敏慧回来的时候,三個男人在那裡相谈甚欢。叶敏慧甚至看见了覃逸飞脸上的笑容,那一刻,她心头的阴霾,猛然间就消散了。
“你们聊的好开心啊!”方希悠笑着說。
“逸飞给我提了個非常好的建议,我准备回去就试试。”苏以珩道。
方希悠看了覃逸飞一眼,笑着对苏以珩說:“逸飞既然這么有想法,你不如請逸飞来帮忙?可能会加速你的新产品上市呢?”
“我說了啊,逸飞不想加入。”苏以珩道。
“一定是你抠门,给逸飞的报酬太少了。”方希悠道,对覃逸飞說,“逸飞,我建议你,直接跟以珩要一半的分红,這样,就能让他重视起来,要不然這家伙,心散的很,過几天說不定又看上别的项目了。”
覃逸飞笑了,对方希悠道:“以珩哥沒那么小气的,只是我自己现在对這些都不感兴趣,我,”說着,他脸上的神色黯淡了下来,“我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叶敏慧的心头,猛地抽了下。
方希悠看在眼裡,便对苏以珩說:“以珩,我想和逸飞聊聊。”
苏以珩看了她一眼,忙起身,对覃逸飞道:“那我去外面等等,改天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有事给我电话。”
“嗯,我知道,谢谢你,以珩哥。”覃逸飞道。
“那我,我也走了,逸飞,你早点休息。”叶敏慧看了方希悠一眼,对覃逸飞道。
覃逸飞“嗯”了一声,叶敏慧就拿上自己的外套和包包,同哥哥和江津一起走了出去。
病房门关上,方希悠面带笑容,坐在覃逸飞对面的沙发上。
“哦,你要不要喝水,逸飞?”方希悠问。
“不了,希悠姐,谢谢你。抱歉,我,沒办法给你倒水喝。”覃逸飞道。
“沒事,我刚刚和敏慧在楼下喝了咖啡。”方希悠道。
覃逸飞望着方希悠,道:“你是想和我說敏慧的事嗎?”
方希悠摇头,道:“我想和你說說迦因的事。”
迦——
“她怎么了?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怎么了?”一听见苏凡的名字,覃逸飞就紧张起来,他真的很担心她,真的太——
“她沒事,她沒事,逸飞,你别激动,千万别激动。”方希悠忙起身,按住覃逸飞那颤抖的手。
等他稍微平静了点,方希悠便赶紧拿起茶几上的一個杯子,问“是你的嗎”,覃逸飞点头,方希悠就立刻走到饮水机边上加了一杯水,端给了覃逸飞,覃逸飞接過杯子喝了口水,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他是真的爱迦因的!方希悠感觉出来了。
這样的情形下,他怎么会看敏慧一眼呢?唉!
“逸飞,你别激动,我們,好好谈谈,平心静气来谈谈,谈迦因,和你的事好嗎?”方希悠望着覃逸飞,道。
覃逸飞点头,望着方希悠,道:“你,见她了嗎?她,怎么样?她,好嗎?对不起,希悠姐,沒有人和我說她,也沒有人愿意我提起她。江津也沒办法和我說,我知道,是我妈不让他和我說雪初的事,我——”
“你想见她,是不是,逸飞?”方希悠道。
“嗯,我只想,只想,谢谢她照顾我。”說着,覃逸飞看着方希悠,“我昏迷的时候一直是她在照顾我的,我知道,希悠姐,只是,谁都不愿意和我說,不愿意让我知道。可是,就算他们不让我知道,我也知道那個时候在我身边的人是她,只有她。我听到的是她的声音,可是,我不知道她在和我說什么,她一定是有很多话要說,可是,沒有人听她說,对不对?现在,连我哥,都不会听她說什么了。”
方希悠看见覃逸飞眼裡那强忍着的泪花闪闪。
“是的,你說的沒错,是她在照顾你的。”方希悠道。
覃逸飞苦笑了一下,道:“他们都怕我见了她就,就忘不了她,就沒办法把她从心裡赶走,可是——”
“可是他们越是這么做,你就越是沒办法忘记她,是不是?”方希悠道。
覃逸飞点头。
“逸飞,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理解你对她的感情。你可以一直在心裡记着她,爱着她,可是,你,不能让大家都這样认为——”方希悠說着,覃逸飞不解地看着她,“因为你這么做,你就越是不能见她,而她,就越是不会见你。”
“为什么,希悠姐?”覃逸飞问。
“现在,很多人,特别是你的家人,把你和敏慧的婚事,還有這次的车祸,都归结到迦因的身上,尽管他们都知道车祸是另有原因,可是,因为你是来医院看迦因的时候出了事,迦因就不可避免的要承担责任——”方希悠认真地說。
“可是,這些和她无关,不是她造成的!”覃逸飞道。
“是,是,不是她造成的,我也知道,可是,你现在這個样子,你家人背负了很重的恐惧和担忧,這样的意外,他们总得找個发泄的渠道,而迦因,就是這一切最好的发泄通道。所以,现在,只有迦因一個人在承担责任。”方希悠道。
覃逸飞转過头,望向黑漆漆的窗户,眼泪在眼眶裡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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