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她可以抱着他,寸寸親吻,像對待珍寶。
被他稍微觸摸,便動情迷亂,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在她眼裏,他不是粗魯的蠻人,而是頂天立地的英雄。
她像烈火,燃燒着自己,也燃燒着他。
讓他如何自持?
到此時,霍斬風已經不確定,年少時,他真的愛過嗎?
不過現在,他是確定的。
他緊緊抱住了懷裏的人。
……
婚後第二個月,夫妻二人一起前往益州平叛。
一紅一黑兩道矯健颯然的身影,逐風一般在廣袤大地穿過。
奔向需要他們的地方。
收拾舊山河。
看着霍斬風和程若瑛不見了蹤影,城樓上的人也收回了視線。
“四嫂,你和四哥又要離京了吧?”霍靜雅問。
“是啊,買賣做的多,不能不管吶!”
桑寧現在已經搞了五十多家美食街,另外還開始涉及賺錢的茶葉和布匹。
而霍長安,每到一個地方,就暗地查訪當地的官員,現在已經端了十幾個禍害百姓的貪官。
也查封了不少賭場,青樓。
不過只動了一些牽扯少的,那些與世家密切的,需慢慢來。
開始一下子就鏟了兩大世家,現在霍青川正應對後續而來的問題,等徹底安穩了,再對付後面的。
這次走,還要帶着錦棠,讓他跟着歷練一番。
“靜雅,京裏的事,你和三哥要多上心,特別是宮裏,一定要保證大哥他們的安全。”
前幾日,剛經歷了一次刺殺,這京城那麼多舊朝遺臣,和心懷不滿的世家,不定哪個就心懷鬼胎。
尤其大嫂肚子大了,可一點閃失都不能有。
“我明白的四嫂,以後我就住在宮裏。”
“靜雅。”桑寧又道,目光復雜。
“你,一直沒忘吧?”
霍靜雅一愣,馬上明白了桑寧說的是什麼。
前兩日,兩人一塊兒在街頭逛,跑來一個花家族人。
花家從人人敬畏的世家貴族淪落庶民,以前被欺負過的人都過來踩一腳。
他們過的挺慘。
那族人受不了了,跑到霍靜雅面前,求她看在花不言的份上,庇護他們一番。
“笑話!還有臉讓本公主庇護你們,花不言在的時候,你們人人都逼他!”
她一怒之下,說了這話。
桑寧就聽出來了。
現在她這樣問,霍靜雅也就點頭。
“四嫂,你告訴我,他到底……算了,我不想知道了,反正以後也不會見。”霍靜雅有些慌亂的截止。
她臉色有一瞬間的白。
不能問,怕問了,以後再收不到生辰禮了。
“靜雅……你怪我嗎?”
霍靜雅看到桑寧眼裏的歉疚,起初不明白,之後回過味來。
當初她說喜歡花不言,是找四嫂給點意見的。
四嫂說,花開堪折直須折,喜歡就去愛,人生不留遺憾。
現在是覺得耽誤她了?
怎麼可能!
“四嫂,你在說什麼呢!”
“我還要感謝你,他本就不是俗人能擁有的。我和他拜過堂,也算擁有過,我對那段情,很歡喜,這就夠了。”
“四嫂,你告訴我的,人生短短几十年,又不是隻有情愛,我有家人,朋友,還有理想,還有你說的,那些沒看過的大好河山,我事情多着呢!”
霍靜雅一臉嚮往。
桑寧拍了她一把,豪氣道:“好,四嫂給你探好路,以後咱們一塊踏遍天下,喫遍美食,閱遍美男!”
霍靜雅剛想說好,眼神朝後一掃,驀然一變,“四哥!”
桑寧“啪”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
真是沒把門的臭嘴!
等她喪着臉回頭,身後哪有人影,只有霍靜雅的大笑聲。
“四嫂,你還怕四哥呀,不是你管的他跟狗兒一樣聽話,咋還怕他?”
聽聽,這妹妹,說她哥是狗,被她四哥聽到,又得追着打。
“你懂個毛!”
桑寧那是怕嗎,那是……怕他鬧!
和桑寧分開以後,霍靜雅還是派人警告了下那些欺負花家的人。
看在他們姓花的份上。
然後她去了一趟軍營,又挑了些人,當做公主親衛帶進宮。
身後始終跟着一個人。
霍靜雅有些發愁。
“祈白,你跟在皇兄身邊吧,我都跟皇兄說好了。”
祈白還是那句話:“世子是讓屬下跟着您的。”
不聽話。
霍靜雅對他也沒辦法。
總不能殺了他。
最主要的,她也捨不得強硬的趕他走。
每每祈白提起世子,都讓霍靜雅覺得,花不言一直都在。
“跟着就跟着吧。”霍靜雅嘟囔。
回宮以後,霍靜雅把挑選的人交給了霍青川,讓他安排去。
夜裏,在所有人都無法窺探的牀帳內,兩個小小的人偶,擺在牀上。
人偶穿着喜服,是那時在小院花不言雕刻的。
一個她,一個他。
霍靜雅滅了燈燭,對着人偶的方向說:“我懷疑你給我下了咒,要不然怎麼總是夢到你。”
有一次,她沒忍住,問過祈白,她在涼州的那一年,花不言都在做些什麼。
以前小語氣憤的說過,他好像過的不太好。
祈白那時候還是燕梔南的人,他知道的不多,只記得兩件事。
一件就是關於相思咒。
花不言開始出席宴會,自然結識了很多人。
有一次那些人就私下議論皇上的病情,是不是中了咒。
說着說着就變了味兒。
有人說有種相思咒,說是隻要讓女子服下符咒水,那女子當晚就會夢到給她符咒的人,連續一個月都會夢到,然後就情根深種。
大家都當笑話,只是那人在散會前,偷偷給了花不言一張。
自然是爲了諂媚討好尊貴的世子。
花不言拿回符咒後,就去了大安寺詢問了渡心。
果然那咒和那人說的一樣,能讓女子日日做不好的夢。
祈白怎麼知道這事的呢?
因爲花不言讓他去查,是什麼人做的害人的符咒。
祈白查到一個道士,並得知那符咒竟賣一千兩一張,那老道已經賣了百來張。
他直接將那老道挑了手筋扔牢裏去了。
所以現在霍靜雅才那樣感嘆。
因爲她這兩天總是夢到那小子。
有時候是他們小時候在河邊。
有時候是在那個成親的小院兒。
有時候,是在白雪皚皚的林中,他們在親吻。
少年的睫毛根根分明,在她眼前那樣清晰。
像欲展翅高飛又被什麼束縛住的蝶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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