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你不做人,爹娘也要做人的
许氏双腿打颤,走到那边確認過,這就是女子初夜的那抹红,顿时瘫软在地。
其实根本不用過去看,光是看看钱婉這個衣衫不整的样子就已经够了。
钱婉,已经嫁不出去了。
老方头冷笑一声,“银子已经给過你们,人你们也送来,且我俩好事儿都成了。要么你们把人留下,我們两家欢喜,要么,咱们就闹上官府,看谁有理。”
“闹就闹!”
许氏从地上跳起来,抓着钱婉就要走,谁知却被钱文广拦下。
“你想毁了婉儿不成?”
大张旗鼓的宣扬出去,他這张老脸還要不要了?
许氏怒吼,“婉儿早被毁了!”
钱婉沒脸见人,想一头撞死,但又沒胆量死,只能把头埋进被子裡。
可被子跟老方头一样恶臭,刚闻见味道钱婉就吐了。
老方头脸色难看,“小贱种,你還敢嫌弃我?今天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要么留下来,要么我把事情宣扬出去,看你以后怎么做人。”
钱婉心慌意乱,只伸手去抓许氏。可手上一松,被子落了地,大半個身子都被方家村的人看见了。
许氏又把被子拽上過来遮住女儿的身体,钱文广则是跑到门口想着把人轰走。
谁知方家村的人都不是好惹的,說他上门挑衅闹事,把他拽出去痛打了一顿。
女儿沒了清白,男人還差点被打死,老方头還威胁他们要把事情說出来。
這是要逼死他们啊!
许氏咬咬牙,只能点头忍下這等肮脏事,同意钱婉嫁到老方头家。
“娘!”
许氏恨声道:“你自己不做人,爹娘也要做人的。事已至此,难道還有别人要你?”
钱婉泣不成声,苦苦哀求。
“娘我不嫁人,我不嫁人。我以后整日藏在家中,我哪裡都不去了,求你别扔下我,别把我留在這。”
看着外头被打得抱头鼠窜的钱文广,许氏压低了声音,“你留在方家好好過日子,這老头指不定哪天就死了,好孩子,你熬一熬吧。”
钱婉不敢置信,“你就這么把我丢下了?”
许氏好像沒听见,又好像听见了,所以才跑的那样快。
带上钱文广后,两口子瞬间沒了踪影。
老方头冷笑一声,“你可是我二两银子买来的,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家的人,家裡的活儿你要干,儿子你要给我生。要是敢起逃跑的心思,我打断你的腿。”
說着,他一脸淫笑的扑了上来,咧着那一口黄牙,撕扯起了钱婉身上的被子。
许氏失魂落魄,走到半路似乎才反应過来。
她几拳头捶在钱文广脑袋上,“狗东西,就是你出的馊主意才把婉儿害成這样!你赔我女儿,你赔我!”
钱文广恼怒的把她推开,“你個死婆娘,這事儿你就沒插手嗎?吃绝户难道不是你先起的头?现在出了岔子,你又来怪别人?”
两口子争论不休,最后還动起手来,停手时谁都沒讨到好。
“肯定是钱瑶那個贱丫头使的坏。她害了我女儿,我要她偿命!”
“行了!”
钱文广還算是有几分理智。
“你现在說什么有什么用?钱瑶肯定有了防备,婉儿也被那老不死的糟蹋了,事到如今,都消停点。
村裡那些人嘴巴快,别弄得我俩做不了人。”
许氏气的手脚发麻,连脑袋都是懵的。
浑浑噩噩的回了家,锁上大门,再也不敢出来了。
温正是隔了好几天以后才得知此事,特地赶到周家重重磕了三個响头。
“钱瑶那個性子,要是真出了事,她肯定不活了。要不是东家,钱瑶她……”
温正抬起头时,脑门已经磕出了血印子,一双眼睛更是通红。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感谢周家。
“我愿意给东家做一辈子奴才,当牛做马,绝无怨言。”
周应淮皱着眉,神情似有些不悦。
温正心裡咯噔一下,不知道自己刚才說错了什么。
正想着,傅卿的声音便从主屋裡传出。
“周应淮,你给我进来。”
温正再抬头,果真看见周应淮的脸色更难看了些。
坏了,他惹的不是周应淮,是傅卿。
慧娘抱着孩子走开,主屋裡只有周应淮跟傅卿两個人。
“怎么回事儿?”
事已至此,周应淮也不必再瞒,便把那天半夜小白喊门的事情說了。
傅卿心裡咯噔一下,“少禹跟我說是村裡来了两只狐狸,让你抓狐狸去了。”
她坐直了身体,眉心紧促。
“這么大的事情我现在才知道?”
“你在坐月子。”
周应淮老老实实的回答。
上回都已经過了月子,他惹媳妇儿生气,媳妇儿回了奶,乐安差点断了口粮。
這回他格外注意,想不到還是沒防住温正那张快嘴,一句话就把事情给說沒了。
“那钱婉呢?”
周应淮還沒开口,温正就在院子裡喊了起来。
“這几天她忙着家裡的事,也不出门了。”
周应淮锋锐的冷眸扫過去,温正立马闭了嘴。
“许氏他们家呢?”
“不知道,关着门。”
周应淮神情一滞,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
“他们還欠我家钱呢。”
许氏跟钱文广這几天一直不敢出门,就算是要去地裡浇水拔菜也只敢天黑了再去,怕见到钱瑶,怕她把钱婉的丑事抖出来。
又听着许氏在房裡哭,钱文广心烦不已。
“哭哭哭,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你還哭什么?”
“你還有脸說!”
许氏又开始痛骂起来,恨不得把钱文广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光了。
突然,有人敲响了他家大门。
两口子吓得一個激灵,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敲门声越来来越急,大有不开门就直接闯进来的架势。
钱文广脚步一缩躲到许氏身后,反被许氏拽拉出来,一脚踢出外头。
他硬着头皮,“谁啊?”
“我。”
周应淮?
两口子心裡越发不安起来。
“我踹门了。”
周应淮话音刚落,大门就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
动静之大,吓得钱文广跟许氏白日裡一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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