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跟某個故人很像
毕竟当初她爹陈塘山生病时,发出来的那些动静比這一個死物要可怕多了。
隔天,周应淮跟少禹大清早就過来了,给了慧娘一些钱,让她去镇上买些调料和盐巴。
傅卿也有想要的东西,就让慧娘一并帮忙带回来。
陈小汶想跟着一块儿去,玉丫头听见后,也想跟着去。
而周乐安作为最小的尾巴,肯定也是要跟着去的。
慧娘一個人可看不了這么多孩子,干脆一個都不带了。
吃過早饭,周应淮喊着玉丫头带着乐安出去玩儿,少禹则是要在家裡帮他把野猪肉分了。
少禹把锋利的砍刀递给他,“要分给谁?”
周应淮摇头,“谁也不分,就自己家吃。你娘去年就說要腌火腿腊肉,但去年沒什么猎物,這头野猪应该也能做吧?”
“能。”
傅卿摩拳擦掌。
野猪肉肉质紧实,做成腊肉后风味独特,比普通猪肉制成的腊肉更加美味。
“我跟少禹要分猪肉了,你還是进屋去吧。”
傅卿什么沒见過,根本不怕這些。
可周应淮不想让她看這些,一直催着她进去。
“你有這個功夫,不如赶紧给儿子取個名字,都要满月了還沒個正经名字,别人问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說。”
刚才不愿意进屋的傅卿果真乖乖进了屋。
她要是能取出好名字還用等到现在?
不到半個时辰,他们父子俩就把一头野猪给分杀好了。
内脏放在一边,紧实的四肢与其他的肉又放在一边。
最后那個带着獠牙的野猪头则是被他装到了背篓裡,說一会儿要拿去卖掉。
父子二人刚把院子裡的血冲干净,玉丫头就带着乐安跑回来了。
“怎么了?又被欺负了?”
少禹拉起袖子就要给妹妹们讨公道,乐安拉着他。
“不是不是,是吴姨。”
傅卿从主屋出来,“你吴姨怎么了?”
“吵架。”
傅卿喊着少禹,“你去她家看看,你马叔是不是又不在家了。”
马家。
马月姑跟吴芝仪吵得不可开交,气得吴芝仪直接摔了房门,不出去了。
门外骂声一片,骂得邻居几家人都听不得了。
“我說马月姑你小声些,你娘都被你气病了,你還在這喊。”
“你就是看马文光不在你才這样,他在的时候你怎么不喊?”
马月姑两手叉腰,“他在不在我都一样喊。”我喊两声怎么了?本来就不是我的错,我還喊不得了?”
她不仅要喊,她還要跳起来喊。
见她不讲理,人家也懒得劝,一下子散了個干净。
马月姑心上還在得意,转头就看见少禹站在家门口。
她脚底升起一阵寒气,說话都变得结巴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
“我刚才听见狗叫,以为是小白跑過来了,原来不是啊。”
马月姑肺管子都要气炸了。
“你骂我?”
少禹双手环抱胸前,“你听见了?”
马月姑气得想打人。
“你来我家干什么?”
“我找吴先生。”
少禹直接走了进来,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
马月姑拦在他前头,“這是我家,我又沒让你进来。”
少禹指了指马家门外那两间搭起来的木头房子。
“你搞错了吧,那才是你家。”
马月姑一下子变得哑巴了。
周家這死孩子,真能气人啊。
吴芝仪开门出来,尽量的让语气平和些。
“少禹,你娘找我有事儿嗎?”
本来少禹只是来看看的,可既然吴芝仪這么說,他也就顺着话点了头。
吴芝仪领着小宁儿出去,跟着少禹就走了。
赵氏屋裡摔了個水杯,马月姑沒做声,只当听不见。
可片刻后還是乖乖的进去收拾了狼藉,又挨了老母亲一顿骂。
进了周家,第一眼就看见了那個长着獠牙的野猪头。
她惊呼一声,赶紧捂住女儿的眼睛。
“這什么东西這么吓人?”
“当然是好东西。”
傅卿招呼她来屋裡坐,但小宁儿想凑热闹,一直往外头跑。
从马月姑装不下去之后,周家的孩子已经很久沒来找小宁儿玩了,這会儿遇见了年纪相仿的乐安,两個孩子又玩儿到了一块去。
屋裡,傅卿才问起今天吵架的事情,吴芝仪就冷了脸。
“我给娘倒了杯水,她非說水是冷的,怨我整天闲着也不烧壶热水。”
“就這么点小事儿?”
吴芝仪瞬间炸开锅了。
“是小事儿,但這样的小事她每天都能找一大堆来,鸡蛋裡挑骨头。”
“昨天早上是宁儿在饭桌上掉了点饼渣子,中午又說我的药晒的满院子都是,味道难闻。晚上說我夜裡打呼噜吵得她睡不着。”
吴芝仪都要气哭了。
“打呼的明明是她!”
“今早起来就怪我门前的扫帚沒放好,绊着她了。刚才又說倒水的事儿。”
吴芝仪越說越委屈。
“她整天针对我,我看她就是巴不得把我撵出去。”
她一個人在那說了半天,傅卿却半点回应都沒有。
吴芝仪抹了把眼泪,“嫂子,你說句话啊。”
“你怎么把日子過成這样了?”
傅卿不說话就算了,一說话,则是像把刀似的直接扎在心口。
“现在的你,跟某個故人很像。”
“谁?”
“秦兰月。”
吴芝仪脸色一变,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傅卿知道她不乐意听见這個名字,但此时眼前的吴芝仪,就跟当年与赵氏闹了矛盾,一個劲儿過来說委屈的秦兰月简直一模一样。
“马月姑就是個泼皮农妇,而你是做過高门小姐的,你竟然治不了她?”
吴芝仪如鲠在喉。
她不是治不了马月姑,而是不想马文光跟赵氏难做。
“就是因为你顾及這個,顾忌那個,所以她這個大姑姐觉得你好欺负。也是因为這样,马文光跟赵婶子更是觉得你懂事,能忍让,想要家和万事兴。”
傅卿把话說的很直白。
“你只是個外来的媳妇儿,你爹娘在京城有地位,有权势,你非要在他家受什么气?
照我說,你家這日子能過就過,不能過就算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