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道爷 第11节 作者:未知 ———————————— 宁国府贾氏宗祠,贾珍坐在主位之上。 经過一個月的修养,他的身体已经痊愈。 但他对于贾蔷的仇恨却是沒有半点减轻,反而随着時間的流逝越来越强。 因为他发现自己失去了男人的能力,他尝试過很多方式,为此在府中還打死了两個婢女。 初时他還以为是身体沒有痊愈的原因,但在身体大好后,情况依旧沒有转变。 最后他還請来了御医,這是通過贾母的关系从宫中請来的,当然他并沒有将自己的情况告知贾母,只是說生了病想要請御医帮看看。 御医是最为守口如瓶的大夫,敢于多话的御医早死上许多回了。 最终御医给出了肯定的结论,贾珍的身体是无法恢复的。 虽說贾珍已经有了贾蓉這個儿子,但极爱享乐的他,如何能够承受這等打击。 之前又传来消息,七品推官温泓并沒有能够栽赃贾蔷,反而将自己给搭进去了。 好在這件事不是贾珍出的面,就算温泓想要咬住他,以贾府如今的声势也无法办到。 可這一来他将贾蔷更是恨到了骨子裡,所以在身子一好就立即請来了贾氏族老与贾氏一脉的重要成员。 三位族老包括贾代儒在内,都被他使了点银子,他今日所求之事,绝对会通過的。 “各位贾氏族人,今日我請各位来此是为了修改族谱之事!”贾珍扫了贾代儒一眼,贾代儒会意的开口說道。 “有何要需要修改族谱?”贾政有些不解的问道。 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知道今日是族中聚会,請他過来参加。 由于是贾珍亲自邀請,他也不好拂了面子。 但听闻是修改族谱,他却是不得不开口說话。 族谱是家族根本,除非是添人进口,又或者有族人死去,否则是不会动族谱的。 “宁国府三房的贾蔷自愿离了府中,并带走了三房的产业,另外贾蔷在那日還伤了珍大爷,珍大爷不想贾蔷因忤逆影响其未来,但此等事不可轻待,我与两位族老商量了一番,决定将贾蔷的名字自贾氏族谱中划去!”贾代儒沉声說出了原由。 来此参加族中聚会的,是各房的代表,听到贾代儒的话也是一惊。 “贾蔷怎么敢如此,這违背人伦的畜生,我支持将他驱逐出去,贾家容不下他!”贾政一听之下,反应比其他族人更为激烈。 他自许为人正直,是容不得這等忤逆之事发生的。 要不是贾珍不想告贾蔷,他都会让贾蔷一辈子背上忤逆的名声。 贾赦沒有如其他人一样愤慨,他为人看似荒唐,但心中却如明镜一般。 他与贾珍是叔侄,对于贾珍的为人更是清楚。 他也见過贾蔷,那是一個老实腼腆的孩子,能够让一個老实腼腆的孩子做出伤害贾珍之事,绝对是贾珍做了极其出格的行为。 他虽看的清,却并沒有打算阻止。 小小的贾蔷,不值得他恶了贾珍這個族长。 沒看贾珍都沒有出面,三位族老就主动跳出来,這件事贾珍一早就安排好了。 第15章 考中 “各位族人是否有反对的?”贾代儒见贾政同意,脸上一喜转头看向其他族长问道。聪明的族人已经看出来這件事就是贾珍主导的,就算再不聪明的族人,也不会在這时候提出反对意见。 贾蔷人都不在现场,站在哪一边都不用多說。 “好,既然所有族人都同意,我宣布自今日后将贾蔷逐出贾氏一族,自此以后贾氏族谱上再无贾蔷!”贾代儒大声宣布道。 他的话說完,族人们沒有過多反应。 “下面請族长修改族谱!”贾代儒接着說道。 贾珍站起身来,来到供奉族谱的地方,躬身行了一礼,然后将族谱請了下来。 他翻到了记有贾蔷的那一页,眼中闪過了快意。 一旁有人送上沾了墨的笔,他大笔一挥之下,将贾蔷的名字涂抹掉。 贾蔷這一支脉本就只余下其一人,這下子這一支脉就不再属于贾氏一族。 事情结束后,贾珍請族人们吃了酒。 族人们之中除了宁荣两府外,其余的族人過的并不好,請吃酒就是他们最高兴的事。 贾政无心喝酒,哪怕是将贾蔷驱逐出族谱,他還是有些悻悻,感觉這是轻落了贾蔷。 回到荣国府后,正好贾母有請,他进了荣禧堂。 “今日可是有什么大事,怎么听說贾珍召开了族会?”贾母摆了摆手让贾政免礼,這才出声问道。 她虽不過问事情,但一些大事发生,還是会有人主动向她报告的。 “是族老们对贾蔷那孽障不满,提议驱逐出贾氏一族!”贾政实话实說回道。 “什么?驱逐贾蔷?可改了族谱?”贾母一听之下,焦急的连声问道。 “已经改了族谱,老太太就是心善,這等孽障早就应该驱逐出府了!”贾政见她心急,连忙劝道。 贾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下可惜贾蔷,却也不会为了此事再找贾珍,改了族谱就代表着這件事已成定局。 贾蔷可不知道他已经被贾氏一族从族谱中驱逐出去了,要是原身听闻這個消息,大概率会无比的悲痛,但他真要知道了此事,只会为此事而高兴。 从贾氏族谱中去掉名字,等同于他以后再与贾氏一族沒有了关系。 —— 贡院的大堂中,众多官员正在阅卷,這裡被分成了三個部分,先是由低级官员进行粗查,选出其中比较良好的,再送到副考官的手中。 原本有四位副考官的,由于温推官被看押,這时只有三位副考官在忙碌。 副考官這边会将送来的试卷分别审阅,再优中选优,选中排名靠前的试卷交由主考官。 主考官在期间来回检查,以防止有官员遗漏了良才。 這种选拔人才的方式持续了多個王朝,早就有了一套完备的方案,最大程度避免人才的错失。 主考官尹可为面色沉肃,温推官虽是上方指定的副考官,但事情发生在他主办的院试中,他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责任。 现在他对于贾家可谓是恨之入骨,温推官在被收押后,都不需要审问就全都招了,让他知道了贾家利用院试想要整死贾蔷之事。 俗话說的好,断人前途犹如杀人父母,尹可为的前程因为這场院试有了波折,他自是对引发此事的贾家极其不满。 “好诗,真是好诗!”一副考官突然开口赞道。 “是何好诗,我可是看了一天枯燥乏味的诗文,快快给我看下让我放松放松!”另一位副考官抬头好奇的說道。 此次考试只是院试,参加者的水平有限。 加上這裡的几位考官自身水平不低,所以能够被他们看入眼的诗文极其罕见。 “砑光熨帽绛罗襦,烂漫东风态绝殊。 息国不言偏结子,文君中酒乍当垆。 怪他去后花如许,记得来时路也无? 若到沩山应悟道,红霞红雨总迷涂。”副考官见其余人停下手中之事,也就大声读道。“不错,此七言律诗用典多且巧,此次桃花为题的诗中能够排到前列!”尹可为微微点了点头說道。 他走到副考官身旁,接過了试卷。 “此八股文写的平庸,少有新意,不過诗文倒是可以弥补一二,倒是可以放到前五之中待评!”他看了一下试卷的第一页,淡淡的說道。 三位副考官并沒有异议,事实上是尹可为的要求有些高了,這是院试,对八股文的要求并不算多高。 這段八股文四平八稳,点题明确沒有一点失误之处,一看就知道其基础极牢。 三天時間過去,所有的试卷都被一一审阅,其余的试卷都被分了名次,其中的前一百二十名就是本次通過院试的新晋秀才。 不過在尹可为的手中,還有五份试卷沒有去除糊名,這是被三位副考官与他一起列为前五的试卷。 “开卷!”尹可为向一旁的低级官员沉声吩咐道。 低级官员将试卷的糊名封口先是展示给在场的众考官查验,這才将糊名开启。 “這是贾蔷的试卷!”尹可为看到了那被众考官称赞诗文的卷子,被排在第四名却原来是贾蔷的试卷,這让他想到那日之事。 “此子太小,才十二岁,排为第四有些高了,不如调低一些!”一副考官出言說道。 因为贾蔷,让他们這些考官主持院试不但无功,反而惹了一身麻烦,虽說贾蔷也是受害者,但副考官還是想要压一压這贾蔷。 “是呀,将其调到五名之后!”另一副考官支持道。 事实上院试的前五名可不只是名次好听些,前五名都有进入国子监的机会。 副考官要将贾蔷的名字调到五名之后,就是欲绝了贾蔷进入国子监的机会。 “本官倒是以为,不但不能降贾蔷的名次,反而還要拔高,贾家想要毁了贾蔷,我等不如扶他一把!”尹可为淡然一笑說道。 他将原本第四位的试卷放到了第二名的位置,贾蔷的八股文远不如第一名,与二三名的差距极小,加上诗文的优势,放到第二名并不突兀。 “尹大人所言极是,我等不但扶其一把,更是要告知贾蔷幕后之事!”副考官拍手說道。 众考官统一的意见,其实尹可为开了口,其余三位副考官只要沒有涉及到自身利益,都不会对此有什么异议的。 尹可为的脸上露出了冷意,贾蔷的成绩就是打了贾府的脸面,他现在沒有能力报复贾家,也只能用這种方式恶心恶心贾府了。 院试的第五天,到了放榜的日子。 贾蔷坐着马车,在已时的放榜時間到了贡院的门口。 到了這裡他才发现自己来晚了,贡院前的一條大街上满是人。 除了来看成绩的学子,更有着很多前来看热闹的人。 贾蔷的视力很好,他站在人群外,一眼就看到了高高在上,排在第二自己的名字。 他有些意外竟然能够排到第二名,要知道他只用了一個月時間复习,八股文完全是强记硬背。 “难道是那首清朝桃花诗的作用?”他心中猜测道。 不管如何,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