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抓得叛徒连营起
贾琏连喝了两盅茶,心裡想着,自己何时离开比较合适。
他来這裡,一是好奇心想要看看林妹妹,二是想借机先看看王熙凤。
按照记忆中的剧情,王熙凤很快就要出场。
自己在這裡和她先见一面,然后慢慢熟悉起来,为搬回去后做准备。
就在他想這些的时候,一阵清脆的笑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贾琏一开始有些纳闷,谁這么大胆,敢在荣禧堂這么放肆。
可是紧接着的一句话,他就知道這人是谁了。
“我来迟了,沒得迎接远客!”
就這一句话,不用多想,来的便是王熙凤无疑了。
果然,话音一落,一個明艳的女子,就在一群丫鬟媳妇的簇拥下,从后堂门走了进来。
虽然从记忆中還有书中的描述,贾琏知道王熙凤也是一個罕见的美人。
可是当亲眼见到后,他還是被惊艳到了。
不說其容貌,单說气质,就是他两辈子都沒见到過的。
這样的容貌气质,要不是贾琏早有准备,說不定此时就会露出猪哥象了。
好在他反应快,在被惊艳了之后,马上就收回来心神,装作无事发生。
王熙凤那边,虽然一进来就将目光看向了林黛玉,但是也有分出一份注意力看着贾琏。
当他看到贾琏只看了自己两眼之后,就低头去喝茶了,心裡也是一阵气结。
暗道“平儿不是說他不生气了嗎,怎么還是這幅德行。难道還等着老娘在這裡给他赔不是不成?要是這样的话,老娘就让你看看我的手段,不然以后就拿捏不住你了。”
贾琏自然不知道,因为自己刚才不自然的表现,又惹得王熙凤這個婆娘心裡不爽了。
此时他想的是,和王熙凤說两句话后就离开。
那边,王熙凤和林黛玉面见之后,又表演了一番八面玲珑的戏码。
然后丫鬟们就端上来了点心果子,让林黛玉垫垫肚子。
就在這时,贾母再次看到了躲在一旁喝茶的贾琏,便诧异的问道:
“琏哥儿,你怎么還在這裡?”
贾母问的随意,贾琏却有些尴尬了,他总不能說想等自己媳妇說两句话吧。
好在王熙凤這個伶俐的在這裡,连忙替贾琏解围。
“老太太,是孙儿叫他留下的,等会儿孙儿有事要和您說呢。”
贾母听到這话,便不再多說,让丫鬟给贾琏也上了一份点心果子。
贾琏不疑有他,边吃点心边喝茶。
终于等林黛玉吃了两口,邢夫人将她带走去见贾赦之后。
贾母丫鬟等打发下去,留下王夫人并迎春她们,然后开口问道:
“凤丫头,你留下琏哥儿,可是有要紧的事情要說?”
听到贾母此话,贾琏虽然不知道王熙凤要干什么,但懂得和自己相干,于是便站起来,准备走到贾母跟前去。
可是還沒等他走两步,他就看到刚才還爽朗的和大家說话的王熙凤,突然变了一副样子。
从利落大气的凤辣子一下子变成了梨花带雨的受气包。
同时她嘴裡還說着:“老太太,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王熙凤這突如其来的变化,整個屋子裡的人都懵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尤其是贾琏,還沒有完全琢磨透王熙凤,更是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众人中,唯一還算平静的,就只有王夫人了。
不過贾母是见過大场面的,很快就回過神来,拉着王熙凤的手问道:
“哎呀,我們家凤丫头這是受了什么委屈,說给祖母听听,祖母给你做主。”
听到贾母這么一說,贾琏也回過神来,同时心中升起一丝警惕。
王熙凤說留下自己有事,现在却梨花带雨的告状,很有可能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而且,十有八九是为了自己這三天沒有回院子的事情。
可是平儿明明說了,王熙凤害怕府中长辈知道此事,想要让自己赶紧回去,现在怎么又主动揭开呢?
不過王熙凤沒有說开之前,贾琏也不好轻取妄动,只能等着王熙凤接下来的表演。
听到贾母的问话,王熙凤便說道:
“祖母,這本是件丢脸的事情,孙儿原本不打算說的,可是孙儿实在委屈的很,便想着請祖母您做主。”
贾母见状,就哄着說道:
“有委屈你就說出来,谁還能笑话你不成,再說了有祖母在,沒人敢笑话你。”
就在這时,一旁的王夫人也說道:
“都是自己家裡人,哪裡会有人笑话伱,你放心若是你真受了委屈,我們大家伙都给你撑腰。”
她這么一說,旁边的迎春等人,自然也都随身附和。
“琏二嫂子,你尽管說吧!”
“对啊,都给你撑腰呢。”
满屋子的人,一個個都出言表现,叽叽喳喳的要给王熙凤撑腰。
唯独贾琏,却不由的冒出冷汗。
而此时的王熙凤,感觉铺垫的差不多了,便开口說道:
“祖母,孙儿今天要說的,和我們家二爷有关。”
“琏哥儿?”贾母似乎很惊讶的說道:“他欺负你了?等一下我收拾他。”
說着贾母似有站起来,要打贾琏的架势。
王熙凤還沒有将真实的目的說出来呢,哪裡会让贾琏动手打两下了事。
连忙說道:“祖母,他倒是沒有欺负我。”
“沒有欺负你?”贾母有些迷茫“那他做了什么事情?”
王熙凤梨花带雨的說道:“他生我的气了,還搬到别的院裡,孙儿請了好几天他都不回来。”
听到這裡,贾母脸上沒了一开始的气愤,轻笑着說:
“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小两口闹别扭了,凤丫头你放心,我让琏哥儿现在搬回去就是了。”
說着,贾母便转头看向贾琏,呵斥道:
“你這個混账子,平日裡不着调也就罢了,怎么還尽惹你媳妇生气呢。你现在就给你媳妇赔個不是,等一下就搬回去,若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贾琏听完這话,不由的有些气结。
他還是小看了王熙凤,以为人家会息事宁人,沒想到她宁可丢脸,也要借着贾母将自己收拾一顿。
不過贾琏刚到這裡,還沒完全掌握荣国府的事情,为了不节外生枝,他只能强忍着气愤。
于是他說:“老太太不必担忧,原本沒有多大的事情,孙儿這几天不過是有些事情要想,所以住在了别的院子裡,沒想到让娘子误会了,孙儿今天就搬回去。”
贾琏将之前想的借口原样再說一遍,至于赔礼道歉的事情,他却绝口不提。
不過他觉得,王熙凤既然在今天這個场合将事情提出来,不会這么善罢甘休的。
果然,沒等贾母說话,她就又一次哭起来。
而且边哭边說:“祖母,您是知道孙儿的,孙儿哪裡会为了這点事情,来扰您的清净呢,也不会为了這点事情,和我們家爷生气。”
贾母诧异的說道:“难道還有其他的事情不成?”
王熙凤苦兮兮的說道:“這事关系着他的颜面,我本不打算說的,可是孙儿又担心从此以后在府中沒了容身之处,便不得不說了。”
听到王熙凤說到在府中将会沒了容身之处,這么严重的事情,贾母等人都不由的重视起来。
她连忙问道:“何等样的事情,怎么会让你沒了容身之处呢,老身還活着呢,哪裡会到這一步。”
“孙儿原本也是這般想的”王熙凤继续卖惨:“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孙儿不得不担忧啊。”
此时,半天沒有說话的王夫人又适时的說了一句。
“有什么事情,你大胆的說出来,自然有老太太给你做主,哭又有什么用。”
贾母闻言也說道:“是啊,先别哭了,你說說琏哥儿又做了什么事情,說清楚了老身给你做主。”
两位重量级的人都发言了,王熙凤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說道:
“祖母,我們家二爷他在外面有了相好的了,准备要休了孙儿呢。”
此言一出,满屋俱静。
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看向贾琏,想看看這位平日裡不着调的家伙,是不是真的会有這样的想法。
此时的贾琏,却顾不上這些目光。
他在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
他沒想到,王熙凤为了拿捏自己,会编出這么离谱的事情来。
這女人心思之歹毒,简直能一口咬到骨头上啊。
贾琏为什么如此确定這是王熙凤编造的呢,因为无论是是从接受的记忆,還是前世看的书中。
他都知道贾琏沒王熙凤拿捏的死死的,虽然有壮着胆子偷腥的举动,但是绝无休了王熙凤的心思。
现在這一切,不過是王熙凤拿捏人的手段罢了。
不過這一切,却只有贾琏自己清楚,别人未必会相信。
因为贾琏在贾家的名声,真的不怎么好。
這估计也是王熙凤敢這样信口开河的原因。
不過此时,贾琏却来不及多想,他要赶紧将事情解释清楚。
不然刚一到這個這裡,头上便带上這么大一個罪名,以后在荣国府可能就更加难混了。
可是,還沒等他相好如何解释,就听贾母气愤的大喊一身。
“他敢,他要是敢休妻,我就让他老子打断他的腿。”
贾母吼完這句,就转過头看向贾琏,呵斥问道:
“琏哥儿,凤丫头說的可是实情,你真的想要休妻。”
此时此刻,在贾琏的内心裡,還真的想将這個诬陷自己的王熙凤给休了。
可是贾琏知道,在如今的荣国府当中,他贾琏真的沒有什么话语权。
他要是敢說出休妻的话,打断腿或许不会发生。
可是贾府为了给王家交代,一定不会轻饶了贾琏。
而且這样做,還会直接将贾母這個贾家的掌权人得罪的死死。
這样贾琏在贾府当中,那就是過街的老鼠了。
所以,贾琏很知趣的說道:
“老太太您是了解孙儿的,我怎么会做出這等蠢事呢。”
听到贾琏直接表态,贾母脸上的怒色便降低几分。
她低头对着王熙凤,柔声說道:
“凤丫头,听着了吧,琏哥儿沒有休妻的心思,你放心了吧。”
王熙凤闻言,低声嗯了一句,然后慢慢转头看向贾琏。
贾琏此时自然知道不是乱来的时候,便强忍着挤出了一個难看的笑脸。
不知道是被贾琏强挤出来的笑脸刺激到了,還是王熙凤本身就沒打算就這么轻易放過贾琏。
只见她回過头,又哭哭泣泣的說道:
“老太太,不是孙媳妇不相信他說的话,只是他做的事情,让孙媳妇实在难以相信。”
贾母见话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王熙凤還咬着不放,脸上便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不過她還是压着性子,柔声說道:
“凤丫头,琏哥儿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你這边不放心。”
王熙凤作为察言观色的好手,自然也能觉察到贾母情绪的变化。
可是事情已经被她推到這個地步,她也不能半途而废。
于是继续眼泪连连的說道;“孙媳也不是不知轻重,抓着一点错不放的人,可是他……”
說到這裡,她突然停了下来,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說接下来的话。
等大家的目光再次聚焦過来的时候,她才继续說道:
“他前几天到外面荷花酒,看上了一個姐儿,便给人家留了话,說是要回家休妻,将那個姐儿娶回家。”
大家一听竟然是這等事情,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贾琏不可能会娶一個姐儿进贾家,但是所有人還是一起对贾琏怒目而视,仿佛贾琏已经将姐儿娶回家一般。
被大家盯着的贾琏,此时也也有些头大。
他代替原来的贾琏,满打满算也才三天時間,根本就不知道贾琏以前做過什么荒唐事情。
更糟糕的是,他现在接受原身的记忆也不太齐全,脑海中也搜不出有這么一出。
所以,面对王熙凤扣下来的帽子,贾琏不知道怎么回应。
好在這個时候,贾琏出言打了圆场。
只见她探口气說道:“凤丫头受委屈了,等一下老身就让他老子收拾他。不過凤丫头也不要多气恼,男人就是這個样子,偶尔喝個花酒也沒什么,逢场作戏哄那些個狐媚子說几句奉承话,也是常有的事情,凤丫头不必放在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