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夜救蓝玉,瓜不保熟
宁国府内小厮丫鬟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外院的血腥味时刻萦绕在众人心头
都知道府裡出了大事,也无人敢在這关头议论事由,要是被贾大老爷知晓,打杀也是容易
从早晚贾蓉精疲力竭,跟着去城外寻了不少地方,有经验的老手寻着马蹄印儿找到运河边,蹄印儿又向北去了
只好安排人向北追去,這一天一夜過去贾蓉心裡也是不报什么希望了
他那媳妇秦可卿生的花容月貌颜色极好,又落入那等人手中還给他灌了那么多春风药…怕是…怕是…哎!
想到這裡真是后悔万分,更是对那猪狗不如的傻儿恨之入骨,心裡已经想着抓住那家伙以后,非要用十头猪十條狗十二时辰的折磨他!
“废物!在這作甚!人可寻着了?”
正在堂门外意淫复仇的贾蓉被這一吓,差点腿一软跪了下去
回头果然是贾珍怒目瞪着他,贾珍哼了一声父子二人进了屋,
屋内贾珍坐下贾蓉低头站着等父亲问话,端起茶盏喝了口雨前龙井,贾珍咂了咂嘴這可比不上前些时候的茶好,這些下人也糊弄起主子来了!
怒气更是上涌全发到他這儿子身上,贾蓉低着头心裡忐忑不安
“說啊!還等着你老子问不成?猪狗不如的东西我贾珍怎么会生了你這么個蠢蛋!”
别說贾珍怀疑,贾蓉自己有时候都怀疑是不是蔷哥儿才是他亲生的自己是捡来的,自己這父亲对两人的态度可是天差地别
“孩儿沒有能为,今儿寻了一天也沒有找到可卿,只发现是向北已经派人寻過去了”
“废物!真真是废物点心!咳咳…”
“老爷,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只是切勿气坏了身子,都是是儿子不孝”
贾蓉急忙伏地跪下,要是给他老子气出個好歹那他不用活了,古之重罪,大不孝也
贾珍哪裡是气的,也不知道是那個沒眼见的這茶沫這么多
“咳咳~tui~”
一口吐出,贾珍平复了下胸口看着跪地上的贾蓉心裡转了半响开口
“明日要是再寻不着,你就花点银子找個女尸对外就說人已经找到,自尽殉洁了懂了嗎!”
“啊!老爷!這…這…”
贾蓉一惊!父亲這意思是找到也是死了,沒找到也是死了,那可卿岂不是
“這…什么這…怎么你還想让個压寨夫人进府裡做当家少奶奶不成!宁国府脸都给你沒用的东西丢尽了!”
贾珍也是沒办法,今日這事儿恐怕是传遍全京城了,就算人找到也不能要了,不然這宁国府的脸面怕是丢尽
“可是老爷,秦家那裡怕是…毕竟是秦家女儿要是她父亲要验看恐怕有些难为”
贾蓉明白了他父亲怕是不会认這儿媳了,可怜可卿那样好的人儿
“秦家什么,进了我府上就是我府裡的人他验看甚么,滚下去!”
贾蓉唯唯诺诺退走,秦可卿怕是死也想不到荣宁二府最挂念她的不是公公婆婆夫君,而是只见過两面的贾宝玉
周楚鸣跟秦可卿就在這船来船往的运河中一直漂,也不知道到哪儿了,他一直看着秦可卿哭,一直哭到晕睡過去
抓了抓头,這叫什么事儿
肚子咕噜噜叫几声,扒开舱帘一看夕阳西下,這女人可真是能哭啊,从早上哭到晚都
他是又道歉又威胁,也不行倒打一耙也不行,也不算倒打一耙,药确实是贾蓉那王八蛋叫人喂的吧
怪得谁来,自己肯定是三不沾啊,這样一想心裡舒服多了
這会饿了左右寻摸,船尾倒是有個小灶一口小锅应该是船家自己用来煮食的
其他就一捆柴火一点颜色暗淡的盐巴,想了想看看水面,倒影還挺清醒头发乱糟糟,光着膀子肌肉虬结长得浓眉大眼挺端正一小伙,用他时代的话說就是個型男硬汉就是黑了点
還這么有肉這傻子底子不错啊?周楚鸣捏了捏肱二头肌感觉浑身說不出来的有劲就像发泄发泄
一猛子扎入水中,双手一划拉冲出老远
有劲儿!使不完的劲儿,還总有点青春期的躁动,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药效還沒過還是怎么滴,涨的疼可他這会也不能禽兽不如不是只能默念
心若冰心,天塌不惊…希望有用
游了几圈沒甚鸟用,回来一手把着船舷一边看着水裡游来游去的鱼,可能身上有汗還是别的,這鱼呆头呆脑就游過来周幺一把捏住当场毙命扔上船
如是再三,他在水裡好好洗了洗,上了船用一把破刀都磨的快剩下刀背了,杀鱼去鳞也管不了水干不干净打上一锅鱼扔进去把那点盐全洒进去煮起来
路過的商船偶尔有人看到這么個汉子蹲在船头煮东西,指指点点周幺回瞪一眼无不被他這凶狠眼神下回去,直呼哪裡来的破皮破落户還挺横
他们那裡知道這是在京城犯下强虏国公府少奶奶的狠人,還会怕這些不三不四的
周楚鸣都饿得顶不住了,鱼总算是煮的差不多了找了個河口把船停過去,周围倒是挺多树木挡了炎炎烈日
折断几根芦苇杆当做筷子,夹起一块鱼肉常了下,啧~腥味有点重但是肚子饿忍着吃了
吃了两條实在是不想吃了才罢手,想着船裡還有一個呢
端着锅进去秦可卿不知什么时候醒了靠着乌篷船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管她想什么不寻死觅活就好,周楚鸣端着锅问
“要不吃点?”
秦可卿双眼无神,仿佛沒见到這個人周楚鸣无奈了
见她手上有串佛珠眼睛一转,想起個故事来开口說道
“你信佛?那相必你也是相信来生往世轮回了,我给你說個佛家故事吧要是你還想不开那我也沒办法了”
還是不搭理他,周楚鸣放下锅自顾自說起起来
“从前有個书生,和未婚妻约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结婚。到那一天,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书生受此打击,一病不起。家人用尽各种办法都无能为力,眼看奄奄一息”
這时,路過一游方僧人,得知情况,决定点化一下他。僧人到他床前,从怀裡摸出一面镜子叫书生看。书生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丝不挂地躺在路边上。
“路過一人,看一眼,摇摇头,走了……又路過一人,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走了……再路過一人,過去,挖個坑,小心翼翼把尸体掩埋了………
疑惑间,画面切换.书生看到自己的未婚妻.洞房花烛,被她丈夫掀起盖头的瞬间……”
秦可卿本不想听,奈何這故事虽短却引人细想,想知道为什么他妻子会嫁给他人
周楚鸣看她眼睛动了动,知道她再听了继续娓娓道来
“书生不明所以。僧人解释道:看到那具海滩上的女尸嗎?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
你是第二個路過的人,曾给過他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恋,只为還你一個情。
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個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他现在的丈夫。书生大悟从此病愈”
周楚鸣看着秦可卿那憔悴不少的容颜說道
“你看是不是就挺像你现在的情况?不是我要欺负你,是咱们实在有缘啊!”
一摊手周楚鸣一副沒办法老天爷安排的表情
秦可卿被這无耻言论气的忍不住恨声道
“我何曾与你有缘,我与夫君本已拜堂成亲,你這恶贼强虏了我還如此…如此…”
秦可卿說不下去了,心裡想真有前世今生么?是我前世有什么因果今生才有此劫难么
“可你们沒有夫妻之实啊…周楚鸣指着那些血梅花一脸无赖样”
周楚鸣反正不要脸了,說的秦可卿无语凝噎,
最后秦可卿也沒吃东西也不搭理周幺了,也還好至少现在人冷静下来了
周楚鸣自說自话也是无趣,想先搞清楚自己在哪儿了,顺着河流走到天黑也沒有看到什么大城镇小村庄
索性靠在船头看着星空,微风徐徐要不看他這处境但是挺悠闲自在的
想着前世今生,他一個摸鱼人啥也会啥也不会那种,可以自豪的說一声我就是废物!
如今到了這個世界好像除了原身這一把子力气也沒有别的长处?低头一看!嗯,除了力气還有個特长
看着明月沒头沒脑来了一句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裡”
本来想朗诵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可他丫的原身故乡也不知道在哪裡,自己好像也沒啥感触,去哪儿不是活啊?
闲来无事sao性一下,却让船舱内防备恶贼的秦可卿听痴了
這恶贼居然也能吟诗作对,這首诗却从未听闻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抬头看着乌篷潇洒的月光,秦可卿想着這月是否也映照着贾蓉,贾蓉是否也看着月亮在想着可卿呢
女人~呵呵纯属她想多了,贾蓉這会儿正在他院子裡搂着一個伶官儿在屋裡快活的紧儿,实是他老子都发话了可卿已死也不用费心思寻了,他也无法干脆找一帮戏子伶官一醉解千愁
船飘飘荡荡到半夜,周楚鸣听到有动静醒了過来,站起来一看周围黑茫茫一片借着月光把船引到岸边
上了岸才发现行不多远都是良田,远处隐约有灯火晃动他悄然摸了過去
“你這老儿猪狗不如的东西,這何老爷家的瓜也是你能吃的?還敢来偷直是不知死活!”
他摸到那群人不远处听到声音,果然前面是一边西瓜地,月光下一個黑瓜影,看的他口水直流
只见一群汉子拿着捎棍,围着一個人那人還护着什么人太远他也看不清
“吴管事儿,你看這?”
一個汉子恭敬的对边上长裳中年男子請示,询问该如何处理這一对爷孙
“当是甚事儿,大半夜给我搅扰不休,老的不得用了,小的留下当個苦力罢”
那吴管事打個呵欠瞥了一眼地上爷孙,很不耐烦哦摆摆手转身就要走
“老爷绕過我孙罢~小老儿沒偷瓜只摘了一点叶子您看,真的只摘了点叶子,您拿了我去,拿了我,放過我小玉儿,求求您管事老爷”
见几個汉子要来拉他孙子,老头死死护住对那要离去的吴管事苦苦哀求
“哼!叶子?就算你吃了何家老爷一捧土,那也是不行!嗯恩~”
說完对汉子们努努嘴,几人立马上去对老头拳打脚踢起来
“爷爷!别打我爷爷,我跟你们拼了!”
“哎哟!兔崽子小东西!你敢咬我!”
本以为這小的十来岁沒什么大碍,想不到是個狼崽子一口咬在汉子腿上不松口,疼的他提起捎棍就往他脑袋上砸
“砰~”
“额~”汉子眼中最后的画面是一個沙包大的拳头直向自己面门,眼前一黑就栽倒在地
“娘的!你這西瓜不保熟啊!”
周楚鸣抱着两個西瓜砸开一個裡面半红不白咬了一口直接吐在地上,化身华强哥
众人被這突然出现的家伙唬的一愣,一拳就放到了最能打的王二,看看地上的王二再看看抱着西瓜一掌拍开的人
“呔!你是哪来的闲人,敢管何老爷家的事儿!”
本来都转身走开几步的吴管事看到這一幕,顿时火冒三丈,在這扬州鲁镇上還沒有人敢对何老爷不敬
“呸!”周楚鸣吐出一把瓜子啐了那管事一脸
“什么何老爷,王老爷!你這瓜不保熟!”
吴管事虽然只是這处庄子的小管事,平日裡也仗着何老爷的威势人五人六的,何曾受過這等屈辱怒气上涌狠狠地說!
“打!给我打死他!”
几個汉子互相看了看,齐齐喝一声举着棍子就冲着周楚鸣過来
看似很快可靠在周楚鸣眼裡慢如蜗牛,当前两人执棍当头周楚鸣一個小走位用胳膊夹住,两個大汉用尽全力也抽不出来
周楚鸣用力往前拉一把两人被大力拉到面前心知不对赶忙松手可也晚了,一人脸上吃了一拳哼也不哼就软绵绵出溜到地上
细细一看眼珠都爆出来了,可见周楚鸣這是何等怪力,周楚鸣也不好受人头可不是脆生生的西瓜手還是有点疼的
现在手裡有棍子了就方便许多,一手拿一根不到仗许长的棍子有些轻飘飘的,但他仿佛感觉自己好似游戏裡的双刀剑圣
剩下两個汉子一看這场面,有点畏畏缩缩了围着他转圈起来
周楚鸣哼了一声
“无胆鼠辈!看我大风车!”一個转圈啪啪两声打飞两個汉子,两声惨叫戛然而止怕也是活不成了
這转了一圈正想找那個鸟管事来着,地头哪裡還有什么人
抬头扫了半圈不远处有個影影绰绰的东西在往坡上爬
“c!跑的倒是快!”
原来那管事看到周楚鸣出手就打到两人心知是来硬点子,赶紧就溜了趁着夜色回去庄子再找些帮手
周楚鸣看了看手裡一头粗一头细的棍子,抛了抛助跑几步,嗖~
破空声入耳,约么半分钟不到
“啊!!!!!”
一声惨绝人寰的痛嚎,大破了寂静的夜空
不一会儿狗叫声狂吠起来,汪汪汪個不停
“哇!我真是天命之子這也能中?”
周楚鸣自己都惊呆了,他知道自己力气大本想扔過去吓唬吓唬這鸟管事
一百来米想不到也能正中靶心,不過狗叫声越来越急怕是惊动了人
赶紧回头开溜,在几個汉子身上摸索了一下
全是穷鬼,倒是在开头打到那家伙身上摸出個小荷包也来不及看
拍拍瓜也不知道是不是熟了,主要是個仪式感,一扭头那小孩還抱着他爷爷在哪裡呼唤個不停
想着他就這是死定了,走過去踢了踢他屁股
“小鬼,赶紧走了不然等下来了人,你也得陪你爷爷去了”
周楚鸣瞅了瞅一看月色下這老头怕是活不成了,七窍流血要是能活,他還真得给他供起来
“我不,我要陪着我爷爷,我要跟他们拼了!!”
“嘿,挺有血性哈,拿着”
周楚鸣听到這小孩咬牙切齿的怒吼不以为意,這么小不点拼個鸟毛,把一個瓜塞他怀裡一手提着他爷爷一手拿着棍搂着瓜,往开路返回
那小孩抱着個大瓜踉踉跄跄跟上,远远看到船舱外有個人一扭身又进去了
相必是秦可卿听到惨叫吓的出来看了,周楚鸣几步跨上船放下老头一回身把小孩提留上,拿起船桨用力抵住岸边火速离去
“汪汪汪~”
一群人举着火把三四只大狗大头,急急跑到地這边老远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儿
“吴,吴管事!!”
打头的人看到坡上有個人背上插跟捎棍被钉在地上,赶紧跑過去
“吴…吴管事,這是怎滴!這是怎滴!”
那管事口吐鲜血鼻歪眼斜,一边的手抬了抬本是指向瓜的,却让這问话的人会错了意
“吴管事你忍着点!”
他還以为吴管事抬手是指背上的棍子,呸呸~把火把递给旁人张口唾沫吐在手上
“嘿!起!”一声大喝!跨到管事后面用力把棍子拔了出来
“呃!呃!!咕噜!噗~!!”
像拔出一條烂鱼,這管事呃呃两声吐了一口血彻底沒了生气
“這…!這!可不是我杀的啊”
围着的人傻眼了…………
周楚鸣這边一边啃着瓜,一边看着這小孩抱着他爷爷啃瓜,相必是饿的久了连瓜皮也吃了
他那裡知道穷苦人家别說瓜皮,瓜子瓜叶也舍不得扔,那都是能果腹的东西
两個瓜都开打,還行有仪式感就是甜,给秦可卿掰成小份送了进去,吃不吃他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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