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四家联盟之谜(1) 作者:未知 王夫人皱眉,虽然刑夫人讨要凤姐儿出乎意料,原本還想着让老太太留人,但是转念一想,正好看到宝玉在老太太身边坐着,顿时就想起宝钗来。 不管怎么說,宝钗原本就是她嫡亲的侄女,如今又是儿媳妇,虽然宝玉不堪满意,如今小两口子還闹得很僵硬,但为了自己的儿媳妇,她不得不打算一下。 照理說,老太太怎么着都应该让宝钗当家才对,怎么会是让李纨出来当家?随即一想,是了……若是现在让宝钗当家,那也太過明显,唯恐凤姐儿沉心,想来是老太太的权宜之计。想到這裡,王夫人的脸上绽开一丝笑意,点头道:“老太太說的极是,但是珠儿媳妇可不必凤丫头,還得找個人帮着打理打理才是,你看宝钗怎么样?她要是您老人家一直看着长大的,人有生的稳重端庄,聪明贤惠……” 贾母沒有等她說完,直接道:“珠儿媳妇一人确实不成,但宝钗還是新媳妇子,现在就出来管家恐怕不妥,宝玉不是還沒有和宝钗圆房嗎?等着圆房后再說。嗯……我看着探丫头不错,平日裡知书达理,决伐果断,以前也帮着照应過,就還是让她辛苦照应照应。”說道這裡,她故意顿了顿,又道,“你可不能光顾着疼自己的闺女,就让儿媳妇操劳。” 王夫人顿时就呆了呆,她提议让宝钗管家,本来是想着给宝钗谋得一定的权利和地位,可是到了贾母口中,居然愣是成了疼闺女就让媳妇操劳?這……算什么话? 但王夫人纵然感觉委屈,也不敢分辨一句,忙着站起来答应了几個“是”字,带着凤姐儿退了出去。 這裡刑夫人也借口天色不早,向贾母請了晚安,告辞出去。 鸳鸯摆上饭来,探春惜春都在自己房中用饭,贾母带着宝玉吃過饭,鸳鸯撤了下去,琥珀等服侍两人漱口完毕,捧過茶来。 贾母就吩咐道:“你们也侍候了一天了,先出去用饭吧,宝玉陪我說說话就是。” 琥珀和鸳鸯忙着答应了一声,带着小丫头一起出去,房中只剩下贾母和宝玉,贾母這才问道:“怎么样了?” “孙绍祖从江南回来了!”宝玉笑道,“那人大限未到,让他躲過了一劫,是林妹妹救了他。” “既然如此,那也罢了!”贾母一边吃茶,一边点头道,“事实上,他现在還死不得。” “是的!”宝玉点头,笑道,“他现在一死,局势势必大乱,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我們可不能白白的便宜了别人。” “你說的对!”贾母点头道,“你林妹妹可有消息?” 提到林黛玉,宝玉不禁又笑了起来,道:“孙绍祖說——她在江南弄了很多新鲜玩意儿,什么洗发水、沐浴露、洗面奶什么的,新颖别致,生意火爆得很。” “林丫头怎么想着去做生意了?”贾母大感诧异,捧着茶盅出神,半天才低声道,“难道她要洗钱?” “什么?”宝玉不禁吃了一惊,惊问道,“什么洗钱?” “当年的那笔银子要是沒有意外,应该還在你林姑父的手中,但是,林丫头并沒有這笔银子带入京城,如此說来,银子一定存在江南的某個钱庄,江南的私盐如今還是铁桶一般,可见当年的控制之严。”贾母一口气說道這裡,顿了顿,目光停在烛火上出神。 宝玉仔细的想了想,又想了想,不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怎么,你想明白了?”贾母回過头来,问道。 “是的,宝玉明白了,虽然林姑父将這笔银子留给林妹妹,但林妹妹要是冒然取出来,势必遭人怀疑,甚至官家插手,查处当年的一丁半点儿,都是对林姑父不利的,所以,林妹妹必须要有個明目名正言顺的可以使用大笔银子,对不?她如今先弄個生意做幌子,就算使了银子,如今她也可以对外說,她這是做生意赚的银子,与林姑父沒有丝毫关系,就算有人想要查,也查不出個名堂来。”宝玉忙着說道。 “对!”贾母点头道,“你說的一点不错,林丫头果然聪明的紧,我沒看错人,可惜……”說道這裡,她不禁废然长叹。 宝玉笑了笑:“老太太,宝玉一直有一件事情沒有问你。” “你是想要问我,你的婚事?”贾母皱眉道。 宝玉点头,当初他虽然病得糊涂,但還沒有到人事不知的地步,所有人都对他說,他娶得是林妹妹,可是正经娶過来的,怎么是宝钗? “這宝丫头,我原本看着也好,但沒有想到她如此深的心机。”贾母說道這裡,又叹了口气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宝玉不解,难道這裡面還有什么内幕? “她哥哥的事情你是知道的?”贾母苦笑道,“当年我們四家联盟,一直以来都只有家主才知道联盟的內容,這也就是为什么薛、王、史、贾四家必须得相互扶持的缘由。薛家人丁一直不盛,到了薛潘這一代,更是出了那么一個呆霸王,我想,他父亲死得早,势必是把联盟的事情交代给了薛姨娘。” “难道是姨娘依次为要挟?”宝玉不禁吃了一惊,低声问道。 “薛姨娘是沒有這份心思的,也不会聪明到此!”贾母冷笑道,“薛潘出事后,薛蝌上下打点,毫无效果,薛家早就乱了分寸,虽然我們家也忙着帮衬不少,可是毕竟是人命关天,那些人是陛下的亲信,這裡面——应该是想要借着薛家整跨了我們四家……事实上,他已经算是成功一半了。” “老祖宗的意思是——薛大哥的事情,有那人掺和了进去?”宝玉低声问道。 “那当然,否则,一個小小的县令,难道我們贾府還摆不平?”贾母摇头,“你想想,你薛大哥早些在家的时候,为了香菱,楞是把一個乡绅之子打死,過后不過是我們府中一纸书信就万事了,如今死了一個普通寡妇家的儿子,一個县令居然敢和我們贾府叫板,沒有人白背后撑腰,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