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弟子小溪 下
金雪花从中,奔跑着一個小男孩儿,十岁左右,看上去有些胖乎乎的,不過却是個十足的小正太,像是一個粉嫩的瓷娃娃一样,一边跑一边挥动着小手。
闭目的嫦清被惊醒,睁开双眸,依然清冷,更多了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砰!”
结果,跑着跑着,那粉嫩的小小男孩一下子摔在地上,头正好磕在了一块石头上,一下子磕出了血。
嫦清立刻就站起身来,但最后她犹豫了一下子,竟然再次盘坐下来,依然是一副清冷不可侵犯的姿态。
粉嫩的小男孩跑起来,不顾头上的血,竟然咧嘴一笑,這熊孩子看着粉粉嫩嫩的,竟然皮的不像话啊。我在這個年纪,要是摔破头,肯定吓哭了,不過不是疼的,而是怕回家我妈打我。
“他是小溪?”我這般想着。
因为嫦清在我之前,只有一個弟子,就叫小溪,姓什么我不知道。
小溪走到了嫦清的身边,从怀裡掏出一幅画递给她,說道:“师傅,你的寿辰礼物。”
嫦清接過了這幅画,我也看到了,正是竹屋中的那幅画
“你画的?”嫦清有些意外,似乎也很惊讶对方小小年纪,有這种绘画天赋。
“是啊。”小溪笑着,仰着小脸,似乎是還在等待表扬,并且說道:“下面那句话,是我在古书学来的。”
嫦清一句话都沒說,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了,只留下小溪茫然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
很快的,画面一转,另一幅画面出现了,不是在山谷中,而是一片黑暗之地,這裡是泰山深处。
“我不怕你们!!”我再次看到了小溪,手裡拿着一柄铁剑,对持着什么。
而他的对面,则是站着一队酷似阴兵一样的东西,或者說比阴兵更加可怕!
它们穿着残破的盔甲,手裡攥着残破的武器,但是每一個,都是三头六臂一样的存在,青面獠牙,不知道是什么生物,身上笼罩着黑气,下体虚虚实实,像是沒有双脚,此刻悬在半空。
小溪眼神倔强,握着手中的铁剑,但毕竟才十来岁,明显可以感觉到,在倔强的深处,隐藏的是巨大的恐惧。
最后,這些三头六臂的怪物突然怪吼一声,全都化作了黑色的雾气,朝着小溪缠绕過去。
“啊!”
小溪大叫,毕竟還是個小孩子,手裡的剑掉落在地上,下的蒙上了眼睛,蹲在地上。
但在這個时候,一道白衣身影快速而来,眨眼间出现在消息的身边,赫然是嫦清。而此时的嫦清,双手在胸前结了一個古怪的印记,她的眼睛中,竟然散发着浓郁的白光,眼中沒有黑眼珠,全是白色,然后对着那些黑雾大声叫道:“退下!”
霎時間,所有的黑雾都化作了三头六臂的鬼影,而后忌惮的向后退去,最终融入到了黑暗当中。
“师傅!”
小溪大叫一声,激动无比,泪水直流,从后面一下子搂住了嫦清的细腰。
“回去吧,不要偷跑了。”嫦清說道。
接下来,一幅幅画面出现在我的面前,而這些画面,全都是關於這個叫小溪的男孩子的,从他懵懂的时候,到他渐渐的长大,很多事情,我都得到了见证,期间伴随着嫦清的影子一起出现。
但是,从始至终,這些画面,都是在不老山中的,小溪从小到大,都沒有走出過不老山。
這一刻,我不禁为這個小溪感觉到悲哀,从小到大,被关在不老山中,像是坐牢一样,无法看到外面的花花世界。而导致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嫦清。嫦清說是隐居在這裡,但实际上,她是在囚禁小溪,不让他出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這么想,但我此刻完全能体会到小溪的悲哀,因为我不止一次看到小溪想要偷跑出去的画面,但最后都失败了。到最后,小溪只能站在不老山内朝着远处眺望。
很快的,到了小溪十八岁,這個时候的年轻人,到了思春期,而在這裡,只有嫦清。
小溪对嫦清,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师徒之情了,其中很多幅画面,涉及到了两人的关系問題。
這期间,貌似发生過什么事情,但是画面出现的太快了,导致我看的不是太详细,只能看到一個大概。
我总觉得,這是小溪的记忆,這其中一些重要的画面,都是小溪比较清楚的记忆,而那些模糊的记忆,画面则会闪烁的很快。
最后,画面在其中一幅停留的時間格外长,那是小溪和嫦清背靠背坐在不老泉的湖畔边上,他们在交谈着什么,甚至我感觉,他们在约定着什么,虽然我听不到声音,但不知道为什么,嫦清口中的几個字传入了我的耳中:“小溪,你愿意长生嗎?”
但是很快的,這幅画面消失了
下一幅画面,小溪和嫦清分别站在一個地方,他们的周围,是一個阵法,而且地上,一個写着生、一個写着死!
生死签!
我一下子震惊了,小溪要和嫦清开始生死签了!
但是,這個结果,我是知道的,嫦清活下去了,而小溪死了。
“为什么会演变成這样!”我心中不是滋味儿,两個人,不是都已经关系那么亲密了嗎?为什么還要生死签!
果然,最后小溪抽到了死签,整個人都处于癫狂的状态,甚至我听到了小溪在怒吼:“为什么!你作弊!其实你根本沒想過和我永远在一起,因为我是一魂一魄,因为我是月氏家族失败作品!你其实早就想除掉我!你骗我!我告诉你,就算死后去了阴间,去了地狱,我也不会放弃,就算在阴间,我也要做鬼王!”
“噗!”
一把短剑,狠狠地刺入了小溪的心脏,嫦清动手了,干净利落,对自己的弟子,果断的下了杀手,短剑刺穿了小溪的心脏!
“啊!!”
不老山的山谷内,都在回荡着小溪的怒吼之声。
最终,小溪身体還是软倒,倒在了嫦清的怀中,而嫦清也低着头,长发盖住了半边脸,嘴唇蠕动,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我听不到,但是我能看到的是,嫦清的果决、狠辣、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那明明是她的弟子,甚至是嫦清看着长大的,就算她对小溪沒有那种情愫,但至少一起生活了這么久,真的下去的手?
以前曾听說嫦清杀了自己的弟子,当时還不觉得有什么,只觉得那是那是生死签决定的,是沒办法的事情。
但是,现在看到了小溪的记忆,了解了其中的一些细节,让我心裡颇为不好受,并非是我有多么慈悲,因为我听到了,小溪說他也是一魂一魄,他是什么月氏家族的失败作品,我仿佛明白了为什么我能在這裡看到小溪的记忆,只是我不想自己去戳破它。
所有的画面消失,最后,我感觉自己依然在水潭中,那种窒息感依然在。
我仿佛只是在水底待了很短的時間,竟然看到了一個人一生的画面。
而且此刻,那种束缚手脚的感觉已经不存在了,我恢复了行动能力,当即奋尽全力朝着水面游去。
我爬上了岸,浑身都湿透了,站在岸边,寻找着嫦清和活寿衣的身影,但是,我只看到了活寿衣站在那個地方,一连冷酷的看着我。
“她呢?”我问道。
“走了。”活寿衣淡淡的說道。
“你和她在联手嗎?”我不禁问道。
“算不得联手,只不過达成了协议,谁也不干涉谁的事情而已。”活寿衣說道,而后看着我,道:“好了,现在该聊聊我們自己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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