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诡村往事
突然,我头皮一阵发麻,這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人在我身后盯着我一样。自从我被雷劈之后,這种特别的敏锐感就开始伴随着我了,但凡是有人盯着我,即便是看不到,我都能察觉,這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豁然转過身来,我朝着身后扫去,空无一人,只有远处的一堆杂草。
那是一片废墟,废了不知道多久了,上面早就长满了荒草。我看着那堆废墟,即便是那裡荒草丛生,但我還是有一种感觉,那边有东西
“那個是”
终于,我看到了,那片荒草很茂密,但是,唯独某個角落之中,有一片脸盆大小的地方,荒草沒有生长,空出来這么一個缺口,显得很突兀。
而就在這空出的地方,有一张人脸,在静静的凝望着我
我下意识的浑身绷紧了,那张人脸,静静的看着我,我看的清楚,确实是一张脸,有鼻子有眼,還有胡须,很生动,他感觉笑眯眯的,一副很慈祥的表情。
我鼓起了勇气,壮着胆子走上去,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這個村子有古怪,但越是古怪我就得越往前。而且這大白天的,总不至于真的是撞鬼了吧。
我向前走去,很快的来到這荒草堆前,站在了那张人脸出现的位置,看到這张人脸,我松了口气,那不是一张真正的人脸,而是一個雕像,但却巧了,這边沒有生长荒草,只有一张脸露了出来。
這是一张老人的面孔,慈眉善目,很是祥和,留着胡须。只不過,這张脸是泥胎,与我刚才看到的有些不同,我记得我刚才在远处看的时候,這张脸是很生动的,感觉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样。
“看错了嗎?毕竟刚才隔着挺远,离远了看和离近了看還是有差别的,而且白天我的视力不像晚上那么敏锐。”我這样安慰着自己。
看着這张脸,我感觉有些熟悉,這样的表情,总觉得在哪裡见到過。
我用力的扒开了這堆杂草,果不其然,這荒草之下,是個泥胎,不過已经断成两截了,而且上面到处都是裂痕,像是随时都会碎掉一样。泥胎应该是被砸毁的,但是上半身保留的倒還算是完好,尤其是头部。
“等等!這泥胎是”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记得小时候在我姥姥家住過一段時間,我姥姥家是個小村子,那时候村子裡面也有一個土地庙,我去看過土地爷的神像,差不多和眼前這泥胎长得是一样的。
也就是說,這泥胎就是我身后這荒废了的土地庙的神像,竟然是被遗弃在這個地方的。
只不過,为什么這荒草从,只有這泥胎的面部位置沒有被覆盖?难道說,冥冥之中有种力量?這位土地神可能沒有离去,他依然每天都在看着這個村子,庇护着這裡嗎?
想到這裡,我心裡一時間不知道该說是什么滋味儿,我重新掩盖了這裡的荒草堆,手裡還剩下的半包烟,放在了废弃的泥胎下面。
刚才在庙门口插了三根烟,我不确定是谁抽的,但我宁可相信,他還在,還在庇护者這個村子,谨守职责,即便是村裡的人都不去供奉他,都不去相信他的存在了。
“你在這裡干啥?”突然,一個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這声音清脆,熟悉,我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张小岚。
果然,我回头看的时候,张小岚就站在我身后。她是個学生,但是最近有假期,所以就近找了一家工厂打临时工,今天下班有点早。
“额我来拜拜土地爷。”我笑着說道。
张小岚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你還信這個啊,我們村裡人,都很多很多年沒来拜過他喽,走,回家嗎?”
我点点头,在路上,我询问了一下张小岚關於這土地庙的事情,她告诉我,這是破四旧的时候被捣毁的,但是后来過了一些年又供奉起来了。因为自打這座庙被捣毁之后,村子裡面的人都說碰到一些怪事儿。
所以后来,這座土地庙重新被供奉,结果非但村子裡面依旧会传来這样那样的怪异,而且還有一幢更恐怖的事情。
当时村裡人人都在传,說土地爷疯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问是什么情况。
张小岚告诉我說,她只是小时候听家裡的老人提起過,当时土地庙被重新供奉起来之后,村裡面的怪事非但沒有停止,反而家家户户都不能平静。当时有很多人家家裡都养着猫,但那一段時間,半夜都能听到猫的惨叫声,有人說半夜裡看到一個老头儿蹲在墙头上生吃活猫,那些猫叫的那叫一個凄惨呀。
有人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了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那老头儿還冲着他笑了一下,月光下,能看到老头儿满嘴都是血,很狰狞。
那人說,那老头不是村裡的人,那模样长得,就跟庙裡的土地爷一模一样。
当时村裡人都說,土地爷疯了,不会再庇护這個村子了,只会害了這個村子的人。
当时村裡面有一些激进的人,就擅自做主,再次捣毁了土地庙,把土地像从庙裡面搬出来,扔到了外面。
听着這则故事,我心中百感交集,虽然故事不一定是真的,也可能是村裡的人以讹传讹。
而且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不知道這件事有沒有被传得变味儿了。
总之,大体的意思就是,村裡人认为,土地爷已经庇护不了他们這個村子了,虽然他沒有伤人,但举止却让村民们心裡发慌,于是毅然决然的重新捣毁了土地庙,将神像给砸了。
但是,我不這么认为,我总觉得,這個村子依然被一种力量庇护着。
李疯子
我想到了這個疯掉的老头子,土地爷疯了,這個老头子也疯了,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嗎?而且李疯子深更半夜的去村口守着,让村外的孤魂野鬼进不来,我甚至怀疑,李疯子可能不是疯了,或者說,他潜意识的在保护這個村子,他和疯了的土地爷,让我觉得有什么关联。
這天下午,我沒有发现李疯子的踪迹,回到了张家看了看刘黄叔,刘黄叔一個人在床上傻笑。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觉得,大槐树后面的那個地方,我必须再去一次,刘黄叔指引我去那裡,肯定有道理,虽然很危险,但必须想办法进去一次。
杜瑶過了不久也回来了,把我叫到了屋裡面,问我有什么发现嗎?
我說了土地庙的事情,杜瑶听得皱眉,但她也說不出什么来,模棱两可。
我问杜瑶发现了什么嗎?杜瑶說,這個村子的风水果然存在着大問題,但是格局很大,要改变這裡的风水,就得大动土,光靠她一個人,想要改变村子裡的风水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說道:“或许我們可以从這裡找到突破点,改变村子的风水不是小事儿,我們就是普通人,也不是什么大善者,我只想快点摆平刘叔的事情,救他出去,說句不好听的,這個村裡的人,是死是活,村子的宿命将来会走向哪裡,关我們什么事?”
杜瑶笑盈盈的点点头,她也同意我的观点。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和杜瑶都很沉默,到目前为止,杜瑶沒有說下一步该怎么做,而我自己,则是已经开始计划了我打算瞒着杜瑶,再进入一次大槐树后面的那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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