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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偶然中的必然

作者:录事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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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蔡夫人大闹洞蜜园”后,陆铮在打击办的工作越发顺风顺水,实施的“抢救”运动令许多二道贩子幡然悔悟,重新投身到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热潮中。

  时光荏苒,盛夏来临,童素素转眼走了两個多月了,兀自沒有消息,陆铮偶尔也会想到這個自天堂跌至地狱的女孩儿,却也只能叹息两声,毕竟,想找也找不到她。

  這天下午下班時間,工商局院内驶进来一辆绿色挎斗摩托,突突突的喷着黑烟,搞的人人侧目,捏着鼻子靠边走。

  车上两名警察,都穿着橄榄绿新警服,半個月前,乌山全市公安系统换装。

  来的是侯建军和南营派出所所长洪涛,自然是来找陆铮的。

  陆铮和老洪并不熟,只听說這厮脾气也不小,外号“洪二愣”。见到侯建军领他来,陆铮不禁微微一怔,而且,有段時間沒见到侯建军了,听闻,倒是有人见過侯建军和高志凯坐一辆吉普车出行。

  侯建军脸上有些赧然,确实,他最近在有意的拉远和陆铮的距离。

  這也是沒办法的事,虽然破获了六一五大案,陆政委却在渐渐淡出县局领导层,倒好似在打击办坐衙上瘾了一般,好像根本沒有回县局的想法。而且更不知道陆政委是怎么想的,靠上了刘保军的码头,那刘保军在县裡,根本就是排不上号的小角色,而且和裘大和、马卫国两個强势人物都尿不到一個壶裡,简直就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

  最近因为县招改制的事儿,马卫国在县委扩大会议上当众批评了刘保军的工作方式方法,好像是在改制過程中,刘保军重重得罪了马卫国,而马卫国从来不把他放在眼裡,干部大会上直接令刘保军下不了台,那以后县裡中层干部,谁還会卖他面子?

  众所周知,章局和马卫国副书记亲密无间,陆政委和刘保军走到了一起,那章局长能待见他?怕陆政委以后也就在打击办待着了。

  至于陆铮自己,也惹了一身麻烦,听說在打击办工作力度很不够,而且,還和工商局老蔡在洞蜜园出了笑话,别看好像這個事儿已经過去了,实则对老蔡影响很大,只怕他再想挪窝再想进步,那是难如登天。

  所以县局现在便有人传,谁和陆杠头走的近,谁便倒霉,陆杠头就纯粹一灾星。

  今天侯建军肯来,那也是沒办法的事,一個月前,南营发生了一起灭门惨案,到现在還沒有半点头绪,搞的当地人心惶惶。甚至有人传,“二王”還沒死,這家人就是二王杀的;也有人說,是鬼魅作怪;更有人說,杀人的是正在通缉的东北杀人王张自力。总之五花八门,說什么的都有。

  洪涛這個派出所所长,虽然将案子上交了县刑侦科,但迟迟不能破案不由令他压力大增,毕竟是他辖区出的案子,如果变成了悬案,多多少少对他的口碑会有影响,在左右思量后,他突然就想到了破获五一六大案的陆政委,所以找到与他相熟的侯建军,請他引荐,来陆政委這裡取取经。

  侯建军虽然全程跟着陆铮破获了五一六大案,也很佩服陆铮的侦缉能力,但他毕竟和陆铮走的近,更见识過陆铮以前进退失据的大老粗形象。所以侯建军心裡,远不像局裡某些传言那样将陆铮神化,也不认为陆铮出马,便一定能破案。但洪涛和他关系不错,软的硬的夹枪带棒一起上,侯建军终于抵挡不住,只好硬着头皮把洪涛领了来。

  他也知道陆铮肯定对自己最近的动向心裡有数,所以坐在那儿,只管抽烟,并不多說话。

  陆铮听洪涛說起案情,却不翻看洪涛带来的材料,笑着說:“我還是不看了,不能违反纪律。”

  洪涛忙赔笑道:“您是局领导,无妨的。”

  陆铮摆摆手,說:“還是去现场看看吧。”

  洪涛一怔,都過去一個多月了,现场還有什么好看的?但传闻陆政委虽然脾气大,喜歡跟人抬杠吵架,但侦破手段可是一等一的,乡下所裡還有人传言他开了天眼呢。陆政委查案,那定然是与众不同。

  所以,洪涛很快就满心欢喜,问:“那,政委,您几时有時間?”

  陆铮站起身:“就现在吧,现在就去看。”

  洪涛又怔了下,却不想陆政委如此雷厉风行。

  陆铮笑了笑:“或许,到時間了。”在外面躲了這么长時間,等的就是一個契机,重新杀回县局的契机,现在,也许便等到了。

  洪涛和侯建军面面相觑,不知道陆铮此话何解。

  ……

  侯建军当司机,洪涛坐后座,陆铮坐挎斗,三轮摩托风驰电掣直奔南营。

  南营沿海,黄金海岸和滑沙场便位于南营境内,最近两年乌山经济发展很快,引入了一些外资企业,到了夏天,从乌山来黄金海岸休闲的人越来越多,南营,靠海吃海,已经是乌山经济实力第一的乡镇,同陆铮离开时不可同日而语。

  回南营,陆铮也是思绪万千,一路无言。

  在侯建军看来,陆铮的沉默寡言便是针对他了,心裡便不由得怨恨起陆铮,更有丝丝不爽。

  被灭门的赵老四家在南营村东头,此时夕阳斜照、红云漫天,已经是黄昏时分。

  凶案已经发生了一個多月,现场早已解封,但赵老四家残墙断垣,破房烂瓦,兀自阴风阵阵。

  陆铮勘察现场极为细致,在赵老四家东瞧瞧,西摸摸的,侯建军和洪涛跟在他身后,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也不敢說话,怕打断他的思路。

  “好了!去隔壁看看。”陆铮鼓捣了一個来小时,侯建军和洪涛都快无聊的打哈欠了,一听转移阵地,忙不迭向外走,找人问话,总比在這裡发呆有意思。

  东边邻居,是新盖的三间正房,红砖墙护院,绿铁门迎宾,铁门两旁,還贴着红喜联,显然這家新婚燕尔,而且,過的比较富足。

  院内栽着花花草草,這在农村并不多见,通常乡民家的院子裡,喜歡种些菜,顶不起,也得是两棵樱桃树,总之,跟吃有关。

  窗户根儿下,有個小牛犊似的小伙子精赤着上身,正用刨子刨木头呢,见到陆铮三人进来,小伙子起身打招呼:“洪所儿?這么有空啊?”

  洪涛认识他,尤其隔壁发生命案后,来他家不是一次两次了,小伙子是前几年迁来的外来户,叫王二强,是個木匠,很有些本事,娶的老婆是邻村八裡屯有名的美女。

  对這個本村能人印象不错,洪涛笑呵呵的說:“二强啊,来,這是县局的陆政委,想问你几句话。”

  王木匠忙擦了擦手,有些拘束的凑過来,甚至不大敢抬头,很质朴的样子。

  洪涛正說呢:“去,先给我們整点水去,渴死了……”话還沒說完呢,陆铮就把闪亮的手铐铐在了王木匠手上,說道:“就是他了,他就是凶手。”

  洪涛目瞪口呆,下意识反应:“這,這怎么可能?”

  侯建军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的迷茫。

  陆铮语气很淡,但說不出的威严,“王二强,坦白从宽!”

  洪涛再忍不住了,急急道:“政委,您,您是不是搞错了?”查案中這样公开质疑领导或者同事,也不怨他绰号洪二愣,但也实在是因为他觉得莫名其妙。

  沒错,农村的凶杀案、亲属、邻居等等与受害者有密切关系的都会被列为重点怀疑对象慢慢排查。

  但問題是王木匠经過仔细排查,根本沒有任何嫌疑。

  這個小伙子很能赚钱,小日子红红火火,而且乐于助人,慷慨大方,和受害者赵老四一家关系既不亲密也不冷淡,就是正常邻居关系,而且走访了不知道多少人,从来沒人看见過两家红脸,更沒有传出什么情爱方面的流言蜚语,根本就沒有任何杀人动机。

  陆铮不理会洪涛瞎咋呼,只是盯着小木匠。

  小木匠吓得脸有些白:“我沒杀人,你,你们不要冤枉我。”求助似的看向洪涛:“洪二哥,這是怎么回事?”

  陆铮叹口气,說:“虽然赵老四出口伤人,揭人**,你却也不必杀人的。”

  小木匠猛的抬头看向陆铮:“你說什么?”语气,已经說不出的惊恐。

  陆铮說:“你知道我說什么的?”說着便对侯建军和洪涛道:“搜搜他家,肯定有线索。”

  此时侯建军和洪涛已经看出了不妥,虽然满脑子问号,却也按陆铮所說,进屋翻箱倒柜,不過找了好久,两人一无所获。最后還是陆铮发起狠劲,把小木匠两屋灶台和炕都给拆了,最后,在西屋炕洞裡,找到了一把血渍斑斑的菜刀。

  等陆铮把装在塑料袋裡的菜刀拿出去给小木匠看,被铐在压水井旁的小木匠一下就瘫倒在地,只是惊恐的看着陆铮:“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的……”翻来覆去,喃喃的就是這两句话。

  侯建军和洪涛,這时震惊的无以复加,陆政委,也太神了吧?把县局一干精英折磨的欲仙欲死的案子,他动动小手指,就把凶手给抓了?

  洪涛耳朵裡的传闻,多少有些神话陆铮,所以,除了更加佩服陆铮,倒觉得有那么几分理所应当。

  而侯建军,心裡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如果說六一五的案子還不能彻底改变陆铮在他心裡一直以来的形象;那么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不令他重新琢磨,陆铮,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個人。

  陆铮却表现的很淡定,這次和六一五不同,实在是贪天之功,沒什么了不起。這個案子,并沒有破获六一五那么有成就感,因为他看到案子,就知道了谁是凶手。

  這個案子在前世发生在几個月后,但却成了一桩悬而未决的死案,直到十年后,這個王木匠,因为奸杀女青年被逮捕,才供出了当年的灭门案。

  王木匠确实和邻居赵老四家相处融洽,但是赵老四這人有個怪癖,喜歡听声,尤其是王木匠和他的漂亮媳妇的声儿,更是诱惑力足。不過這却让赵老四无意中知道了王木匠的**,原来别看王木匠小牛犊一般,在床事上,却是阳痿不举。

  赵老四這人,嘴巴是很严的,但终于有一次和王木匠两人喝酒,喝高了之后酒意上头,出言取笑王木匠,由此,也埋下了杀身之祸。

  而杀了赵老四全家后,王木匠后来才发现自己,只有在虐待强奸女性时才能勃起。又因为灭门案他侥幸過关,隐藏心底的邪恶一点点的被激发,终于走上了强奸杀人的黑暗之路。

  在前世,這個案子十年后见诸报道,因为是广宁的案子,加之南营灭门案是陆铮离开公安系统前的疑案,所以对這個案子的报道陆铮曾经详细閱讀過,是以印象深刻。

  不過现在和前世是两個世界,陆铮知道,许多事便会不同,不說自己扇动的蝴蝶翅膀引起的连锁反应,便是同一個人,一生中也有很多不同的抉择。尤其是杀人案,很多时候都是一时意气,诸般因素加起来,才能令一個正常人去杀人,而在广宁县内,自己或许已经影响了很多人很多事,一些命案早已未必发生。

  便是得知赵老四一家被杀后,陆铮也不敢确定凶手還是不是王木匠,直到同他对话,诈他之后,才确定王木匠就是凶手。

  只是這种事,自然說不得的,所以当侯建军和洪涛追问心中疑惑时,陆铮只是含含糊糊的应付,什么发现王木匠的布鞋有赵老四家特殊的红土印了等等,却令侯建军和洪涛感觉大开眼界。虽然,实在不知道陆政委所說红土,到底是如何特殊,为何在王木匠家便不会有這种红土。

  ……

  当晚王木匠被扔进了南营派出所录口供,第二天,洪涛便押解他来县城,更邀請陆铮,一起去县局說明案情。至于侯建军,昨晚便有话,不想搀和。

  其实陆铮本来也不想去的,他已经同李向阳打了声招呼,让李向阳帮自己在县委书记裘大和面前探探口风。

  李向阳因为陆铮還了他侄子清白的关系,现今同陆铮走的特别近,而陆铮也知道。李向阳是裘大和提起来的,多少在裘大和面前能說上话。

  裘大和和马卫国、章庆明一向不睦,他很早就想在县局提拔自己的人,只是现今制度下,县局局长的位子实在不是他能一手左右的。所以,他一直看好的马跃武一直黑不黑白不白的不上不下。而自己现在冒出来,裘大和多半便会利用自己来削弱章庆明在县局的影响力。虽然,自己远远不能抗衡章庆明,但成为裘大和的代理人后,终究会站在章庆明的对立面。

  自己這個棋子,随着這些案子,已经渐渐展露出了价值不是?

  只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成为下棋的人,不過,两世为人的自己,有足够的耐心。

  所以,陆铮本来今天不想凑這個热闹,可架不住洪涛盛情难却,想想自从打了高志凯后,很久沒在县局露面了,回去转转展现下存在感也好,当下便欣然应允。

  不過陆铮沒有同洪涛一起去汇报案情,而是施施然去了治安科,治安科的老部下们,见到陆铮到访都很亲切。陆铮不在县局的這段日子,他们才想起了政委的好,政委是杠头不假,可政委在的时候,真沒人敢欺负治安科,可现在,刑侦的人尾巴都翘到天上了。

  陆铮和副科长孙杰几個人,正聊天打屁的时候,办公室外跑来一個小民警,說是章局长有請。

  陆铮来到章庆明办公室,高志凯、马跃武和洪涛都在,高志凯脸色很难看,马跃武却是笑着对陆铮点了点头。

  章庆明也再一次重新审视着陆铮,每次当他快淡忘了陆铮這個人,以为陆铮已经无关紧要时,這個家伙总会出其不意的强势反弹,看来,要重新换個角度看他了,這個年轻人,不简单啊!

  高志凯眼神裡却充满了怨毒,又一次,被陆铮狠狠扇了個耳光,

  本来這段日子忙,沒去招惹你,你竟然不知死活,那就别怪我了。高志凯恨恨的想着。

  陆铮如果是條蛇的话,高志凯相信,他已经抓住了這條蛇的七寸。

  陆铮去了打击办后,高志凯也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通過工商局一個朋友,他竟然发现,陆铮对一些投机分子处理极轻,想来,不知道捞了多少好处,而他工商局的内线,也早答应他可以出来当证人,实名举报。

  只是最近案子太多太忙,才沒時間去理会陆铮,谁知道,再一次被陆铮踩了上来。

  高志凯打定主意,過两天取好证,上面再适当活动活动,這一次,一定要将陆铮彻底打垮,送他进监牢。

  耳裡听着章庆明勉励陆铮的言语,高志凯更觉刺耳,但他慢慢闭上眼睛,一個快死的人了,自己又和他计较什么?

  ……

  陆铮和洪涛一起从章庆明的办公室出来,来到楼梯转弯处,洪涛看看表,11点多了,便笑道:“政委,我請你吃饭。”

  陆铮做個往下走的手势,說:“去食堂吃,我有饭票,今儿礼拜三,食堂改善伙食的日子,菜错不了。”

  “那怎么行。”洪涛大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他现在对這位年轻的政委,不但信服,甚至都有些崇拜了。

  两人說着话,便来到了二楼,一名穿着土布衣衫的小伙子从审讯室匆匆走出,陆铮和洪涛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洪涛低声說:“刑侦的人手真黑。”看這小伙子,走路都有些勉强。

  陆铮笑了笑,刑讯的那套路数,他实在有些麻木了,暂时也不是他能改变的。

  不過当小伙子从他们身边经過匆匆下楼时,陆铮怔了下,隐隐觉得不对,是一种本能的反应。随即他就知道什么不对了,因为他嗅到了一丝血腥味,而且,绝对不是被殴打出小伤口的那种血腥,而是战场上才能闻到的那种刺鼻气味。

  “喂,你站住!”陆铮喊了声。

  小伙子背影滞了滞,却仍在快步下楼。

  “站住!”陆铮追了下去,洪涛马上知道不对,跟着往下跑。

  突然,那小伙子猛的回身,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陆铮和洪涛,那一刻,洪涛都惊呆了,却觉一股大力传来,他猛的向旁边跌去,震耳欲聋的“砰砰”声中,他摔在了一旁。

  “嘭嘭嘭”的声音震得洪涛头昏脑涨,距离太近了,楼道的结构又很狭窄,声音根本散不出去,就好像在他耳边炸开一般。

  枪声很急促,也很短,也就几十秒時間,洪涛晃了晃头,才发现陆铮站在他身边,手裡有一把五四式,很眼熟,好像是他的枪。

  一楼和二楼的拐角间,那個小伙子软绵绵躺着,胸口一片血红,显然,被陆铮一枪毙命。

  洪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一会儿才明白過来,在那小伙子肩膀动的一霎那,陆铮已经警觉,一把推开他,而且,還拔出了他的配枪。

  “你中枪了,待着别动。”陆铮的声音就在他耳边,然后洪涛才发现,胳膊疼痛难当,鲜血不时涌出。

  而這时,四面八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陆铮大喊道:“快,叫救护车。”

  洪涛突然恶心的厉害,眼前一黑,便晕了過去。

  ……

  洪涛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一片雪白,他躺在医院的病房,陆铮,正关切的看着他。

  “政委,到底怎么回事?”洪涛想坐起来,陆铮笑着拦住他,說:“你躺着你的,现在局裡乱成一窝粥,我得回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去替你打听打听?”

  洪涛三十好几的人了,却被陆铮的一句玩笑话逗的脸通红,他知道,刚才是政委救了他的命。

  晚上的时候,侯建军来病房看他,洪涛這才知道了事情始末。

  原来,在局裡被击毙的小伙子,便是公安部的头号通缉犯——东北张自力,這人,行踪诡秘,比二王還令人头疼,在东北三省,他杀害了军警不少于三十人,但最近突然销声匿迹,公安部判断他可能出了关,早就下文关内各省,严密稽查。

  却不想,他来了广宁。

  张自力有伪造的东北某单位的介绍信,就大摇大摆的住在了广宁县委招待所。本来他很是低调,晚出早归的,但偏偏惹到了刑侦队的人,其实他已经不吱声了,刑侦的人却明摆着欺负外地人,直接把他铐上了警车。

  在审讯室,估计张自力本来也一直忍着,但刑侦的人下手太黑了,忍无可忍之下他才出手反抗,两名刑侦队员都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割了喉,事后分析,应该是摔碎的玻璃杯,

  张自力临走又摸了其中一名刑侦队员的枪,若不是被陆铮发现,只怕又会很快销声匿迹。

  洪涛听着侯建军說来龙去脉,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天,张自力?!”

  侯建军笑道:“可不是嗎?這個杀人魔王,沒想到被咱们陆政委一枪就要了他的命。遇到咱家政委,算他时运低。”不知不觉,他口中对陆铮的称呼语气都变了很多,只怕他自己也沒有察觉。

  洪涛舔舔舌头,說:“听說陆政委在部队时杀越南小鬼子跟割草一样,张自力碰到他老人家,那還不是個豆芽菜儿?”

  侯建军赞同的点点头:“說的也是。”他浑沒注意到洪涛這句话的语病,二十多岁的政委成了“他老人家”,侯建军偏偏听着觉得理所当然。

  国人都有英雄崇拜情结,只是和平年代,英雄难觅。

  侯建军又突然嘿嘿笑着說:“政委又立功了,局裡已经向市局、省厅做了汇报,省厅的调查组应该今晚就能到。不過,老章、高志凯可就惨喽。”

  洪涛点点头,要犯被糊裡糊涂刑拘,却又杀害了两名干警后逃出来,這报告,可不知道高志凯怎么写,不過嘛,洪涛摇摇头:“不知者不怪吧?”

  侯建军哼了声:“什么不知者不怪?省厅的文两個月前就到县局了,要求下发范围是具体到派出所每一個干警,都要拿到张自力的照片,要烂熟于胸。章庆明根本沒当回事,這才出了事故。他呀,就是安稳日子過久了,倒霉催的。”說着又冷笑两声:“要不然,你以为省厅下调查组是为了给咱請功么?”眼见章庆明要倒大霉,章局在他嘴裡就变成了“老章”“章庆明”。

  洪涛有些看不上侯建军的势利样,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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