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人间凶器
办公室裡,陆铮正跟李向阳通电话呢。
李向阳祝贺陆铮高升之余,又约陆铮晚上吃饭,给陆铮庆祝,更笑呵呵的說:“本来就想咱哥俩喝点,可部裡的一些人听說了,一定要凑热闹,你要有事,咱就改天约。”
陆铮笑道:“向阳大哥請客,我哪能不到呢?”现在他同李向阳走的很近,若是沒有旁人,有事的话推也就推了,有外人,自己不到的话,李向阳面子上可不好看。
李向阳笑着說:“那就說定了,今晚七点,洞蜜园二楼。”
听到洞蜜园三字陆铮不禁会心一笑,想起了蔡夫人大闹洞蜜园那出戏,虽然時間過去沒多久,但這段日子,发生了很多事,想起以前,真是恍若隔世。
李向阳又问道:“对了,我就想起来啥问啥,童素素有信了沒有?”
陆铮一怔,說:“什么?”难道是說童素素父母?但李向阳不是那种爱谈论八卦的人。
李向阳啊了一声,說:“原来你跟她不是很熟?我還以为你知道呢,前阵子,童素素去北京了,参加《红楼梦》剧组的学习班。听說本来人家演员培训班都开班了,但王导来咱广宁明石山选景,无意中看到了童素素在县台亮相的画面,很是惊艳,同我還打了招呼呢,叫我放人。呵呵,我哪能不放呢?童素素成了大明星的话,也是咱们广宁的骄傲嘛!”
陆铮哦了一声,怪不得這阵子沒见到童素素,原来還有這么一出,想来事情很紧迫,使得她都来不及告诉自己一声;又或者,担心选角选不上又被送回来,這种担心下,本就对很多事开始敏感的童素素自也不想提前跟自己說,免得到时候丢脸。
“好了,不聊這個了,咱晚上见。”李向阳挂了电话。
陆铮刚刚把电话放下,电话铃又响了起来,陆铮拿起听筒,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一個温柔而又慈祥的声音:“小铮,我是……妈妈。”虽然陆铮前次回家自自然然喊了韩静一声“妈”,但显然,她在自称的时候還是有些犹豫。
陆铮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瞒不過家裡,尤其又是惊动了省厅的事,笑了笑道:“老妈,看来你们都知道了,儿子我還行吧?”
陆铮一声颇具前位色彩的“老妈”令韩静有些接受不了,想来怔了一会儿,话筒那边才传来她的声音,“你取得的进步,妈妈都为你开心。”
陆铮就有些挠头,其实想也知道,老妈现在定然欢喜的不得了,可性格使然,表达的方式就很奇特,永远像领导和下属說话一般,冷淡而又冷静,却也实在令人莫可奈何。
话筒那边,又传来韩静淡淡的话语:“不過你不要骄傲,要知道,千裡之行始于足下,你的路,现在才刚刚开始。”
陆铮就有些蔫,在老妈面前,他才有了自己是孩子的心态。虽然自己以前不愿意喊她“老妈”,但心底深处,自己又何尝不崇拜這位军中巾帼,神一般的女将军?听說,老妈可是跟世外高人学過国术的,曾经蝉联北京军区五届散打王,而且,那還是手下留情,不然,招招都要人命。
自己,又何尝不希望得到這位“冷淡”的老妈的认可?
“你大舅眼睛出了点問題,過阵子,可能会去美国看病,到时候看你能不能抽出身,請個探亲假。”
老妈张嘴就是部队上那一套,陆铮只好笑着說:“行,行。”
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轻轻敲响,老妈的耳朵也真灵,肯定是听到了,說:“你忙吧。”嘟一声,便挂了电话,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陆铮苦笑看着手裡的话筒,心說有妈若此,儿子幸何如之?嘴裡喊了声:“进!”
卫香秀走进来,陆铮早已换了副神气,默默的翻起了文件。
卫香秀拎了拎暖壶,发现水還是满的,便哒哒来到办公桌前,掀起陆铮茶杯的杯盖续水,又笑着說:“陆局,以后来了客人端茶倒水的,您就喊我好不好?”声音,要多嗲就有多嗲,雪白俏脸含笑,红唇轻轻挑起一丝弧线,露出洁白的牙齿。
办公室的秘书、干事都有自己的一摊,但总要有人服务领导,端茶倒水什么的,就算局裡副职不用,大局长還是得有人服务的。以前章庆明在的时候,有三名文秘轮班来章庆明办公室服务,每周两天,当然,這是她(他)们自己约定俗成的,在局裡编制中,自是看不到此类保姆似的工作职责。
章庆明曾经想叫卫香秀轮班干這個差事,但卫香秀說什么也不同意。她自知道章庆明肚裡暗藏的鬼胎,在丈夫沒被安排工作、新房沒到手之前,卫香秀說什么也不会叫他占了便宜,免得到时候他出尔反尔,竹篮打水一场空。
這些年卫香秀因为人漂亮性感,加之那对儿惹祸的**令正常人见到就浮想翩翩,所以用各种手段或暗示或明示的男人见得多了。在她眼裡,男人就沒什么好东西,都是吃着碗裡的看着锅裡的,沒有不偷腥的猫,而且,真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所以,她很清楚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在男人为主的公安系统中立足。便是章庆明,也被她耍的团团转。章庆明的心机有多深?十個她怕也不是人家对手,但被她牵着线耍弄,說到底,還不是色字头上一把刀?這才利令智昏,面对她时,便沒了往日的精明?
只是沒想到,章庆明答应的东西還沒到手,便黯然离开了广宁,這也令卫香秀的处境前所未有的尴尬,以前可以用来左右逢源的靠山,反而成了她的软肋。刚刚,从王玉国那儿遭到的冷遇也告诉卫香秀,她现在的处境多么危险,别說房子、丈夫的工作,便是以后還能不能在县局办公室立足都成了問題。說不定,又要被打回原形,发配到某個派出所每天日晒雨淋。
而现在,能令她重新成为县局之花的只有一個人,便是眼前這位年轻的局长。
所以,卫香秀不但主动要求值班陆铮的办公室,更送上了最甜的笑容。
卫香秀现在媚极了,秀眉星眸,皮肤娇嫩,一笑俩酒窝儿,穿上警服英姿飒爽,虽然警服都比较宽大,但是系着手枪皮带仍可以看出她挺拔饱满的**,柔软纤细的蛮腰和裙子裡丰盈婀娜的臀部,真是一個令人不自禁想入非非的小尤物。
陆铮却连头都沒抬,就顺口嗯了一声,他倒也听焦磊說過卫香秀的家庭状况。這两天焦磊在车上,几乎把他了解的县局干部、干警的情况說了個遍,陆铮却是从不同角度,多知道了许多事。
不過卫香秀的事他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至于她来不来给自己斟茶倒水,都无所谓,办公室秘书的事,他们看着安排就是。
现在,陆铮在考虑局班子工作重新调整安排以及一些细微的人事调配。
這是他第一次行使局长权力,方方面面的想法、反应,自然都要考虑到。
见陆铮点头应允她来值班的事,卫香秀本来应该高兴的,可看到這個年轻的局长,翻阅文件的用神样子,卫香秀心裡失望到了极点。便是陆铮拒绝,卫香秀也不会這样失落,毕竟,陆铮拒绝的话,說明他眼裡還是看到了她這個人。拒绝,或许,是担心传出流言蜚语,又或许,是欲迎還拒。
可现在,這算什么?简直就把她当成了空气。
但卫香秀知道,面前的年轻局长与章庆明不同,刚刚二十二岁的县局局长,本身又有着传奇的神秘经历,就算手大脚大,人长的略粗了些,却想来也自视甚高,不是章庆明那种秃顶中年男可比。
而且,卫香秀美眸在陆铮身上扫了一圈,就算真的**给他,也不会恶心的想吐吧?
卫香秀心念电转,其实只是一瞬的工夫,随即就轻笑道:“那局长您忙,我先出去了,有事您喊我。”
见陆铮点头,卫香秀随即退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陆铮想把电话打過去再和老妈聊几句,想了想,算了。
虽然乌山地区在大张旗鼓加快建设通讯網络,但京城到乌山下面县区的长途,也很不好接通,因为现今各地打去京城的长途电话太多。
现在有专门的长途拨号台,广宁的是“113”,拨了号,要跟接线员說這個长途电话打去哪裡,报一下对方的单位名称,有电话号码的,那就最好不過。
這时便可以挂电话了,而你這個长途电话就算排上了队。接线员按着长途电话排队的次序拨对方的电话,等对方接通了,接线员那边会把电话再打過来。通常单位从早晨上班,如果业务需要拨了长途,那么到下午能接通便算是好的,尤其是打去北京的长途,前两年等一天一夜也是常有的事。
现在,随着通讯網络的建设,长途电话拨打难的现象也在渐渐改观。
至于老妈打来的电话,想来享有优先权,怕是不用怎么排队吧?
陆铮无奈的摇了摇头,打长途电话,实在太麻烦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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