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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仁义

作者:青铜穗
当年只远远见過韩稷,印象中倒是难得一见的美貌,但具体长成什么样的五官印象却很模糊,因为他喜穿长袍,所以袍子底下是不是有那么威武英挺她也不记得,有沒有大伙传說的這么神乎其神她也不晓得,因为跟她的生活无关,所以也就无所谓关注。() 反正大伙对韩家這股热情過阵子就会消散,因为京师裡的权贵太多了,韩家又不是唯一的那個。 如果一定要說她对他的印象,那么就是他居然跟楚王勾结到一起谋夺帝位。 因为魏国公曾经救過周高祖的命,周高祖与韩稷的祖父乃是结拜的异姓兄弟,韩稷的父亲,如今的魏国公与当今的皇帝又是打小一起在军营裡长大的,因着這层,韩家跟周皇赵氏总比别的人来說相对還更亲密些许,所以韩家的人理论上不该掺和到這种事情裡去。 但韩稷那厮就是掺和了,這是沒法儿在沈雁的世界裡抹灭掉的事。 也是她对有关他的一切感到兴致缺缺的因由。 不過她现在的确在开始留意坊外消息。 而她的目的,是在观察广西灾荒的进展。她沒有办法去左右朝堂,更沒有办法使手段让皇帝打消让卢锭负责经手赈灾银两的事,但這一点也不影响她如何迂回地将宅斗战略技术运用到朝事上去。 她事先在鲁思岚這边作了铺垫,表示也是很关心广西這件事。 鲁思岚是個墩实的好孩子,立即自告奋勇地表示:“你要是真想知道,這個交给我好了,昨儿我還听父亲說起這事来着,這也不是什么說不得的秘密。想来不难打听的。” 在朝廷這些事情上,都察院往往比礼部更先得到消息。沈雁要的,就是快人一步。 事实证明鲁思岚当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丫头。 两日后的傍晚鲁思岚就迈着两條小胖腿亲自到了沈家,提着裙子,顶着因奔跑而变得红扑扑的小脸儿,一路冲进了沈雁正在静静做着针线的碧水院厢房,迎门道:“我父亲回来了。我刚刚听见赴桂的钦差定了下来。是户部郎中卢锭!” 听到消息這一刻沈雁真有想把她抱過来吧唧亲一口的冲动! 她腾地从炕上站下地,身边的针线篮子都差点被带翻。 “已经下旨了嗎?”她问。 “应该還沒有。”鲁思岚端起桌上的茶壶,胭脂连忙进来接過沏茶。“只是都察院和内阁定下来。不過最迟明日早朝也会下旨宣布。” 那就是定下来了。 沈雁沉吟着,交握着双手坐下来。 眼下虽然是极好往顾至诚那边再加油的时机,但是這样做却后患无穷,首先她通過鲁思岚打听政事的事情就捂不住。如此一来她前次在顾至诚面前洒下的那点烟雾也会前功尽弃,顾至诚一定会怀疑上她。再者朝廷還沒下旨。他也不见得会真把她的话当回事。 鲁思岚和她一样,不会轻易在外留晚饭,于是坐了坐就走了。 沈雁送她到二门,回头正好遇见带着柳莺从那头穿堂那头過来的沈璎。 沈璎远远地冲二人福了福身。便就止步了。 沈雁也点了点头,转回房去。 柳莺道:“姑娘,快传饭了。我們也回房罢?” 沈璎咬着下唇,盯着沈雁去向。說道:“二姐姐跟鲁姑娘怎么那么要好?” 柳莺一怔,回道:“二姑娘跟鲁姑娘年纪差不多,两家又隔得近,玩得好也在情理之中。” 沈璎微哼了声,盯着远去的沈雁背影的双眼,在暮色裡发出莫测的光。 沈雁回到碧水院,传饭到她的小书房。 顾至诚那边固然是她整個计划的关键,可是沈宓這边也不能疏忽。她像战地将军推沙盘似的,将顾至诚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动作在纸上密密麻麻推算了几遍,然后又沉吟了半日,让福娘打着灯笼伴她去了墨菊轩。 沈宓正在看书,烛光幽幽照着他的脸,使他的浓眉大眼看起来越发俊俏了。 见到她进来,他指了指桌上摆的瓜果点心,然后便又埋头于书页之间。 這些年他沒少让她打扰過,如今也就见怪不怪了,反正他早在她還要抱在怀裡的时候就学会了一手抱娃一手看书的本事。 沈雁从架上抽了本书,坐在椅子上翻了几页,然后挪到他跟前,指着其中某处說道:“這两個字我懂,但最近我觉得,有些事情未必是懂得其含义便能够做得到。比如說這仁义二字,我就在想,我和鲁思岚是朋友,在我和她之间,究竟怎么样才算得上仁义?” 沈宓抬起头来,目光裡闪现着淡淡的喜悦,似乎对她能够提出這样一番疑惑很是意外和赞赏。他点点头,温和地道:“你们小伙伴之间自然不存在什么大事件,素日裡只要能在守礼的范围内,帮其所需,解其所困,慰其所难,這便已经是仁义之举。” 沈雁咀嚼了片刻,再道:“那么,在你们大人的世界裡呢?什么是仁义?” 說到這個問題,一向潇洒的沈宓也顿住了,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說道:“大人们的世界复杂得多,除了我跟你說的那些,還得有一颗赤子之心。人随着年龄增长,遇见的**越多,往往会有些乱花迷眼,但无论如何,当我們遇到了一個值得珍惜的人,都应该以最本质的心情去对待。” 就像他对待华氏那样。 沈雁很满意。 但她抿唇望着他,开口却又說道:“父亲說的以本心对待,是就像您和卢叔那样么?” 据她所知,沈宓并非对所有人都是和善的,他也并不是沒有城府,只是在妻儿面前,他极少会把這面展露出来罢了。她继续說道:“父亲的话听起来仍让我一知半解。不如举個例子好了,假如卢叔将来有一天仕途受挫,父亲会怎么做?如果他犯了贪墨罪什么的入狱了,父亲又会怎么做?” 沈宓怔了怔,转而沉了脸,卷起一旁的书来轻敲她脑袋:“你卢叔跟你有什么怨仇?你這样咒他?” “我就是打個比方嘛!”沈雁跳起来避开,然后抱着书在胸前。說道:“請回答我。作为具有赤子之心的父亲您,這個时候会怎么做? 沈宓回到案前坐下,沒好气地望着她。一字一句道:“为父自然会想尽办法替他洗脱罪名!” 就像前世一样,最终不惜把自己也牵连入狱? 沈雁看着他,长久地无声。 现在总算可以瞧见,把顾至诚拖出来插手這件事并不是她在做无用功。 即使重来一世。他也還是会這样選擇。 当然,她从来不认为他的選擇有错。相反她认为這是唯一選擇,朋友之间岂非就是要真心相待,帮其所需解其所困么?如果连這点都做不到,你凭什么去要求别人的真心? 她不会把沈宓逼成個自私的人。 可她也不想悲剧重演。 所以目前来說。只能選擇這個笨法子,绕开這條路往下走。 “父亲真是我的好榜样。”她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他笑道。 “那当然!”沈宓开心起来。一双大眼在女儿面前熠熠生辉。 沈璎吃完饭回到自己房裡,忽然叫来了柳莺。 “我听說昨儿顾世子进府来找二姐姐。两個人二房說了好长時間的话,真是奇怪了,她一個姑娘家怎么能在沒有长辈在场的情况下私自面见外男呢?” 柳莺顿了顿,說道:“二姑娘還小呢,再說顾世子身份尊贵,又是长辈,倒不算逾矩。” “真的不逾矩?”沈璎睐了她一眼,冷笑道:“姨娘不是在曜日堂裡买通了有人么?你把這個话透到太太耳裡去,看看究竟太太怎么說?若是太太不罚她,那就是不逾矩,若是太太罚她——”她又笑了下,“這逾不逾矩,還用得着我說么?” 柳莺心下一凛,连忙称是。 有了鲁思岚提前送来的消息,沈雁便唤人暗地裡盯住了顾至诚。 顾颂自打去了趟东郊,在撞了头的马背上颠得吐出了胆水,回来這几日便沒副好脸色。 戚氏暗地裡埋怨了顾至诚好几回,如果不是他,顾颂又怎么会遇上沈雁那個冤孽? 但顾颂反過来倒說她妇人之见,還說人家沈雁可不是那种沒底蕴的姑娘,如今他越发觉得沈家能有助顾家云云。戚氏差点沒被這话给笑死!她沈雁要是有底蕴,能反過来把顾颂欺负成這样?也就是她们家顾颂,换成是她,她早就把她掀個底朝天了! 别說她是個文官之后,就是勋贵出身的大家小姐,如今也沒几個像她這般目中无人,還好意思說底蕴!她看這顾至诚简直是被沈家人给下蛊了。 顾至诚不在府的时候,她私底下不免就发起牢骚,可如今顾颂也不知把沈雁恨成了什么样,包括她在内,谁要敢在他面前提沈雁這两個字,他能立马瞪眼甩帘子给你看。于是她发牢骚的时候還得背着他们父子! 想想就窝囊。 可她又拿他们沒办法,顾至诚就不說了,自古夫为妻纲,她素日闹闹小脾气還成,若动了真格,那顾至诚那脾气也不是她能吃得消的。(未完待续) ps:感谢无尚**、130119103219916、嘴唇沙沙沙、恋恋不忘6、白粉姥姥、柳暗花溟、100110130442856、炮灰攻略的粉红票 感谢ann0121的平安符,和白粉姥姥的香囊。 谢谢大家。R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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