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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出手

作者:青铜穗
他对她不放心,那她让他放心好了。 她睁大眼眸,略带了几分无辜站起来,說道:“顾叔是觉得我莽撞了么?我本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你就当我沒說好了,我早就說過我不敢說的。只是你千万别告诉我父亲說我說過這话就是。不然他一定会饶不了我的!” 說着,她還咬唇看了看一旁的戚氏,看起来担心极了。 沉吟中的顾至诚听得她這么一說,心裡那结忽然间又松了松。 是了,以沈家那么严的家规,又怎么会容许她干预政事甚至是出這样的主意?如果她敢透露半個字去,首先倒霉的是她以及沈家,而她假若是那种轻浮的女子,也不会潜下心来上這么一出未雨绸缪。就冲這個,她也是不会說的。 顾至诚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转過身来与她笑道:“你瞧见顾叔什么时候做過长舌妇?” 沈雁轻拍着胸口:“這我就放心了。” 戚氏见她這样子,从旁也也松了口气。 朝堂裡這些事情她虽然不怎么懂,也并不十分明白這個中机巧,但也知道顾至诚這算是接纳了沈雁的說法。爷们儿总是比她们這些妇人有主张的,只要他们两厢拿出了主意就好。于是笑着站起来,“我去瞧瞧让人熬的银耳羹弄好了沒有?” 等她下去,门外站着的丫鬟们也就进了来。一时添水的添水,装盘的装盘,气氛不觉热络起来了。 顾至诚回到主位坐下,咽了口茶,說道:“应该是三日后,初五早上走。” 富贵险中求,這事对于别的人来說兴许棘手得很,可是对荣国公府来說,真真正正属于举手之劳。如果能够因此避免未来的那些风险,使顾家能够放心地与沈家长久交往下去,而且還能进行得神不知鬼不觉,他为什么不去做? 說到底,他看中的其实并不是沈家的学问,而是他们能够稳立于两朝的本事。 沈观裕虽說如今還只是個二品侍郎,可這绝对只是暂时的,皇帝如果不赏识沈家,便不会下旨让沈宓亲随伴驾,也不会指定沈观裕任明年春闱的主考。沈宓将来十有**也会成为沈观裕的接班人。他真是舍弃不起這條人脉。 谁都知道太平天下靠的是文官手裡一枝笔,言官嘴裡一條舌,只要跟沈家处好了关系,荣国公府就是有点什么差错,朝中也自会有人为他们說话。再者顾家四亲八邻人脉牵扯关系得多了,皇帝就是看他们不顺眼,也多少会有几分顾忌。 当初陈王败就败在不该带着所有亲信自請南下,朝中无人,自然也就只能任周皇宰割了。 所以眼下哪怕卢锭日后将被陷害只是推测,可冲沈宓昨日对卢锭那样的态度,他也不愿意将未来寄托于這份侥幸之上。眼下虽說有风险,可换回来的那份安定却是很让人觉得值得的。 沈雁也听出来他是在暗示她卢锭的行程,知道他下了决心,遂点点头道,“我总觉得夜长梦多,如果能尽早办下来就太好了。” 顾至诚沉吟了下,挑眉伸出一只手指来,抚了抚鼻梁道:“顶多后日之前,你会收到消息的。” 沈雁笑了下,拿银签儿插了块小点心,吃起来。 她虽然与顾至诚接触不多,但对于這点事情她還是有信心的,最难的是他同不同意去做,只要他点了头,那计划就成功了九成。 沈雁接下来就在府裡等待剩下的那一成。 可是在等待的時間裡她也并不轻松。 她自认并不是那种本事齐天之人,朝堂裡的事又是她所不熟悉的那块,尤其這件事又关系甚大,她是步步为营,费了老大功夫才消除了顾至诚对她的疑虑,转而心甘情愿地点头答应的,這要是他万一一個后悔,那一切就前功尽弃,甚至還有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她真心做不到那么镇定从容。 煎熬般地過了两日,从顾家回来的第三日早上,戚氏忽然請她過府吃茶。 “事情成功了,昨儿夜裡,人已经到手了!” 戚氏微笑着望着她說。 卢锭因为不日便要离京,這几日都在衙门裡呆得很晚才归来,有了這個先提條件,行事就容易多了。顾至诚派人在他的必经之路设障清开了過往行人,然后命护卫扮成劫匪悄无声息地将他和小厮一道套入麻袋劫走,全程连只野猫都不曾惊动。 听到這席话的沈雁一颗心都几乎要跳出喉咙来了! 她站在地下半日才找回了呼吸,成功了!……這一世的世事终于在她手裡有了被扭转的可能!這证明她真的有可能把华氏从死亡路上扯回来!也真的有可能把华府上下那么多條人命保住!還证明她的确有可能实现這一辈子都不落下任何遗憾的愿望! 只要她努力,這一切真的真的有可能做到! 戚氏每一個字就像是一只千年人参,化成精魂注入她的体内,使她顷刻间充满了希望和力量! 她笑着眨了眨眼睛,适应着眼眶的涩意,喝了戚氏請的茶,回到府裡绣了一整日花。 翌日起朝野就沸腾了。 皇帝命了锦衣卫负责调查此案,然后堵住内外各大城门,命禁军仔细盘查往来行人。 沈宓這几日日日往卢府跑,同行的也還有顾至诚。 這案子出的蹊跷,于是就连沈府裡也对此时有议论,好些人不知是吃够了战乱的苦头還是怎么,猜测有乱军谋反,而坊外街上则传得更热烈,有說是绿林强盗,有說是仇家寻衅,還有說是陈王旧部,为了打击周室王庭,所以暗中向朝中的钦差下手。 朝廷自然动用各级官员辟谣以及稳定人心。 如此一来,广西那边就更得调派人马加重精力进行安抚整治了。 总之這事一出,对于朝堂各方面都产生了些或多或少的影响。 沈雁除了关注朝堂,更关注着卢家的消息,虽然這事最大的受益人其实還是卢锭本身,可她也得承认,自己行事的初衷并不是为了解救他,而首先是为了她自己。但她却沒法儿后悔,因为时光若再倒回去一次,她也還是会這么做。 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卢锭的安全。 沈宓再度准备上卢府去的时候,她提出要跟随。 卢家上下急成那样,她有责任去看看。 卢锭失踪的翌日夜裡卢夫人收到了一张勒索信,信上交代以半月为限,卢家若能拿出祖传的一尊两尺高的夜裡会发光的白玉千手观音就放他出来。而半月内卢锭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半月之后就无可奉告了。 所以沈宓他们這些卢锭的好友,最近应该是正为如何筹措這尊玉佛而头疼。 她本以来顾至诚会直接勒索那十万两银子,那银子是朝廷的,自然是不会拿出来赎人。再說劫钦差手上的银子也显得顺理成章。 可后来一想還是顾至诚這主意好。朝廷不拿钱,不代表别人不会拿,首先卢家本身并非白丁,祖上也是有产业的,就是凑不出十万两,不還有個肝胆相照的沈宓么?华氏那人也是個只认黑白的,沈宓要是跟华氏說拿钱救卢锭的命,她多半也会同意。 于是這就显得顾至诚心思之缜密了。 卢家哪裡有什么两尺高的菩萨?就是沈宓现拿钱去买,也别想弄到什么夜裡会发光的。 這绑架的主意虽是她出的,但顾至诚指挥手下做起来却得心应手,现场让人看不出半点破绽,像是骨子裡生来就有当土匪的潜质,手段如此地道,只怕连真正的草蔻都要甘拜下风。 不過话又說回来,他要是连這点本事都沒有,那么顾家又是凭什么被封为国公爷的? 沈雁這几日偶尔有些神思恍惚,其实也落在沈宓眼裡。 看着眼下說着說着又出了神的沈雁,他以为她是乍然听到這么大的事而被吓到,心裡也十分不忍,想着她平日也不大出门,带她出去散散心也未尝不可,于是就让人去备了马车。 “你母亲身上不舒服,今儿不去,等下到了卢府,你就进去寻卢婶。你卢叔失踪這么多天了,一点消息也无,朝廷昨日着锦衣卫的人展开更严密的搜查了,目标地就在东门楼子那带。呆会儿我与你顾叔得有要事相商,你不许添乱。” 华氏這两日正值经期,哪裡也沒去。但之前因着沈雁原先的提示,也着意打算着在官眷圈子裡建立些人脉交际,正好卢家出事,于是也跟着沈宓上卢家去了几回。原本与卢夫人并不熟,因着同情她的遭遇,两厢倒是建下了几分交情。 但是沈雁的注意力明显落在后半句。 沈宓锦衣卫又要加紧搜查,而且還正是安置卢锭的东门楼子附近? 她心裡猛地跳了跳,也不知道顾至诚有沒有做好防备? 因着沈宓這句话,她原本安宁的心忽然惴惴起来。 心不在焉地出了门,谁知到了坊门处,她那一颗本就不安的心忽然又多了几分阴郁,顾至诚已驾马侯着了,而驾着马跟他并排站在一处的那人,却正是顾颂!R1152(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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