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晨炼
昨日苏时虽然睡得很晚,但今天他却起得很早。
起床之后,他先用冷水洗脸,让自己清醒過来,然后在房间做起了热身运动,等身体活动开来微微发汗时,苏时打开了房门,然后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跑起步来。
苏时不得不加强身体的锻炼,因为现在他的身体已经被原主人糟蹋不成样子了。在他看来,如果不是自己穿越過来,就以原来苏时的生活习惯,能活到三十岁就算命大。
所以苏时给自己制定了一個计划,就是每天早起跑一個时辰。
只不過当他从自己房间急跑到府门外时,心脏已经跳得快要从胸膛裡蹦出来,汗水如雨水般从他脸上流下,每一次呼吸似乎都要将肺部掏空。
苏时扶着门框不停的喘着气,等心跳稍稍平息下来,然后又在府裡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一脸尴尬的回到房间。
回到房裡,苏时仿佛全身骨头都散架似的瘫在了床上,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所以当苏周走进房间时,苏时依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苏周也沒有理会他,自顾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然后看着他。
“你刚才在做什么?”
苏时双手枕着头,苦笑道:“我還能做什么,当然是在锻炼身体。”
“锻炼身体?”苏周仿佛听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脸上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丝笑意:“你刚才在锻炼身体?”
苏时突然间不想与他說话,因为苏周对他說话的语气就如同看到有人用脚吃饭那么奇怪。
“你想锻炼身体为什么不找我?我可以帮你。”苏周继续說道。
苏时叹了口气:“我只是想提升体质而已,不是想上阵杀敌,更不想找死。”
他见過苏周的训练方式,那已经不能用变态两個字来形容,苏时相信如果以他的方式来训练自己,自己活不過一個小时。
见苏时的呼吸已顺,說话也有了精神,苏周缓缓說道:“你是不是应该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苏时叹道:“你想知道什么?”
“为什么?”
显然昨天苏时在秦府的行为苏周已经知道了,所以他才会有很多疑问,而這些疑问只有苏时才能解释得清楚。
但他却不知道這些問題连苏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实在很难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一個完美而又合理的解释。
“因为秦楠很漂亮,她让我心动。”過了许久,苏时才缓缓回道。
“你见過秦楠?”苏周有些疑惑。
“是。”
“什么时候?”
苏时坐了起来,斜靠在床边,因为他知道這场对话持续的時間不会很短。
“就在昨日午时,玉带河边,我对秦楠小姐一见倾心,所以才沒有選擇退婚。”
這個解释是苏时能想到的最合情合理的解释,因为這本就是事实。
“那你和秦楠是两情相悦?”
苏时叹道:“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随后苏时把从昨天他离开将军府以后发生的事情详细的给苏周叙述了一遍,至于诗词和莳花馆的事情自然隐而不說。
苏周听得很认真,当他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后,表情也变得无比动容。
“這么說来,‘烟锁池塘柳’是你临时想出来的?”
苏时苦笑道:“当时不是被逼得沒有办法嘛。”
他說得很轻松,但苏周却陷入极度的震惊之中。
当苏周接到孔文顺的拜贴之后,便立即派人打探到苏时到底做了什么才会引得孔祭酒上门,但派出去的人却带回来一個令整個将军府都瞠目结舌的消息。
苏时要以一联挑战整個京城、甚至大乾的文人。
苏周在大惊之下,立即再次派人去调查为何会传出這种流言。
只不過从旁了解的信息都是一鳞半爪,直到听到苏时的叙述之后,苏周才终于得知全部真相。
苏周皱眉道:“你可曾听到關於這副对联的流言?”
這谣言既然已经传至青楼,而青楼本就是消息传送得最快的地方,苏时相信今日之内,谣言便会传遍京都。
所以他苦笑着点点头:“我想不知道都很难。”
“那你准备怎么做?”
苏时這时反而看开了,所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若要叫他去一一辟谣,他還不如躺在床上睡大觉。
所以苏时懒懒說道:“现在不是我要准备怎么做,而是京城這些文人要怎么做。如果他们在三天之内能对出下联,我就伸出脸让他们打,如果对不出来,那他们自然就会闭嘴。”
看着苏时如此表情,苏周担心道:“难道你就這么自信沒有人能对出下联?”
苏时不再說话,只是微笑看着他。
既然苏时对自己這么有信心,苏周也不再說什么,然后从怀裡拿出一张拜贴,說道:“今日申时,孔祭酒孔大人要登门拜访你,你可不要忘记了,而且千万不能失礼于人。”
苏时一听,心裡大喜,他原本就准备去拜访孔文顺,倒沒有想到孔文顺竟然会先来将军府。
他立即从床上跳了下来,拿起拜贴惊喜道:“孔大人要来?大哥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招待孔大人。”
苏周既然从苏时這裡了解到整個事情的经過,自然也隐约猜到了孔文顺登门拜访的目的。
苏周起身走出了房间,他刚走到院子裡,一個身材魁梧,豹头环眼的人立即来到他跟前。
苏周淡淡问道:“苏时离开秦府后,又去了哪裡?”
来人道:“莳花馆。”
苏周眉头微皱:“莳花馆?他去那裡做什么?”
来人立即把苏时在莳花馆裡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了苏周。
苏周听后,忍不住以手抚额,对苏时在莳花馆裡的所作所为,他已经不知道该說什么才好,到了最后,他忍不住苦笑道:“那林德和赵荣二人最后如何?”
来人的嘴角罕见的流露出一丝笑意:“二公子离开后不久,林德和赵荣就准备离开,但此时却被拦了下来。這二人又惊又怒,便想找二公子,但莳花馆又岂会理他们。”
“這两人既无钱财付账,又在莳花馆裡大吵大闹。那莳花馆是何种地方,岂会把他们放在眼裡?于是把這两個小人打了一顿,又派人去他们家裡收了钱。這两人回去后又被执行了家法,只怕十天半個月都出不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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