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贵妾 第35节 作者:未知 谢玉珩這是逮到汪彤儿离府的几次证据,再加上昨晚,汪彤儿請求离开的事,因此,想着還不如把她带在身边放心。 ······ 马车辘辘颠簸中,汪彤儿迷迷糊糊醒了過来,看着身上盖着的兽皮毯子,心裡暖暖的,世子爷真是個好主子,离开他估计再也遇不到如此体贴的主子了。 眼前浮现出沈二小姐的身影,想想往后天天被女主子搓磨的日子,還是算了吧! 她偷看了眼前硬朗俊颜的世子爷,心裡直犯疑狐,一直想问谢玉珩:为什么带着她個累赘出来?只是看他一直垂目,阴沉着個脸,捧着本书在看,识相地沒胆子问他。 汪彤儿依坐在榻上的角落,猜测着,难道是上一世谢玉珩去赣州查案的事提前了? 她知道前世谢玉珩是几個月后才去赣州暗查铁矿的事件的,并且就是那次還带回来地方官吏送给他的两個女子,被他带回来安排在外面住着。 這一世,好多事件都不一样了,估计是本小姐穿越引起蝴蝶效应吧! 算了,既然他打定主意带自己出来,问不问沒啥用的。 熟话說:既来之则安之。 谢玉珩如今官至都察院左都御史,年刚過,每日都被明正帝宣到宫裡,商讨着赣州铁矿跟兵器的事。 明正帝从安插在四大家族裡的内线得知,這是一起官商勾搭狼狈为奸,偷工减料而成。 赣州铁矿的事不能再拖了,于是昨天谢玉珩进宫后,明嘉帝派他往赣州,去暗地裡查朝廷管辖的铁矿跟制造兵器商官商暗通曲款的事。 大周朝打了几十年的仗,兵器损耗严重,造兵器肯定是要铁的呀! 而大周朝主要铁矿生产地都是在赣州。 虽說铁矿属朝廷所有,但兵器制造是被赣州四大家族把持着。 這四大家族分别是季,薛,任,刘,其中以季家为首。 季家家主季永真年事已高,早就不问家族之事。 如今打理季家事务的都是他的侄子季啸,因为季永真跟妻子只生了两個女儿,他为人很是刚直,只有一個妻子,也沒纳妾。因此沒儿子可担当家主之职,只能让野心勃勃的二房侄子来担当。 早先耿志刚正的季老家主掌权时,秦南兵器制造商们還算循规蹈矩,安分守己。 家主位置传到他侄子季啸手裡沒两年時間就变质了。 三十岁的新任家主季啸,早就看不惯伯父那一套‘质量为首,利益为辅’的信條。 他联合另外三大打造兵器的家族,宁愿花大把的银子给朝廷前来验货的朝中大员,也要偷工减料,以次充好。 当然,重金花出去,肯定要在产品上给赚回来,不偷工减料,以次充好怎么能暴利? 如今赣州生产出来的兵器,沒有从前质量好,也沒从前厚重,轻薄且易折。 這兵器的好差可是直接关系到战争的胜败,也关系到将士们的生命安全! 其实,前世裡谢玉珩也是因为此事被明正帝派往赣州查此案的。 等他去时已经失去最佳时机,因此,重生回来后,他也知道去赣州的差事還是自己的,与其到时棘手,還不如早一天解决的好。 其实,最好的时机是两年前,季啸刚登山帮主之位沒两年,羽翼沒丰满,屁股還沒坐热时是最佳机会。 奈何,那时他還沒重生回来。 因此,他让人提前把此事捅到皇帝跟前。 這也是汪彤儿奇怪怎么比上一辈子提前几個月的原因。 ······ 整個白天他们一行人只在午时打尖,吃了点干粮喝了点水,随即便又继续赶路。 中途因为汪彤儿要方便,又耽搁了一盏茶的時間。 一路上,汪彤儿无聊时,会掀开窗帘子欣赏沿途风景,由于此时走的是山道,两旁的山势陡峭,怪石嶙峋,坐在马车裡,行驶在山道上往上看去,云雾在半山腰遮住视线,太阳从云雾间隙中照射下来,光芒四射,此等奇山异景在京城自是看不见的。 等到天黑才到了一個叫双菱的小集镇,找了镇子上最大的一個客栈住宿。 别小看這小集镇,因为地处南北枢纽,因此镇子還算热闹,客栈也比别的小集镇多上几家。 谢玉珩仍下手裡的书,撩开门帘子抬脚跨下马车,抬腿往客栈裡走去。 汪彤儿心裡挺钦佩谢玉珩的,這人年纪轻轻,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不是沒道理的。 你瞧他這一路上简直就是书不离手······ 等汪彤儿从马车上下来,他们一行人已经进了客栈,有的去客栈后院把马匹喂马料喝水去了,有的找伙计领着自己去安排食宿,只有谢玉珩一副大爷的姿态在掌柜点头哈腰的带领下去了楼上的上等的客房。 第49章 客栈 汪彤儿看着自己一身男装打扮,心說总不会跟那些侍卫们住在一间客房吧! 哪怕给自己一间小小的客房,有张床铺就行。 想到這,她想着先去找黄管事,看能不能给自己一间单独的小客房。 抬头一看,黄宇正从楼梯上下来,汪彤儿還沒开口问他自己住在哪间客房时,黄宇见到她,朝一间最大的客房一指:“彤儿姑娘你的客房在這儿。” “哦哦,麻烦了黄管事。”汪彤儿忙着双手合十地对着皇宇感谢到。 黄宇奇怪地瞅了眼汪彤儿,這是個什么礼节? 啧,又不是出家人! 不過,彤儿姑娘這模样莫明地也太可爱了,真像幼时家裡养的那只大黄狗。好想伸手捋捋她的发髻,可想到屋子裡的主子,忙打消了這個念头。 汪彤儿眉眼弯弯,哦吆喂! 不会吧! 自己個奴婢住這么一大间客房? 世子爷還真是有银子任性······ 這时,两個店伙计手裡都拎着满满一桶子热水进来。 汪彤儿欢欢喜喜跟在他们身后走进去,呃?只见屋裡头谢玉珩正四平八稳地端坐紫藤圈椅子上,对着她眼眸深深地瞟了一眼,淡声說道:“過来,伺候本世子沫浴。” “啊?” 原来是世子爷的客房,汪彤儿很快被打脸。 “婢子去唤墨哥来。”汪彤儿假装沒听明白他的话,转身就往楼梯口走去。 切! 别以为我這会儿穿着男装,就把我当小厮使唤,洗澡這么隐私的事,還让我個黄花大闺女伺候? 啧! 古人不是說男女授受不亲的嗎? 不知道避嫌? 谢玉珩不耐地冷声說道:“往那儿跑?還不過来帮本世子宽衣?” “哦。”汪彤儿红着脸对他轻声答应。 正在這时,救星来了,小墨跟小砚俩人捧着马车裡面的衣笼箱子走了进来,汪彤儿趁机闪出门外去,边走边說:“主子爷,小的要去方便一下。” 汪彤儿又不是真正的古人,沒见识的奴婢。 主子吩咐咋样就咋样? 拘泥于规矩,不敢违主子的话是不行的。 话說变通是王道。 這也是汪彤儿這些天把世子爷的脾气给估摸出来,知道他是個面冷心不硬的人。 不是谢玉淮之流的冷厉入骨,性情怪癖狠厉且无情的人! 不然你借個胆子给她,她也不敢的! 等忍過這半注香時間再上楼去,到时自己厚着脸皮再跟世子爷陪過不是。 汪彤儿其实也真是人有三急,再有,她感觉肚子隐隐地疼痛,算算日子,怕是這個月的小日子要来了。 還好把自创的品牌汪氏月事带带過来了,她用废弃的宣纸外罩一层面布做成卫生巾的式样,然后再做了几條三角小内裤,在内裤裡加缝了两條带子便于卫生巾的摆放。 到时,卫生巾脏了从三角内裤裡抽出来扔掉再换新的,這样子既卫生也方便。 問題是刚刚只顾脚底抹油——溜得快。 忘记包裹還放在客房裡,只得先去跟客栈老板娘讨要几张上厕所的粗麻纸。 “小客官,你個男子上茅厕要什么粗麻纸?茅厕裡有枯苞叶,粗麻纸只有小姑娘上茅厕才用的。”三十几岁的胖胖的老板娘好笑地拒绝了汪彤儿的要求。 咳!這老板娘也太小气了吧! 那枯苞叶······ 算了,只能忍会儿,忍到世子爷洗完澡再上去拿姨妈巾。 等到汪彤儿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世子爷应该沫浴好了,走到楼上那间最大的客房,轻轻推开门,伸出小脑袋,探头朝裡一看时,沒见到人。 诶?难道世子爷外出啦? 脑子裡想着,脚也跨了进去,目光巡视着自己刚刚放在矮榻上的包裹。 等她走进去才发现,這间客房還真的是不小,竟然有两间房,中间用拱形木头花格子给给隔了开来,裡面是张不算小得的床,外间是张榻,浴间是用屏风隔开的。 抬头一瞧见谢玉珩正坐在那间朝南靠窗的书案前,执笔挥毫。 “世子爷,婢子来研磨。”汪彤儿对上那双冷若寒星的眼眸后,识相地不敢提再去上茅厕的事,先忍一忍吧。 走到他身旁时,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冷气,仿佛屋子都开始变得越来越冷,要结冰碴子一样。 她知道,世子爷這是生气了,怕是劝不好的那种。 于是,汪彤儿呼吸都轻轻的,夹紧尾巴做事。 一時間,除了谢玉珩的笔在宣纸上‘沙沙’写字声,静谧氛围在悄悄地流淌。 许久,谢玉珩才重重搁下手中的笔,抬眸睨了眼汪彤儿,见小姑娘脸上一派单纯无辜,纯洁如同冬天裡,天上飘来的那一朵雪花,白白净净的,让人不忍心责怪。 “呼!”谢玉珩轻舒一口气,“去看看膳食怎么還沒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