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金三小姐 作者:未知 2. 就在阿禾即将攒足银子离开金家时发生了一件事,金向蓉带着碧玉去洛都城郊外的庙裡祈福,当时派了车夫又派了一個家仆,阿禾长的身强力壮,管事就让他和车夫护送金向蓉去郊外庙裡。 回来的路上已经是傍晚,忽然临了一场大暴雨,天色骤黑,马车路過林子是打了滑摔倒了,金向蓉和丫鬟跌出了马车,碧玉为了护住主子撞到了头昏了過去。 好不容易在附近找到了一间可以暂避的地方,车夫赶着回洛都城金家找人回来,阿禾留下来保护金向蓉和昏過去的碧玉。 三個人都浑身湿透,屋子裡只有一张木板床,让碧玉躺在那儿,金向蓉就只能呆在另一侧堆着些干草的地方,屋子破旧還漏雨,找来找去都找不到可以生火的柴火,如今天黑,徒步要出這片林子赶到洛都城,再快金家的人赶回来都要等明天了。 阿禾自己湿漉漉的不要紧,不能让小姐生病,他又在屋子裡外找了一通,最后是用金向蓉身下的干草和两块并不全干的木柴生起了火。 屋子裡沒有遮蔽的东西,阿禾直接走到了屋外让金向蓉先烘干衣服,直到金向蓉喊他进来,烘干的外套披在了晕過去碧玉的身上,金向蓉穿着单薄的裡衬,靠在火旁,看他进来,背過身去,脸颊似是被火光所映衬的红,“你别着凉了。” 阿禾抬头看了看她,后背上的头发還湿漉漉的披着,双手抱膝背对着他,看侧一些還能看到她白皙的脸颊。 本来不打算烘干衣服的,阿禾還是把两件衣服脱了下来,烘干了外套之后轻轻披在了她的身上。 屋外是未停的大暴雨,屋内的气氛很安静,偶尔是滴漏下来的雨水,還有干草燃烧的声音,金向蓉披着他的外套靠在一旁,阿禾找了個破的瓦罐出来,洗干净又接了一些雨水,放在火坑上烧热了之后用另外一件的衣服包裹住瓦罐递给金向蓉,“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金向蓉瞥了一眼他只剩下单薄衬衣,慢了半拍接過了他手中的瓦罐,瓦罐中的雾气瞬间迎面缭绕了她,隔了衣服阻挡的瓦罐還是很烫,金向蓉却宁愿烫着手都沒松开,低头缓慢的抿了一口。 “多喝一点,這火维持不了太久。”阿禾让她多喝一些热水,這是现在仅有的东西,金向蓉起身去床边给碧玉擦了擦嘴,雨依旧沒停... 第二天天還沒亮,還是凌晨的时刻,金向蓉醒過来,雨停了,身上盖着的是他单薄的衬衣,嗅着他身上夹杂雨水的气味,莫名的安心。 昨天到了深夜,火熄灭了,她冻的发抖,他過来越矩抱住她给她取暖,而后的事情,那样自然的发生了。 她并不后悔。 起身门口那边靠着他的身影,四月的天凌晨时刻很冷,他把衣服给她了,只能赤上身留在外面,听到她醒了的动静,阿禾转头過来看了她一眼,却始终沒有进来。 金向蓉把衣服拿出去递给他,触碰到他胳膊的时候是冰冷的,眼底一湿,“穿上吧。”随即也站在门口這边,天色才灰蒙蒙的有一点亮,不远处的林子看過去還是黑漆漆一片,周遭静谧的很,偶尔有屋檐上滴落下来的水声,不远处的山林還有咕咕叫声,在這时刻显得尤为渗人。 两個人站在那儿良久,谁都沒有說话,又不知過去了多久,阿禾从裤子上摸出了一块形状疙瘩的玉,說玉不如說是石头,就是次品的玉石。 “這是我娘去世的时候留给我的,本想以后有资格了再送给你。”金向蓉接過他手中的玉石,還带着些他的体温。 “再有两個月我就能把银子攒足了,我很快会回来。”阿禾看她,其实做昨晚的一切十分的后悔,他這么做,等于是让她再也沒了退路,让她今后在金府的日子要多难過,他更觉得对不起的是,她這么一個千金大小姐,要为了他去做這么多反抗金家的事。 “我信你。”金向蓉动了动嘴,最终抬头望着他,眼底满是执着,“阿禾,不如你带我走吧。” 她是金家三小姐,是遵守礼教的闺中小姐,可她做了万万不该的事情,不该和一個下人走的這么近,不该和他有過多的接触,不该予他情,不该发生那样的事情,可她都做了,温和柔弱的金向蓉,骨子裡比谁都要坚持,一旦认定了,便无法回转。 四目相对,阿禾有很多话想說,可看着這张脸,朝思暮想,大半年時間裡他的煎熬自己心裡是中最清楚,最后出口的仅剩下一個字,“好。” 屋子裡昏迷一夜的碧玉還沒醒,在金向蓉回去看的时候甚至有了发热的迹象,淋了雨只是简单烘干衣服远远不够,更何况她受了伤。 阿禾扯开了自己的外套浸湿雨水叠起来敷在碧玉的额头上。 等着天亮,等着金家来人... 天大亮的时候金家的马车才赶到這裡,那车夫走到洛都城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林子泥泞,路又不好找。 前来的是還比金向蓉小了一岁的金家大少爷金昭阳。 赶紧把人都接上了马车,匆匆回家,請大夫,喝汤药,压惊,金向蓉此后一個月都沒有再见到阿禾,直到她发现自己月事来迟。 身边几個丫鬟都是她贴身可信的,最为信任的是碧玉,月事晚几天不要紧,晚了十几天,金向蓉开始担心,带上碧玉离开金府偷偷去寻了大夫。 大夫诊脉,她有身孕了。 碧玉起初還不知道那天夜裡发生了什么,得知小姐還和那個长工阿禾有過這样的事情,顿时吃惊万分,金向蓉即刻命令她谁都不准說,回到了金府,碧玉還是不敢相信,她服侍十来年的小姐,在她眼裡从来都不会做什么出格事情,也不会忤逆夫人意思的乖巧小姐,怎么会這样。 进了屋子碧玉当即就跪下来求她,哭着求她,“小姐,這件事不能让夫人知道,可您也不能留着這個孩子,這会害了您的啊小姐。”装疯卖傻,装卧病不起不出嫁都不严重,可若是小姐的肚子打起来,让老爷夫人知道,這金府蒙羞不說,小姐今后還如何再抬头做人。 “碧玉,你不必再劝。”金向蓉摇摇头,取了纸笔直接写了一封信,递给碧玉,“碧玉,把這信送去给阿禾。” “小姐,您不能這样啊,您不能拿自己的一辈子玩笑。”碧玉哭着不肯拿這封信,她是不会告诉夫人,可她更担心小姐,失了贞对一個女子来說,将会面临的残酷是无法想象的。 金向蓉把她扶了起来,让她坐下,叹了一声,“碧玉,我不是個好的主子,如今也不是個好的女儿,但是我真的不想嫁给别人,我想和他在一起。” 碧玉是听出了她的意思,急忙道,“小姐,您在金家锦衣玉食,怎么能跟着他去吃苦。” “這怎么算是吃苦呢。”金向蓉摇摇头,笑看着她,“碧玉,我不怕吃苦,我就怕活的沒有心,去吧,把信送過去。” 碧玉不知道小姐为何会变成這样,就因为那個长工,碧玉开始有些恨這個长工,若不是他,小姐不会置入這样的陷阱,說得容易,要离开這金家谈何容易,今后光靠他一個人挣的那点银子,怎么能够给小姐過上好日子。 送了信之后碧玉也是第一次說了這样的重话,“阿禾,我本敬重你,觉得你是個好人,你比他们都懂礼数,知进退,可你怎么能做出這样的事情来,你就算是爱慕小姐,真心为了她好,就不应该再有联系,无法给小姐好的保障,要让她为了你去面对老爷夫人的压力,你這样真的算是为了她好嗎?” 碧玉认定的若是为了小姐好,那就是远远的离开她,不要联系,不要出现,可阿禾比她要坚持的多,碧玉离开之前,一直沉默的阿禾如此說道,“我目前给不了這样的好生活,但是今后必定不会如此,她怎么样感觉到快乐,我就怎么做。” 碧玉离开之后,阿禾捏着看完的信久久不能平复,最终他把柜子裡所有攒下的银子都拿了出来,一枚铜钱一枚铜钱的算清楚,他答应過她的,他不赎身了,他要带着她离开這裡... 正当他筹划着,纸包不住火,金三夫人那裡知道了女儿跟长工之间联系過于频繁的事,此时金三夫人還不知道這联系已经到了金向蓉已经坏了孩子。 金向蓉被关了起来,金三夫人很快和丈夫商议要为她议亲,又要把這個长工即刻赶出府去,再有什么联系,這姑娘家的名声可就全毁了,本来在林子裡一晚上的事她就已经耿耿于怀,把人赶出去,让女儿嫁人,越快越好。 碧玉還是为了自己的主子,她要见阿禾很方便,此时小姐被关着,怀有身孕的事情不用多久就会让夫人发现,老爷夫人一定会打死小姐的。 就在阿禾离开的前一天,碧玉偷偷给他带话让他准备妥当,又把人支走把金向蓉放了出来,换了丫鬟的衣服,乔装打扮让阿禾带着她离开。 可偌大的金府,要离开哪有這么容易,当碧玉带着金向蓉到外院這边和阿禾回合,要让他们从金家后门离开时,他们被人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