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打虎亲兄弟(修bug) 作者:未知 林文锡說完,屋子裡安静了一会,林云昊躲在林清苒怀裡只轻轻的啜泣,也不肯再抬头說什么了,這会儿有点心虚。 林清苒看了娘一眼,又看向爹,试探问,“那齐越几岁了?” “七岁了。”林文锡赶過去的时候那齐夫人哭的那個伤心,活似她儿子性命不保,一看自己家俩小子安然无恙的站在旁边,他就知道這件事沒這么好善了。 這齐越是齐家的独子,還是老来得子,齐夫人生了两個女儿之后三十岁才得的這儿子,捧在心尖上的疼,舍不得他磕着碰着,就是学堂都让他晚了两年才去的,如今這才去了大半年,就让人把鼻子给打歪了,齐夫人能善罢甘休么。 屋子裡又安静了一会,林清苒摸摸二郎的头,把他从怀裡拉出来,沒有责备之意,替他擦了眼泪问他,“你怎么会把他鼻子都打歪了。” 林云昊踟蹰了好久,這才嗫嗫的承认,“我手肘敲了他的脸。” 林清苒微怔,五岁的孩子和七岁的孩子身形上差了不少,就算是二打一,那齐越也不至于伤的這么严重,而他们却毫发无损。 “外祖父教的。”半响,林云昊低低的說道,继而這哭声伴随着說话又响起来了,這回是对林文锡說的,“爹,齐越的鼻子是我打歪的,和大哥沒有关系。” 小孩子小打小闹是常有的事情,林文锡气的是在两兄弟把人推到之后,還上去补了好几下,要不是别人拉开了他们,這伤還要严重。 這么小的年纪下手就這么狠了,這样的性子绝对要不得,他林文锡的儿子就算是沒出息,碌碌无为一生,也不能是這样的心性。 陆氏和林清苒断断续续的听了事情的原委,两個孩子都哭成這样,也认错了,一路過来林文锡已经教育的够多了,再责备也沒必要,当下是打伤了人怎么解决,上门道歉是肯定的了,林清苒就留了爹和娘商量,自己带着两個弟弟去了隔壁。 差人端来了温水,给他们洗過脸,两個人低着头坐在那,還有這轻微的啜泣声。 林清苒捏了一下二郎的脸,“你還委屈了?” 林云昊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抬头看她,嘴巴嘟在那,“是他先把书撕掉的。” 刚刚在爹面前他们可不敢這么說,到了姐姐跟前,放开了,這才又委屈上了。 林清苒刮了一下他鼻子,“他撕了书是他的不对,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也不能打伤他。” 林云泽在一旁辩解,“那也是他先动手的,他动手撕了书我們才动手的。” “你们還有理了!”咬文嚼字的玩起文字游戏,林清苒一人拍了一下额头,“他撕了书你们就动手打伤了他,今天换做是一個五尺大汉撕了你们的书,你们還打不打!” 這会林云昊梗着脖子在那不說话了,可眼神裡就觉得他這是自卫反击,只不過下手重了,把人给打伤了。 “那不一样,是他先做错了事的!”半响,林云昊红着眼睛吼道,“我和大哥都說了让他還给我們,他還嘲笑姐姐,還让别人一起撕了书,是他先做這么過分的事情的!” 林清苒按住他的肩膀,认真的看着他,“姐姐沒說你们做错了,但是在這件事上還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你们却用了最次的那個,打伤了人,本来這件事应该是他道歉的,变成了你们道歉,明白嗎?” 林云昊瘪了瘪嘴,再度低下头去。 “齐越撕了书,你们可以找老师,他会受到老师的责罚,爹和娘知道了也会给你们做主,那是他齐越犯了错,那齐家,齐夫人就得带着他来和你们道歉。”林清苒看着他们,“可如今,你们打伤了他,就要爹和娘带着你们给他去道歉,你们逞了一时之能,打赢了又能如何。” “那他犯的错就不应该道歉了么。”林云昊噙着眼泪,小模样可怜极了。 “他要道歉,可你们的错比他大,就是你们先和他道歉了,知道嗎。”林清苒放缓了语气,把他们俩都拉了過来,“五姐知道你们心裡不痛快,是他先做的不对,出言不逊還撕了书,但你们要知道,像這样的事情,不是动手就能解决問題。” “那什么事情应该动手。”林云泽眨着眼睛看着她,林清苒失笑,說了半天,两個人心裡還惦记着‘拳手說话’這件事。 “男子汉大丈夫,有所谓而有所不为。”林清苒沒有确切的告诉他们,什么时候应该动手,什么时候不应该动手,這一個衡量,要他们自己心中所理解的而不是她讲的。 兄弟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末了,林云昊坚定道,“要是谁欺负姐姐了,我肯定不会饶了他。”說罢,挥了挥手拳头。 “谁教你的。”林清苒瞧他這器宇轩昂的模样笑道。 “外祖父教的啊,他說,我和大哥要保护好家人,谁欺负你们了,就揍他!” 這還真像外祖父会說的话,在外祖父眼裡,不听话那就得揍,不揍不老实,有那功夫讲道理,早就能把人给揍的服服帖帖的了。 可這战场上用的法子哪裡能和這儿的一概而论,于是林清苒严肃的看着他们两個,“五姐告诉你们的,你们可记住了?”... 第二天陆氏就带了探病的贺礼去齐家登门道歉去了,早上出门,回来已经是中午,傍晚的时候林清苒過去請安询问,齐家少爷的伤真的挺严重。 陆氏去探望的时候齐越躺在床上,鼻子那一圈都包起来了,脸上露出来的部分還肿着。 “听齐夫人說,要休息上好一段時間,這能不能恢复成原样還不好說。”陆氏叹了一口气,本来這事去之前她心裡還有芥蒂齐家的,明明是你儿子顽劣起的头,可见到齐越之后她這就愧疚了,都有当娘的心,這才七岁的孩子,要真不能恢复,将来顶着一個歪鼻子怎么见人。 “也亏的齐夫人也是讲理的人。”陆氏說了這半句,沒有继续往下說了。 林清苒看娘這表情就知道此去齐家這道歉肯定不算顺利,就算齐夫人是個讲理的,說的话也就只是门面的了,儿子都伤成這样了,要真不能恢复,還不能让人家怨了不成。 “過些天再去瞧瞧。”停顿了一会,陆氏又說道,“這件事上大郎二郎他们打人不对,不過孩子之间的事,看的重了就会积仇,等他伤好了,让你弟弟们和他道個歉。” 林清苒点点头,這一次也算是受了教训了,闭门思過半個月,可毕竟還是孩子,错的行为纠正過来,沒必要過于严厉的指责,更何况最初错的又不是自己弟弟,這件事也只能算自卫過头... 时入九月,這件事過去了半個多月,陆氏前几天又去過了一趟齐家探望。 因为是在长身体的年纪,恢复能力好,齐越的伤势恢复的很不错,齐家那已经確認了不会有后遗症留下来,陆氏這才放心。 九月十二這天,休沐之日,林文锡和陆氏二人带着孩子们出发去陆家看望陆将军。 一個时辰左右的功夫到了陆家,陆将军已经等候多时了,這些年林清苒也看的习惯,因为外守的关系,外祖父和他们见面的次数少,每次见面,外祖父第一件事就是先拉着爹過去喝一杯增进感情。 而最终都是以爹装醉,继而外祖父喝醉回去休息告终。 两位表哥都已经成亲了,舅母陪着舅舅外守,陆家這边的大小事务就交给了大表哥的妻子汪氏。 陆家是将门之家,娶的孙媳妇也都是别家的将门之后,到了陆家就能够感觉到一股浓浓的闲散之意,林清苒是很喜歡這样的适从,两個表嫂人好相处,又不拘泥。 汪氏陪了她们一会让怀着身孕的弟媳田氏继续陪着她们,自己则去了厨房那准备烤野味的料子。 這些事汪氏出嫁前都不会,還是在嫁入陆家后陪着丈夫外守时跟婆婆学的,成亲四年也学了七八成。 林清苒见娘和二表嫂說着话,牵着小外甥女去外面逛园子。 大表哥的独女妙儿今年才两岁半,正是讨喜的年纪,一路上過去,小家伙也不需要人抱着,自己走,边走边奶声奶气的问林清苒,太公在哪裡。 林清苒领着她去了外祖父和爹喝酒的屋子,走进去就一股子的酒味,爹已经趴在那了,外祖父乐呵呵的抿着酒,瞧见她们进来了,招手要妙儿過去。 妙儿到了陆将军面前,仰头奶声奶气喊了声阿公,陆将军一把抱起了她,满脸胡渣去蹭她的脸颊,逗的妙儿左躲右藏,咯咯的笑個不停。 林清苒坐到空着的凳子上,陆将军腾出一只手来给她倒了一杯酒,“丫头,你爹醉了,你来喝!” “喝!”妙儿抱着陆将军的脖子,笑呵呵的跟着喊。 林清苒拿起杯子闻了闻,味儿很清,香香的,凑近杯沿抿了一口,林清苒当即皱起了眉头,刺鼻的酒味入了口就直往头顶窜,舌尖微麻,咽下去之后喉咙裡一阵烫烧,林清苒干咳了两声,回味上来的酒竟還有一丝甘甜。 “五丫头,外祖父這酒不错吧。”陆将军看林清苒眼神微亮,乐着拿筷子沾了一点酒给妙儿喝,小家伙酒量好啊,口中啧了两下,伸手要去抢陆将军手裡的筷子,還要。 林清苒笑了,拿着杯子又抿了一口,這一口比刚才大多了,有些呛到,咳嗽了几声脸颊上即刻起了绯红。 妙儿戳了戳自己的脸颊又指了下林清苒的,“姑姑,羞羞。”說着,从陆将军怀裡挣脱下来到林清苒身边,林清苒把她抱起来,她竟然伸手去捧林清苒喝過的那個杯子。 “小酒鬼!”林清苒把杯子推开拉住她的手,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妙儿调整了坐姿窝在她怀裡,眼巴巴的看着那杯子,继而看向陆将军,转而害羞的扭头窝在了林清苒怀裡,软糯的說,“妙儿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