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肆拾叁
但是,凡妮莎沒什么闲情逸致再去這條商业街逛逛了,她抬头看了一眼面前這家店的标牌,確認无误后忙推门进去。
裡头面积不大但分成了上下两层并且打扫得非常干净,一尘不染,两边的货架上满满当当都是魔杖盒,排列地整齐划一,橱窗前還展示着几种成人或是儿童用的魔杖。
店内沒有顾客,前台后头只站着個正在整理魔杖的老人,他的注意力似乎都在面前的几根魔杖上,就算是凡妮莎进来的动静不小,他也沒有抬头。
“你好,先生。”凡妮莎快步走到老人面前先是礼貌地打了招呼,也不在意对方似乎无视了自己,随后正想问些什么却被老人给打断。
“抱歉。小店已经打烊了,這位小姐想买魔杖只能等明天或者去别的店,不過法兰克福只有我這裡卖魔杖。”
老人依旧在摆弄着手上的几根最新制作出来的魔杖,他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一一擦拭而后又放置进盒子中,冷淡地下起逐客令。
凡妮莎并沒有因为老人說的话而有任何不满,只是扬了抹浅笑,随后才解释道,“先生,我不买魔杖。我是vanessa·carter,卡萝的朋友,她告诉我,有什么問題来這裡。”
她的這句话总算让老人停下手中的工作并且抬头看向她,老人盯着打量了她片刻才点点,“不错,和那丫头說的一样,卡特小姐直接使用那裡面的壁炉直接去那丫头家裡就可以了。”
凡妮莎顺着老人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個隐藏的壁炉,她忙道了谢走過去,抓了一把飞路粉便走进壁炉中,随后准确地念出卡萝家后毫不犹豫地撒下飞路粉,绿色的火焰瞬间包裹了她,而下一秒她便到达了另一個地方。
正打算出门的卡萝被客厅壁炉的动静给召唤回来,一看到来人她便忙走過去担忧地问,“凡妮莎?你碰上了什么麻烦嗎?”說着,又倒了杯水递過去。
“谢谢你,卡萝,只是碰上了几個不太友好的麻瓜而已。”凡妮莎从壁炉中出来,她弹了弹落在外套上的灰尘才接過杯子喝了口水,
目前知道她和安格斯之间的事就只有克鲁姆了,虽然卡萝也是她的朋友,但她并不打算告诉更多的人。
她话一出,卡萝顿时又急切起来,拉着她是左看右看,“你沒事吧,凡妮莎?那些麻瓜是不是贪图你的美色?我去帮你教训他们!”
“我沒事,你就放心吧,别担心我了。”
凡妮莎忙伸手拦住她,心裡头那些因为安格斯而产生的不快登时就消失了大半,“卡萝,今晚要麻烦你了,我明天早晨就回巴黎。”
“别啊,凡妮莎,你难得来我家玩,怎么這么快就要走?趁着我爸妈出去度假不在家,就让我带你好好逛逛,多玩几天再走也不迟啊。”
卡萝忙开口挽留,两人是从一年级就认识了的好朋友,现在說毕业就毕业了,以后還不一定能见几次面呢,她当然希望能多留对方玩几天了。
凡妮莎看着她一脸的請求,只是轻叹了口气,随后又勾了個歉意的笑容,“抱歉,卡萝,我想起来有些重要的事必须回家,你知道,我父亲一直在为我的婚事烦恼。”
其实凡妮莎很想答应,但是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那條被施了追踪魔法的项链被她扔了,可安格斯绝对能再次找到她,而且绝不会花太多時間,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好友也卷进来,還不如早一步回宅邸,就算還是会见面,但有父亲和祖母在,他也不敢做些什么。
果然,卡萝只好扁扁嘴表示可惜,但還沒過几秒又忽然兴奋起来,像條八爪鱼似的一把抱住她的胳膊,“那凡妮莎就陪我一起出去吧!這你可不能再拒绝了!”
凡妮莎這才注意到她只穿了件黑色抹胸,外头一件短外套,又搭了條牛仔短裤,明显的麻瓜装扮,忍不住打趣道,“打扮的這么性感是有什么特别的活动嗎?”
哪知,卡萝却是笑得更加灿烂,“我家附近有個很受欢迎的麻瓜开的店,有点类似巫师界的酒吧,但听說那裡可热闹了,又能喝酒還可以跳舞,今天似乎還有個派对,女孩子去今晚的消费半价!”
“酒吧?会不会不太安全?”凡妮莎一下子就想起半個小时前经過的那條街以及碰上的那個麻瓜,立刻蹙起眉头来开始有些犹豫。
“那只是麻瓜开的店而已,咱们可是巫师,有什么好怕的,万一碰上些什么直接用魔法,如果运气不好其他麻瓜看见了,别忘了,我可是最擅长遗忘咒的了!”
卡萝一边从外套裡头抽出魔杖一边又拍了拍胸脯保证道,随后又换了個可怜的表情,“凡妮莎,你就陪我去吧!咱们早点回来就可以了,我保证,绝对沒問題的!”
“好吧”
凡妮莎還是答应了,如果安格斯从她的朋友开始查,绝对第一時間就会找到這裡,那么她们两個出去的话,說不定会让他扑個空离开,這样等派对结束她们再回来,或许大概率能蒙混過关。
于是,在卡萝激动地安排下,凡妮莎去了她在二楼的房间内将自己的衣服统统换下,穿上了她挑出来的一套异常性感的套装。
上身一件金属色的紧身吊带,长度只到腰线,還是浅v的抹胸,前后仅靠着两根黑色的吊带连接,配了件黑色的半袖宽松外套,下身是條黑紫色紧身皮裙,下摆有一点半透明還做了個小小的开衩设计,不会走光却足够引人遐想,再加上一双银色的小高跟,整套将她的身材勾勒地玲离尽致。
银灰色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只戴了個纯黑的发冠,在卡萝的强烈要求下,连妆容也一改往日的清新平淡转换成了成熟妖艳的风格,但烈焰红唇下的她還是那個举手投足都饱含着高贵优雅的贵族小姐。
卡萝的艳羡毫不保留,她盯着自己好友美艳的脸庞可谓是羡慕极了,忍不住发出了感叹,“oh!凡妮莎,如果我是男生也一定会像学校裡的那些人一样疯狂追求你的,真实便宜了你的未婚夫了,虽然還不知道那会是谁。”
“你太夸张了,卡萝。”凡妮莎盯着镜子裡的自己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若不是那银灰色的长发和眼睛,她都快要觉得這不是自己了。
“好吧好吧希望派对能顺利点儿,咱们快走吧,已经快9点钟了,我可从来都沒参加過麻瓜的派对!我相信今晚一定很难忘!”卡萝满心的期待,說着便拉着凡妮莎的胳膊向外走去。
等两人出现在一家标牌闪烁着22club的店门口时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這裡的位置比较偏僻但门口的停车场的车却不少,而且還沒进去就已经隐约能听见从裡面传来的激烈的音乐声。
卡萝拉着凡妮莎的手兴奋地走了进去,经過一段小走廊便看到了一扇大门,還站着两個穿着店裡制服的工作人员,他们非常恭敬地为两人打开门。
而门开的那一瞬,震耳欲聋的音乐便瞬间被释放出来,裡头昏暗的环境下闪烁着各色的灯光,一群疯狂的人正在中间的舞池中随着音乐节奏跳舞,周围還有一圈座位供客人休息娱乐之类。另一边就是吧台,后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饮料和酒,有几位调酒师正在表演。
两人进去之后,门就又关上了。
“梅林!這也太刺激了!”
卡萝好奇地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才转向凡妮莎,凑到她耳边提了些声音道,“咱们去试试啤酒吧!你知道,德国啤酒可是很有名的!”
凡妮莎還沒来得及說一句话便被拉去吧台前坐下,卡萝非常利落地点了两杯schwarz黑啤,沒過一分钟,两杯满满的深色液体带着丰富的泡沫被端了上来。
卡萝是非常爽快地喝了一大口,而后才对着凡妮莎道,“尝尝吧,還不错,可惜梅森和威克多尔不在,我记得梅森這家伙最喜歡喝酒了!他上一次還說要来德国,让我請他喝最正宗的啤酒,可這家伙呢,我昨天去邀請他,他居然直接拒绝了!该死的!”
凡妮莎也抿了一口,醇厚的麦芽香气萦绕在鼻尖,入口并不太苦,還有一种淡淡的烘焙和咖啡的回味,总体還可以。
可凡妮莎正想劝她慢点,却见她已经一口气又喝了大半,登时便意识到她的不对劲,忙开口问道,“卡萝,你怎么了?”
“沒有沒有,只是這個啤酒太好喝了”
卡萝低头盯着杯子中仅剩一半的液体干脆直接全部喝完,又直接向调酒师要了杯威士忌,她摇了摇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大口,艰难地咽下后她的脸庞很快便浮现了抹绯色,“凡妮莎,有些事我也只有在這种时候才敢說出来”
“卡萝,你喝醉了。”凡妮莎皱眉拿過她手中的杯子却被她一把夺過,又将剩下的灌进嘴裡才将空杯子往吧台重重一扔。
“梅森梅森他喜歡你,你知道嗎?”
卡萝看上去很正常却保持着痴痴的笑容,“這是他在你和威克多尔去霍格沃兹的那段時間裡告诉我的因为,我向他告白我說我喜歡他,可是他却說喜歡你!”
凡妮莎并沒有接话,只是安静地瞥了她一眼,随后又低头看向那杯深色液体,思绪却回到了去年。
“凡妮莎,你什么都好我知道你不喜歡梅森,可是可是我沒办法让他喜歡我我不怪你,可是我好羡慕你。”
卡萝的神智還很清楚,但在酒精的作用下,她似乎有些控制不了自己,“嘿嘿,所以我沒有告诉他,你来我家了,不然我想他肯定后悔拒绝了我的邀請咳咳咳,再给我一杯威士忌!”
凡妮莎听见她的最后一句瞬间回神,“卡萝,你已经醉了,别喝了。”
“我知道我沒醉,我现在很清醒,你是不是在想你在霍格沃兹交的男朋友?”
卡萝撑着脸看她,控制不住地笑着,“放心,威克多尔什么都沒說,是我问了其他人,咳咳咳,他们可都知道你跟那個叫马尔福的事。”
凡妮莎默然,她垂下眼帘,握着杯子的手却在一点点攥紧。马尔福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脑海中,那些令她心动的瞬间又像是走马灯似的一段段回放着,同时也揪着她的心。
“那個马尔福甩了你呵呵哈哈哈”
卡萝突然疯狂地笑起来,這时她的威士忌也来了,可她却沒动直接推了過去,“我們是一样的,凡妮莎,我們喜歡的人都喜歡别人,所以我一点也不讨厌你,甚至更同情你至少,梅森沒有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我,不是嗎?”
凡妮莎望着那杯透明的液体,犹豫了片刻才缓缓接過喝了一口,這刺激的烈性味道从口中一路烧到了胃裡,令她根本无法适应,忙喝了口啤酒以缓解。
“感觉怎么样?再烈的威士忌能够抵得上心裡的难受嗎?”卡萝手上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杯,她這次慢慢抿了一点,不再像刚才那样,可仍旧止不住地咳嗽。
凡妮莎沒有理会,只觉得头有些晕,脸上的温度也在升高,她捏了捏眉心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可也就在這时,一個陌生男人的声音从她右侧传来,她茫然地看去,并沒有听清对方的话,便干脆回了拒绝的意思。
可這又换来卡萝的一句半讽刺的话语,“可真不愧是德姆斯特朗的最受男生欢迎的,就算只是坐着,都会有麻瓜男人来搭讪。”
“为什么要說這些?”凡妮莎紧皱着眉扶额,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像是要开始醉酒的前兆似的。
“沒什么,就像我說的,凡妮莎,我只有在喝了酒后才敢說這些我很抱歉。”卡萝望着她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突然勾了個怪异的微笑。
“什么”
凡妮莎只觉得周遭的音乐声似乎都小了许多,她沒听清卡萝說的,并且伴随着更加强烈的晕眩感,在失去意识前,她心裡急切想要见到的那個人似乎出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