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他就這般好,讓你這般惦記?(
金烏高興地說道:“可汗,是自己人。”
兩個隊伍很快便匯合在一處。
火把點燃起來。
數個燃燒的火把,照出了彼此的面容。
耶律焱和護衛們的臉都被染成了古銅色。
巴特爾翻身下馬,跪在地上,面帶喜悅,“啓稟可汗,卑職將王后找到了。”
實際上巴特爾在說的時候,耶律焱已經打馬來到馬車跟前。
竟然這麼輕而易舉就找到了,讓他不敢輕易相信。
到了馬車跟前,耶律焱翻身下馬,親自打開車門。
馬車裏面亮着燈籠,昏暗的燈光下,一個嬌弱的女人端坐在馬車上。
耶律焱只看了一眼,便抽出長劍指向她,怒道:“你是何人?”
在場之人都驚呆了,這分明就是王后,可汗怎麼用劍指着她,還問她是何人?
白夢菱是第一次見耶律焱。
劍眉星目,挺拔俊朗,與慕容策是兩種類型的美男子。
慕容策溫潤如玉,似清風朗月,讓人見了自慚形穢。
耶律焱則充滿了蕩氣迴腸的陽剛之氣,與慕容策溫文儒雅不同,他更加具有攻擊性,好像一匹野馬一樣馳騁四方,難以駕馭。
兩個人不分伯仲,卻都是世間難得的英挺兒郎。
而這樣好的人物卻喜歡同一個女人。
鍾情如斯,堅韌不拔。
是緣,亦是孽。
耶律焱向金烏看了一眼。
金烏立刻上前,想要扯下白夢菱的假面。
白夢菱說道:“我自己來。”
她說着擡手在自己的耳朵後面撥了一下,她的臉瞬間在人前變了形。
除了眉眼與王后相像以外,再也沒有一處相像的地方。
巴特爾等人跪在地上,曲臂行禮,“卑職有眼無珠,還請可汗責罰。”
耶律焱淡聲說道:“將功補過,繼續找。”
巴特爾等人騎上馬背,消失在暗夜中。
耶律焱冷眼看着白夢菱,“說,她被帶去哪兒了?”
白夢菱苦笑,“這樣的事情,你覺得陛下會跟我說嗎?”
“你的親人若是知道你替殺了他們的仇人賣命,不知他們會作何感想?”
白夢菱淚水涌了出來,擡眼看向耶律焱。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只一句話便讓她丟盔卸甲,再也嘴硬不了。
耶律焱懶得與她掰扯,“帶下去嚴加審訊。”
“是!”
……
李嫺韻登上一座戈壁沙丘,沮喪地發現正如自己料想的一般,他們身處在一個綠洲之中。
在她的面前是茫茫沙漠戈壁,沒有盡頭,在她的身後也是茫茫沙漠戈壁。
由於她站得高的原因,能夠將綠洲的形狀看得清清楚楚
長條形,好似一顆寶石鑲嵌在沙漠中間。
神奇的是這樣缺水乾旱的地方,在綠洲中間竟然有一彎月牙形狀的湖泊,呈蔚藍色,好像是大地的眼睛一般。
房屋依水而建,房前屋後是鬱鬱蔥蔥的樹木。
這裏避世而居,與世隔絕。
divclass=contentadv聽慕容策說,起初有一個罪犯逃亡到這裏,後來又來了一些罪犯,這個地方就慢慢發展起來。
這些罪犯都是死刑犯,出去便是死,於是便定居下來,形成了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
李嫺韻站在山丘之上,俯視着這片綠洲,神情哀傷。
慕容策由文堯攙扶着跟了上來。
見慕容策氣喘吁吁,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嘴脣白得嚇人。
文堯忍不住說道:“老爺,您坐着歇息一下吧。”
慕容策沒有迴應,而是看着李嫺韻落寞的神情,最終說出了心口的話,“他就這般好,讓你這般惦記?”
李嫺韻看了他一眼,不說話,而是轉身看向更遠處。
太陽的光輝將沙漠染成了金黃色,經過風吹形成一道道絲滑的痕跡。
不遠處一隻壁虎逆着沙丘向上爬,很快便爬上交界處,消失在沙丘的凹陷處。
李嫺韻知道還不能激怒慕容策。
雖然慕容策現在表現得對她極度的寬容和忍讓,但是李嫺韻知道若是激怒了慕容策,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而且兩個人爭鬥了好幾年,慕容策也早熟知了她的手段。
她孤立無援,在沒有十足把握的時候,不能夠輕舉妄動。
李嫺韻抿脣看着太陽放射着萬丈光芒的地方,唯有太陽才能讓她辨知方向。
不知道耶律焱現在在做什麼?
定然會因爲找不到她而心急如焚吧。
可是她現在什麼都做不了,被帶離上京的時候她被迷暈了,連一點訊號都不能爲耶律焱留下。
李嫺韻眼眶溼潤,不禁想起從燕州回上京的途中,除了經過遼闊的草原,也經過浩瀚的戈壁沙漠。
在和親契丹之時,李嫺韻也曾遠遠見過沙漠,但是那時候前路未定,沒有時間去看眼前的異域風光。
但是跟耶律焱回上京的途中卻是坦然舒適的,可以隨心所想,隨心所欲。
耶律焱看到李嫺韻實在是喜歡眼前的沙漠,便說道:“嫺兒,你想不想去遠處的沙丘走一走?”
官道修在戈壁灘上,那裏的土石比較堅硬,適合走馬車。
但是要到遠處的沙丘那裏,需得離開官道行上好遠一段距離。
“會不會耽誤行程?”
“不會。”
耶律焱說着讓馬車向遠處的沙丘行進。
到了跟前,耶律焱率先跳下馬車,向車廂裏的李嫺韻伸出手去。
李嫺韻由耶律焱扶着下了馬車。
耶律焱對金烏等人說道:“你們在這裏呆着。”
他牽着李嫺韻的手走上沙丘。
李嫺韻鞋子裏很快便進了沙子,軟軟的在鞋底裏,越聚越多,踩着很舒服,但就是有些沉甸甸的。
上了沙丘之後,李嫺韻眼前一亮,這樣看去,沙丘一堆堆,一垛垛,比在戈壁灘上看到的多多了,也遼闊多了。
李嫺韻彎身捧了一捧細沙在手裏,感受着沙子從自己的指縫見溜走,像風,像水,像紗。
癢癢的,很舒服。
細沙在手,好似怎麼樣也玩不夠似的。
在李嫺韻玩沙子的時候,耶律焱含笑看着她。
這些在耶律焱看來司空見慣的事物,因爲李嫺韻,變得截然不同,放出別樣的光彩。
耶律焱擡手揉了揉李嫺韻的發頂,寵溺地看着她,“這麼好玩?”
“嗯。”
李嫺韻說着話,視線卻依舊在手中的黃沙上。
她玩性大起,看着耶律焱說道:“夫君,我能脫鞋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