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公主太撩人 第43节 作者:未知 “三個月多了,你自己知不知道,竟然也不早点告诉我們。”穆青凡冷声道。 长宁转了转手腕之上的玉镯,轻启唇角:“我也是来的路上才知道的,這三月有余不是已经坐稳了嗎?你不必忧心,我自有分寸。” 虽然已经三個多月的,但穆青凡依然坚持不让长宁上战场。 长宁自然不肯听他的话,穆青凡气急,留下一句:“你自己的孩子,你自己說了算。” 转身,生气的出了公主殿的门。 话虽是這样說,但天色暗下来的时候,穆青凡依旧在晚饭后命人送了安胎药来。 那宫人送药来时,說了好几遍是将军亲自熬的,细心的守了好些时辰,不让旁的人插手。 长宁抿嘴偷偷弯了嘴角,他自幼时便是這個样子的,刀子嘴豆腐心。 暮色四合,几缕月光自半开的窗口透了进来,长宁饮尽了汤药,垂了眸子,她又想起了从前的事。 那时,她随父王出征,在战场上与木槿失散 * ,被东邺的士兵围攻,穆青凡及时出现救下了她。 两人俱是重伤在身,避开东邺士兵一路逃窜,不料還是被一小队士兵发现。 他们逃到一间小破庙内,长宁身上已经沒了力气,让穆青凡不必顾忌她,让他一個人先走。 小破庙内昏黄光线下,穆青凡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只說了两個字。 背過了身,拔出剑蹲在了她的面前,背着她突出了重围。 后来,她常常想若是沒有遇到林深樾,其实穆青凡也是個不错的選擇。 他于她有恩,這份恩情,她也有心想還。 那天他背对着她拔剑的孤傲背影,背着她义无反顾地冲向东邺士兵和他嘴裡冷冷吐出的“闭嘴”两個字,她至今都忘不了。 這样的穆青凡,是她大戎最勇猛的将军。 她后来再向他问起此事,浅笑着调侃他:“为什么当时沒有丢下我,一個人逃出去。” 他脸上還是那副冷淡的表情,仿佛当时那個杀敌的少年不是自己一般,启唇冷冷的开口:“不過顺手罢了。” 想到這裡,长宁噙了笑,海棠端了参茶過来,正看到這一幕。低了头问长宁:“公主在想什么?笑得這般开心。” 长宁眸中难得的怀念神情,弯了眉毛,接過海棠手中的茶盏,浅浅笑着道:“在想那個羌族的小姑娘,与我們的将军可当真般配。” 当日一见,那個洒脱率真姑娘给长宁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在她心裡,這個姑娘配得上穆青凡。 第63章 思及往事 她从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也再…… 收到骊族攻打北漠边境的消息时, 已是深秋了。 枫叶纷纷扬扬落了满地,长宁着一身银甲带着木槿到了军营,小腹微微隆起, 她已是有了孕状。 亲自点了兵, 长宁与穆青凡等众将领聚在了帅营之内。 木槿走在长宁前面,方一掀开帐帘, 早等在大帐内的将士们看到长宁走进来,齐齐行了军礼。 皆单膝跪地道:“恭迎长公主殿下。” 长宁淡淡抬手,唤了大家来到大帐正中,她挑眉开口:“此次骊族进攻北漠,是公然置我們大戎与北漠之间的联盟于不顾, 父王在世时曾对本宫說過,芸芸众生,不管是黎民百姓還是高史官吏,心中所求皆不過乱世之中的和平二字。” 轻呼出一口气,长宁冷了脸色, 道:“可骊族今日诸般举动, 乃不忠不义之徒所为, 本宫今日点兵, 既是为两国的盟约,也是为了让违背信义之徒付出他们应得的代价。” 帐帘被秋风微微吹来了些, 长宁站在风口, 银甲下露出的裙摆随风轻扬了起来。 伸手抚平了裙角, 垂了眸子,思绪随风也飞到了很远的地方。 那是长宁小时候的事了 * ,那时她与父王去郊外踏青,在东邺的边境遇到了一個被山上野狼咬至重伤的樵夫。 她求了父王救下那個渔夫, 当时,父王并沒有表示反对,只低下头认真的又问了她一遍。 “阿宁,你确定要救這個东邺人嗎?” 那时的长宁,還不懂人情凉薄,不懂這世事无常。 她拉了拉父王的衣角,哀求道:“救救他,他快要沒有呼吸了。” 他们救了那個东邺渔民,将他送到了最近的乡舍,還为他找了村医。 可他呢,伤好之后,紧赶着去官署报了官。 偌大的东邺不過混进了两個大戎人,也值得他如此大动干戈。 那日,长宁随父王打猎回到村落时,整片村庄都被黑压压的东邺兵包围了。 官兵裡三层外三层的将村子围了個严严实实,他们躲在架子后面,看到为首的官员逼村民们交出窝藏的大戎人。 村民们纷纷說沒见過什么大戎人,可官兵们根本不信,见他们交不出,在村子裡烧杀劫掠了一通才肯离去。 抬了头,长宁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她的神情淡淡的一如既往,她幼时也曾有一颗想变得温暖善良的心。 可,自那之后,她明白了。 她从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也再不屑于做一個那样的人。 与众人商议完作战计划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长宁静静的站在大营营帐不远处的枫树旁凝着空中的一轮弯月。 一袭披风被围在了身上,长宁回過头,是海棠自身后走了過来,她伸手帮长宁系好披风的带子:“公主,夜裡越发凉了,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偏過头继续看着月亮,长宁淡淡叮嘱:“明日,木槿跟着我,你就留在這裡等着我們凯旋。” 低头行了一礼,海棠早已经料到了长宁会如此安排,点了点头,道:“是,公主。” 将身上的披风围的紧了些,长宁轻摸着自己的小腹,不知道阿珩那边怎么样了。 分别這么多天,他竟沒给她来過一封信。 而另一边,十天前。 林深樾一袭银甲,长剑出鞘,刀刀见血,陆渊紧随其后,带着北漠大军冲向了对面的东邺军队。 他们的战争比长宁早了十余天。 夕阳還未散尽,东邺已是大败,残兵跟着大部队持续撤退,林深樾下了旨,不许追击。 穷寇莫追,這道理他自然懂。 回了军帐内,林深樾擦了一把脸上敌军的血渍,陆渊在他身后也进了大帐。 将手中的刀挂了起来,陆渊启唇开 * 口:“已经行军多日了,陛下不给娘娘写封信嗎?” 林深樾擦干净了脸上的污秽,抬了眸子道:“不必了,免得让她忧心。” 长宁夜裡睡得并不好。 她梦见了不该梦见的事,男子精瘦的腰,长臂一伸自身后将她箍在了胸前。 衣衫尽数散落在地上,烛影闪闪,迷离朦胧间,她被人带着翻過了身。 长宁的背紧紧贴着那人的胸膛,肩峰抖动,她轻喘出声,伸手抚住身后男人的脸。 她偏了头去看,明明灭灭的光影裡,林深樾额上的细细沁出了一丝薄汗。 不对,她而今的身子不允许她做這样的事。 下一秒,长宁猛地坐了起来。 小小的喘了一口气,她沉下了心,窗外已经隐隐露出了鱼肚白。 大战前夜,做這样的梦,实是让她震惊不已,何况她现在還有孕在身。 罪過罪過。 第64章 首胜告捷 “就凭本宫。” 雨后初晴, 天光微亮,倾斜下来整個阳朔仿若沐浴在盛辉之下。 营帐外的空气十分清新,木槿候在帐外凝眸望過去, 长宁身姿挺拔, 只小腹有些许微微隆起。 但,這并不影响她身上王者的气度, 长宁一袭银甲夺目,方一从营帐内走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右手淡淡的执一把比普通匕首略长一些碎银匕,迎着晨起的秋风,身上系的披风轻轻扬起。 木槿向着长宁走過去, 早已站好队等在营帐门口的士兵们齐齐行军礼:“恭迎长公主殿下。” 长宁抬了手,下一刻,目光炯炯看向已经走至身侧的木槿:“都准备好了?” 四目相对,木槿也是一身戎装,恭谨低头:“是, 公主, 穆将军也已经按计划早先去了战场埋伏。” 眉头一挑, 长宁对着面前众将士沉声道:“好, 今日,本宫便要让那些宵小之辈为他们的自私赔罪。” 顿了顿, 她抬高了声音, 高喊出声:“众将士听令, 出发。” “是。” 一缕淡淡的光迎面照過来,长宁微眯了眼,日光下她杏眸凛冽,抬了下巴, 抿着唇紧紧看着对面静立的骊族军。 领头的是骊族族长的大儿子狄戎。 长宁轻嗤出声,他与她年纪相仿,只是长宁却深知這是他第一次领军作战。 這骊族的族长想必是高看了自己這個儿子。 身侧后方,一众战马威风凛凛,从中分出一條小路,穆青凡骑着马 * 行至长宁身侧。 战鼓声一瞬响起,穆青凡偏头睨了长宁一眼:“你這身子,确定能行?” 忽然听得他這样问,长宁怔了一刹那,方静了心道:“我沒事儿,你放心。” 一红一白的战马站在大戎队伍的最前排,皆高大威猛,加上骑在上面的人风姿卓著,引得对面的兵将频频看過来。 长宁已是有些生气了,眉峰微微一挑,高声道:“尔等,将进攻北漠的军队撤回柴桑,本宫允尔全尸。” 狄戎看着长宁不過一介女子,不以为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兴致淡淡,轻笑着道:“哦?就凭你?” 长宁拔出腰间悬着的碎银匕,挑了眉头:“就凭本宫。” 偏過头看向一旁的穆青凡,长宁唇峰微动,低低道:“都安排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