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沒有好戏看了
顾深朗三個字,他要抹掉,从她心裡抹掉。
趁着身边沒有其他人的时候,陆宇铭举高了酒杯,挡住自己,低声說道:“看见他了嗎?心情怎么样?他身边裡三层外三层的女人,身材個顶個的好。他似乎,来者不拒呢。”
来者不拒。
是,陈筱悦看的分明,她只是静静的垂下眼,一言不发。
陆宇铭揽着她的肩:“不急,你有我呢。”
陈筱悦仰头一口喝下杯子裡的香槟,眼睫轻颤。
顾深朗,真的太让她失望了。从一开始的失约,到不信任她和陆宇铭的关系,逼迫她去民政局登记,给她两個极端的選擇,她晕倒后在医院裡他的不闻不问,终于了亲手把她推到了陆宇铭的身边。
她只能和陆宇铭联手结盟,各取所需。可是似乎,她想要的东西,陆宇铭已经渐渐的让她看到了。
原来七年感情,七年之痒,是真的会痒。
越痒,越去挠,然后血肉模糊,不堪入目。
“关我什么事。”陈筱悦开口,声音却是冷冷的,“我和他,已经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陆宇铭微微错愕,然后笑了。
既然是来参加婚宴,主角当然是新娘和新郎。只不過是一场订婚宴,但是十分隆重和盛大,几乎b市所有的权贵都来了。
陈筱悦一直表情淡淡的,很少說话。陆宇铭问什么,她就答什么,陆宇铭不问,她就站在他身边,安静得像是空气。
直到舞会的时候。
顾深朗身边的女人依然不减,而且大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陈筱悦在心裡冷笑,她不相信,今天不過是一场普通的婚宴而已,就能让他身边的女人呈直线上升。只怕以前,他也是在万花丛中過的人。
只不過是她不知道而已。
想了想,她知道他什么呢?她只知道他喜歡吃什么,爱穿什么颜色,系什么样式的领带,在公司哪间办公室上班。除此之外,她一无所知。
七年的女朋友,她只清楚這些。
顾浅看看顾深朗,又看看陈筱悦。一边是亲生哥哥,一边是至情闺蜜,她倒向哪边都不合适。
于是,顾浅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做看不见,随便怎么闹腾去。
“舞会了。”陆宇铭从她手裡拿過香槟,“别喝了,你都喝了好几杯了,等会儿喝醉了,就沒有好戏看了。”
“有什么好戏?”
陈筱悦真的是喝得稍微有些多了,连带着她說话的时候,口气裡面都带了点点酒味,让人忍不住想品尝。
這個想品尝的人,自然是陆宇铭。
他盯着她樱花般的唇瓣三秒,然后挪开了目光:“等着看就知道了。你既然跟了我,站在我這边,我自然不会让你失望。”
“還谈什么失望呢。”陈筱悦轻笑,扬起唇角,“我已经沒有希望了,哪来的失望。陆宇铭,你让我看得很清楚……”
“不,”他摇头,“你還沒有看完。”
“還要在我心口上插一刀嗎?”
陆宇铭也笑了:“筱悦,在你心口插一刀的人,不是我,是顾、深、朗。”
她望着他,眼神有些迷离和茫然。
“跟着我,沒有错。来,舞会开始了,陈筱悦小姐,我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她看了一眼舞池,又看了一眼面前笑得温润的陆宇铭,终于点了点头:“非常荣幸。”
她把手伸了出去,搭在他掌心。
他牢牢的牵着她的手,将她轻轻一拉,带入怀中,滑入了舞池。
优美舒缓的华尔兹,缓慢优雅的舞步,一切都那么和谐。陆宇铭搂着她的腰,握紧她的手,薄唇擦過她的发,痒到他心裡去了。
這一切,都被顾深朗看在眼裡。
他就冷冷的看着,顾浅站在他身边:“站在這裡能干什么呀,哥哥,上去,你也跳舞。”
“和那些女人去跳?”顾深朗看着陆宇铭放在陈筱悦腰上的手,拳头攥得死紧,“她看见了,又要多想了。”
“谁說和她们了,不是還有我在嘛!”
顾浅拿胳膊肘撞了撞顾深朗,自告奋勇。
顾深朗看了她一眼。
她低声說道:“哥哥,我們這样做。我們先进舞池,然后找個机会到他们身边去。你瞅准了时机,把我和筱悦换過来,我到陆宇铭身边去。這样……筱悦就在你手上了!”
“交换舞伴么。”顾深朗眸子一眯,“好。”
陆宇铭虽然一边跳舞一边和陈筱悦說话,但是他也不时的分出精力来注意着顾深朗。
“筱悦,他进舞池了。”
陈筱悦看過去,他和顾浅在一起,不是其他的女人。
可是她心裡也沒有多大的波澜,无惊无喜。
似乎,早已经看透,早已经对顾深朗无情无爱了。
陆宇铭凑近了她,低头贴着她的耳畔,耳鬓厮磨:“再贴近点,再亲密点,手勾着我的脖子,不要松开。筱悦,他连和你登记结婚都失约,你为什么不气气他?看看,我們這么恩爱,他头顶都要冒青烟了。”
陈筱悦是沒有看出来顾深朗哪裡气得冒青烟了,但是陆宇铭說的话,她還是老老实实的照做了。
因为不照做也不行,陆宇铭会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按照他的要求。
贴近点,近到两個人都浑身上下都沒有一丝缝隙了。亲密点,他的手在她的腰上,薄唇离她只有两厘米的距离,就要碰上了。
她的手也从他的肩膀上,缓缓的移动,然后勾住了他的脖子。
放眼望去,整個舞池,只有他和她足够抢眼。
“你說,”陆宇铭看着她,“等会儿顾深朗要是過来了,他会說什么?”
“我不知道。”
“我們试着猜猜看。”
“不想猜。”陈筱悦看着他的肩膀,很有一种想把下巴放上去,全心全意依靠他的感觉。
這個念头一闪過,她浑身一惊,下意识的就想拉开两個人的距离。
好在陆宇铭反应够快,牢牢的抱住了她:“怎么了?”
她摇摇头:“沒……沒事……”
陆宇铭轻轻的抚了抚她的发:“淡定点,這個时候得稳住。顾深朗和顾浅,往這边靠過来了。”
陈筱悦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往陆宇铭說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一看,就和顾深朗的目光对了個正着。
怒火重重,几乎要把她吞噬。
陈筱悦苦笑,他在生什么气?气她作为陆宇铭的女伴来参加這個婚宴,气她和陆宇铭這样亲密?
還是,气她沒有在他身边。
顾深朗,哀莫大于心死。
陆宇铭现在已经成了陈筱悦最大的依靠,她只能像一個无助的溺水的人,紧紧的攀住陆宇铭這根救命稻草。
“他们過来了。”陆宇铭說。
陈筱悦心裡一紧。
在顾深朗和顾浅的步步紧逼之下,陈筱悦和陆宇铭已经沒有路可以退了,再退,就要走出舞池了。
陆宇铭是不会让這支舞,就這样结束了的。
他另外有他的打算。虽然他对陈筱悦有了一丝丝的男女之情,但是该做的,他不会手软。
他要让陈筱悦,成为他的人,這样他才能从陆家,获得真正的人身自由。這是陆言恒许诺给他的。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這是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诗,他一直很赞同。
這就是陆宇铭的人生态度。
他看過那么多的书,读過数不胜数的名着,接触各种各样的文字,他的心境,算得上是相当豁达开阔的,不会轻易羁绊住自己。
陈筱悦,是他的盟友,就是他的盟友,他现在需要她。
哪怕,他有一点动情,也只是动情。和自由相比,什么都不算。
顾浅看了陆宇铭一眼,陆宇铭回看了過去。
两两相对,顾深朗就在陈筱悦身边。
說时迟那时快,顾浅往陆宇铭身上倒,顾深朗果断的把陈筱悦往自己這边拉,陆宇铭像是猝不及防,竟然就這样松手,让顾深朗把陈筱悦给抢走了。
顾浅笑意盈盈的看着陆宇铭:“嗨,我們又见面了。”
陆宇铭则紧盯着陈筱悦的背影,似乎是在懊恼就這样让顾深朗把舞伴给交换了。
顾浅身子微微一侧,挡住他的目光:“陆总,不要看了。现在呢,這支舞,我来陪你跳完好了。”
陆宇铭望着顾浅。
顾深朗抢過陈筱悦之后,一言不发的,连拖带拽的,就把她拉离了舞池。
陈筱悦想挣脱,想回头,顾深朗却强硬的快步在前面走,根本不给她一点逃脱的机会。
“悦儿,你還想回头做什么?想看他?我告诉你,就算他追上来了,现在我也不会就這样放你走。”
“這裡是人家的婚宴现场,顾深朗,你想干什么,”陈筱悦低吼,“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从看到你和他一起进入会场的时候,我就疯了!”
陈筱悦咬着唇:“這不是如你所愿,如你所想嗎?”
身后一道视线,一直不时的盯着两個人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陆宇铭收回目光,朝顾浅一挑眉:“你和你哥哥,還是合作得相当天衣无缝啊。”
“沒办法,你太强大,不好对付。”
“他会把筱悦怎么样?”
顾浅依旧笑着回答:“不会怎么样,你担什么心,還真把筱悦当你未婚妻了啊?我哥对筱悦宝贝着呢,擦破点皮都得心疼老半天。”
陆宇铭只比顾浅更加犀利:“我把她当不当未婚妻,不是你說了算,时机到了自然见分晓。顾深朗,他真的对筱悦那么看重么?那为什么,登记结婚的时候,放她鸽子,让我趁虚而入?”
“你也承认你是趁虚而入?”
“重点是得感谢顾深朗,他给了我這個契机。”
“你……”
陆宇铭冷笑,转身离开舞池,不想和顾浅再多說什么。如果不是他故意放水,真的以为陈筱悦会這么容易就被顾深朗抢走?
他故意松手的。
顾深朗想這么做,那他就成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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