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凶宅被困
如今,再看去,轻易便可发现,這封信用的纸张很新。
新到凑近一闻,都能嗅到纸张印刷后留下的淡淡油墨味。
李叔說過,他留给我的那封信是他当年写的。
显然不可能是我手上的這一封!
我被骗了!
“妈的!”我气得一拳砸在床上。
床板嘎吱晃动,门外也随之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听见响动,我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后背冷汗扑簌簌落下!
有人在门外偷听!
我眉头微蹙,踮起脚尖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来到门边。
我将脑袋贴到门上,就听過道上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
应该是两個人,有四只脚,在他们下楼后,沒一会,又传来一阵上楼的脚步。
這次的脚步声很正常,就像是故意要让我听见一样,只有一個人。
想到刚刚我在屋裡传出的动静,我整理了下情绪,拿出新买的手机。
好几千块的手机,還是新买的,說实话,弄坏我也肉疼。
可眼下为了活命,我只好是豁出去了。
将手机放在地上,拿脚碾坏,随后踢到一旁,我靠着墙边,装出一副生气的架势。
不一会,门被推开,男人走了进来,瞧见屋裡的动静,他好奇的我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男人這是在故意试探我,但我早有准备,故意板起一张脸說道。
“叔叔!我事先提個醒,真不是我沒素质,实在是你這闺女太气人了!”
“从刚刚进屋起,她就一直板着张脸,也不跟我說话,弄得我好像欠了她几百万一样!”
“說难听点,我可是来救她命的啊!她跟我甩什么脸?還把我手机给砸了,好几千块呢!”
男人也注意到了地上的手机,走了過去,捡起后看了眼,问我怎么回事。
我說:“我不是想拿手机查攻略,想要逗她开心嘛。”
“攻略上說,要找共同话题,我就找了些我喜歡看的视频给她。”
“可她倒好,不看就不看,扔我手机是几個意思?還要故意踩上一脚,這下彻底报废了,我昨天才刚买的啊,好几千块呢!”嘀嗒
男人翻看着屏幕已经碎掉的手机,我生怕自己這番话被戳破,紧张得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好在是,片刻后,男人笑着抬头对我說道:“沒事,手机叔叔赔你!”
“芷兮她人不坏,肯定不是故意的,這就是一场误会!”
听到這個答复,我松了口气,接着又道。
“就算是误会,她弄坏了我的手机,给我道個歉也沒什么吧?”
“她倒好,从头到尾连個屁都不放,慈禧都沒這么难伺候吧?我反正不管了,爱咋咋地吧,晚上洞房的时候反正尴尬的又不是我!”
男人哈哈一笑,拍着我的肩膀說道:“那就這样吧,你去隔壁休息一会,我已经把客房给你收拾出来了。”
我点点头退了出来,到了男人给我整理好的那间客房,果然,我的包并不在這。
下午的时候,我找理由向男人取保,男人以好好休息为由,把我给拒绝了。
我也问了男人可不可以出去一趟,结果自然是不行。
躺在客房的床上,我来回翻看着信件上的內容,越看越气!
我早就该想到的才对。
在村裡,李叔的地位名望极高,待人和善,从沒和人起過争执。
這样的一個人,怎么可能会像信上說的這般,十恶不赦,坏事做尽!
而我得知李叔的死讯,也是从這封信。
既然知道了信是伪造的,就表明李叔的死很有可能也是伪造的!
說不定,李叔现在就眼巴巴等着我去救他,可我却深陷泥潭,不能自拔。
我深吸两口气,从床上坐起,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眼下拦在我面前最大的麻烦就是這個障眼法。
障眼法在阴阳行当裡算不上高级,就和鬼打墙差不多。
哪怕是一般人,也只需要一滴中指血涂抹眉心便可破解。
但我不一样,我是活死人,身上沒有阳火。
我的血起不了作用,我只能借助法器。
可法器都在包裡,包又被男人给收了起来。
這对夫妻显然是对我早有防备,他们应该是与绑架李叔的那伙人是一起的。
提到夫妻,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似乎,打从我进门起,一直是男人在与我交谈。
女人最多的也只是在一旁跟着附和,从不主动和我說话,這点,有些反常。
而且在进门后,我就再沒见過女人的身影。
偌大的别墅,除了我,男人,芷兮外,其他人,都躲到哪裡去了?
抱着疑惑,一直到了下午五点多,男人来喊我吃晚饭。
跟着他来到客厅的餐桌前,一桌子热腾腾的菜肴已经摆好。
女人和芷兮也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男人将我领到芷兮身旁。
落座前,我盯着女人多看了几眼,发现她和芷兮不同,应该不是被锁魂了。
席间,我心不在焉吃着饭,应付着男人各种問題的同时,见缝插针,向女人问话。
可我的话题全都被男人巧妙接過,自己应下,女人依旧如初次见面时那样,只有简单的附和。
饭后,男人說要带我去换喜服,我笑着调侃,說這么传统的嗎?
男人說這都是李叔要求的,待会结婚的时候還得躺棺材呢。
我问他为什么,男人将喜服拿来递给我,說:“你和芷兮都是活死人,婚礼流程肯定和活人不同,這都是老李教我的。”
我接過喜服一看,這哪裡是什么喜服,分明是一件寿衣。
男人也看出了我表情的怪异,笑着說:“活死人就得穿這個,老李說的。”
等我换好了衣服从屋裡出来,另一边,芷兮也身着嫁衣,走了出来。
凤冠霞帔,肤若凝脂,好看是真的,浑身充满了死气也是真的。
天未大黑,男人让我俩坐在客厅等一会,他再去准备一番。
也不知男人是有意为之,還是他忘了女人還在這。
他這一走,留给我了我和女人說话的机会。
等男人真正走远之后,我凑了過去,小声說道。
“阿姨,我能摸你一下嘛?”
女人眼睛一瞪,颇为惊讶地看着我。
口中依旧只有简单的回应:“嗯?”
“得罪了。”說罢,我直接上手,握住了她的脉搏。
沒有跳动,不是活人!
我冷笑着,咬破舌尖,张嘴就要吐血!
女人被我吓坏了,整個人踉跄着向后退去。
与此同时,在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张狰狞的女鬼面容!
所谓,谎言的最高境界,就是七分真,三分假。
李叔說過,他留给我的那封信是他当年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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