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幽怨眼神
唐渊一下反应過来,那可是史棣敷啊,根本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考虑他。
完了,自己似乎无意间又帮人积怨了。
如今想要平安无事大家和睦化解,似乎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
唐渊一鼓作气擦净那金兮研滴落在他脸上的血滴,大声喊道:“赶紧放我,你也看到了,你现在不是他对手,不想死在這就赶紧放开我,不然等下一发不可收拾!”
对于他的急声警示,金兮研显得莫不在意,一直谨慎郑重其事地看着那杀招飞来的方向,那张白净而又无情的面孔。
“你是谁?哪裡出来有你這么一号人物?”
面对堂堂西风圣女金兮研的提问,那白净少年一句话不說,似乎沒有一丝忌惮。
狂妄!
這是她第一反应,可想到刚刚那简单一手,实力之强大,绝对是在场所有人都无法比及的。
怎么会出现這么一号人物来?
之前都沒发觉。
她含恨地看了一眼被她提在手心的羔羊,“你小子真是命大,竟然還有這么一個打手帮你。”
“嘿嘿嘿……”
面对她的冷声,唐渊只能尬笑一声,又不知如何解释,更是不能解释当下這情况,必须马上脱险,逃回自己的小分队裡,那裡才是最安全的。
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史棣敷,眼睛干眨了两下,但那人似乎就沒在意,好像视若不见一般。
“??搞什么,這家伙……是沒看见,還是故意装作沒看见?”
這家伙绝对看到自己那滑稽的眼神,還装!
可是如今自己该怎么脱身還有怎么缓和眼下的矛盾呢?這不是魔化人偶都還未全部解决清缴,自己這边如此弱势的一方還内斗,還是当下最强的两名修士……
怎么想都不太妙啊。
看清情况的看出這一利害的又何止他一人,所以在冲突刚刚爆发之时,沒人敢吭声。
唐渊不顾三七二十一,用头忽然间抵住她的胸脯,靠着颈脖的力道,弓起身子,想要离开她的束缚。
可一切還是徒劳,终究拧不過那强大的灵力禁锢。
反而……
她似乎更加生气更为恼怒了一般。
看着自己再次被那蝼蚁的男子再次无意识下侵犯到她的身体,還是……她羞愤欲绝。
“你還是把我放下来吧,误会,一切都是误会,我去和他解释去,他就是倔脾气,這人老倔啦,万一要是一下不小心伤到你……不是,我是說你看你现在伤這么重,和人交手吃亏,不如先把我放了,咱们山水有相逢?”
金兮研冷冷看了一眼這信口雌黄的小子:“谁更你山水有相逢?”
“不是……我的意思是咱有话好好說,干嘛老打打杀杀的,你一大美女的,万一弄伤了哪,我都心疼,万一要是划伤了脸……”
听着他油腔滑调,金兮研沒有一丝动容,可是具体听进去多少,只有她自己知道。
当唐渊发觉說道可能划伤脸时,明显看到她眉头皱了一下。
看来有戏!
果然,女子不管在哪,身份高低,都是爱美的。
說不爱都是假的,唐渊暗喜一声:“你看,你這么漂亮,以后……不,现在都是万人追捧,天下男子多少人为你那倾世之容颜神魂颠倒茶饭不思的,如今为了我這点小事小误会,有可能……你說多划不来……”
冰冷的美人渐渐出现一丝迷离,似乎在犹豫。
果然见效,虽然沒有任何明确的服软或者表态,但对于自己的一长番“鞭炮”给炸的,沒有立即产生反感或者出言制止,看来总算见效了。
看着那都有些幽怨又有些挣扎的靓丽瞳孔,秀气的脸上渐渐变得不再那么杀气腾腾的某样,唐渊再次心中窃喜。
“把人放下,你可以走!”
正当以为自己计谋得逞准备继续软磨硬泡的时候,史棣敷走上前,直直地這么冷视過来。
“你……史棣敷!這中间是误会,等我缓和缓和!”
唐渊那個急得啊,似乎史棣敷故意不领情,有什么自己的想法。
“你還沒說,你是谁?”
对面這金兮研的提问,平日裡沒看出来,他的冷傲一点不输给這裡任何一位天骄,甚至這万人之上的堂堂西风圣女。
“呵,說了你沒必要知道。”
“看来你是還想继续?”
女子双眼一眯,危险的气息再次席卷而来。
“该死的,這史棣敷這家伙,坑死我啦!”心中暗道不好,唐渊也在时时找机会准备趁其不备开溜。
起码能跑到靠近阿玲范围内,那样就基本安全了,這么一想,阿玲可比這家伙靠谱多了,虽然平日裡也沒多少交情,全听眼前這害死人家伙的……
隆隆————
隆隆————
“什么情况?”
田氏及刚恢复過来的众人看向四周,突然异变横生。
“這……”
“是我的错觉嗎?怎么感觉……我們再上移!!”
沒错,這整個池底世界再上移!!
如今四神宫殿不服存在,变成一片废墟,而這空间的上移,明显就是针对在场所有的人,所有還存活下来的生灵。
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在众人心间产生,而沒過几秒,周围变换的一切变换的场景应证了他们的猜想。
出来了!
他们被人强行从池底扯出来了!
连带那片残余废墟的空间,一同被拉扯到了那池面之上。
再次回到這熟悉的场景,那染红的池水,漂浮的碎尸,无不充斥着他们的恐惧。
“那……那……”
那人长大的嘴巴手指着一個方向,就像看见時間最恐怖的画面一样,那熟悉而又不愿回忆起的不久前……
“桀桀桀,又见面了。”
老者一脸阴沉地直勾勾地望着众人,就好像猎人看到猎物一般的开心和愉悦,那眼神就是捕猎者的眼神,那种下一秒就将啃食你血肉的癫狂。
“疯子……疯子……這群人都是恶魔!!”
身边被发现了還不止那别离不久的邢家老祖,似乎所有人魔偶所有的敌人都聚集在了這池面,重新回到這原本开始的地方。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惊慌失措的人开始下意识发颤,那如同老鼠看见猫的样子,让敌人那方显得更加可怕。
“桀桀桀,沒想到吧,我們這么快又见面了。”
沐岑风、雪渡白、田氏抱成一团,小心提防着四周,說不害怕不怕死,那怎么可能。
即便修炼到他们所未知的究极,人终究還是人,脱离了生老病死的定律法则,并不代表你就不会死,更不代表你不怕死!
只是有的人将恐惧写在了脸上,有的埋沒于心间……
沒有一個人敢发出一道声音,一下子剑拔弩张的局面变得意外安静。
“血魔不在?”清婉的声线首先荡漾开来。
“不愧是西凤圣女,之前一直找你這号人物怎么都找不到,想不到是你早就发现那池底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打那玩意的注意。可我告诉你,什么都沒用,沒有什么可以改变如今的局面。這一局棋,血魔大人還有那位大人可是花费了整整万年的岁月布置的!沒人可以发觉,沒人可以改变,這已经被埋藏得够久的仇恨!”
“桀桀桀,在不久的将来,這片大陆這個位面将由我們主宰,你们都只是最低贱的奴仆,甚至是口粮!桀桀桀……”
“哦,不,你们根本看不到那一天那個时候。”
邢家老祖的声音渐渐变得更加怪异和阴沉:“因为,你们都将葬身在這裡!!桀桀桀……”
金兮研放开還在愣神的唐渊,严肃的表情胜過刚刚所有,即便再面对那能击伤自己的白净少年时也未出现這种冷酷的某样。
看来面对敌人面对魔,大家的目标還是统一的,统一的战线,全部人的存亡。
沒有任何犹豫,金兮研提弓就射,飞身上前。
即便明知不敌,也深知這邢家老祖的恐怖,她也一往无前。
因为,已经沒有其他選擇了!
這個人,必须由她来对付,也许只能算牵制,也许……牵制都算不上……
史棣敷无奈的晃了晃头。
“你還在等什么,上啊!”
“你干着急個屁啊,又不是你上!”史棣敷沒好气地回了他一句,然后将视线再次转移:“那老家伙之前交手吃了暗亏,只在我出其不意。如果真交手,我的胜算不会有一成,如果联手那你那小情人,牵制個一时半会应该還可以。”
“啊?什么小情人?你给我說明白了。”
可想沒說两句,人家一声不置可否的淡笑就毅然冲锋上去,联手对付那邢家老祖。
“這家伙……!”
唐渊看向一边,即便上在一個呼吸间,整個池面都热火了起来,所有人都陷入苦战之中。
魔偶人数之多,力量之强,让這群仅有的力量面临這严峻的局面,步步维艰。
一個不慎就是葬身池底的下场!
“怎么办,我能做点什么?”
突然发觉,面对這最为直面的战斗,他能做到的基本就是为零,甚至是他人的包袱。
黄氏兄弟甚至为了掩护他规避敌人的猛攻,多次舍身相挡,身上多有血痕。
“這么下去不行!我必须得想点办法,不能讲一切都交给命运!我必须做点什么!”
“快点想,快点想,我到底還能干嘛!!”
可越是逼迫自己,越是发觉自己的无力。
沮丧,深深的沮丧。
难道這武者的世界,一個凡人真的就這么无用嗎?
似乎所有计谋策略,所有能够玩弄的旁门左道那些把戏在這血液飞溅中毫无作用,那么的无力……
看着身边的人不断染血,然后继续奋战,苦苦支撑,看着远处不断有修士倒下。熟悉或者不熟悉,见過或者沒留意過……一個個在惊惧而又痛苦与不甘中沉浸池底……
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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